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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窑庄,我们的三位主人公带着感激,与赶车人道了别,继续他们不可预知的行程。
“国庆哥哥,牛车这半天一直在爬坡,感觉窑庄的地势很高啊。”小鹏说。
“你的感觉很对,还记得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给你们指的那个高坡么,那个伯伯的牛车给我们省了上坡的路,窑庄村就在坡顶附近,现在我们得下坡了。”
“下坡好,下坡好,下坡比上坡轻松多了。”小鹏开心地说。
走大道相对安全,道路也平坦,但是却远了至少二三里路,为了赶时间,三人一致同意穿林子,走近道。
他们刚要进林子,发现林子的边上停了一辆微型工具车。工具车本是司空见惯的交通运载工具,可是小歪觉得这辆车非同寻常。他走了过去,“国庆哥哥,小鹏,你们过来看,这辆车的车斗里怎么装了这么多的笼子?”
国庆和小鹏过来一看,皆有些傻眼。车斗里,装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笼子,有些笼子上还沾着动物的羽毛和干了的血迹。
“这么多啊,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的笼子!”小鹏十分惊讶。
“看样子林子里来了盗猎者。国家法律如今已明确禁止捕猎,这些人的胆子可真够大的!”国庆忿忿地说
“进林子,咱们看看去。”小歪说。
“走。”
“走!”
进到林子深处,三人躲在一块大石后面向下搜寻。小鹏突然震惊地指向一个地方,“你们快看,那里有一张好大的网。”
小歪和国庆顺着小鹏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禁暗暗倒吸了冷气。“啊!”
原来,在林中一个相对敞亮的地方,铺着一张巨大的网,网长约三十米,宽有十来米,张挂在几棵大树之间。网上铺了几张报纸,报纸上散乱地放了些谷子和稻米,明显是用来引诱那些馋嘴的鸟儿的。
“这是要一网打尽啊!”小歪十分气愤。
“照这样捕下去,林中的鸟儿几天就灭绝了。太可恨了!”怒火在国庆胸中燃烧。
“令人发指!”小歪咬牙切齿。
小鹏惊慌地“嘘”了一声,“有人!”
一堆高高的灌木丛后面,隐藏着两个人。一个是肉墩墩的胖子,头发稀疏,两眼放着贪婪的冷光;另一个戴着顶半新不旧的草帽,小歪觉得此人眼熟,思索一会儿后他大惊失色,原来是他!这俩人躲在那里,嘴上嘀嘀咕咕,好像在说着什么,却听不清。
“那个戴草帽的家伙我认识,常在我们学校门口贩卖小动物,我的肥肥就是从他的手里买的。我以为他只逮地面上的动物,原来,鸟儿们他也捕抓,这人太坏了!”
“这俩人我见过,他们经常在这一带山上转悠。”国庆说。
小歪怒不可遏,“我们得想办法阻止他们,教训他们一下。”
“小歪哥哥,我支持你的想法!”小鹏说。
国庆思索了片刻,“跟我来。”
不大一会儿,三人出现在山坳里一处极为茂密的灌木丛里。他们头上旋着树枝和枯草,身上挂满了树枝,这样的乔装,即使走近他们,只要他们不动,谁也认不出他们人的面目。
小鹏着急地望着那张大网,“快看啊,那么多鸟儿已经进了网了。”
“听我的命令,我先叫两声,然后你们跟着叫,多来几次。”
“好!”小鹏和小歪异口同声地答道。
“呜……呜……”国庆学了几声狼叫,他学得像极了,两个捕猎者听了后马上有了反应。
胖子惊惶地喊道,“草帽,我刚才好像听到狼嚎了。”
草帽回答道,“就一头,我也听到了。”
小鹏和小歪也叫了起来,“呜……呜……呜……”
胖子更加慌乱起来,“听,好像是一群!”
草帽镇定自若地斥了一句,“常年在林子里混,几声狼叫就把你吓成那样了?真没出息,这网就要收了!”
“我可不想让狼吃掉!”胖子胆战心惊地不顾草帽的反对马上去收网,由于过度恐慌,竟在网前摔了一跤,吓走了所有网上的鸟儿。
“呜……呜……”
“呜……呜……呜……呜……”
三人配合得相当默契,每次国庆先叫,小歪和小鹏紧跟着叫。
“快走吧,万一村里人出来打狼,看到我们,可就麻烦了,这些山里人不喜欢有人抓林子里的野兽和小鸟。”
草帽似乎也慌了起来,“听起来群狼就在不远处的灌木堆里,有老狼,还有小狼,这些该死的狼是饿疯了,敢在大上午的出来撒野。走,快走!”
两个捕猎人仓皇收拾完东西,没命地朝山顶的停车处跑去,接着,听到山顶的工具车启动的声响和仓促离去的声音……
随着车声渐去渐远,三人这才放开憋了半晌的喉咙,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噢……噢……”
他们手舞足蹈,庆祝这小小的胜利。
“这种办法只能解决一时之危,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解气之后,国庆冷静地分析。
“刚才是不是该把他们车上的笼子全扔了,这样,即使他们逮到鸟儿,也没办法带走。”小鹏说。
“那些问题我们以后再商量,眼下,我们得赶快奔赴王家岭,快到中午了。”
三人不约而同脱去身上的树枝和枯草,开始朝目的地进发。
下了山,是个视线相对开阔的河沟。河面上已不见水流,被一层厚厚的坚冰所覆盖。冰面有十米来宽。
“看我的。”国庆像只矫捷的燕子,手提笼子,一个轻盈的滑翔动作,身体已箭一般敏捷地滑过了冰面。“你俩学着我的样子滑,不然是过不了的。”
小歪和小鹏鼓了半天的勇气,结果脚刚一着冰面,就双双摔倒在冰上,“妈呀,好疼啊!”小鹏疼得哇哇乱叫。
“天哪,没想到冰面这么滑!”小歪也疼得嘶嘶吸气。
他俩坐了起来,在冰面上狼狈地爬动,折腾了半天还在原地打转——对于没有任何磨擦力的冰面,他们根本举手无措。
国庆放下肥肥,在周边找了些枯藤,编成长长的绳子。他把绳子的一头圈成环状扔给了小歪和小鹏,这才一个一个把他俩拉了过来。
河的对岸,是一片墨绿色的松林,风一过,松涛滚滚,松树一身的白雪不断往下抖落,涌来阵阵哗哗的声响。
“这地方真美啊!”小歪不禁感叹。
“国庆哥哥,离那块大石头旁的金丝鼠窝还远吗?”小鹏问。
“不远了,就在前面的半山腰处。”
“国庆哥哥,周围其它的林子基本上全是杉树,为什么这片林子是松树呢?”小歪不解。
“以前听外婆说过,还在她很小的时候,这里因为打仗,山上几乎所有的树木全被炮火烧光。解放后,政府为了使这里重新回到昔日蓊蓊葱葱的山林面貌,用飞机在这片山上播散了松子。刚播下去的时候,当地百姓们还怀疑这种方式能不能长出树来,可是两年后他们突然发现,光秃秃的山野上忽然之间冒出了无数棵的小松苗,这些苗子耐旱耐寒,而且四季长青,把他们高兴坏了。”
“你外婆很小的时候到现在是多少年啊?”小鹏又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约五六十年吧,我外婆今年七十多了。”
“这片林子跟咱们那里的南坡很像,绿绿的,真好看!”小鹏快乐极了。
由于松林茂密繁盛,坡上光线十分暗淡。几只小松鼠慌乱地从这个树枝跳到那个枝头;一群野鸡不安地飞来飞去,丢下支支艳丽的羽毛,这些羽毛很长很艳,形状也很美,不禁让小歪联想起动画片中美丽的凤凰。
“国庆哥哥,这么长一段路肥肥都是你带着,一定累了,这最后一点路,还是由我来带它吧,顺便我跟它说说话。”小歪说。
“也好。我腾出手保护大家的安全,这里野兽很多。”国庆把笼子递到小歪手上,从腰间再一次取他那把漂亮的短刀握在手中。
一路的颠簸,摇得肥肥一直神经紧张,它今天白天一天都没睡,睁大着好奇的眼睛,静静地呆在笼子里四处观望,当然,它的视线很多时候是留在小歪身上的,只有小歪是它最信任的朋友。
“肥肥,你认识这里么?我们一路辛苦跑了这么远的路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给你找一个安全又幸福的家。你高兴吗,你认识这里吗?你的家是在这里吗?我妈妈要是知道我把你带到了这里也一定会高兴的,她也很喜欢你,想让你回到你妈妈的身边。我知道你想你的妈妈,几天不见,我也很想我的妈妈了。”
忽然,不远处的小鹏大叫起来,“哎呦妈呀,两个哥哥快来啊,这里有一头野猪,它要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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