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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回的路上,燕双鹰手按方向盘,头脑中却一直在想这件事。不提防有一辆车子从背后超了过来,开车的司机很鲁莽。刚超过燕双鹰的车子,就猛打方向盘。从前方拐进燕双鹰的车道。这行为着实危险。要不是燕双鹰反应快,直接就撞上了。
是什么人居然这样开车?!
燕双鹰很恼火,他一抬头,发现前面车子的后窗上映着一张脸,常兆腾的脸。常兆腾向燕双鹰点点头。然后挥了挥手,示意燕双鹰跟着他来。
这家伙,花样可真多。而玩这样的花样除了表明没诚意外,就是底气不足的心虚。
燕双鹰在心中,对常兆腾的行为做了如上的点评。不过,他还是向常兆腾点了点头表示回应——且看你到底想做什么。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走大街,过小巷。最后,前面的车子在一个极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
车门开了,先出来的是一个身材不高却很结实的青年。这个人是秦应天。当日,在那家茶楼上,燕双鹰感应到了这个人的存在,但没有见到脸。因此并不认识。在秦应天之后常兆腾也走了出来。
常兆腾整了整衣衫,迎着燕双鹰走了过去。隔了老远,他就把手伸了过去:“燕兄,我已经想好了,与你合作。”没有绕圈子,常兆腾直截了当的说。
燕双鹰点了点头。然后把上一次他提过的那个问题又问了一遍:“我的信,你看过了吗?”
常兆腾心跳都快了一拍。信,又是信。燕双鹰为什么总是要提起这封信。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奥秘。关于这封信,常兆腾有过无数次的猜测。甚至他连最荒唐的“下降头”*都想到了。
【*在东南亚一带,盛行着一种很恐怖的巫术,当地人称为“降头术”,它是一种邪恶的巫术,通常都被用在害人方面,籍着法术的力量加害于别人。降头术中,有一种“飞降”。飞降只需取对方身上任何东西,像衣服、鞋袜、饰物、或者生辰八字就可以施法,甚至在和降头说话、拿他给的东西(提醒各位:到“新马泰”旅游千万不可贪图小便宜,随便接受来历不明的纪念品)、就不知不觉中了降头术。——以上是作者百度到的,是否真实去问度娘……】
拆信,只要把信拆开。那一切答案就都揭晓了。但,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常兆腾却始终无法完成。原因无它,燕双鹰给高进的“锦囊”起的作用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还没有挤出足够的时间吗?没关系,好饭不怕晚,我有足够的耐心,可以等。”燕双鹰似笑非笑的说着。
常兆腾心里一紧。因为这句话的关系,信的阴影又扩大了。于是,他赶紧转移话题。指了一下自己的同伴,常兆腾告诉燕双鹰:“他叫秦应天,是一个靠得住的兄弟。”
秦应天似乎是已经得了常兆腾的警告。虽然对那天的事还是耿耿于怀,却也不敢造次了。抬手向燕双鹰拱了拱,秦应天敷衍的招呼了一声:“燕先生。”
燕双鹰淡然一笑,他对秦应天:“我们似乎是见过。哦,不,是你见过我,但我却没见过你。”
秦应天一愣,接着迅速的明白了。看来那天埋伏的事,对方知道的一清二楚。一边是心惊,一边是赌气般的不服。秦应天很生硬地说道:“有机会,一定要向燕先生讨教讨教。”
燕双鹰回应道:“有机会的,一定有机会的。”
“行了,不会说话就闭嘴。”常兆腾假意呵斥了秦应天一句。然后:“你把车开回去,现在用不着你了。”
秦应天一愣:“什么?”
“我让你带着车回去。”常兆腾没好气的喝道。打发走了秦应天。他对燕双鹰:“好了,现在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了。是上车谈,还是就在这里?”
燕双鹰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他很干脆的说道:“上车。”
上了车,坐在燕双鹰的身边。常兆腾情不自禁的有些紧张。于是,握着方向盘的燕双鹰恰到好处的问了一句:“晕车吗?”
什么,晕……晕车……
常兆腾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开始的时候,笑声还有些勉强,但后来却是越来越自然。笑完之后,车内原有的一点尴尬气氛完全消散。在不知不觉中,常兆腾甚至往燕双鹰的身边坐近了一些。
“我佩服你,燕老兄,我佩服你。我从来没有像佩服你般佩服过任何人!常兆腾无限感慨的说。紧接着,他又说了一个多少有些让人惊异的事实:“那天,我请你喝茶是另有用意的。屏风后面的墙是夹层,里面有我的人。”
这是演义小说里常有的情节。假意请客,然后在帐下埋伏刀斧手,只待摔杯为号,便要如何如何……
就在那天,演义里的这一幕便险些真实的上映了。当然,最后常兆腾还是放弃了。只是他现在说出来,是有自己的用心的。
“那位秦应天就是埋伏在后面的两个人之一吧。那天他没有机会出手,看样子好像很不甘心呀。”
“是的,他很不服气。”常兆腾笑着:“燕兄不必太在意。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唉,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早晚得栽个大跟头。”
燕双鹰:“你原本已经计划好了的,但为什么又半途而废了?”
“因为我不想死。”常兆腾很坦然的说。对于自己当时的想法,他没有丝毫隐瞒:“如果那时候出手,可能会杀掉你,也可能不能,但坐在你对面的我,却是死定了。”
因为怕自己而没动手,可真是有意思的借口。燕双鹰的嘴角上斜:“但你却是做了那样的计划。”
“没错,所有的计划都是我制定的。实话说,在那之前,我一直没考虑过要和你合作。”
“哦”燕双鹰眉毛一挑:“为什么?”
“因为你太厉害了,实在是太厉害了。”常兆腾很感慨:“我也算与你打过几次交道了。我的亏是越吃越大。最后一次,更是险些连命都差点搭进去。所以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还是死掉更让我安心。”
因为燕双鹰厉害,所以想除他以绝后患。同样也是因为他厉害,在最后的关头悬崖勒马,将正在执行的计划给终止了。这看似矛盾,却也不难理解。比如说有一头猛虎,在带齐了武器之后还是可以对其进行围猎的。但若是猛虎被换成了神龙,再过去招惹就不是勇敢,而是标准的不知死活了。
“武惟远走了,莫成乾反了。而千面人,这鬼女人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要我的命。”常兆腾苦笑着摊了摊手。他说:“现在,我的情况只可用‘四面楚歌’这四个字来形容。如果还不识时务,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是活该。”
燕双鹰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莫成乾的命。”说到这个,常兆腾的眼中露出凶光。不过,他紧接着又补充道:“莫成乾是元凶首恶,不诛不行,不过其他人,其他人还是可以……可以争取一下。”
常兆腾的后半个要求和武惟远的类似。但目的可就大相径庭了。武惟远是出于对曾经的同伴的怜悯。而常兆腾的目的却是——
“我知道,我是来错地方啦。这件事结束之后,希望你让我带着其余剩下的人回去。”
看来,虽然是碰了钉子。但常兆腾的“雄心壮志”,却并没有因此而消沉。他还想着换个地方东山再起。虽是如此,燕双鹰还是说道:“第一条你不用担心。只要放下武器,便可受到优待。这是我们党一贯的政策。但是,如果一味的负隅顽抗,那我们可就要除恶务尽了。”
这个,常兆腾认为不是问题:“擒贼擒王,只要干掉莫成乾,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想的还真是周到啊。燕双鹰在心中冷笑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个条件:“若是一切顺利,是留下来还是跟你走,一切都要看个人的意愿。愿意跟你走,我不阻拦,另有去处的,也必须尊重。”
武惟远!
在听到燕双鹰提的这个条件时,常兆腾的心中立刻浮出了这个昔日手下的名字。看来,不论是莫成乾还是武惟远,这两个人还真是差不多。如果有区别,也只不过是一个抓住机会动了手,另一个则是反应迟缓遭了殃。
常兆腾正在胡思乱想间。燕双鹰又发话了,他问:“你那个神秘的朋友呢?他会不会来帮忙?”
“神秘的朋友”,听到这个名词,常兆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昨天恰到好处的阻止了秦应天出手的“联络员”。这是他平生最大的秘密。而现在,却被燕双鹰用很平常的口气就这么很随便的说了出来。难道是被燕双鹰发现了?常兆腾的脸色()情不自禁的起了变化。而这样的变化则是一点不剩的落在燕双鹰的眼里。
“看来,你的这位朋友确实很神秘呀。”燕双鹰抓住机会,利用一切进行旁敲侧击。对那位“神秘莫测”的高人,燕双鹰提到了一样东西:“掉在树下的那把枪我收起来了。看得出,这不是一把普通的枪。应该是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手交还给他。”
瞬间常兆腾的表情又变了。看样子,他似乎是轻松了一些,脸上还带上了狡猾的笑:“你的意思我可以转告,但如你所说,他只是我的'朋友'而不是下属。所以,对他我只能是建议而没有办法命令。”
……
“言多必失,我是不小心说错话了。”这是燕双鹰在见到高进后所说的第一句话。在听完所有事情的经过之后,高进却笑道:“凡事都有两面。我们不能光想这句话的不利作用,从某方面,它还可能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呢。”
意想不到的作用,那会是什么呢?
燕双鹰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仔细想了一遍。在把所有情况都联系到一起并进行了深入思考后,燕双鹰觉得自己是恍然大悟了。兴奋之下,他重重的拍了一下高进的肩膀,然后竖起大拇指赞道:“老高,你可真行,一下子就把问题的实质给说了出来。”
燕双鹰这一巴掌,把高进的肩膀拍的生痛,而接下来的那句话,又使他很迷茫。自己刚才只不过说了一句很普通的安慰人的话,怎么就有那么大的作用呢?
高进有什么反应,燕双鹰现在是无暇顾及了。因为高进的一句话,燕双鹰很意外的发现出了一个很重要的情况。情况很重要,但这却是建立在燕双鹰近乎凭空的推断上的。因此,即便是燕双鹰,在这个时候都有些犹豫了。他把高进拉到桌子边,然后要求道:“老高,我把我刚才想到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下,你帮我分析分析啊。”
燕双鹰说的郑重,高进听着也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他明白,燕双鹰此时与其说是需要人提意见,不如说是需要一个聆听的听众。以帮其整理思路。而这件事作为教导员的高进是当仁不让的。于是他点头答应道:“好。双鹰你说,我听着呢。”
在正式叙述之前,燕双鹰先拿出一张纸还有一支笔。提起笔,燕双鹰在白纸的左右两边各写了“神秘人”三个字。写完之后,燕双鹰又在左则的那三个字下面另外标注了“气()步()枪”这个说明。
看到这里,高进有些明白了:“你是说,在你一开始说“神秘朋友”时,常兆腾是误会了。他误以为你说的是另外一个人。”
“没错。”燕双鹰回答。刚开始的时候,燕双鹰没有想那么多,他所说的“神秘朋友”就是那个忽然出现并将常兆腾给救走了的枪手。若换了另外一个时机,常兆腾也能迅速领会到燕双鹰的意思并立刻做出相应的反应。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有点不对。事实上,常兆腾也有点恍惚了。于是,他犯了一个平时根本就不会犯的错误。将燕双鹰的问题作了错误的联想。对此,燕双鹰也有所察觉,但此时,他还不明白常兆腾这样异常的反应有什么意义。于是,他很自然的就把原本要问的问题给问完了。而常兆腾也被点醒了……
“一个神秘人还没有找到,现在居然又多了一个。”听完燕双鹰的分析,高进在感到有道理的同时也觉得头痛。他捧着自己的脑袋叹道:“这问题怎么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了呢?”
燕双鹰淡然一笑:“但我们离事实的真相,不也是更近了吗?”
听这话,高进觉得眼前一亮。他笑着说:“好你一个燕双鹰,这就是胸有成竹了。快把你的想法和我说说。”
“胸有成竹还谈不上。”燕双鹰缓缓摇头:“我现在所有的只不过是有一点想法而已。”
高进好奇之心更炽。他催促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和我说说呗。”
燕双鹰点点头。不过他没有直接说,而是反问了高进一个问题:“你还记得吗?周航还有武惟远。这两个人都和我们提到过一个有关于常兆腾的一个重要情况。”
“就是常兆腾背后还有一个人。而且,他很可能还受着那个人的控制这件事吗?”高进立刻就想起来了。并且,他还进一步有了自己的推论:“常兆腾一开始误会的,应该就是这个人吧。”
“除了这个,应该是没有其他可能了。”
确实是没有其他可能了。高进点点头,然后几乎是理直气壮的向燕双鹰开口提问了:“这个人是谁?”而燕双鹰的回答也显得自然而然:“我不知道。”
“……不知道……”高进是愣了一愣之后才发现自己问的突兀了。摇摇头,高进喃喃着:“这个问题最清楚的除了神秘人自己外就只有常兆腾了。但很显然,想从这两个人那里得到答案,其难度要超过与虎谋皮,简直……简直是与皮某虎了。”
燕双鹰险些笑喷出来。他说:“确实,想从常兆腾那得到明确的答案是不可能的。但根据他的表现还有其他方面的情况,做一些合理的推论却是可以的。”
高进来了兴趣:“双鹰,你说说看。”
“首先,这个人应该和常兆腾一样,都是来自海外。从他可以控制常兆腾来说,其身后的家世背()景应该小不了。当然,光有家世还不够,这个人的能力也应该很强……
一系列的条件罗列下来,一旁的高进听得有些目瞪口呆。他摇着头喃喃着:“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哎,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么。我想,即便是在南洋,符合这样条件的人也不会带多吧。”
“确实是不可能太多。而且就是有这样的人,也不会是无名之辈。”说到这里,燕双鹰的嘴角情不自禁的现出笑。
看到这笑,高进恍然大悟:“如果有这样的人,武惟远他们不会不知道。”
“然而,”高进皱起了眉头,他叹息一声,说,“双鹰,你莫怪我泼冷水。如果真如你所说,真是这样的话,我觉得,这个人没那么很轻易的就能找到。说不定武惟远他们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燕双鹰淡然一笑,“但终归还是会有些线索的。而且线索者东西,有没有用也没有一定的标准。有时候看上去没用,但关键时刻却能派大用场。但有一些……”说到这里,燕双鹰顿了一顿。然后,他换了一个角度,说起了另外一个问题:“现在,我们知道有那么一个人,从海外归来,有着超强的能力和过人的心机。他志向远大,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说是不择手段。就连老板严森,也险些栽在了他的手上……这样的人,他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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