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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白崤来说,这次宴会并不能让他马上融入这个圈子,因为魏国的朝堂和他预计的并不一样,新来的人在魏国的朝堂上根本就难以形成一股新的势力,这股势力既不会得到魏王的支持,还会受到两大势力的排挤,难如登天。
白崤心中也不禁有些急躁,不是他急功近利,而是他知道再过几年,便是这魏国也无法逃脱烽火的侵袭,他的时间只有这短短的五年,对于一个毫无势力的人来说,在这战火纷飞的战国白手起家实在是太过艰难。白崤的脑海里也不禁浮现出他归隐后生活在山间的情景,逃避战火,做一个桃花源人不是也不错吗?想到此处,白崤的双眼里现出一丝迷惘。突然间,白崤的背部开始变得火热,并向上蔓延着。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白崤的背部已渐渐如同火烧,但白崤却只能强忍着,只有满头的大汗能昭示出他的难忍。
其实从宴会开始就有很多人来和白圭见礼,白圭也不时地和白崤介绍着这其中的关系。而当公叔痤领着一名中庶子来和白圭攀谈的时候,白圭正欲拉过白崤,却见白崤面色发红,满头是汗,不时以袖揩拭。白崤见爷爷望向自己,忙道自己无事,只是这大殿内委实有些炎热,想出去透透气。白圭怕是白崤大病初愈,病情反复,也关照白崤快些回去休息。
白崤就此告退,并向公叔痤和后面那青年一一告罪,转身正欲离开,却听得身后那青年道——
“老师,以鞅看来,白家公子似是身体有恙,鞅去送送。”
公叔痤挥了挥袍袖,道了一声“去吧”
白崤道了声谢,两人一起出得门去。
待得出门,白崤见面前却有梅花含雪之景,一阵梅香悠悠而来,顿觉心静身凝,后背灼热也不觉难忍了。
白崤正是心情极好时,忽听身旁青年道“公子似是喜欢这梅花?”
“自然,这梅花高洁傲岸、不惧风雪,纵使是大地茫茫一片,他也是披雪为袍,不见折腰,气节不损半分,谁人不喜?”白崤也不知这身旁青年有何种魅力,竟叫他这番话脱口而出了,暗自想了想,这青年不像是那奸诈的权术小人。白崤看向那人眼睛,眼里一片坦荡。
那青年道了一声“公子高雅。”便也不再说话,不知在思虑何事。
白崤倒只是从未看见过眼前的景色,心中的灰霾也都退散一边,心神仿佛与这天地融为一体,灵魂合契,和那青年一同在这街上漫步前行。
两人似有默契一般并不言语,同行了约一刻钟时间,白崤方回神。
“还未请教尊兄姓名。”
“不才卫鞅。”
白崤心中却是翻起惊涛骇浪,早该想到的,这般人品,这般坦荡,公叔痤门下,舍卫鞅其谁?
“早闻鞅兄之名,瞧这时辰,怕是离散席还有个把时辰,何不至白府小叙一番?”
“鞅正有此意!”不虚以委蛇,却是直道来意,好一个法家!
二人遂至白府。
白崤吩咐白智贵客酒菜云云,便入屋中。
一入眼,便见得卫鞅一袭白色长袍直立,面向内墙。白崤不由也望向那光秃秃的墙壁,方才记起,自己的剑还寄存在魏宫侍卫那里,自己接连被身后灼热、梅花雪景和卫鞅所吸引,对这剑之一事早已忘记,真是……
恍然回神,却看见卫鞅嘴角噙笑看着自己,面色已带了些调侃。
白崤也笑着摇摇头,道了声“不知为何,今日一见鞅兄,便有知己之意,竟乱了方寸。”
卫鞅也道“鞅亦有此感。鞅一个小小的中庶子,却放着大宴一旁置之不理,跑出来进了白府,如何不是乱了方寸?”
两人对视顷刻,忽的两人放声大笑,像是笑出了许久的阴郁。
“白崤”
“卫鞅”
没有什么天下大势的侃侃而谈,也没有什么人生抱负的互相吐露,一番真心,一生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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