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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酒,两人却喝了许久。
待到卫鞅要出门去,白崤却感到有些不安,便道“鞅兄莫非忘了,那剑却还在宫中呢,不取回来,小弟怕是难以入睡啊”
卫鞅一时无法,两人便一同去宫中取剑,随后再做告别。
两人一路上又是一番话。其实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只是都是寂寞了很久的人。千金易得,知己难求。突然遇到一个这样的人,也不去想什么明日如何,日后之事,都将彼此心事吐露个干净。
这话说着,便已到魏王宫门外。
白崤抬头望天,此时已是夜幕降临,无星但有月。
白崤不禁道了一句“有月、有酒、有朋友”,随即便迈步走向了魏王宫轴线以西的一个门房。
青龙平定,白虎凶机。
白崤刚入屋中,见屋中武器随意摆放,竟也无人看管,白崤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地守卫恁地松懈。
白崤本是多事之人,况且卫鞅还在屋外等他,于是白崤从一角翻出自己的剑,别在腰上,便出的门去。
只是刚一出门,白崤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气,他看向移步过来的卫鞅,以眼神示警,并将手按在了白剑的剑柄上。
“滴答——”
“滴答——”
白崤和卫鞅一起抬头,看见了那血迹竟是从屋上房檐边上滴落的。
两人都是反应极快之人,此刻,已知有死人或受伤的人隐在屋上!
白崤和卫鞅立刻走近了几步,到了檐下,在檐上人定然看不见的地方——
白崤对卫鞅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从后面上去。
卫鞅也不矫情,示意他平安后便从后面找地方上去,等待时机。
什么时机?
当然是白崤创造的时机。
几句话,一顿酒,白崤和卫鞅便可互相托付。
白崤倒退几步,继而快速前冲,一步踏上墙壁,随即翻上檐上,只见——
卫鞅早已立在上头,面前有两具尸体,都是身着白色中衫里衣——原是衣服被人脱了去!而卫鞅缘何立在上面,白崤又是为何顷刻便上去,两人亦是心知肚明,同觉一股暖流流过身体,流进心里。
不过男人总是将感情放在心里,不必总是挂在嘴上,吐露之事原也只是许久做一次便够了。
白崤对这里的制式服装并不十分了解,但卫鞅则是了熟于胸,惊道“这是宫中侍卫的制式靴子!”白崤心里也有所猜测,但听得卫鞅此语,心里也是一阵惊讶。
两人对视一眼,卫鞅便要跃下房檐,白崤一把拉住卫鞅,疾走了几步,便跃向旁边的侧殿的房檐上,卫鞅也恍然大悟,跟上。之所以在檐上疾驰,并不是因为速度够快,更不是因为慌不择路,而是因为敌在暗,我在明,何况此刻魏王大宴,总不能贸贸然就闯进殿中说些妄语,一旦惊走了对方,那罪名也是落下了。
捉贼拿脏,捉奸捉双,自古皆然。
朦胧地月色下,就见两人一前一后在魏王宫殿之上起起落落,外人看见该道是何等潇洒,只是只有当事两人才知道,他们的内心是何等焦急!
二人已是来到魏王宫大殿之上,向下探了探头,所幸对方还未动手,魏王和群臣还在歌舞饮宴。却见大将庞涓已然离席,和晋鄙等几个武将相谈甚欢。而公叔痤等几个文臣却已经醺醺然了,几乎都要倒在一旁。二人也不禁皱眉,无人可托,也不知何人可信。
这样干等也委实不是办法,白崤毕竟是现代人,想了一想,便道“鞅兄,咱们何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卫鞅愣了一下,也喜道“好计!”
两人到底想出什么主意?
其实说穿了也不过是易容潜伏罢了。
两人自是不能都改装进入,改装之人和另一人分有不同任务。
改装之人需要道破对方身份或是就魏王于一瞬之间,而另一人需得秘密通知相熟侍卫,以防对方逃脱。这改装之人必是白崤,而这另一人必是卫鞅!因这宫中之人认识白崤的不多,而认识卫鞅的却是极多;而白崤相熟的侍卫可是没有,而卫鞅久居大梁,并在丞相门下近七年,早已熟悉宫中几大侍卫统领。任务自是有难有易,卫鞅那边只需小心谨慎些便可,再加上巧妙布置便可万无一失;而白崤这边不止考验眼力,若是没有看破对方身份,白崤更要在对方刺杀的瞬间救下魏王,难度极大。但两人也没什么推辞想让的,因为他们是必然如此,既是必然,那便去做。
两人对对方抱了个武士间的拳礼,便分头行动。
白崤望了望天,看见天上依然像噙满笑意的弯月,不由得在嘴角挑起一抹苦笑,看来今夜不止有月有酒有朋友,还有事有血有敌人。
白崤看向卫鞅已经疾行远去渐渐没入夜色的身影,也是向大殿后面跃去,准备混入殿中。
不过一眨眼,人已经从房檐跃下,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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