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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陈掩瑜和曹婴走了出去,陈掩瑜今日去掉了官帽,换了文衫,取而代之的是黑色身紧服。为了掩饰他还特意修剪了头发和眉毛,此时的眉毛如小刀,映衬那双眼睛炯炯有神。
千藤和月槐已在外面等候,孙坚和孙潇不在。
孙春甫得知两小孩为孤儿,陈掩瑜想为他们获得国籍凭证才和他们走在一块。两小孩和他同姓是道门的缘,孙春甫见俩人聪明伶俐起了收徒心思,想留下两人在药炉生活。
孙春甫为人和蔼,在孙坚眼中他是合格的爷爷,但他放不下,他知道陈掩瑜要和曾布有战斗,怕他危险。
徘徊的孙坚找陈掩瑜询问,陈掩瑜说在此也好,安定祥和,比以往风餐露宿的情景好上许多,孙春甫的名声在应国很大,对两人的以后的帮助很大。
能够解除流浪儿的身份,这对于原来的孙坚是开心的事,但他如今却很不知所措。
今日是与曾布开战的日子,说不上决战,因为陈掩瑜比不上曾布,陈掩瑜的行为只是被看做飞蛾扑火,或者是博取名声。
曾布本不需答应与无名小儿一战的无理要求,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实力让他出手,但曾布答应了,有王宫禁骑在曾师还要出手,禁骑愤慨不已,他们不理解为什么曾布要答应小人物的邀战。
应国人少,修行武道也少,但能成为王宫守护行列的他们显然武力不低。
有名的人不会甘于王室的束缚,他们追求的事物多,不能把自己的忠诚和心脏交与王室。
禁骑的实力属于中高等,至少在应国来说如此,先前千藤杀禁骑四人是因为偷袭,加上他六轮期的修为和一手诡异的妖术。
虫妖妖魄的改造让他变化很多,尤其是战斗意识和修行方面。即使如此千藤闯入曾布院落受伤严重,几日间一直依靠晶石强行疗伤,还未完全恢复。
天朗气清,阳光透过葳蕤的叶子洒落光辉,陈掩瑜向孙春甫告别,此战之后他会离开,孙春甫嘱咐他此战小心,以后莫要与人置气。
说起来也很无奈,孙春甫没有对曾布说什么,只是曾布走时将禁骑全部安排在药炉附近,他怕孙春甫不安全。
陈掩瑜递给孙春甫一本书,语气毋庸置疑,“这是好友的医书,希望孙老笑纳。”
孙春甫没有拒绝,伸手收下,他此时不在乎这些,只想知道曾布和他一战的结果以及双方安全。
陈掩瑜给医书有偿还恩情的原因,也有无论与曾布有何等战斗结果,他都不会再来。
药炉內陈掩瑜也不认识多少人,昨晚已和柳君实道别。
陈掩瑜见没什么可留恋的事物,没看到孙坚只感觉有些可惜,率先走出药炉的大门。
“等一下!等一下!”,只见孙坚和怯生生的孙潇两人小跑出来,各背着竹箱。
他们跑到陈掩瑜身前,孙坚睁大眼睛说道:“我和小潇想和陈大哥一起去雍王朝行吗,别嫌我们烦,路上的饭我们包了。”
陈掩瑜露出一股笑意,或许自己也并不是能够放下吧。
“可以啊,不过最近我们可要露宿荒野了。”
孙坚咧着嘴,摸着后脑勺道:“嘿嘿,没事,早就习惯了。
然后孙坚放下箱子,走到孙春甫前面的地上躬身行礼,待到站定才道:“孙爷爷,谢谢您这么多天的照顾,还有杜哥,小子无以为报,此日只得说声谢谢。孙爷爷,原谅小孩不懂事,您的好意我和妹妹心领了,我这次跟陈大哥走,我们说好了去雍王朝就去那,人不能把承诺抛下,今日恩情,他日来报。”
孙潇见到这么多人有些发怵,在孙坚的鼓励下从箱子中拿出一卷白纸捧了上前,正欲交给孙春甫。
“慢!”
黑脸禁骑走出对列冰冷道:“我等实在不敢相信跟随妖精的孩子,为了神医的安全,是什么东西我等要检查一下,可不能什么东西都能入得神医的手。”
话语一出,四周的人脸色都变,孙坚低下头,孙潇眼镜通红。
野王开口道:“小兵还这么放肆,小爷还真是意外,主人还没发话就这么嘚瑟,你以为这里是王宫啊,不就是和人发生矛盾了吗,拿孩子出什么气,有本事直接找让你不开心的人打打出气啊,哈哈。”
禁骑敢怒不敢言,愤然赤目而视。
孙春甫不高兴说道:“不劳你等费心了,老夫如果不信任孩童还有什么可信任的,老夫的地方老夫做主。”
孙春甫转过身,换起和颜悦色的面孔笑道:“来,潇潇,来爷爷这,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白纸上书写着两大字和四小字,正楷的“仁医”,右下角还有孙坚和孙潇的名字,字很工整,但谈不上美观。
“潇潇的字很不错啊,以后要多加学习哦。如果有时间就给我写信,可不要把爷爷给忘了哦。”
“嗯嗯!”,孙潇很激动。
野王斜瞅着脸色发青,手握刀把的黑脸禁骑道:“有些人就是不懂事,不过你们俩很懂事啊。”
“你……”
野王毫无顾忌,从恶人谷出来的他不会害怕别人,也许别人没有能让他显露害怕的实力。
“咋的了,我?我是你爷,怎么了,生气了,要打我吗?好怕啊!”
那禁骑被旁人拦下,他看着曾布的脸色不在言语。
曾布没有说什么,就看着那个小女孩。
杜仲等人向孙潇她们挤着眉,孩子是最能在短时间里建立友谊的人群。
孙春甫开怀大笑道:“去和他们说说吧,你们走了可见不到他们喽。”
孙坚和孙潇拐向丹宗弟子药童说着话。
……
岑沧海的人带路,他们在此地找到合适的战斗地方,荒无人烟,战斗不会影响他人,他们离药炉越来越远。
孙坚两兄妹和月槐走在一起,曾布走在前方,陈掩瑜落后一步,曹婴和千藤走在他的后面。
离别的愁绪冲淡了战意,但随着曾布和陈掩瑜静默的行走,气氛变了。
突然前面的曾布道:“如果他们没有跟来,你的心情会怎么样?”
陈掩瑜不知曾布如此说的意图,扭过头看着在月槐旁边的开心的两兄妹道,“或许有些感伤和不舍。”
曾布没有说话,继续行走,又一次默然无声。
前面带路的士兵汗水不断流下,虽然他是精兵,但曾布给他带来的压力太大,几乎是应国传说级的人物。
岑沧海选择的地方很好,是片缓坡,坡下是个小溪,视野开阔。
士兵、月槐、孙坚兄妹等在远处,由于相隔太远,那里看不到缓坡,除非战斗结束否则他们不得靠近。
缓坡下的溪水慢慢流淌,冬天将末,森林中溪流解冻。
光芒一闪,陈掩瑜握紧青红莲,曹婴抽刀,千藤扎根于坡面。
曾布就背着手站在坡上,两人相距二十多丈。
开始之前陈掩瑜问道:“曾剑师为什么会答应我的请求?”
“心中有愧。”
陈掩瑜没有被曾布的回答而影响,“在下心有不得已的原因,此日必须战斗。”
曾布背着手道:“那开始吧。”
对话很短,陈掩瑜心头一片火热,战意跃起,战斗开始。
曾布脚下有藤蔓瞬间破土而出,千藤对曾布的恨意最大,抢先出手,藤蔓形如大榕树的气生根,又像野兽的獠牙,带着无比的穿透力。
不见曾布有什么动作,偷袭的刺藤纷纷破碎,透明的细碎剑气闪出,地面像被犁开一样碎裂成粉。
护体剑气形成的区域如球,不仅是覆盖剑师四周,还包括上下,真正的六合防御。
曹婴和陈掩瑜一左一右,爆空而起,自从陈掩瑜达到真身后爆空对身体的损害大为降低,他和曹婴使用同样的双刀流,在失去雍刀后,陈掩瑜常用双刀。
单用剑的话,曾布有锋锐的剑气、强大的剑技、厚重的剑意,浸淫许久的曾布不是个简单中年人。
如果曾布不拔剑,攻击他首要的早解决他护体剑气和体表强度。陈掩瑜分析过,曾布的肉身强度多年被剑意淬炼,至少不下于真身的武师。
要想打伤,甚至打败他,首先要做的是破开他的护体剑气,这需要他和曹婴等式魂的配合。
曹婴和陈掩瑜的攻击犀利,曹婴此次使用了锁链,形成链斩刀的配合。陈掩瑜将刀意混杂刀气奔袭冲击。
十二正经贯穿全身,内里接受着猛烈的罡气传输,胸腔气门涌出的精纯罡气占总量的十分之四。
青红莲分别绽放青莹和血红,发出破风刀吟。
曾布看着一人一魂奔袭的身影,心念一动。
下一刻,陈掩瑜和曹婴倒飞了出去,护体剑气在他们靠近时顿化为圆形剑刃嗖嗖逼近,危险,极度危险。
千藤使用土和水系妖术,小溪断流,溪水被全部灌注到妖藤本体,千藤的妖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步长大,额头菱晶边缘扩展弥漫为一团梦幻雾气,千藤取出两颗拇指粗细的晶石,加速吸收干净。
运用秘法吸收晶石能量让千藤体表狰狞,一股股液体好像长蛇在藤蔓表皮里窜动,妖藤本体接连膨胀,陈旧藤皮随之变成黑色。
妖力猛溢,邪气凛冽。
曾布不回头也感受到了那股妖气,右手凝结剑气指迅速往后一刺。
陈掩瑜和曹婴看到曾布分心,但始终近不了身,刀意并没有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
纯粹刀意从陈掩瑜身体探出头,恍若乳虎出谷。
先前的指间剑气离指后形成黄飞剑,没有多大的声势,有丝剑意的固体剑气瞬时到达千藤的体前,却被藤蔓网挡住。
“滚开!”
无数根古藤从侧面砸下,蓬蓬碎末飘落,终于将气剑击碎,千藤身上的藤条反转鞭笞过去,同时他使用了木系妖术,藤条表面流转金属光泽。
陈掩瑜的刀意冲击,曹婴的富含魂力的战刀投掷同时赶上。
刀意化物是陈掩瑜几天內创造的新型用法,斩锋刀意以锋利著称,模糊的虎形刀意奔腾起来。
陈掩瑜双刀雀崩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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