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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便如你的愿,不杀你。不过死罪已免,活罪难逃。你放心,看在咱们是老友的份上,我会每天都来看望你的。”
在祼燕眼里,金戈那一笑,比她说的话更加深不可测。
她不再是原来的她,自她失忆以后,她的行为就不能按常理推测。
他再也看不到,她见到他时,脸上呈现出难以掩饰的恨意和惧意。更看不到她眼中怒火涛天,又奈何不了他的崩溃之色。
嘴角浮出一抹嘲讽,他欲要再次出口激怒她,却见她扬手一鞭袭向他的面门。
“从今以后,没有允许你开口,你就给我闭嘴。这里只有我说话的份,没有你说的份。刚才能让你说这么多,那是见面礼。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优惠了,你好自为知。”
将手里的鞭子还给亲卫领,金戈不再多说一个字,转身跨出门外。
屋里,祼燕疯狂的叫嚣。
“金戈,你给老子等着。你若今天不杀老子,老子迟早会把这些讨回来。到时候,老子一定要把你的衣服剥光,将你悬挂到京都的城门上,让你千夫指万人戳。挖哈哈哈!”
金戈身形一顿,问身边紧跟着她的亲卫。
“凤……二王子有没有说,我可以对他用刑?”
“回王妃,属下但凭王妃吩咐。”
……也就是说,她想把祼燕怎样都可以?!
嗯,突然发现凤羽还是有一点好处的。
既然她一次二次都让祼燕逃了,现下她便不客气的拣个便宜,好好给他上几堂课。
“把你们蓟国的刑全部在他身上用一遍,另外,再加老虎凳、辣椒水……”
见亲卫一脸迷茫,用请教的眼神看着她,金戈当即反问:“你们平时不用刑么?”
亲卫沉思片刻,脑海里浮现的是白选男扮女装时悲催的表情,黑笑苦着一张脸向都玛献殷勤后的潸然泪下。最终,木讷的向金戈摇头。
金戈默然看了亲卫半晌,想起蓟军中的传闻,终是有些了然。
天色已经大亮,金戈一宿未睡,甚是疲惫。打算回屋睡觉,却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麻烦各位官爷,嫣儿想去看看朋友,不知可应允?”
顾嫣?!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金戈立即像只捕捉老鼠的猫一般,竖起两只耳朵,屏住呼吸细听。
自卫城以来,顾嫣一直跟在凤羽身边。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有意躲避,两人基本没有单独见过面,即使见面,也没有碰擦出任何的火花。
顾嫣甫一进院,便见金戈俏生生立在院中,正似笑非笑的等着她。
金戈从顾嫣眼中看到一抹一闪而过的狠意,继尔见她微低着头,款款走过来。
“顾嫣给王妃请安。”
模样乖巧可亲,惹人怜爱。
金戈连手都懒得伸,依然站得端庄大气,范儿十足。
“免礼。不知你这么早来,是要见哪个朋友?可否替本将军引见引见?”
顾嫣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被金戈听了去,心下更是愤恨,张口间,语气却变得异常乖顺温柔。
“回王妃,顾嫣的朋友是有罪之身,何况还伤过王妃,引见实在是不敢。”
“哦,你说的是祼燕吧。”
金戈直截了当,根本没有自觉性。
果然,顾嫣眼中再次划过狠辣,敛眉垂目,眸中是无法掩盖的阴毒。
“顾嫣实在愧对王妃,下人犯错,我这个当主子的自然要负责任。顾嫣便在这里向王妃赔个不是,若王妃要打要罚,顾嫣甘愿承受。”
语毕,顾嫣当众跪下去,连磕三个头,以此赔罪。
此举令不明就里的人甚为感动,想堂堂一个千金,不惜下跪为属下求情,当真是……好主子啊!
金戈不吃她这一套,直直立在她的身前,也不叫她起身。
“顾小姐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这人是二王子关押的,我也不便插手。”
你与凤羽关系如此好,不如求他得了。她只是顺带……嘿嘿,耍耍威风而已。
跪着的顾嫣心里恨极不已,她这样放下身份,她竟然不识好歹,偏要与她对着干。
走着瞧,待她慢慢的将凤羽握在掌中,再好好收拾她。
“王妃说得是,只求王妃在二王子面前求求情,放过祼燕。”
金戈颇为讨厌顾嫣的做作,不耐烦的挥挥手,绕过她向院外行去。
“想必你也听过郡主说的话,在这里求我,不如去求能作主的人。”
亲卫头领眼角略抽,无比怜悯的暼了一眼顾嫣,也跟着出了院。
小小的院子,独留下跪在上,目露凶狠,一脸杀气的顾嫣。
以及,来来回回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的亲卫。
回到房中,早已穿戴整齐的凤羽正在等她。见她进来,并没有说什么,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任何不霁。
这等情况,让金戈既喜又忧。
喜的是,她准备一大堆的说辞不用再说了。忧的是,凤羽似乎知晓些什么。
本着说多错多,不说便不错的原则,金戈还是一贯的便保持沉默。
凤羽起身拉起金戈,语气淡淡道:“你同我去江禺府吧。”
一夜未归,金戈指尖略凉,被他握在掌中,甚感温暖,心中一跳,略显不自在。
凤羽似是察觉到她身上的寒意,将她的手全部包在掌中。
金戈身形一滞,心底升起阵阵余悸。
“怎么了?”
凤羽偏头望向她,见她发丝上还有点点露气,便将她揽进怀里。
“这里不比京都,早上雾气重,尽量晚一点起床,这样才不易生病。”
金戈点头轻嗯,不知是不是心中有鬼,老是觉得凤羽话中有话。
“走吧。”
怀里的人,身上凉气渐渐退去。凤羽这才带着她上了马车,直奔江禺府。
凤羽要退出江禺,是以,日子安排得较紧。这不,刚到府衙,就见一群人等在府中,准备交接相关事宜。
金戈在这群人中,非常意外的看到了秦方。
“金将军!”
秦方并手下几人,率先向金戈打招呼。
短暂的愣神后,金戈赶紧扶起秦方,凑到他身边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秦方瞄了一眼四下,见凤羽的人都围在他身边商议事宜,赶紧用仅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快速道。
“你们刚走,我便接到皇令,让留下两千人守住卫城,其余人跟随凤羽的大军到江禺。”
“这么说你们是跟着大军进城的?!”
许是秦方对这等事也难以理解,是以,金戈问起此话时,脸上露出几丝不解之色。
“是。严格来说,我们应该是同蓟军一起行军,赶到江禺。”
秦方的话令金戈很是诧异,六千将士跟在身后,凤羽不可能不知道,皇上与凤羽这是演的那一出?!
“那你又怎么出现在这里?”
这让秦方更加不解了:“进城后,白选来找我,让我随蓟军进城,并被安排在江禺府住下。”
闻听此言,金戈没再说话。
那厢,凤羽暼见金戈与秦方交头接耳,两人脸上俱是疑惑之色,眸底黯色一闪而过。
“都准备好了?”
白选出声询问,得到一片应答之声。唯有秦方几人,看了金戈一眼后,没有作答。
“哎哎哎,秦兄,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不说话呢?”
白选走到秦方跟前,拍了拍他的肩,有些吊儿郎当。
秦方侧身躲开白选的爪子,警惕的看向他。
白选的手僵在空中,见秦方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得大笑。
“哎呀,我忘记说了。请秦兄弟入城,是为了保证我们退出江禺后,江禺能在你的手中安然无恙。”
“你的意思是,让我暂管江禺?!”
秦方说这话时,将目光移向了凤羽。
凤羽没有任何表情,接话的还是白选。
“你说对了,咱们这是第二次合作,相必秦兄也不陌生,要是准备好了,咱们就开始吧。完事以后,我好早点回蓟国。这破地方,太热了。”
最后这句话,根本就是白选在发牢骚。
白选的话犹其多,叨叨不断,几次差点惹恼了秦方。要不是金戈坐镇,估计秦方直接会用拳头说话。
江禺还给吴国,凤羽领着金戈出了府衙后直奔城外,一路向北。
自与秦方说过话之后,金戈再也没有吭一个字。哪怕白选让秦方留下两千人在江禺,余下人继续跟着大军到泸州时,她也只是点点头,脸色平静无波。
就像现在一样,坐在马车里的她同样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实际心里早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从南往北,卫城、江禺、泸州、白镇,再过去就是关谷。一连五个城池,除关谷外,一城两千,四城八千将士。
皇上给的这八千人,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所为。
凤羽率军三万攻进吴国,又好说好商量似的,全身而退,仅仅是为了让蓟国的商贸进入吴国?
皇上与凤羽私下做了怎样的交易?凤羽是否与沼和有勾结?洛域之事,凤羽插手了几分?
金戈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却不料马车陡然一顿,心思神游的她差一点就飞了出去。
幸亏一旁闭目养神的凤羽抓得及时,才没有酿成悲剧。
“哎,前面的马车,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金戈满脑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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