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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宫。
翡翠地板,玄武岩墙壁,琉璃柱子,莲花穹顶。全是珍稀材质精心营造。
豪华神圣的宫殿。
光彩夺目。
上帮人士无不为之咂舌。
燕歌简直不敢相信这等丑陋粗劣之人居然拥有这般美丽的宫邸。
仿佛置身在梦境之中,这在定风国也是难得一见的盛景呀!
美人国国王更显殷勤之态。
布座。
待众人坐定之后,国王丑陋的脸上洋溢出笑容,环视了一遭在座之客。说:“定风国贵客远道而来,敝国礼数不周,多有怠慢,海涵,海涵呀!”
燕歌吐一口闷气。若无其事的说:“国王无须谦卑,冒昧叨扰,实在过意不去。”他的目光这是与国王的目光碰到了一处。“国王品味亦实在过人,极尽奢侈之能事呀!”
“呵呵,何谈奢侈,如我辈丑陋之人,也只有藉此外在的光芒弥补身形之卑微呀!太子殿下,我辈作风虽显庸俗鄙陋,却是无奈之策呀!”
“美人国,美丽的山川,美丽的城池,美丽的宫闱。白面僵尸即便生得丑陋,灵魂深处却也是光彩照人呀!不过,此处不见美人,实在令人怅然若失。”
“哈哈!太子殿下,这会已经收敛了滕腾杀气了!”
“国王,本太子欠你几条人命,我记着。你随时可以将我拿下去做祭品--”
“殿下言重了。殿下九五之尊,相形见绌,几个小僵尸实比草芥,不值一提,太子若再生恼怒,便是拿本王泄泄气也可的。”
燕歌言语堵塞,真难想象,白面僵尸胸襟这般过人,但其中虚伪做作之情一时难辨真假。太多悬疑在他心中无法解开。
美人?美人在何处?
“殿下要见我方美人,切莫急躁。待饮过美酒之后,再请出助兴如何?”
“若真有美人,饮酒自然其乐无穷。请国王赐酒。”
国王爽朗一笑。但见他也不吆喝奴才,也不拍手示意。他的左手在那墫宝座左侧扶栏处来回摩挲,像在擀面一般。
一声闷响。大厅正中央赫然豁出一口四方齐整的窟窿。一个散发着氤氲之气的地窖便出现在众人眼下。定风国之人正在纳罕之际,又听得隆隆声响,似远方的战鼓雷鸣,车石滚动。渐渐的,地窖之中徐徐升起一座穹顶大的三耳金鼎来。一暴冷光扑棱在大厅各个角落。金鼎密封着,盖子上面伫立着几尺高的玉雕女神像。
金鼎停止之后,地窖随着翡翠地板的滑动消失不见。这个庞然大物虽从地底冒出,却犹如从天而降一般令众人傻了眼。
“哈哈!这一坛贮藏几百载的美人国国酒云水酿终于有机会大飨贵客了。”
燕歌呆滞的目光尚未移开那个玉雕女神,试想这要是活物,比什么美酒佳酿定要醉人千倍。
半晌燕歌才回过神来。却听得国王喋喋召唤自己。
“呃!国王大人,这坛酒可供一城之人连喝几天几夜了。云水酿!好名字。----定风国下人听着,既来之则安之,今日我们且同美人国诸位东道主痛饮为快。”
国王左手继续在扶栏上面滑动。但见金鼎盖子自行揭开,如有神助,浮空而升,及至宫殿穹顶,盖子正好与穹顶吻合,近似镶嵌在穹顶之中,任它真金打造沉重万分却无下坠之忧。
酒气如蒸,瞬息之间,整个大殿陶醉在一片酒的馨香之中。
未饮先醉。
众人咽喉里早有一汩涎液直奔肺腑而下。
这是什么待遇呀!燕歌身为上帮太子,却也已经不愿相信这就是人间。
至于饮酒的过程,浓重的氛围,略过不表。
云水酿填满了燕歌的肚子。奇妙的感觉包围了他。
似冷似热,似真似幻,如生如死。
没有烂醉的恶心。却如同在春雨下洗礼,在镜湖中游荡,在花海中穿梭,在美人的裙裾下安息。
“国王,好酒!云水酿,可谓是天上仙泉,人间圣水!哈哈,国王豪爽。”
“过奖。过奖。”
国王饮足之后的面颊上竟也有阵阵青,阵阵红。耐酒势毕呈,却也不如适才那么丑了。
“国王,这会儿该请出美人了吧!”
“呵呵,殿下雅兴愈是充足呀。好!待本王请出美人来。---”
国王举起双掌在胸前重重击拍三下。
地窖再次敞开,腹中已经空虚过半的金鼎未见下落。却也轻轻盈盈的浮空而起。
金鼎下端宛如拖着条条绸缎一般的尾巴。
一围约莫数十名女子身姿婀娜在空中无端摇曳,宛如美丽的珊瑚在潮汐的运作下来回弄姿。
燕歌看清了,人们都看清了。
美人!
却不知是美人将金鼎托起,还是金鼎将美人牵引。要是前者,美人何来如此魄力?要是后者,金鼎何以如此神奇?这一幕,令大家既惊奇又兴奋。
当然,燕歌的兴奋只因美人。
美人尚在半空的时候,燕歌脑海里冒出了这样的赞美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美人这时为何没有歌唱?但燕歌心中的歌似乎就是出自美人之口缭绕在他的耳廓。
金鼎停在了半空。
美人之手离开了金鼎底座。
美人接下来抑或就要舞姿翩翩,把酒相赠。
燕歌等待着美人殷勤前来助兴。燕歌目光锁住每一个美人的身材,脸蛋,面上红霞,头上乌云。
以至发生变故的时候,燕歌尚在陶醉。
数十名美人像散开的星座,身子延后数步,虽是轻柔的悬浮,却见猛一晃荡,她们手中居然亮出了家伙。
厉害的家伙。
丈长的三叉戟。
散着银光,散着森森鬼气。
美人的手臂在空中攒动。三叉戟已经横亘在大厅之内,俨如经天长虹,冷冷的钢齿直指在座的每位定风国人士。钢齿只要再近半寸,这些人就会被叉成肉串,头颅开窍。
燕歌眼球里尚倒映着美人的英姿,尚写着无数的期盼,不想这时已经全部转化成恐慌。
定风国之人皆醉意全无。
“哈哈!哈哈!上帮人士,定风国殿下,还会怀疑我帮没有美人的存在,”美人国国王的声音已变得烈性十足,不可一世,“我告诉尔等,美人国不缺美人,美人国的美人不光姿色靓丽,而且身手不凡。要你们小命轻而易举!”
国王的情绪愈发大变,从宝座上暴跳起来,脸上青筋暴起,扯着嗓子嚷道:“燕歌!你这无知小辈,蔑视我等丑陋且罢,居然还怀疑我美人国徒有虚名。小小年纪,竟也残暴草菅生命杀我子民,又像疯狗一样垂涎美色,什么皇家风范,君子作风都弃之如牛粪。燕歌呀燕歌!定风国天威君,我很是敬重,本王也曾想一度去定风国朝拜进贡,与天威君共坐一席,高谈阔论。不想他膝下竟出了你这种顽劣无耻的后辈。本来不想杀你,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天威君的儿子我照杀不误。---”
“哼!这是你布好的圈套?想把我等杀之而后快?”燕歌满脸愤恨,说。
“胡说,杀了又能怎么样?你以为本王就很快乐?”
燕歌看了一眼拿钢叉指着他的那名美人。天耶!美人竟也目不转睛注视着他。美人姣好如月的脸颊当真透出一股仙气,美人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半丝暴戾之气,却是柔和潮湿的光芒,燕歌心中一震,美人似乎看着他已经多时了。那条钢叉似乎也在隐隐颤抖,他感觉到了美人的弃叉之意,他这时宁可相信那凶猛兵械就是美人的性感玉臂。
心中自然蔓延开来一种无形的力量,与国王的对峙他丝毫不惧。
“国王,要杀要剐,请随便。快点动手,啰嗦无益!”
“哼!不用你催!让尔等快活死去也算尔等福气,”国王转而下令,“女奴听命,---杀!”
悬浮半空的数十美人手臂一震,手掌向前推送,钢叉去如雷霆。
定风国众人,或是头颅,或是胸膛,或是下腹,或是眼睛,或是咽喉已经被钢叉的利齿生生刺穿。
随从,老臣相,侍女。所有人身上都侵满了血渍,一些人的头部却是血喷如注。老臣相痛苦的看着燕歌太子。侍女们一边无声痛哭,一边流血,她们娇弱的生命就这样了结了,她们心中的梦想就在生命流逝的一刻化为云烟,还能怎样呢?要是这时有一个男人陪着她们死,虽死也妙呀!所以,侍女们也都是看着俊俏的燕歌太子她们的主子而含笑含悲悄悄的闭上眼睛的。
不错,燕歌尚未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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