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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掩瑜的话如拳术家的拳面攻击密不透风,让人的思绪混乱,只得跟着他的步子走。
曾布被成功地吸引到占卜卦术方面,陈掩瑜看着他的脸色,但曾布转过头道:“即使如此,能说明什么,我不在意你的卦术,我只在乎死去的人该由谁负责,应国的荣誉不容践踏。”
与愤怒的禁骑相反,曾布很清醒,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有人死了,千藤杀的,而作案动机只是陈掩瑜的推测,算不得真,这就是曾布的想法。
即使陈掩瑜所说是真的,这只杀人妖也该死,此日让他活着,将来不知有多少人遭难。
占卜又算什么,话语不能代表什么,人命和卜卦扯不上什么关系。
听完曾布的话,大部分人的心里豁然明了,争论是谁在暗地里有小动作暂且不论,追究凶手才是当前重要事情。
曾布修剑,从柳君实讲述的可知曾布嫉恶如仇,对王室忠心,恪尽职守。拥有高尚道德的骄傲剑客,如果认准了千藤杀妖必死,那么情况危急。
只有让曾布心中有难过的坎,有疙瘩才行,而这个疙瘩就是他手下的禁骑违反规矩,导致本来心有怒火的千藤复仇。
这是突然变故的来源!千藤是受害者!
陈掩瑜紧抓住这点厉然道:“颠倒黑白真是好啊,做错了事想用别人的命来掩盖。”
“有人觊觎千藤的晶石,几日间不仅对他进行窥视,还有在他的房间搜寻,我想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愤怒失去理智吧。曾剑师让人尊重,但你不能保证你手下的人和你一样,人心隔肚皮,他们的行动你无法全部掌握。”
陈掩瑜继续用引导的语气说道,让曾布怀疑,能否让他产生疑心是言语的关键。
“杀人妖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受害者,千藤无罪,只是因为有人暗地打他们的主意,千藤所以才出手杀人。”
“宫廷禁骑是你说的那种人吗,会为几块石头动手吗?”
“曾剑师,人性本恶,有的人表面正直,但他的心收不住啊。”,陈掩瑜转过身对孙春甫行礼道:“请孙老为在下做主。”
陈掩瑜打的是借力的主意,借用孙春甫的声望,利用他的心理,据他所知曾布来此明面上是为了保护去孙春甫,孙春甫是医,不会想太多人死去,哪怕是因为仇怨杀人。只要孙春甫开口,局势就能完全逆转,从杀人偿命到停止战斗。
药炉是孙春甫的地盘,身为主人在面对客人争吵乃至玩命时,首先想做的不是判断对错,而且分开两人,让双方冷静。
曾布不会不经过孙春甫的同意而杀人,这件事只要被人阻拦就会有转机。
柳君实走进士兵包围的血腥院子,正巧听到这句话。
此处是曾布一行的院子,这里出现人命案可不是简单事,场面的悬殊对峙更是增加紧张压抑。
“主人……”,千藤低声说道,没有羞愧,只是因为受伤导致声音微弱。
陈掩瑜知道千藤想说什么,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妖在怎么模仿人,血脉中的秉性不同,行为和性格有差异。
“我不会让你受无白之冤,这件事我来负责。”,一句话打断了千藤想说的话。
柳君实听完让人的叙述,沉重地叹了口气,他实在不希望刚认识的朋友陈掩瑜和他崇拜的曾师发生矛盾,但产生矛盾的分别是妖仆和禁骑。
陈掩瑜在那日为了槐精与曾师邀战,从他为战斗拼命提升武力来看,他是重感情的人。
曾师为应国效命,视王国的荣誉于剑道之上,在药炉折损四人,是对他的侮辱,他不会轻易放手的。如果此事传出去,王宫禁骑被妖斩杀,但事后那妖活得好好的,会使应国王室蒙羞。
自己与双方关系都浅,平常劝架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因为根本没有解决办法,柳君实感觉行走世间不是独1夫的话必定为人事所累,他目光不经意地掠过自己的断臂。
孙春甫很难办,一方是救命恩人,一方是特意来此保护自己的人,不偏不倚很难做,更难想。
那天初次发生矛盾是彻底的错误,直接引起陈掩瑜与曾布决战,间接导致千藤此次的报复。
此次的冲突升级,结果导致他人身死和重伤。人死了就没法活过来,就因为误会死伤多人,而错误就是自己在槐精出来时没有阻止曾布,只因为自己误认为槐精来此是为了吸少男少女的精元做出了错误判断。
孙春甫想到此,心中的懊悔更加又沉了一分,运用道法缓和情绪。
自己学习的道法只能调和身心,使得气息悠长,贴近自然。
学医是为了救人,但有人却死伤在药炉,如此反复思考,内息轰然岔乱。
孙春甫平端着右手道:“全部住手!伤者现在医治,死者迅速安葬!”
孙春甫指着地面愤然道:“这就是你们这争斗的结果,你们以为死人真的无所谓吗?老夫不管恶妖,妖仆不管这是复仇,还是恶意杀戮,这里是药炉,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在这里都只能听老夫的。”
“你们要打要杀老夫不论,可以出去,药炉不欢迎这些事。
黄宣,杜仲,你们带领师弟收拾残局,老夫……老夫去后山,这几天不见客。”
话罢孙春甫不在看地上的凝固血液和尸体扭头就走,不顾在场任何人。
曾布眉头轻皱,注视着孙春甫气急离开的地方,收回目光对陈掩瑜道:“所有的事在两天半后再行论说,看好你的妖。”
陈掩瑜没有一点喜色,抬出孙春甫实在是不得已之举,在孙春甫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算计人心,这是城府吗,点点头转过身,曹婴扶着千藤强行带他离开,孙坚和孙潇快步跟上。
“不管是不是你们因为几颗晶石而去窥视,图谋什么,这件事到此为止。”
禁骑纷纷半跪请罪,声称不敢。
“我不信禁骑中会出现这样的人。”
曾布弯下腰,为死去的禁骑合上眼静,冷然道:“谁要是因为自己的行为而破坏应国声誉就是与我为敌。”
路上。
陈掩瑜对千藤说道:“赶紧把伤治好,来的时候看到月槐屋外的妖阵,你也不想让月槐担心吧,你想过如果你死了月槐会如何,在人类的世界学会隐藏情绪更重要。”
千藤极力利用妖力治愈伤势,从愤怒中走出的千藤好像了解了什么。
妖阵散去,叶片下雪般飞落,月槐走了出来,千藤的阵法只是为了阻挡外部的攻击,从里面可以直接打开,一眼望到被曹婴扶住的千藤,双目含泪,“我知道你去了,还好你回来了。”
千藤脸色一变,挣扎着摆开曹婴的手,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
千藤把杀向曾布住处的原因详细讲完,陈掩瑜沉默片刻道:“即使他们有窥测迹象,我们也没法做什么,这件事先放开,两天半我们将和曾布一战,无关对错的一战,曾布的实力你们知道,我们必须尽全力。”
曹婴说出自己的感觉,“曾布太强,就像一座山。”
曹婴这样说,陈掩瑜何尝不是有这样的感觉,曾布的名气加上本身实力就足以吓走很多人。
“曾布的剑意至少达到剑随意转的层次,即使他托大不适用全力,我们也很难。曾布是我们进入雍王朝前最后的对手,我们的依仗是所有人的能力,我们必须竭尽全力去面对他。与潘夜一战我们输了,而扫平心中的败势要从与曾布一战开始。”
“狂生在时称危急时刻做的不是背水而战,而是逃跑,能跑多远跑多远,相比较面子性命更重要。但有时候脸面很重要,比如说现在,今日我不会逃走,那是置月槐的重伤而不顾,也会让我养成懦弱性子。”
“我们走吧!”,月槐道,她不想让身边人与不可抗衡的人战斗受到伤害。
“不行的月槐,我们没法离开,曾布不会放我们离开的,我们能做的是全力备战。”
千藤看着她道:“我们会赢的。”
感觉到气氛的变化,陈掩瑜说道:“我,千藤,月槐,曹婴,火君,青鸟,青冥兽,我们并肩作战,六轮的千藤,兵戈的火君,真身的我……这都是我们拥有的力量。狂生留下的混毒,晶石……也是能够与曾布抗衡的外物,期间我会尽量增加我们的战斗筹码,研究作战计划,此战是我们共同的战斗,无关胜利,只是为了一口气。”
陈掩瑜转动金环好像自言自语道:“有时候逃了不管不问,后悔的是自己。”
“战!”,千藤目光闪烁道。
“必须战!”
陈掩瑜道:“打完这一战,我们就走,回中州,我们回家。”
曹婴说道:“曾布是怎么想的?他会如何?”
对啊,曾布怎么说的,如果他起了杀心,我们又该如何,好像我已经陷入了矛盾中。
以前不是挺在乎自己的命吗,为什么会为奉自己为主的妖去战,是因为对狂生的牵挂导致这样的变化吗,还是我有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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