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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出于正,无正不能出奇。不明修栈道,则不能暗度陈仓。
——按语
白崤之所以明面上做出张扬明显的举动,便是为了能吸引别人的注意,让别人能清楚地看见他,他才能够暗度陈仓。
白崤在谋划之时,心宗不禁想起了他穿越前的老师,陈启明老先生。陈先生有一天拉他谈话的时候曾说“白崤啊,你是聪慧之人,心思够通透。但是有时候心思通透而又不懂得如何去运用,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总有一天会招致祸患的。想当初我在京华大学本是历史学院的院长,因何到了这云天高中来教书?不过就是‘文人多傲骨,昂首易遭折。’罢了。我当时见到校内有人勾结上面的人贪墨学校教育款项,义愤填膺之下便告到了校长那里,谁料他们竟是一丘之貉,上下其手!所以,白崤你要多吸取你老是我的教训啊。”
白崤惊道“那难道老师是让我熟视无睹不成?这与那些苟且之人又有何分别?白崤做不到。”
陈先生说“不,白崤,老是并不是让你熟视无睹,更不可能教你同流合污。你书读的确实够多,但是你真的还是太年轻,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但却是不会去处理,这些都是做人的经验。有时候处理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没有必要执着于一种。对不同的人要学会用不同的态度、不同的方式。你对待知己兄弟自是可以直言不讳,但是对于其他人,则可以曲线救国,暗度陈仓。这不是阴险,不是不光明正大,而是一种计策,一种手段。”
白崤记得当初他的确是感悟良多,在为人处世这一方面,陈先生教会了他许多。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感慨是一回事,而运用又是一回事。
来到这里之前,白崤只是在学,很少去用。就算是陈先生问他时,他回答的也只是知识,是他从书上看的内容,而不是读进心里的感悟,不是经历过的经验。他从前只是理解而已,但觉得没有必要那样去做。而现在,当现实把他逼上了谋算的这条路的时候,他才能理解这些话的真正含义,也才会主动去用,去补充,去思考,去谋划。
白崤心中已经有了些谋算,并且已经着手去做了。
临别前崇府的那个晚上,他请崇明和卫鞅帮忙,暗中实施他的一部分计划。
白崤请卫鞅帮他经营情报组织,而请崇明为他秘密招揽和训练出一些武士,作为他经营筹划的资本。而所用资财,他在早上去集市之时,便去了白家的店铺,用白家信物——那只扳指让白家的人提供给卫鞅和崇明财物,并要求他要配合两人行动,给予两人必要的帮助。
而且,他之前已经告诉了他们,他和公子卬的关系。白崤相信,两人会好好利用这份关系,来经营出属于他们的力量。
现在的白崤随着范家的商队在路上已经颠簸了半月有余,即将到达他们入驻的第一座城池——濮阳城。
本来由魏国大梁到卫国濮阳走水路是再方便不过的,不过现在大部分河流还都处于融冰期,枯水期并没有过去,因此一行人才会选择走陆路。
白崤跟着商队行进,正低声吩咐着蔡苇等会儿要如何如何,就听着众人都说濮阳城到了,白崤才抬眼看向远处,只见一个黑点越来越大,轮廓也越来越清晰。又行进了约一里地,白崤这才看清楚濮阳城的全景。
白崤心里也是暗暗舒了一口气,这些天在马上颠簸得实在是有些疲倦,饶是他体力过人还是有些疲惫。
白崤一早将蔡苇安排到一辆车上去坐,省的她和他一道遭罪。今日他是提前说明了有事要说,才让蔡苇下车骑马的,这让这个小丫头心里也是暗自感动。
自从耕作业慢慢发达,超过了纺织效率之后,人类便进入了父系氏族社会,女子的地位也是越来越低。战国时期,女子不过和财物均是一般,都是讨好权贵或者是拉拢关系的工具,能够达到母凭子贵的都是少数。而女子地位最低的地方却并不是达官贵族聚集的魏国,而是极为落后的秦国。秦国女子地位低下也是情有可原,毕竟需求制衡着生产。秦国不论耕作、打仗等事均是男子出力,而在贸易并不发达的秦国,纺织强度也是极为有限的。
越是经济、政治落后的地方,它的文化也越是浅薄的。
卫国岂不是如此?
进了濮阳城,白崤只见满街的商铺杂货,以原材料和半成品居多,而乞丐这个古老的职业在濮阳也是遍地都是。
濮阳是卫国首都,按理说即便是比不得魏国首都大梁,应该也是繁华有余的地方。但是白崤所见却不是这般。
店铺管理极为混乱,各行各业分布毫无规律,没有组织去将原材料和半成品再加工,而是直接出售这些价值含量极少的货物,利润微薄。而假若是范家在这里采购大量的原材料,到了加工较为发达的地方进行加工,那么利润将是无比的巨大。
想想卫国曾经也是老牌的诸侯国之一,也是生存时间最长的诸侯国之一。但在白崤看来,卫国后面百余年的时间里,不过就是苟延残喘而已,简直毫无作为。
就是政治上的不作为和经济发展的失调,导致了卫国的国土不断地缩小,连本国的王族都流离外逃,便可以想象出现在的卫国究竟是有何其的糟糕!
白崤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大国倾颓,恰如一瞬!
白崤随着商队停下,发现到了卫国的设立的驿馆,便听见范思先道“今日便在这里歇下,十日之后,再动身去下一个地方!在此期间,你们可以自由活动。”
白崤跟范思先打个招呼,说有东西要买,便也去了集市。
在白崤和蔡苇两人前往集市的路上,白崤便瞄到有人跟踪,而那人正是范思先商队里的一人,名叫都烈。
白崤冷笑一声,告诉蔡苇云云,便也不动声色,继续闲逛。
转眼间,白崤就带着蔡苇进了一家成衣店。
而再过了一刻钟,那人见白崤还没出来,便进了那家成衣店。见白崤竟然不在,便问那老板,刚才进去的那一男一女在哪?
那老板倒是诚实,他说那两人早就已经走了。
那都烈马上出去一看,街上哪儿还有白崤的影子?
都烈狠狠一握拳,转身跑向范思先去报告了。
等到都烈一走,白崤和蔡苇才从一堆衣服里面出来,道“多谢老板。”又给了那老板一些布币,便转身离开了。
而等到白崤和蔡苇出去,都烈却从门外出现了。
哼,这等伎俩,还想瞒过我不成?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罢了。
都烈不知道的是,白崤要办的事已经办完了。
这家成衣店本就是白家的产业,只不过外人看不出来罢了。
白崤早早地在路上,就将要吩咐的话写在了纸上,在进去之后,白崤出示了家主信物,便把那封信交给了他,并与他约好,等会儿有人进来,他该如何如何。
都烈之所以没走,便是看见了那老板桌上手旁的布币,而且他绝对没有看见有人出来,便断定是白崤买通了那老板,他却不知这不过是白崤掩人耳目的办法而已。
就这样,都烈跟着白崤闲逛到了黄昏时分,吃过饭后,白崤便称自己有些疲惫,回去睡觉了。确实,白崤是有些疲惫,也的确是睡觉去了,不过睡了也是可以醒的。
夜半时分,蔡苇给白崤易了容,白崤独自从驿馆的窗子中跃了出去,只是却不是跃到了地上,而是跃到了天上。
白崤大晚上在屋檐上飞檐走壁,还乔装易容,为的就是要去卫国的一个地方——奴隶交易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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