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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布端坐在少有的五蹄风车上,大剑横放在长案上,好像那是一把琴,而非一把剑,浓眉间皱出一抹思索,好像在沉思什么东西,若有所得,所乘风车前后有并排两列的王宫禁骑十六,高大威猛,阳光反射着鲜明铠甲的光亮,前头两骑均持战刀与兵旗。
兵旗红底黑图,为张牙舞爪的应龙图腾,旗面随风招展,路上行人凡见旗者无不后退,王室的威严不可小觑。
天子禁卫旗与应国国旗并列,前者为应国王室,后者象征一国,是应国孩童出生后必须学会辨认的旗帜。
打着王室的旗号出巡,定是王室血亲,或者国师等应国大人物。
骑队兽不停蹄,迅速赶往西郊城!
西郊城,城主府。
微胖城主的手指敲击紫檀桌面发出嘟嘟的脆响,眼睛盯着下方身材挺立的将领,说道:“今日喊你前来,是为了孙春甫被刺杀的事情。”
刀疤脸将领道:“前些时日末将曾听闻,岑沧海已率精英城卫前往布防,城主宣末将前来可是为了增加药炉的对空防御力量。”
“正是,回去后你亲领本部五百人驻守药炉附近,城主空骑兵管束权交予副手,我听到密报,君上派剑客曾布前来,可见王室的注重。在这之前孙春甫不能受到伤害,药炉附近的天空虽然不属于飞舟航路,但不妨碍刺客走空中之路行刺,空中布防你比我熟悉,飞艇和战舟,探哨禽鸟随你调遣,我的要求是孙春甫绝对不能有事,否则你我,连同西郊城都会沦为笑柄,并钉在耻辱柱上!”
“末将领命,回去之后就派先遣兵前往药炉,只是不知,如果期间有人擅闯药炉领空,又不听劝阻该如何处置?”
胖城主露出一丝威严,道:“如果不听劝诫,杀之。”
“遵命。”
“不出意外,西郊城的城卫与空骑足以保护药炉安全,但我会派遣芦弘毅在暗处保护,如果真有什么意外,芦弘毅就会出手。”
刀疤将领道:“既然有芦先生做后盾,末将没有后顾之忧。不过听闻芦先生年后有所感悟,正准备闭关破镜,让他出手,会不会……毕竟他是我西郊城的首席。”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孙春甫宅心仁厚,即使是我也不得不伸出拇指说声佩服,西郊城这个穷地方有什么?除了医馆和杏林,以及孙春甫的名声,谁会记得西郊城?单不说他的人脉,就是他平时为民做的小事足以使我等尊重。西郊城在吸引应国所有目光时必须准备的稳稳当当的,如有一点瑕疵都会成为攻讦对象。芦弘毅曾受过孙先生的大恩,这次是他主动提出的。”
“难怪,这样末将知晓了,定不负城主所托,不知城主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没有了,你速速出兵,几日定不可松懈。”
“末将领命。”
胖城主看着刀疤将领走过中院,喃喃自语道:“到底是何人行刺杀之事,孙春甫是得罪人,还是身怀异宝?”
……
药炉后院,陈掩瑜坐在树下,待到孙春甫检查后,才开口询问道:“孙老如何?”
“尚佳,穴窍没有残留淤血,有金光蕴含,为初入真身之兆,胸腔气门完全打开,与其他气门相比要大上两倍,如今已经蓄含了不少真气,明日正午,日中阳光最充足时分,你运转真气,胜与败尽在明日。今晚老夫为你制药液,你用药液沐浴,辅以秋蒲丹,定可增加一成机会。”
柳君实听到孙春甫说秋蒲丹的时候微微走神,通明丹是孙春甫拿手丹药之一,对治疗内腑伤害有奇效,虽未有圣药般生肌肤肉白骨的奇效,但也是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危机时分可以救一人之命,孙春甫在为自己清除蛊毒后也只是使用次级的通化丹。
医师不会浪费,但能用有所值的绝不会吝啬,这也从另外一方面证明陈掩瑜的医治很危险,连秋蒲丹也只能增加一成胜算。
陈掩瑜道:“多谢孙老。”
“这瓶益气丹交给你,凡是感觉经脉真气虚弱立刻服用,此时你体内的气处于半稳定状态,要人为地保证气不能泄,也有利于真气凝结。”
“晚辈多谢孙老照顾。”
“医者父母心,而我也是报恩而已。近日,国都的剑客曾布要来,刺客可能会有异动,你们俩平日注意些,防止宵小之徒偷袭。我已经让岑沧海注意布防,但拿不准暗处的他们会如何使坏,你们要小心,连累你们了。”
“曾布?”,陈掩瑜不知此人是谁,但土生土长的柳君实却知道,见他嘴角微颤道:“可是大剑客,曾师?”
孙春甫点头示意,对陈掩瑜嘱咐几句后离开,留下药童打扫器具。
柳君实还未从震撼中醒来,头脑发晕。
见此,陈掩瑜好奇问道:“柳大哥为何如此惊诧,曾布是谁?为何称其为曾师?”
柳君实呼出一口气,满脸亢奋道:“你不是我应国人,不知道曾师在应国的地位,曾师是两届应王剑术师长,统领三宫剑客,为国都天剑院的客卿长老。”
“十二年前,老应王身逝,穆亲王叛乱,天剑院也参与谋反中,叛军攻向外宫门,太后抱着当今王上于龙椅上,拒不退缩,身为老应王身边侍卫的曾师带三十侍卫列阵于景阳宫门玉带桥前,三十精通剑术的侍卫无不以一抵百,河水赤红三里。单是曾师就杀叛逆九百,一身染血,独自冲击军阵,杀出一条血路,与天剑院四位长老同战,以陌山剑法对战天剑术,剑意凌空,杀三废一,伤穆亲王,阵斩其弟肃,一剑如山,致使苍天改色,颠倒阴阳,景阳门前浓云蔽日,曾师不吃不和,独守景阳门两日三夜,直到各地抚平叛乱,安亲王带兵逼退穆亲王,杀尽余孽。”
“没有曾师就没有今日的王上,王上即位后封曾师为应国第一剑客,赐天子禁卫旗,拜其为师。次年,王上重组天剑院,欲拜曾师为掌院山长,曾师不愿,王上迫不得已封其为客卿长老。举国剑客被曾师的忠与义佩服,见先生无不称师,无有不服。”
“九年前我试图考入天剑院,可惜实力底下,未曾选入,但有幸在离别时在院门前见先生一面,没想到孙神医被刺杀后,国都竟然派曾师前来,如此敬重,称神医是应国的底蕴也不为过啊。”
“深通剑意的剑客,以一抵四,果然很强!”
“是的啊,一入真身土不可沾,雨不可落,剑意蔽体,顺和天道,有人推测曾师已经触摸到半圣的门槛。”
“半圣?”,这可吸引了陈掩瑜的好奇,半圣的界限并没有那么分明,但剑道中的半圣需要触摸到界,还要融合己身的道,无比艰难。半步圣人无不彰显国家的底蕴,如果应国多加一剑道半圣,应国在此处小国间定是鹤立鸡群。
“曾师在景阳一战中已经剑随意转,而今已过十二年,距离该界不远啊。”
听完柳君实的讲述,陈掩瑜无比好奇将要到来的曾布是何等英姿。
……
当夜陈掩瑜泡在浴桶中,药味刺鼻,里面不禁加了各种血滴子等名药,还有妖骨,陈掩瑜在感觉到穴窍发麻的同时,浑身气血也随着沸腾,粘稠的真气也抖上几分,距离凝炼罡气之日不远,赌输赌赢就看明朝。
陈掩瑜全身心的投入到吸收药力中,药浴对身体的改变不可小视,都是对身体的慢性淬炼,陈掩瑜发觉身体杂质排除不少,身体变轻许多,肌体强健有力。
他披上衣裳,打开窗子观看夜景,下午时分,有空骑兵在天空布防,药炉高空升起了四座战争兵垒,还有空骑以队列形式巡逻,范围半径扩展五里。
兵垒偶尔闪烁的光亮盖过了月色和星光,看了片刻,他发现有物从南方天空迅速接近,由小变大,联系起孙春甫说的话,陈掩瑜心怀戒心。
“青鸟!”,他喝道,迷幻的青鸟成型后猛然拔高飞起,不断向那物体靠拢,陈掩瑜借助青鸟的视野看到那物体是特制飞舟。
尖角飞舟像被施了法术一般,速度极快,很快接近药炉区域,两道烟火冲天而起,亮如白昼。药炉上空有四处空中兵垒,兵垒中有列空骑戒备逼近飞舟,天空回荡高昂的警问声,“此乃西郊城药炉军营,方圆十里为禁地,来者止步,违者必杀之。现在停下飞舟,与我等下去。”
飞舟减速停了下来,里面有人惶恐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只是感觉这样走近,误打误撞过来的,我是启城的商人,可以从旁边绕路吗?”
“不可,必须停下,待我军检查后才能离开。”
兵垒的人操纵攻击武器对准那架飞舟,飞舟好像闯入蛛网的流萤,速度减缓,开始慢慢落下,空骑手控制着骑兽保持距离跟进。
在众人被转向的飞舟吸引时,东北方急速飞来一架小飞艇,通体灰黑,几乎融在夜色里。
青鸟飞回,正巧注意到东北天空颜色不一样的地方,青鸟尖唳一声吸引住空骑的目光,他们也注意到那里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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