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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的路上,孙坚和孙潇高兴得跳跃,陈掩瑜没有告诉他们自己身体出现的变化,他仍然是他们俩心中打败坏人的勇者,孩子的心理就是这样。
陈掩瑜离孙春甫的药炉越近,心情不由的沉重一分,雪后的景色并不是多么美好,湿漉漉的风带着不一样的感觉,天空浓淡杂间的云彩堆积成山脉一样的状态,沉甸甸的如同反转过来的高山。
偶遇到几个人都是神色匆匆,有快速穿过的马车,弥漫出淡淡的药味,好像春日里红杏花香。
作为应国的名医,孙春甫离开后就被召到应国太医院讲座,七天后才返回西郊城。
孙春甫是很正统的医者,收有一百多弟子,分布各处,弟子所开的药堂秉承他的意志,以治病救人为主旨。当陈掩瑜向人打听孙春甫的住处时,人们无不赞扬其人品高尚,纯粹的医者大概就是这样的人。
孙春甫住在杏林之中,贫苦人家没钱治病,他也不在意,说把人治好是他的本职,知道其喜欢树木,于是穷人便在他的药炉周围住上几株树,四十多年后,药炉附近尽是花草树木,花开四季不断。
有的人默默无闻,不过注定活在人们的心里。
路旁,单是能叫上名字的就有瑞香,腊梅,粉色山茶,竟还有部分杜鹃,虽然比不上春天百花齐发,但冬季有这样的景色着实惊诧,要知道此地只是有处温泉而已,并不是什么宫苑花圃。
陈掩瑜从嬉笑人群中穿过,有人结伴来此处游玩,不过再往里面景色最迷人的地方却无人涉足,那儿就是药炉,高高的檐角若隐若现,没有要紧事人们不去打扰名医的安静,这就是孙春甫作为医者的魅力。
陈掩瑜直接越过写着药炉两字的方石,孙坚摘了朵山茶花插在孙潇的头发上,嬉笑着跟上陈掩瑜的步伐。
内外两重天,药炉位于温泉上面,一踏进去温热就从四面八方涌来,其中还伴随着混合的药味,说不上多好闻。
孙坚惊讶出声,似乎对里面的环境感到不可思议,院中有棵银杏树,如今枝叶繁茂,约有几百年的树龄,树冠罩住院中大部分地方,透过竹窗可以看到正在对草药进行炮制的人,拿着包好的草药走来走去的人,正在小心地移植药株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何在冬天移植,但那人做的很认真,脚旁已经有不少根部沾泥的小株。
有小童看到陈掩瑜后,走过来行礼问道:“公子怎么了?可是要找师傅?”
“正是,要找孙先生看病,不知先生此时可在?”,陈掩瑜行礼道,读书人的气质流露无遗。
“先生正在为人开药,今天有空,公子得的病属于疑难杂症,还是紧急病痛,之前可否有人诊治?”
“应是奇症,尚无药师诊治,但应国能治此病的大概只有孙先生。”
“那好,公子请先到里屋稍坐片刻,今天访医者有十人,待先生给前十人看好就可以为公子诊脉。”
“不知公子贵姓?”
“免贵姓陈,单名一个木字。”
“在下黄宣,陈公子有事可以吩咐我。”
陈掩瑜点点头,跟着黄宣走进旁边的木楼,木楼里老少皆有,坐在位子上等待召唤,黄宣端了三杯汤饮放在桌上就赔罪告辞。
孙坚眼睛咕噜转动,刚端起汤饮喝了口,马上放下咋舌道:“好苦,这是什么,好难喝。”
陈掩瑜看了眼碧绿的药汤,抿了口道:“良药苦口,这是清心去火的药饮,是好东西,有的人第一次喝喝不惯。”
孙坚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懂,看着里面的人群说,“大哥,为什么不直接找人看病呢,还要在这排队,不浪费时间吗?来时路上不就有人抢了别人的位子吗,被抢位子的人也没说什么啊。”
陈掩瑜笑着拍拍他的脑袋解释道:“在别人的地方得守规矩,我们是有求于人,并且他人比我们早,自然比我们先看医生,这是理,不能偏。你在大街上看到强取豪夺的人只是仗势欺人,这种人会被别人看不起,不尊重别人的人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说得好。”,旁边一浑厚声音应道。
陈掩瑜回头一看,是个壮硕的断臂中年人,满脸沧桑,岁月如剜刀在上面篆刻了太多痕迹。
对方大嗓门道:“小兄弟刚才的话说道我的心坎里去了,读书人就是不一样,不尊重别人的人不会获得尊重,这句话不错,我叫柳君实。”
“柳大哥好,在下陈木。”,陈掩瑜不卑不亢道,偶然间,陈掩瑜注意到柳君实背后的女子在摆弄耳环,眼神很奇怪。
柳君实谈道:“我看到许多仗势欺人的人,药炉里也丢出去许多无礼的人,整个西郊城都知道药炉是讲道理的地方,来这里就应该尊重主人。”
“确实如此,在讲规矩的地方必须讲规矩,无论是什么人。”
“孙先生在国中可谓是家喻户晓,由于年后出行不便,否则平常来此处的人更多,哈哈,应国有孙先生一人国家的运气啊。”
“不知孙先生的医术到达何等地步?”
“嘿嘿,这个不知,反正我感觉没孙先生治不了的人。”
……
轰隆,里面传来桌椅倒地声,之后是大型瓷器破碎声,整个药炉清晰可闻,隐约间还有喊杀声。
柳君实直接冲了进去,陈掩瑜让孙坚和孙潇迅速出去等着,不要露面,说完自己也冲了进去,孙春甫不能有事。
穿过两扇门,陈掩瑜就听到柳君实的臭骂,之前自己看到的坐在柳君实背后玩弄耳环的妇人正在攻击场中的黑发老人,柳君实单手提剑左右保护。
妇人打扮的女子把暗器用的纯熟无比,一挥手一弯腿就是一簇暗器飞出,好像她身体各个部位都装有暗器。
陈掩瑜没有上前,但曹婴跳入场中,清冷的刀光弥漫。
柳君实单手持剑,虽然断臂影响平衡,不过剑招依旧犀利,单是他一人就对妇人造成极大的阻碍。
孙春甫保养很好,一头稠密黑发最显眼,他与年前相见时没有多大改变,在躲闪空余斥问道:“你受和人所派,老夫自问平生没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为何来刺杀老夫。”
“花钱买命而已。”
旁边的柳君实一边招架一边发怒道:“你还是不是人,连孙先生都刺杀,混蛋。”
“他只是一个人,一条命,杀手不问好坏,只管杀人,按照你们之前所说,拿了钱财就是我们的规矩。”,女子娇笑道。
“混蛋!”
“一个根基不稳的残废剑客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不知死活。”,女子讽刺道,言语犀利。
柳君实被激出了火气,剑招更加凌厉,不过单手剑注定难以发挥剑招的完整力量。
随着曹婴步入场中,女子受到的压力陡增,看到陈掩瑜在旁边窥测,抬头对门后喊道:“还不出手。”
几人一惊,看向门外,却听到陈掩瑜的焦急喊声,“小心身后!”
“晚了!”
柳君实背后一道身影凝实,黑衣蒙面身影对着他的后脑勺落刀砍下,柳君实正被妇人的暗器牵制来不及反应,只听到风声脆响。
刷,曹婴手中出现锁链,把柳君实向旁边一拉,这简单的错位解救了柳君实。
柳君实来不及道谢,转身缠住蒙面刺客,借助手腕的绕劲将长剑送去,无论剑刃如何动,剑尖直指对方心脏,这一招不像是杀招,反而像拳法中的“送桃”。
曹婴迎上妇人,锁链收回,双刀环舞,噼里啪啦中把细小的暗器纷纷击落,飘摇四溅的暗器刺穿了门扇,刺破了灯罩,破坏着药堂的一切布置。
外面有药炉弟子闯进来查看情况,没等出手,没有多大战力的他们被暗器击中,不知死活。
孙春甫知道对方的暗器各刺在了什么位置,悲伤地向外道:“药炉弟子不要靠近此地,迅速后退,你们不是对手。”
目前可知刺杀孙春甫的有两人,女人和蒙面刺客,但孙春甫坐堂的地方地方不大,以木制结构为主,此处不适合火君,陈掩瑜取出青莲道:“将他们引到外面。”
“好!”,柳君实说道,他看的出曹婴是陈掩瑜的式魂,既然是想帮助孙春甫的自然不会做有害的事,把这几人引到外面自己的活动范围变大,可利用的招式也变多,加大胜算。
蒙面刺客身影不可捉摸,他懂得暗行之术,速度很快,眼睛捕捉不到他的移动轨迹,从任何地方发动攻击。
孙春甫被保护着靠近门口,陈掩瑜加入战局,将他保护在内,柳君实放下心去追击蒙面刺客的位置。
到达院中后,火君的昂扬的身姿出现,凌厉火线洒出,首先攻击的是女人,她迅速躲避炽热的火线的追赶,借助院中的银杏树移形换位。
火君仿佛受到挑衅,右手豁然下压,细碎火焰破体而出,竟喷向银杏树,银杏树被点燃后将女子的身影逼了出来。
火君踩着空气斜向空中,两个橘红色的火球左右冲下。
陈掩瑜咦了一声,他感觉到火君变得与之前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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