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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
今夜子时,有些真相就会浮出水面了,但是在此之前,白崤还有事情要做、要去准备。
白崤这次并没有带着蔡苇,而是自己一个人出去,因为这次要做的事并不适合带着一个不懂功夫的女子。
白崤走着走着,心里晃过了一个主意。
而白崤一抬头,看见自己旁边的茶楼正是一品楼,当真是择日不如撞日,巧得很!
白崤后面的两个“尾巴”只看见白崤溜溜达达地进了一品楼,两人相视一笑,竟没有进去。
再说白崤
白崤进了一品楼,要了二楼的一个靠窗的雅座,就随便点了杯茶,一只手拿着茶杯微微地晃着,另一只手的两个手指交替地敲打着桌子,这样子倒真称得上是无比的惬意。
白崤没有看见有人上楼来,这二楼只有旁边一桌散客和站在二楼一角随时准备听候招呼的小二,就没有其他人了。
而这似乎也在白崤的意料之中。
一品楼里本就是有无数的猫腻,更何况是已经发现了他们和范家有关系呢?
只是这两家到底是两家还是一家,那就不得而知了,只有等今晚才能找到答案。
白崤将身体微微下滑,将背轻轻倚在墙面上,神色极为慵懒,轻抬手腕,往嘴里送了杯茶,又轻轻抱怨道“这几日累死小爷我了,乏啊~”
白崤的脸上浮现出弄弄的睡意,身体向后一侧,实实地压在墙上,嘴角微张,竟是直接睡着了!
那边的小二脸上露出一抹嘲笑,盯着白崤看了几秒钟,就转身匆匆地下楼去了。
只是一刻钟之后,那小二领着两个人上得楼来,不由得变得瞠目结舌,二楼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不仅是白崤,连坐在旁边的一桌散客都不见了。看这三人的表情,如同白日见鬼。
等那三人回过神来,从窗子向下张望,哪里还有白崤的身影?
而此时的白崤早已出了那一品楼,到了找金掌柜打听出来的濮阳城最大的铁匠铺——离冶铁匠铺。
白崤站在离冶铁匠铺的门口,听着里面传出来的金属碰撞声,心里着实有一种奇异的震动。
当他接触了在现代几乎已经绝迹的文化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真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这个三千年前的战国时代。
白崤稳了稳心神,推门而入。
一入眼,便是几个赤着上身的大汉挥舞着铁锤,将铁锤和汗水一同砸向所铸的兵器上,红热的胚胎已经初具了兵器的模样,让人能轻易地分辨出是刀是剑,还是农具犁锄。
白崤的进门,并没有找来那几个大汉打量的目光。
那几个大汉还是一丝不苟地专心挥舞着锤子,只是从旁边迎上来一个白面长须的中年男子。
白崤看向那中年男子,只见他皮肤紧致,丝毫不像经常生活在冶炼屋中的人,并没有变得粗糙或是干燥。而那男子的须髯较之常人则是长之约三四分,怕是三国时候的美髯公关二爷,须髯也就是此等长度吧。那男子面容友善,只是细看之下发现他眼角隐藏着锋利,眼尾微微上挑,有几道较深的鱼尾纹。再看那男子身着窄袖宽袍,在这冶炼屋中显得干练而又随意,他的袍角在这火星四溅的地方竟然没有丝毫的灼烧痕迹,足可以看出这人生活必定是极其讲究的。
那人走过来对白崤拱一拱手,道“公子来这儿可是要打造兵器?”
白崤看了看那人放在身体前方的手,白皙细腻,柔韧有力。
白崤道“不错,我听说这离冶家事世代打造兵器,而且打造方式与别家的不同,慕名而来。”白崤早就从金掌柜那里打探到这离冶传人极其注重铸器荣耀,一心只想振兴家族,扬名天下。
那人微微一笑,道“哦?那我倒是多承公子谬赞了。不过,我离冶家倒真是世代铸器,铸造手艺也是整个卫国最好的。既然公子如此看得上我离冶家,那我离冶家也可以为公子打造兵器,只是不知道公子要为何人打造什么兵器?”
白崤微微一愣,道“你又怎知我不是自用呢?”
那人大笑道“哈哈,我离冶由虽然见识称不上是学富五车,但是在铸器一道上也是颇有造诣。公子这剑一看就是名家手笔,用的也都是上好的材料来打造,而且我看这铭纹之法,当世之下,怕是只有风胡子大师才能铸出此等剑来!公子有此等好剑,又怎会来到这荒凉之地,要我这无名之人来铸剑呢?我离冶由再狂妄,也不会以为公子是特地跑来这濮阳城找我铸剑的!”
白崤心中有些叹服,道“大师果然不愧是铸器世家之人,有见识!不错,我并不是为我自己的兵器而来。离冶大师,你我可否借一步说话?”
离冶由微微一愣,伸手将白崤引到了铸器后院。
白崤见这后院四处无人,又见离冶由目光正直清澈,便开口道“大师,我名白崤,是大梁白家人。”
离冶由也是有些怔忪,心里也有些惊讶于大梁白家的人怎么会来到这卫国濮阳,不过心下也是释然,若不是白家这等大家族,又怎能请得动风胡子大师来铸一柄绝世好剑呢?而白家也是著名的商业世家,白崤应该只是来此地做生意的吧。
离冶由问道“公子为何要我来此地说话?莫不是公子有何特殊的铸器要求?”
白崤道“离冶大师,我有一笔大生意要和你做。”
离冶由道“哦?是多大的生意?没问题,只要你能下单子,我就能铸出来!”
白崤道“那好吧,唉,就有劳大师了。”说罢叹了口气。
离冶由道“公子为何要叹气?莫不是不相信我离冶家的手艺?”
白崤忙摇头道,“不是我不相信大师的手艺,只是我要的这兵器你却是……铸不出来的!若是能铸出来,便是我手中这白剑都只能敛其光辉。但是就连风胡子大师都无能为力,连声感叹‘若是此剑一出,从此天下无剑’一想到这里,我就不免心生抑郁,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可惜我白白得到的铸器秘法却是只能不见天日了。”
离冶由听见白崤的前半句话本是极为生气的,只是当听见白崤有铸器秘法时,便直接忽视了他说的前半句,他现在满脑袋都是“铸器秘法”四个字。作为一个铸器师来说,没有什么比铸器方法更有吸引力的了。而白崤时大梁白家人,其见识眼光也高于常人。而且他说连风胡子大师都无能为力,若是我能铸出此等兵器,那我离冶家岂不是能声动天下?天下人都知道我离冶家,莫大的光辉!
离冶由想到此处不由得有些心潮澎湃,在白崤连唤几声后才回过神来。
离冶由知道若是自己铸不成这绝世兵器,自己依旧要继续在这小小的濮阳城中,做那无名之人,而离冶家估计在自己的百年之后也会消亡无存。
离冶由不禁问道“白公子所说的铸器秘法可否告知?”
白崤故作为难道“这铸器秘法本是我白家所用无数人力物力所取得,若是……”
离冶由急道“公子莫非不相信我离冶由的人品?”
白崤忙道“非也非也,只是这是我白家重要机密,不宜被外人知晓,不是我不相信大师的人品,只是我白家规矩甚严。”
离冶由心中已经燃起了希望,又怎么会看着这让离冶家名扬天下的机会从自己手里跑掉呢?
离冶由不假思索地道“那若是我加入你们白家,我是不是就能知道那绝世秘法了?”
白崤立刻道“不错,若是大师加入……”
离冶由打断白崤,道“好,我加入你们白家,快把秘法告诉我。”
白崤道“大师这话一出便不可反悔了!”说罢微微一笑,鱼上钩了。
离冶由看见白崤脸上出现的那一抹狡猾的笑容,才反应过来自己太心急了,只是这已经说出去的话,自己自然是不会再反悔。但是他心里对白崤的绝世秘法有些心里没底了,不知道是不是白崤为了诓骗他而虚言的。
白崤也是知道离冶由心里的想法,道“大师放心,若是用这绝世秘法,打造出来的兵器将没有一合之敌,必将是兵中之王。大师只需随我前去,按照我的秘法来打造兵器。等到这第一批兵器出来,大师便知真假。若是我白崤有一句虚言,大师自可离去,白崤绝不阻挠!”
离冶由听到此处也是放下心来,话已至此,便道“好,不知公子要带我到何地?”
白崤道“此时还不可说,明日天色一黑,自会有人来接大师去。不过不知道大师的弟子是否可信?”
离冶由道“放心,这些弟子都是我从小捡来的孤儿,和我亦父子,亦师徒,绝对可以信任。”
白崤心里也是一喜,道“那明日大师可带您的弟子一同前去,到时自由用处。”
两人又讨论些细节云云,白崤便离开了离冶家。
出了离冶家,白崤的行程变得紧张起来。
没想到事情发展得这么顺利,只是他还有许多事要做准备。
白崤抬头看看天色,如今已是正午有余。
白崤悄悄混入人群中,去一家小铺中随便吃了些饭食,便抬步赶往了成衣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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