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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子先行回到客栈,才刚刚喝了一盏茶的功夫,只见雪蓉便跨门而入,然后在五子之中坐下,脸色依旧冷冷的,只不过此刻看去,竟是比平常还要更冷几分。
敖庶、秦毅等人瞧着雪蓉的脸色,他们都知道,这位大小姐应该是生气了。
六人一时都不说话吭声,气氛似是有些沉重。原因无它,雪蓉心中有气,自是不会说话。而其余五人,碍于往日这位‘女豪杰’的威严,只怕自己冒然的出口一问,还没等问出个所以然来,她那胸中的怒火便撒要到自己身上了。可是,六人就这般干坐着,谁也不去说话,到也不是个办法。
除雪蓉外,其余五人开始相互递起眼色。何智示意让秦毅开口询问一下,因为他知道,这雪蓉平日里,谁的面子都不曾给过,唯独对这个六弟多少留些情面。起码,不至于雪蓉一旦恼怒,即刻挥鞭相向。
秦毅见二哥给自己使眼色,晓得这是要给自己发苦差事,赶忙撇了撇嘴,然后用眼神示意他身边的刘叙。
你们想让我当出头鸟?刘叙心中连忙低头吃茶,然后不断的把玩手中的茶碗,也不知道那用黄泥烤出来的破碗,究竟有啥稀奇的地方。
四弟看这德行是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了,何智与秦毅接着把视线转到了敖庶脸上。敖庶愣了愣,然后连连摇头。
“这茶真难喝,不如咱们家里的……嗯?大哥、二哥、六弟你们在干什么?眉来眼去的在玩什么呢?”刘穹脑子不灵光,反应迟钝那是更不用说了,像其他等人这般以眼色行事之事,就是把他脑袋开了天灵盖,再灌进两斤香油去,也是于事无补。
刘叙低头玩着手中茶碗,嘴角抖了抖。也不知他是幸灾乐祸,还是气不过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
几人都悄悄地用余光瞅了眼雪蓉,只见她脸如寒霜,举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没有在意。
敖庶、何智与秦毅连忙又是挤眼,又是摇头,又是咧嘴的给刘穹打眼色。
“大哥、二哥、六弟你们到底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肌肉抽筋么?不然下午去看看大夫吧,明天可就要比武了,若是状态不佳,拿不上好成绩怎么办……”
砰!
“够了!”雪蓉实在是看不下去这几人眉来眼去,却又自作聪明还以为自己看不见!真叫人心中越来越烦。
她把茶碗狠狠地往桌上一敦,雪蓉出口呵斥道:“你们有话直说,一个个均是堂堂男儿,竟在私底下搞这样的小动作!可也好意思么?”
“呵……呵呵……”敖庶干笑了两声,没办法了,谁叫自己是老大,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那个,三妹,你……难道刚刚打输了?”
雪蓉不答反问道:“大哥以为呢?”
秦毅不忍眼睁睁看到自己大哥吃瘪,及时开口道:“三姐武功盖世,怎么会输于些无名小足?”
听到六弟夸赞自己,雪蓉的脸色立刻缓和不少。敖庶边赔笑着点头,还不忘偷偷给秦毅竖了竖拇指。
见还是自己出手效果最佳,秦毅赶紧把自己嘴巴如抹了蜜一般的继续道:“三姐,你既然赢得了比试,为何还要生气呢?不应该高兴才是么!”
“哼!”一听比试之事,雪蓉的脸色居然又变幻的如寒冰一般,坐在她身边都能感觉到一股凉意直窜脊背。“那匹夫武功平平,却是下流无耻!”
雪蓉这般一说,大伙心里便明白了,肯定是那人口出不逊,对雪蓉说了些轻薄之语,这才惹的这位‘女豪杰’大怒。
其实众人只猜到了其一,那匹夫不光出言轻佻,且比武时竟然对雪蓉用出下流招数,又是抓胸口,又是摸脸蛋的,好不无耻!这就是让雪蓉恼羞成怒的原因!
敖庶硬着头皮问道:“那三妹,将那贼人打的重也不重?”
“三月之内,卧榻不起!”
敖庶脸色更难看了些,叹道:“千万别闹大了才好,若是人家寻来索要医药费用,可怎么办?”
哗啦!
一个钱袋子扔到了桌子上,只见那沉甸甸的样子,只怕里面的钱财定然不少。
敖庶瞅着雪蓉,问道:“三妹,这是……”
“赢那人的钱财。”
“你们不是比武么?怎得还赢了钱财?”
“那人实在太过无赖,小小的惩戒一番罢了。”
何智皱眉问道:“你这样做,和强盗又有何异?他若是报官可如何是好?”
“不怕!”雪蓉又将一纸张放于桌上,众人探头看去,竟然是一纸认罪状。
众人相互对望一眼,然后集体看向雪蓉。雪蓉似是有些得意,微微冷笑道:“这是他的认罪状,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这些钱财是对我犯轻薄之罪的赔礼,若是他敢报官,我只要把这张认罪状拿出来一亮,谁能奈我何?”
何智心头微微叹息,这世间的可怜之人实在太多,多少人被自己这三妹那女子的外表所欺骗,最后都逃不过一顿暴打呀!
这世间之人,对于奇闻轶事的传播速度,那是快之又快,比那疫情毒乱可要快的太多了。
比武大选本来就是新城的一个盛世,今日又在这府衙门前,见到了两场比武。一个是少年英雄秦毅完胜新城士卒伍长冯程,这足以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趣事了。但更为惊异的是,这次大选居然还出了件奇闻!那便是,参赛者之中竟出了位女子,以屈屈女儿之身前来比武!
这自古以来,女子习武,本就不易。胆敢抛头露面前来参加这样大选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而不但女子习武,还敢参加大选,又能在比武时,把一堂堂七尺男儿给打的三月床榻起不来,那岂不更是天下奇闻?
很多人都亲眼见到了雪蓉动手的全过程,容貌之俊、身姿之英、下手之狠。真是让众多在场男儿心中是又爱又恨、又敬又怕。
新城某处的大街上,几个汉子在想着找一家好些的酒馆,打算着解决掉这顿午饭。
街道的拐角处,幽幽的酒香自一处酒家门内飘出,那几人中的为首男子突地猛吸了几口酒香,随后猛地指着那出门店,说道:“好香的酒味,兄弟们就是那家了!”
几人决定了去处之后,便直接走了过去,正当几人就要进的酒馆门口之时,里面也正巧晃晃悠悠地走出来两个老者。
“哈哈,我说老汪,今天真的是过瘾呀过瘾,美酒配奇闻,真是绝配呀!”左手边一鼻大如蒜的老者喷着满嘴的酒气高声笑道。
右手边的老者也连忙附和道:“不错不错!真没想到,此次比武大选竟然出了一奇女子,听他们亲眼所见者说,那女子不但容貌绝佳,鞭法用的更是威力无穷呀!”
“站住!”本来一心要进酒馆吃饭的众人之中,为首那男子突然大喝一声,叫住了正要离去的两名老者。
两个已经喝的面红耳赤的老者,顺声回头望去,只见那男子脸上三道黑色伤疤,狰狞可怖的伏在那里。他微怒起来的表情,竟是有如地狱的阎罗一般。
“这位……壮士,可是在叫我等?”大蒜头鼻子的老者见这人面相凶悍,立刻把语气立刻放低了不少。
“没错!”这脸上挂有三道伤痕的男子,正是廖蒙。他大步走到那老者身前,阴狠地问道:“你刚刚口中所说,这新城中,来了一位习武的女子,手中用着一条长鞭?”
知道眼前之人,皆不是善类,老者醉意已然醒了几分。然后恭恭敬敬地应道:“正是正是,这位好汉你难道尚且不知?今日上午,位于城中府衙门前,有一参选男子见自己对阵榜上的对手居然是一女子名讳,于是当场挑衅,那女子恰好也在当场,便出来迎战。结果呀……那男子被打的实在是惨不忍睹呀!哈哈哈,当真是奇女子呀!”这老者说着说着,竟然又情不自禁地拂起胡须,神似老怀大慰的张口夸奖起那女子来。
“奇女子?奇个屁!”
啪!
廖蒙越听越怒,越想越气,抬手一掌如奔雷般的扇在那老者脸上。
“哎呦!”那老者一下子被掀翻在地,惨叫起来。随后口中一吐,两颗色黄如金,大如棒子粒般的后牙,带着红红血丝掉落出来。
另一个老者见这男子竟然无故动手伤人,说打便打毫不讲理,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们这是何为啊?你们问什么,我们便答些什么,有话好说何故动手呀?”
廖蒙哪里是个讲道理的人,只是自顾问道:“说!那女子现在何处?”
“这……这……好汉,你这岂不是难为我两个小老?那女子栖身何处?我们怎能知晓?”
“再不说!我就斩下你的头颅,拿来提酒!”廖蒙摘下腰间佩刀,徐徐拔出。那蒜鼻老者见了更是大惊失色,眼泪鼻涕如不要钱般一把把的往下流。而站在其后的另一个老者,此时也不管昔日与这位知音酒友的交情,只是傻傻的站在不远处,四肢瑟瑟发抖。
“别!别别别!”蒜鼻老者嘴角流血,半边脸高肿如山,看这凶人还不依不饶,双手双脚连忙乱蹬着后退。
廖蒙双目有些赤红,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刀,眼中所见竟已不是那老者,而是让他毁了容貌,受到今生奇耻大辱的七个人!
阿三在一旁眼看事情不好,似是要越闹越大,虽然他们这帮人有廖洪为靠山,可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重伤他人,就怕到时连廖洪都保不了他们。于是阿三赶紧跑到廖蒙身前,将那把扬起的刀身给拦了下来。
阿三大喝道:“哥哥,快快住手,这般无故伤人万万不可啊!”
“嗯?”廖蒙被这阿三猛地一晃,也回过神来,发现刚刚自己竟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之后,众人便闻得了一股骚臭之气,廖蒙与阿三定睛一看,那蒜鼻老者裤子处,竟然已是如同水帘洞一般,尿水顺着裤子淌出了一地。
街上众人见了,均私下偷笑不已。
那老者羞愤异常,赶紧抓住机会,慌乱起身掩面而逃。
廖蒙没去管那老者,只是狠狠地握了握手中的刀,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道:“五渡六杰!我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以血洗我的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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