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估摸着,打劫的人见马车上的人没啥反应,终是沉不住气,又叫嚷起来。
“哎,听见没,打劫!”
凤羽的马车率先出城,身边只带了一个黑笑。再有就是金戈的保镖——壁月和第二。
此三人,第二驾车,黑笑壁月骑马。只见前面一排衣着如乞丐,手握锈迹斑斑的菜刀和锄头的人,不由得互望了一眼,皆沉默不语。
这些人不足为惧,他们根本不必放在眼里,是以,身上并无多少杀气。
金戈暗忖,黑笑等人肯定是在考虑,用钱打发这些流寇好呢,还是用权力身份来压一压,抑或干脆活动活动筋骨。
要说她个人意见的话,肯定是先用武力,再用权力。这样来得更有效果,也能打击流寇,以免再次伤害过路的平常百姓。
其实,这二十来个流寇中,若有那么一个稍有些眼见力,也不至于在接下来混乱里,死得那样惨烈。
流寇也仗着人多,胆大包天。又见这辆马车华贵无比,饿了好几天的他们欢喜不已。以为遇到一条肥鱼,只要能劫了,当能吃上十天半月的。
实际上,他们的确是截住了这辆马车。
连着吼几次,也不见马车上、下的人发言。以为那几人被他们吓傻了,于是提起菜刀锄头,像看到一块红烧肉似的,欢天喜地的向马车围过来。
“喂,把钱财交出来,爷爷饶你们不死。”
流寇拿着菜刀在三人眼前比划,对驾车的第二放狠话。
第二不屑的暼流寇一眼,不语。
金戈想着,与这些流寇耗时间,实在是无聊之极,正要开口,却被凤羽一把按住。
只见凤羽好看的眉头渐渐蹙起,全身上下散发出阵阵杀意。
金戈一惊,稍一沉吟,当即明白凤羽为何这般。
原来,除了流寇的虚张声势外,周围还有一股强大的杀气,呈包围形势逐渐向马车靠近。
周遭突然静得诡异,马儿不安的踏着蹄子,不时低嘶。
车外三人,身手皆为上乘,全身凌厉骤然爆起,让刚才还叫嚣不停的流寇兀自一愣,许是他们也感觉到不同寻常,脸色顿时大变。
不待流寇反应,官道两边的土坡上突然冒出数十人,眨眼间就冲下土坡,将马车及流寇团团围住。
流寇短暂的骚动后,有人站出来,冲这群神情凶悍,手握利剑的人抱拳。
“幸会幸会,我们同在一条道上发财,既是如此,见者有份,这马车是咱们先劫到的,咱们五五开。”
没人说话,从土坡上冲下的人换了几个身形,手中利剑划过时,闪起一道道嗜血的光芒。
流寇从没见过这种阵式,心里涌起阵阵惧意。可是到嘴的肥肉不能就这么丢了,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
“好汉,有事好商量。咱们四六开也行,你们六,我、我们四……不然,三七开也可以,你七,我们三……”
这群流寇,把杀手当成黑吃黑,不要命了。
凤羽勾唇一笑,一抹冷酷的杀意挂在唇角。牵起金戈,掀开车帘,两人缓缓步下马车。
站定后,凤羽凌厉的目光扫过流寇及杀手,轻蔑开口。
“若想保命,赶紧滚!”
流寇这才看清他们所劫的一男一女,男的长身挺立五官俊美,全身上下冷傲霸气。只消站在那里,便有睨卑天下之姿。
女的明眸皓齿,纤姿清容,如雪裹琼花。
两人都有惊艳之姿,更有惊人之气魄。即便这么多人围住,也是面不改色,从容不迫波澜不兴之态。
被凤羽冷眼一扫,流寇略有惊惧,齐齐向后退了几步。
奈何,长期处于饥寒交迫,瘟疫病痛的他们,好不容易遇到这样的肥肉,怎么愿意放手。哪怕明明知道自己抓的是一条含有巨毒的河豚,他们也要以身相试。
他们并没有滚,在杀手向他们举起刀剑的时候,他们仍然拼死顽抗,只希望自己的运气够好,能在这场混战中侥幸活下来,分得一杯羹。
看到流寇一个个倒在血泊中,那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死前绝望而又失望的暼向她这边,金戈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
不消片刻,流寇全部倒在杀手剑下。壁月黑笑,以及第二也要了不少杀手的命。
凤羽没动,金戈也没动。
不是他们见死不救,而是即便救了他们,他们也会去残害更多无辜的百姓。
不起恶念,便不会有恶报。
从他们走上这条路的那一刻时,就应该知晓,迟早有一天,不得善终。
可是,这样的世道,善有善报这样的说话,怕也是假的。
这样的世道,护得了自己,护得了自己想护之人,不易。
凤羽仍然牵着她的手,不紧也不松。
只见杀手拼尽全力也近不了她的身前,金戈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是多么幸运。
幸运到,每次遇到生命危险,总有人护着她,保着她,为她挺身而出。
“外面凉,到车上去吧。”
凤羽扫了黑笑等人最后一眼,带着金戈回到马车上。
不一会儿,动静渐渐消失,空气中散发着阵阵血腥味。
略摸等了半刻钟,黑笑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二王子,这是属下刚刚搜到的。”语毕,一样东西递进马车。
不待凤羽接手,金戈大惊之下夺过黑笑手里的东西,又是翻来覆去的查看。
“吴军兵牌?!”
豁然掀开帘子,只见壁月和第二手里都拿着同样的东西,正怔怔的看着她。
金戈突然觉得脑袋发晕:“壁月……”
“回将军,的确是吴军兵牌。”
金戈脑海里一团乱麻,若说有人故意陷害吴军,为何这些人不穿吴军的服饰行刺。
若真是吴军所为,为何又将兵牌带在身上,让人轻易找出来?
难道他们就没想过,凤羽这样狡猾的一个人,会查不出他们的身份。
是的,她不相信凤羽不知情。
她到是忽略了,第一次见到兵牌的时候,凤羽眼中闪过的冷意。
而这次再次见到兵牌,凤羽根本就不意外。自始自终,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哪怕一点点杀意,也没有。
“黑笑,让白选动作快点!”
凤羽伸手拿过金戈手里的兵牌,扔给黑笑,神情似有不耐。
金戈手中一空,下意识要去抢回,却被凤羽揽进怀里。
主子隐有怒意,黑笑赶紧放下帘子,隔断金戈落在兵牌上的视线,也顺便隔断凤羽的怒气。
此去泸州,几人心思各异。金戈鼓捣了一晚,又遇上这样的事,自然是疲惫不堪,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第二将马车驾到极至,为防某人被颠醒,凤羽将她抱进怀里。
此后无话,马车日夜兼程,两日后到达泸州。
几人又在泸州等了一日,凤羽的大军方才进城。
这一次,秦方刚一进城就来见金戈。
金戈命壁月守住房门,不准任何人打扰,并将第二踢到院外守着。
将秦方拉进房中,金戈迫不及待开口问道:“秦方,可查出什么了?!”
秦方进城后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一口便赶过来,看到桌上的茶水,二话不说,提起茶壶仰首就喝,看得金戈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待秦方喝够以后,金戈按捺下心里的着急,命人端了些点心过来。
肚里勉强垫了些底,秦方抬臂抹去嘴角的点心渣,将一条腿跷到凳子上。
“将军,我查到了,那些人的确是吴军……”
“什么?!”
“将军听我把话说完”,秦方见惯了金戈惊炸的模样,冲她摆摆手,又道,“我查过,第一次袭击你们的是卫城的小兵,都是些叫不上名儿的,我还是查了军册才知道。”
“那第二次呢?”
“根据你送来的暗报,我经过那里时,查看了那几十具尸体,赶到泸州府衙又去翻看军册……”
“怎样?”
金戈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为什么她心里的预感总是那样不好。
秦方却在这时凑到金戈耳际,压低声音说道:“是泸州的小兵,也是些叫不上名儿的。”
豁然转头,恰好与秦方面对面,两人近在咫尺,连鼻息都能感觉到。
“确定属实?!”
金戈压根儿就没意识到,两人这样的距离是多么的暧昧。
秦方不由得咳了几声,以掩盖自己的尴尬,尽量保持平常的速度收回身势。
“的确属实。不过……”
“不过什么?!”
金戈心中猛翻白眼,秦方这厮何时也变得如此啰嗦,说话总要说一半,留一半,让她既焦急,又莫可奈何。
“属下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一件怪事。那群流寇,好像是死囚……别多问,只管听下去。”
秦方再次压住金戈的惊疑,继续道:“他们身上都是有印记,因此,我特地跑了一趟泸州的天牢,查看牢册,果然都是些被冤枉或是替罪的人。”
死囚,吴军,刺杀她与凤羽……
有什么东西从金戈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猛然转身,又问道:“还有什么可疑之处?”
秦方沉吟半晌,欲言又止。
“有什么尽管说来,我自会分析。”
“属下冒失,想问一下,金将军可是在离开江禺的前一夜,探过蓟军军营,包括城中的校场?!”
“你怎么知道?!”
(https://www.biquya.cc/id34087/2176218.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