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向明月王提出应该尽快让明月奴和殷茹二人归位,明月王却说明月奴产后身子虚弱,借身还魂术现在施行会对她的身体产生很大伤害,留下很多后遗症。“你要知道,伤害的不是我女儿的身体,而是你师姐的身体,如果你非要现在就把他们换回来,那我只好照办,因为我毕竟答应过你。”明月王道。
无咎听他这样说,心里又犹疑了,虽然他心里隐隐觉得明月王可能还有其他企图,但也只好暂时听他的话。在明月山上住了两天,他心里老是挂念着鼎城那边的情况,他亲口答应过赫胥明湖,自己一旦看到他们母子平安就立马回去,现在看到了,他一时又下不定走的决心。因为他心里有个打算,想趁这次机会带走明月奴母子和殷茹,如果不带走她们,他不知以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于是在犹豫不决中,不知不觉他已经在明月山上住到第五天了。这天他心里极度烦闷,走出来散散步,他看着青翠空濛的东方,想,我又一次辜负赫胥大哥了!不知他们在鼎城怎么样?希望没有什么大变故发生。
这样又过了一个月。这天他找到明月王,看着他道:“现在月奴的身子也复原了,你没有借口了吧?”明月王见他瞪着自己,笑道:“好吧,那明天我就用明月幻影神功催动借身还魂术,将她们两个各归其位。”无咎见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从未见过的阴诡,心里不禁有点发寒,不知他为何会有这样的眼神。
晚上他出来随便走走,看见头顶上那轮明月竟然有了一丝黑影,那道黑影像条长蛇一般蜿蜒在那个巨大的玉盘里,虽然影线很细,却很清晰。无咎吃了一惊,想,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景象?想起白天明月王那奇怪的眼神,想,难道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他回到住处,不禁朝明月奴的房间走去。自他上了山来以后,他们俩见面比较少,更不用说住在一起了,偶尔见见面,也是有明月王在的场合,无咎有些话想跟她说,却无从下口。晚上她总是早早就睡了。
他站在她的门前,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他又敲了敲,还是没有一点声音。难道她睡着了?不可能,修炼之人,怎么会睡得这么死?他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反应。于是他使劲一推,门开了,他走进去,借着月光一看,床上并没有人!
怎么会这样?她人呢?孩子呢?难道这一个多月来她都不睡在这里?怎么会,自己好几次亲眼看见她回来歇息的!她和孩子不在这里,又会在哪里呢?想起明月王白天的眼神,他心里一阵慌,冲了出去。
他站在月光底下,一时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突然他想起一个地方,玉髓谷。对,玉髓谷里的玉蟾洞,月奴很可能去了那里!
他冲到玉蟾洞外,然后心中忐忑不已地慢慢走进去,果然,明月奴和孩子都在里面。她躺在那张宽大的玉床上,旁边是她自己的身体,另一边则是一个小小的摇篮,里面正酣睡着小天堡。似乎是被无咎的脚步声吵醒,明月奴正坐起来,看见是他,微微有些吃惊。
无咎看着床上的情景,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明月奴道:“你怎么来了?”无咎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语音里透着一股强硬和暴躁。明月奴听他的口气,知道他生气了,心里却涌上一阵委屈,沉默了会儿,道:“我来这里还要你批准吗?”
无咎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躲开我,是不是?”明月奴道:“我为什么要躲开你?”无咎道:“那你为什么好好的屋子不睡,要跑到这里来睡觉?”明月奴看了眼旁边的自己的身体,缓缓道:“因为只有睡在这里,我才真正感觉到安全。”
无咎听了,心里一片茫然:“什么安全,难道睡在屋里有人要害你吗?这不是有我吗,你要是害怕,为什么不去找我?”明月奴道:“在你身边我感觉并不安全。”无咎更蒙了,不耐烦道:“有话说明白不行吗?我怎么不能给你安全了?”
明月奴道:“对一个女人来说,一个随时会离开她的男人能让她感觉安全吗?”无咎道:“谁说我要离开你。”明月奴道:“你来了明月山之后,见到我们母子平安,心里就一直在想着离开,不是吗?”无咎心里愧疚,道:“那是因为我答应过赫胥大哥。。。”明月奴打断他道:“我不想再听你的借口。”
见无咎沉默,她又道:“即使是你不再离开我,我也感觉不安全。”无咎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明月奴道:“现在只有天堡能让我的心安定,但是虽然是我生下了他,我却有一种没有真正做成母亲的失落感,于是每天我只有睡在这里,看着他,看着我自己,我的心才会感受到宁静。”
无咎道:“你当然是他的母亲,明天你父王把你们换回来之后,你仍然是他的母亲。”明月奴听了,突然哭泣道:“但是天堡的脑海里已经深深印上你师姐的影子了!我很嫉妒,你知道吗?”无咎不禁手足无措,道:“他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的。”明月奴道:“女人的心,你不懂。”
无咎确实不太懂,只好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想起那轮明月上的阴影,忍不住跟明月奴说了。明月奴被这事吸引住,道:“怎么会这样子?”无咎道:“不信你出来看。”明月奴抱了孩子,跟着无咎来到洞外,一看那轮明月,却是跟以前一样,洁白明亮,什么阴影也没有。
无咎见她看自己,不禁有些急,道:“你不相信我?我亲眼看见的。还有今天,我在你父王的眼睛里也看见一丝这样的奇怪的阴影。”明月奴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幽幽道:“我相信你的。”她想起自己回来之后,父王明亮的眼神里有几次也闪过无咎描述的那样的黑影,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看来父王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无咎听她说完,不愿往坏处里想,安慰她道:“常言道月有阴晴圆缺,可能这不过是天象使然,你不要太过担忧。”明月奴道:“不会的,明月山的月亮从来没有这样过,明天我一定要问问父王。”无咎心道,如果他真有事瞒着你,问也没用的。心里叹息一声。
第二天,明月王却不在明月宫里。不但不在明月宫里,无咎将明月山找遍了,也没有他的身影。回去和明月奴一说,明月奴也猜不出他去了哪儿。于是两人只好等他回来。无咎道:“奔月门是上明月山的必经之路,我去那里等他回来,你带着天堡先回去歇着吧。”明月奴道:“父王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秘密,就一定不会光明正大地从奔月门回来。”无咎道:“那他会怎么样?”明月奴想了想,道:“我们去玉髓谷等他。”
到了半夜,明月王还是没有回来。无咎道:“外面冷,你带天堡回洞里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明月奴抬头看着那轮明月里的蛇形阴影,道:“再等等。”无咎见她瘦削的脸庞几乎要消融在月光里,不禁心疼,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明月奴感觉到,回过头来向他微微一笑,笑容里竟有许多本不属于她的凄凉。无咎一阵心痛。
心里正思绪万千,明月奴小声道:“父王回来了。”无咎抬头看去,果然,明月王白衣如雪,正天使般从空中缓缓降落。他落到地面,便向玉蟾洞洞口走去,明月奴从树影后走出来,道:“父王。”
明月王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明月奴听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耐烦,道:“我在这里等父王给我一个答案。”明月王见无咎也从树影后走出,面无表情道:“什么答案?”明月奴道:“我们的明月里怎么会有阴影了?”明月王抬起头看了看,微怒道:“这个天晓得!”
明月奴道:“父王曾经说过,我们的明月是永远不会有阴晴圆缺的,如果哪天有了,就将是我们明月山的灾难。”明月王道:“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灾难就灾难吧,是祸躲不过,顺天知命就好。”明月奴心里难过,道:“父王以前不是这样的。”明月王黑着脸,眼中闪过一丝狂躁,道:“人总是会变的。”
无咎道:“人的变和月亮的变会不会有某种联系呢?”明月王心里震惊,道:“这我哪里知道!”无咎道:“别人当然不会,但你明月王就说不定的。”明月王眼中的黑影越来越浓,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有,我的事,也不用你管!”无咎道:“这事我管定了!”明月王冷眼盯着他,目光如同两把刀子:“小子,你凭什么?”无咎道:“就凭我要对你的女儿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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