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突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乔队长跪下了。
不停地叩头。
我看到路面上是那种小石头路,别说叩头,就是躺在上面也会十分的难受。
不一会,路面上出现了一抹血红色。
年轻人的额头定然出血了。
乔队长突然飞起一脚,踢在年轻人下巴下,把年轻人踢飞,倒撞到他的煤车左前轮上。
乔队长指着年轻人,骂了些难听的话,什么不长眼,什么跪他就是诅咒他死,在他死之前先结果了年轻人的命。
旁边看热闹的人有人附和,有人低头叹息,有人扭头不敢再看,有人悄悄地走了。
我趴在驾驶室的顶端,看得最是清楚,知道年轻人遇到了土霸王了,今天要么是要命不要车,要么是不要命也要不了车。
年轻人被乔队长踢那一脚,显然够呛,半天说不出话来,嘴角缓缓地流出鲜红的血,还吐出几粒牙齿,双眼如同死鱼眼,看着乔队长。
他挣扎一下,伸开双手,企图用自己微弱的双手护住自己的货车。
这是一种市面上已经淘汰的农用货车,核定吨位五吨,车身已经有两吨多,每次拉货,如果不超的话,只能拉半车,但我见过拉煤车,几乎都是高出车厢一倍,再加护板,大概有一米高,这样一拉起来,至少有十五吨左右。
这煤在山西不值钱,几年前我跟着煤车到了山西的煤矿上,他们说了,一吨就三百块,全是那种精煤,可以当饭吃的,全是亮晶晶的。如果在其它省,至少卖到五百块一吨。
我刚才看到车厢里剩下的煤灰,就知道也是拉的精煤,这种煤在本地,听说已经炒到六百块钱一吨。
一车十五吨,就是9000块钱,除去油费、过路费,至少一趟嫌得三千多。
因此在这一带,几乎是家家户户都买车拉煤,有钱的就整一百吨的妈担车,没钱的,就买个二手车,做得一两年就报废那种。
路两边已经排起了长队,全是清一色的妈担车,进去的是空车,出来的是重车。
可是偏偏在这最要紧的关口,两车停在路上,谁也不能进去,也无法出来。
时间就是金钱,那些司机渐渐烦燥起来,把所有的怨气全冲着年轻人,两个人过来,说道:“黄小三,把车给乔大吧,别耽误大家,车满路上了。”
黄小三摇摇头,又吐出一口血。
两人左右拉住那个年轻人,往山沟里一扔,山沟至少有一米多深。
其中一个年纪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室,对乔队长说道:“乔大,直接去那坡拉煤吗,小四帮我开我的车。”
另一个人点点头,一齐看乔队长。
乔队长笑了笑,点点头,一挥手,大声说道:“记住了,晚上到都乐喝酒。”
乔队长十分满意地坐进自己的车里,加油,呼啸而去。
后面跟着许多拉着黑乎乎精煤的妈担车,缓慢地向前行走。
我悄悄滑下车顶,看到那个被拉进水沟的黄小三一动不动地趴在沟里。沟里有些水,他的下半身已经泡在水里,头歪在沟边,似乎昏迷过去了。
“站住!”一个有些熟悉的清脆的声音在车头前响起,我身下的这辆车子陡然一个紧急刹车。
我悄悄爬上车顶向下看。
那个美女记者胸前挂着单反相机,不知从哪辆车上下来,冷冷地盯着我身下的驾驶室里,一脸怒气。
哟。
她什么也在这?
难道这里就是马沟村?
司机打开车门,冲着那美女记者吼道:“你想死啊?”
刚动起来的车子突然又全停了下来。
乔队长的车子停在路中间,他下了车,回身向美女记者走过来。
一路自问自答:“怎么回事?哪来的?不要命了?这车子今天起是我乔万成的了,让开让开!”
美女记者拿起相机,咔嚓咔嚓拍起来,然后对着沟里的那个黄小三也拍起来。
没有人知道她是个记者。
我当然知道。
我心里有些佩服起她来。
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孩子竟然来到这深山之中惹毛这里的老大?
佩服。
不过,估计会死得十分难看。
先奸后杀也不是没有可能。
唉。
我知道这一次,我不能再置身事外,悄悄从边门溜下去,身上背着我那十年来的家当。
手中握着十几块黑色的精煤。
这种煤的硬度可以和鹅卵石相比,我在广西的南丹,曾经见过一群人为抢煤矿大打出手,最后是九死一伤,死的人,全部是煤块砸中而死。当时就连那些验尸官都以为自己弄错了,一再的试验那些精煤的硬度。
我站在车子的右前轮旁边,目光盯着那个美女记者。
乔万成已经来到她面前,正厉声喝斥:“*妈的,原来是个记者!小四,正平,把她的照相机给我砸了!”
美女记者胸前还挂着一张工作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真相大白》的记者,名字是十分鲜艳的白底红字——包惜异。
我离她只有三米左右,从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相片上还是一个充满稚气的女孩子的两寸头像,稍微的比真人胖一点。
包惜异?
好怪异的名字!
让人联想到蜥蜴。
果然,乔万成大笑起来:“原来是一只不识好歹的蜥蜴,还是个母蜥蜴,哈哈哈……”
笑声爽朗。
周围的人跟着大笑起来。
那个开着小三车子的司机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胸前挂着的单反相机,并且手背还重重地压在她的丰满的胸部上,大笑着,一扯。
包惜异奋力护住相机,紧紧地捉在手中,脸色因为生气而潮红,尖叫道:“你们把人救起来,把车还给他,并且向他道歉,送他去医院,赔偿他的损失!”
人群一阵大笑。
他们似乎在听一个疯子在说些不是疯子说的话。
如同一个正常人说疯话一样令人可笑。
乔万成大笑道:“正平,干脆把人一起抱回家吧,反正你那个老婆刚跑了,出了事,就说是我乔万成安排的。”
那个正扯着照相机的中年人大喜,突然冲过去,伸手抱向包惜异。
我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术,右手一挥,两枚黑色的精煤发着咆哮声飞向正平的头部和手臂。
只听见两声惨叫。
正平右手和太阳穴同时出血,他伸出流着血的右手摸了一下右边太阳穴,大叫一声:“血!”
然后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眼光看着小四,嘴里吐出几个字:报仇。
然后自然就在我和所有人面前瞪着眼睛,一动不动。
变故总是令人慌乱不已的。
我认真的观察了一下。
围观的人群只有乔万成无动于衷,还有那个美女记者包惜异。
她举起相机,对准正平咔嚓咔嚓地拍个不停,好像她是个验尸的警察。
小四抱着正平嚎啕大哭:哥,哥,大哥!
场面虽然有点令人惊慌,但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太阳穴处有一个拇指大小的洞,红色的血从那里汩汩而出。
乔万成弯腰捡起地上的两粒黑色中带着红色血丝的煤块,侧身看了我一眼,向我走过来。
我急忙把手中还剩下的煤块悄悄地扔到车子底下,顺便在裤子的后面擦了擦。
所有人的目光跟随着乔万成的脚步向我投射过来。
我说真的,我当时有点紧张,毕竟,我从来没有杀过人,这是第一次。
我本意并没有想杀掉他,只是想阻止他再继续向包惜异动手,没想到那个自称是少林伙夫教的这一招有那么厉害,竟然能射穿一个人的头骨。
绝招果然是绝招,一招致命,以后得小心点。
乔万成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我突然双腿一软,坐到地上,裤档里流出一股又腥又臭的尿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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