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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意地吐了一口口水,躺在木头上,望着蓝蓝的天空上,白云朵朵。
货车经过班车侧面,速度缓慢下来,然后靠边停车,司机打开车门,跳下去,边打电话报警,边冲向横亘在路上的班车。
我侧头一看,那根木头恰好从驾驶员位置穿进去,如一支箭,把他击穿,他的双手捉着那根木头,双眼瞪着,竟然是死不瞑目。
旁边那个中年妇女哗哗大哭,抱着司机不停叫唤着。
车厢里爬起来许多个人头,有些已经流了血,有些抱着坐凳四处张望。有些在哭叫。有些在安慰那个中年妇女。
我看了一眼后面。
美女记者正拿着一个单反照相机,不停地拍照。
她对着窗口,对着我身下的这辆拉木头的货车,咔嚓咔嚓拍了几张。
我估计也被她拍下去了,因为我正睡在木头车的车顶上。
拉木头的货车司机突然看到那根木头,吓得全身一软,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我知道自己得离开这个倒霉的货车了,当即从另一面下了车子,假装十分惊讶地走向班车。
车门处有几个人从里向外踢打着门口,希望快点出来。
有几个伤得较轻的,已经在拿红色的铁锤击打玻璃窗,但却打不烂。
我看到班车刚才撞那些护栏时撞出一块脸盆大小的水泥块,跑过去,来到后面的窗口处,指挥里面的美女靠边站。
美女却没有马上让开,而是拿着那个相机对我拍了几下,然后才退过一边。
我装着十分吃力的样子,退后几步,奋力一掷。
表面上看,我十分的吃力和狼狈,但我其实只用了一成的内力,掷出去十分的轻松。
叭叭两声。
最后面的玻璃应声而破碎成一粒粒如同冰雹一样的玻璃碎粒。
人群蜂拥而出。
几个男的跳下来时还背朝天脸朝地趴在地上,后面已经跟着跳下来几个女子,直接把下面的男子踩中,惊慌而逃,引来阵阵惨叫。
那个美女记者静静地站在一边,一个个拍着,似乎一点也不着急,等到车上的人下来完了,她才看了我一眼,双腿先跨向车外,手里还拿着相机,可是她穿着一件连衣裙,如果直接往下跳,裙子就会飞翔起来。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看了看我,说道:“过来。”
我十分乐意过去,也十分不想过去。
但还是乖乖地走过去,背靠在车厢上。
不一会,左右肩膀便感觉到有两只脚踩在上面,一股芳香从上往下,我的左右两边耳朵已经触碰到了两条细嫩的小腿。
一个重物突然全压在我的肩膀上。
一双手紧紧地扶着我的头。
一个声音十分甜美,说道:“往前三步……弯腰下蹲,对,好了,谢谢。”
我按着她的话去做,不一会身上一轻,知道她已经安然落地,转身看她。
她却不理我,径直走到车头前面,举起照相机,对着车头咔嚓咔嚓地拍着。
然后,便掏出手机,拔打,对着里面开始报道起来:“在南通高速公路354处发生一起怪异的交通事故,一辆四十座的班车行驶到此处,被一根木头从天而降,从驾驶室的前玻璃直穿进驾驶室里,击穿了驾驶员的胸膛,驾驶员当场死亡……”
我觉得十分的无趣,坐在路边,看着美女记者一会通话,一会拍照,忙得不亦乐乎,不一会,来了一辆高速公路的路政车,拦起了警示桩和警示线,指挥后面的车子通过。
一个美女路政员拿出笔,一一登记那些乘客的名字,受伤情况,来到我面前时,问道:“先生,你哪里受伤了?”
我指指胸口。
她见我不说话,便说道:“是胸部受伤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假装艰难地说道:“王者。”
美女路政员点点头,说道:“别担心,我们的120急救车马上就到。”
我看到她竟然也有一个酒窝,在右边脸上,心里一醉,突然假装向侧面一倒。
她急忙弯腰一把扶住我,大声叫道:“快,这个人不行了。”
我小声笑道:“是啊,胸口又痛又闷,我要死了,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美女路政员一呆,再看了看我,突然一松手,气道:“你装的?无聊!”
我哈哈大笑起来,手舞足蹈。
我看到了所有人带着愤怒的目光盯着我。
我笑得更开心了。
我刚才竟然骗了美女路政员,还顺便看到了她胸前的风景,一片雪白。
美女记者走过来,冷冷地盯着我,一言不发。
我收起笑容,又假装十分的痛苦。
美女记者突然说道:“你到马沟村干嘛?”
我暗暗地瞄了她一眼,小声说道:“你去我才去的。”
美女记者呆了一呆,皱起眉头,不再出声,径直对那个美女路政员说了什么。
美女路政员当即拦下一辆轿车,敲开车玻璃,对那个光头男司机说了什么,又指了指美女记者。
美女记者掏出记者证给那光头男司机。
光头男司机看了一眼,点点头。
美女记者打开副驾驶室的门,钻了进去,回头对那美女路政员说着谢谢。
车窗慢慢关上。
黑色的别克飞驰而去。
我看到一辆黑乎乎的货车经过我身边,显然是一辆刚卸完煤的煤车,急忙双手拉住车厢边的铁板,纵身一跃,整个身体滚进货车车厢里。
我流浪了十年,全国各地几乎都走过,全靠这一手扒车的功夫。
反正我也没有目标,车停我就下来,呆几天,烦了就到路边,找一辆车扒,停了就下车,如此反复,全国便走光了,当然,一些村寨还是没法去到。
我把行李当枕头,睡了一觉,醒来时还感觉车子在走,天空已经泛红,夕阳已经西下了。
我爬起来,趴在车厢上往外看,车子显然已经来到了一个村庄里,四周是尖山绿水,水田趴着山谷,此时正是收谷季节,田里偶尔还有人在打谷,几只野鸭沿着田里的稻草根穿梭,发出呷呷的叫声。
车子正下一个十分陡的山坡,还有个弯角,几乎是九十度角,迎面过来一辆蓝色的上海大众,车速极快,两车都来了一个紧急刹车,几乎撞在一起。
我也重重地撞在驾驶室的后档板上,眼冒金星。
车子停下来。
车门打开,司机下去,然后用当地的方言说着什么,我也听不明白。
最后听到一片哭声,隐隐约约听得懂几句话:“不敢了,不敢了,乔队长,放了我吧。”
我听到一个充满氧气的声音怒骂道:“可以,车归我了。你走吧。”
司机应该是一个年轻人,听声音不过二十五六岁,而那个乔队长声音苍老,显然已经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了。
我坐了人家半天的车,还不知道那个司机长什么样,当即趴到驾驶室顶上,往下看。
一辆蓝色的上海大众和拉煤车相向,几乎要撞在一起,两车的间隙不到5公分,把整个路面全占满了,左右两边的车子根本无法通行,只有人还可以行走。
一个秃头的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脖子上挂着一条金灿灿的链条,有小指那么粗。上身赤膊,露出一身的黑毛,从右肩往左腰斜长着,像一条毛带。
他的左手有四颗大小不一的戒指,有金,有银,有玛瑙,有钻石。
看来这就是那个乔队长了。
乔队长对面,就是我的正下方,一个高大的年轻人正痛哭流涕。左右两边的路面上渐渐汇集起来各种各样的车辆,许多人围拢过来,但都齐刷刷地站在齐队长的身后。
年轻人看到了一个中年人,突然扑过去,捉住他的手,痛哭道:“三叔,你和乔队长好,你帮我说个情吧,我不能把车给他,我全家就靠这车养呢。”
那个中年人长叹一声,甩开年轻人的手,说道:“你怎么就不懂避让呢?我也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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