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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喝酒吃肉的进展,凤羽黑沉的脸色终于缓和,到最后,竟是哭笑不得,满脸的无可奈何。
黑笑从没见过主子这般表情,一时心情异常复杂。目光时不时落在对面那个狼吞虎咽,吃相不雅的人身上。
壁月见怪不惊,在他眼里,金戈从来没有什么好吃相。就算有,也只是做给人家看的。那种情况下,回到家以后,往往会加餐。
凤羽到是见到过几次,只是这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吃相,与他,却不曾有过。
是以,他很恼怒,也很懊丧,甚至看着壁月越发的不爽。
酒至午夜,金戈已经靠在凤羽肩上,一只脚蹬着凳子,啃着烤鸭脖子。
黑笑早已不胜酒力,趴在桌上,应壁月的邀,时不时举碗。喝下去,一大半从嘴角流出来,另一小半进了肚子。
凤羽正襟端坐,仍然一碗接一碗的喝。
旁边的某呆弄得他满身酒气不说,身上还有不少油渍印,以及爪子印。
“凤、凤二王子,本、本将军吃饱了!”
放下跷在凳子上的脚,金戈啃完鸭脖子,油腻腻的油一掌拍到凤二爷的肩上。语气满足之极,豪迈之极。
……肩上,赫然五个手指印。
壁月暼了一眼那醒目的印子,眼角略抽。
黑笑被这一掌拍醒,反射性的起身。
“王、王妃吃、吃饱了,便、便回、回府吧!”
凤羽看了一眼醉得不成样子的手下,没有说什么,只转身扶起金戈出了酒馆。
一行人,除了亲卫,其余四人皆有醉态。印在地上的影子摇摇晃晃,似被风吹一般。
回到府里已是下半夜光景,金戈死拽活拽,拉着壁月要求爬房顶。
凤羽自然不允,抱着她回屋。
黑笑与壁月勾肩搭背,竟然直直跟着回了壁月的房间。见到床,倒头就睡,也不管一旁站着、脸色阴沉的谁谁谁。
四更的时候,从凤羽和壁月房里窜出两条身影。
两人在小院碰头后,便一路向城外奔去。
那里,驻扎着凤羽的两万大军,铺天盖地一眼望不到头的行军帐,令金戈一个头两个大。
金戈与壁月分头寻找,几乎转遍了整个帐营,仍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再在营外碰头时,金戈有几许颓丧。
“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没有?”
壁月摇头,脸上有几分沉重。
“唉!”仰首望向夜空,金戈很是焦躁:“你说,凤羽会将他藏在哪里?”
扭头看向无边无际的军帐,壁月没有说话。
“壁月”,金戈又道,语气略急,“现在都快五更天了,如果城内一万大军里还找不到仲音,我们该怎么办?”
她与壁月合谋将凤羽黑笑灌醉,就是为了寻找仲音,原以为凤羽会将仲音放在大军中,谁知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走吧,时间快来不及了。”
壁月揽过金戈的腰,足下一点,快速向城内飞奔而去。
搜查完城内的一万大军,连同校场的旮旮旯旯都翻遍了,还是没有仲音任何一点踪迹,哪怕疑点,都没有。
金戈失望之极,眼看天就要亮了,只得打道回府。
她一夜的计划泡汤,为防凤羽黑笑将计就计,她向两人下的迷药也白下了。
那可是哥哥特制的迷药呀,千金难求,无色无味,被下药之人没有任何的察觉,醒来后也没有什么不适之感,只当是昨夜睡了一个好觉。
两人悄然潜回府,天边已经亮起鱼肚。
凤羽一路南下,占领各城池后,都在城中选有一处临时的府邸。
这里是江禺城最好的府邸,占地面积广,假山池水都有。
由于荒废时日较长,凤羽本也是把此做为临时府邸。
是以,从荒无人迹的后院翻墙入院,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便行到了中院。
两人逐渐放松警惕,却在此时,遇到几队巡逻的亲卫。
快速闪到假山后面,躲过巡逻的亲卫,却发现在中院的最南角里,有重兵把守。
两人互望一眼,金戈眼中流露出惊喜,壁月的脸也略有松动。
此时正是换巡的时候,换下的两队亲卫,松松散散朝两人的假山行过来。
壁月看准时机,捂住最后一个亲卫的口鼻,将他拖进了假山。
“说,南院里关的是什么人?”
金戈冷冷看向亲卫,一副杀人灭口的架势。
亲卫认不得这个王妃,自然是拒不开口。
壁月在他后脑勺重重一击,亲卫软软倒在地上。
金戈甚是懊恼,要是自己能用一下“王妃”这个身份,不知道能不能让他开口说点什么。
此想法为时已晚,因为壁月已经换上了亲卫的衣服。
“你干什么?”金戈拉住他问。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查探一下情况,如果有什么事,你就赶紧回去。”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有她在,凭着“王妃”这个唬人的身份,怎么着也能保住两人的命。
若让壁月一个人去,万一被人发现,只怕凶多吉少。她也来不及救他,更有甚者,会惹恼凤羽。到时候得不偿失,很不划算。
左说右说,最后两人争执不下。在金戈强制性要求下,终是一同向南院行去。
刚刚跨出假山,突然听得有人叫道:“王妃!”
惊得金戈一个炸呼,险些叫出声。转身一看,身后不知从哪儿冒出两队亲卫,领头的正向她躬身行礼。
金戈略有诧异,瞄了跟在自己身后,穿着蓟军服的壁月一眼,迅速回道:“辛苦了!”
领头的亲卫略有怔愣,继尔低首道:“不知王妃要去何处,属下愿护王妃过去。”
金戈又一怔,暗忖她要不要抬出“王妃”的身份,明言正顺摸去南院看看。
壁月在身后拉了她一把,金戈立即会意。
“如此,便劳烦你了。我想去那边看看,不知能否带路?”
指了指南院重兵把守的地方,正忐忑不安时,却见领头的侧身让开一条路,道:“请。”
连着三次一反常态,金戈觉得自己心里的怪念头越发浓烈。见领头的亲卫已经让开了路,便毫不迟疑的向南院行去。
进了南院,里面还有不少蓟军,来来回回的巡逻。
不待金戈好奇,领头的亲卫将她带到一间房前,恭敬问道:“王妃可要进去看看?!”
得,金戈这下是真的觉得奇怪了,缩回本想推门而入的手,不由自主看向亲卫,脸上浮出几许疑惑。
……真是的,想当“王妃”用的时候,怕人家不把她当“王妃”使。人家恭敬的将她当“王妃”使的时候,她又不敢拿自己当“王妃”用。
亲卫被她看得脸红心跳,吭哧半晌才道:“二王子吩咐过,只要王妃想见此人,属下随时恭候。”
……
金戈顶着王妃的光环,顺利无比的见到南院关押之人。
初初那一刻,金戈差点被吓得惊叫而起,幸亏壁月反应够快,至后揽住她的腰身,才没有让她丢尽脸面。
祼燕的嗤笑声在黑暗中适时响起,黑洞洞的眼眶恐怖的盯着她。
好吧,算得上是“盯”。因为,他另一只完好无损的眼睛是锁住她的,眼中还有讽刺。
“金将军,你是不是被祼燕吓到了。想当初,你不是天天想着腻在祼燕怀里卖弄风情么。”
“闭嘴!”
壁月上前就是一掌,拍得祼燕口吐鲜血。
只见他抬头,黑洞洞的眼眶始终对着她。半边脸凹凸不平,有的地方还露出森森白骨。
狰狞一笑,满嘴含血,完好的眼睛里既含了讽刺又含了狠恶,非常惊悚。
“我忘了,现在你身边有一个壁月,还有那么多美貌的男子……”
话还没说完,亲卫头领一鞭落在祼燕身上。
“贼子,休要诲辱王妃!”
鞭子落在祼燕身上,裸出的皮肤处顿时冒起一条血痕。疼痛使得他一阵颤栗,隐忍明显浮在眼中。
金戈听壁月说起过裸燕,对他的残忍早就知晓。再加上她潜意识里对祼燕的恐惧,对鞭子的排斥。使得她对眼前之人,越发的厌恨。
她见过裸燕那条残断的鞭尾,是凤羽拿给她的看。
当时她就想,这般阴狠的武器,被裸燕那样的恶人拿着,不知背地里替顾起干了多少坏事。
若那日凤羽再去晚一步,她又会被祼燕怎样的折磨。
思及此,金戈夺过鞭子,又是一鞭甩向祼燕。
“桀桀桀桀”,祼燕硬生生受了一鞭,怪笑不已。
“金戈,你是在为自己报仇么。可惜,这样的鞭子根本不及银鞭的十分之一。”
的确如此,一般的马鞭,哪及得上银鞭那样的绝世武器。
“你忘得太多,果真不好玩了。我是很喜欢你一见到我,那种既怕又恨的表情。每每这样,我都觉得有趣极了。”
金戈一怔,祼燕说得没错。她一见到他,心里就会漫延出恐惧。
可是,他也错了。恐惧之后,她心中涌出更多的却是坚毅刚强,以及报仇血恨。
见她不说话,裸燕又阴阴笑了起来,满含讽刺开口。
“你不是一直想报仇么,只可惜,每次都输在我的手上。今日,我祼燕落在凤羽手里,你尽可趁这个机会,杀我报仇。”
杀他报仇?!
金戈骤然抬头看向祼燕,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竟然从祼燕那张骨肉分明的半边脸中,看到了他的怯弱和……恐惧。
“杀你,报仇?!”
手里拿着鞭子,金戈咧嘴一笑,却不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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