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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马大牙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平时除了在人背后爱传个新闻,再就是“碰个瓷儿”,讹诈别人俩钱儿弄壶酒喝喝,他在乡亲们眼里就是一个朽木不可雕的人。
要说马大牙完全是个可恨而又遭人不待见的主儿也不是,这一天,他还真给我父亲送了一个有价值的情报。
吃过早饭,也不知他到公路上去干啥,没一会儿就慌慌张张跑回来径直跑到我家,一见我父亲就说:“有德哥,告诉你一个好事儿,南边公路上有辆鬼子的汽车坏了,车上还拉着十多个漂亮的娘们儿,说话就跟鸟叫似得,可好听啦,俺听不懂,你去看看不?”
本来我父亲正在忙家务事不想听他白呼,当他听说村南公路上有鬼子的汽车,车上还拉了外国女人就立刻引起他的警惕。
这些年我父亲听到不少有关日军强征慰安妇的事儿,虽说他没亲眼见过慰安妇,但他听江排长说过这种事,马大牙说的那些外国女人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慰安妇?带着疑问,我父亲送走了马大牙,马上把我二叔唤到面前,跟他说了马大牙刚才说的情况。
我二叔就是一愣,于是就问:“大哥,你啥意思?”
我父亲看了看大门外,然后凑近我二叔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交代了几句。
我二叔答应一声,带上包子,马猴儿飞快地到了沁河桥头。三个人来到桥头定睛往西瞧看,果真不远处有一辆个日军的军车停在路上,两个鬼子兵正忙在忙乎。
包子就问:“铁锤,鬼子的汽车肯定是坏啦,不过,后车厢用苫布遮挡着咱也看不见呐。”
马猴儿说:“咱到那儿撩开苫布看看不就行了?”
“诶,不行”我二叔一摆手:“你说个球,那多危险!你以为小鬼子都像你一样那么傻,说看就让你看那?”
“你说这也对,那你说咋弄?”马猴儿无奈的问。
“嗯——”我二叔挠挠头,眨巴眨巴张飞眼,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包子的肩膀:“有啦。”
两个人知道我二叔脑子好使,鬼点子多,听他说“有啦”马上就追问:“咋弄?”
我二叔拉过两人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说了一遍,还没等两人答应我二叔就在马猴儿屁股上猛踢一脚,高声骂道:“欠钱不还的东西,俺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马猴儿明白我二叔的意图,捂着屁股就往汽车跟前跑,嘴里不停喊:“就不给,是你打麻将没赢了俺,俺凭啥给你钱,无赖,你不要脸。。。。。。”
马猴儿在前跑,我二叔在后边追。包子也在后边追,装着拦架。
两个正在修车的鬼子兵突然听到有人打骂,扭头就往这边瞅,一看三个人打骂着向这边跑来,其中一个鬼子兵可能喜欢看热闹,就笑着说:“呦西,打得好,打得好。”
“好你娘个蛋!”马猴儿用邯郸话骂了一声,来到汽车边拉起一个鬼子兵求饶一般地说:“太君,你们给评评理儿,”说着,一指怒不可遏的我二叔,“他打麻将没赢了俺,今天一见面还跟俺要钱,你们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吗?”
俩鬼子兵听不懂马猴儿说的啥,就转着圈地看两个人,那个被马猴儿拉起的鬼子兵看不明白咋回事,突然一甩手:“你们的事,我们的不管,打架好看好看的。”
马猴儿并没有停住脚,继续围着两个鬼子兵转圈,两个鬼子兵被转的活也不干了,两眼直勾勾地瞅着马猴儿,我二叔。
那边,包子趁两个鬼子兵只顾看马猴儿和我二叔闹腾的一瞬间,“哧溜”窜到汽车屁股后边,撩起苫布就往车厢里张望。正如马大牙所说,果然有十多个穿着打扮不一的女人分坐在车厢两边的座位上,双目流露出忐忑不安地眼神。女人们一见有人突然撩苫布,顿时吓得缩成一团。
包子看了一眼,目的达到转身就走,嘴里骂着:“两个不要脸的东西,不听俺劝,俺不管了,打死一个少一个,俺走啦。”
马猴儿见包子嘟嘟囔囔往回走了,就知道想办的事办成了,转身对我二叔说:“臭不要脸的,算你厉害,俺回去就借钱还你,俺也回去啦,别跟着俺。”
我二叔在后边不依不饶,依然追马猴儿。三个人又回到沁河桥头。
我二叔张口就问包子:“咋样儿?有没有?”
包子说:“真有,都挺漂亮的,个个像水仙花似得。。。”
“呸!你别说那些没用的,你真看清啦?”我二叔急切地问。
包子对我二叔不信任的口气有点儿不满意,又重复说:“真看清啦,一点儿没错,就是女人。。。”
“铁锤,咱把这俩鬼子弄死算啦。”马猴儿说。
“不行!”我二叔望着汽车:“这辆车肯定是从城里出来的,要是俩鬼子被咱弄死,谷口肯定会怀疑是咱干的,这会给乡亲们惹上麻烦。”
两个人觉着我二叔说的有道理,便不再出主意,目光盯着我二叔,那意思,你点子多,主意还是你拿。”
我二叔皱着眉头疾速地想着主意。就在这时,就见两个鬼子兵一个提着水桶往沁河边走去,另一个向南边跑了下去。三个人望着两个鬼子兵不知咋回事,马猴儿就问:“铁锤,你说俩鬼子干啥去啦?”
我二叔说:“看样子可能是汽车修好了,那个鬼子可能去打水了。”
两个鬼子兵离开了汽车,只见路北的鬼子兵果然正在低头往水桶里灌水,路南的鬼子兵正在一堆土旮旯大便。我二叔一看机会来了,马上对两个人说:“现在好办啦。”于是他就把心里想的“叭叭”说了出来。
两个人按着我二叔的意思,马猴儿负责盯着打水的鬼子兵,包子负责盯着大便的鬼子兵,我二叔一个人飞身上了汽车。
苫布再次突然被撩开,又一次把车里的女人吓了一跳。
我二叔怕女人们声张闹出动静,急忙冲着她们嘴一嘘,小声说:“你们不要害怕,俺是来救你们的,快跟俺下车。”
女人们听不懂我二叔说的啥,都大眼儿瞪小眼儿,互相张望。
一个年龄大点儿的女人可能听懂了我二叔说的话,但她似乎还有点儿不相信,就问:“你真能救我们?”问话的看来这是个中国人。
“俺就是来救你们的,快跟俺下车。”我二叔说。
说中国话的女人看我二叔没有恶意,终于打消了疑虑,她第一个跳下车。其他女人一看同行的姐妹下了车,听不懂中国话的那些人也不再多问“哗——”都下了汽车。
我二叔怕被鬼子兵发现,就领着女人们斜刺里钻进路北的一片小树林。
包子,马猴儿一看我二叔钻进了小树林,俩人相互招了招手,那意思,撤,随后也我跟了过来。
这时,两个鬼子兵都先后回来了,大便的鬼子兵摸了摸肚子,哈哈笑着,那意思,舒服舒服。
打水的鬼子兵把水灌进水箱,盖好车脸盖儿,刚要进驾驶室,大便的鬼子兵突然拉住他,指着车厢说了一通日本话,好像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对车上的女人下手。
打水的鬼子兵连连摆手把手,好像在说,不敢。说完钻进驾驶室,一打火,汽车“轰隆隆”发动了。
想好事的鬼子兵一看同事不敢动手。于是便懊丧地也钻进驾驶室,车门一关,汽车屁股一冒烟儿往西开去。
我二叔带着女人们顺着河边回到了村里。马猴儿飞步找来了我父亲。
我父亲听说我二叔把那些女人都带回了村子,先是一愣,而后就来到村公所,进门一看,这哪是马大牙说的娘们儿,这不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大姑娘?
姑娘们都站在院里忐忑地望着我父亲。
我父亲怕姑娘们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心里胆怯,就先安慰她们,然后把她们都让进了屋里。通过简单的交谈我父亲才知道,这些姑娘正是鬼子从朝鲜,台湾,中国东北和日本本土强征来到。那个会说中国话的姑娘原来是一个东北人,难怪他能听懂我二叔的话。
我二叔瞅着姑娘们的凄凉的表情完全可以断定,谷口要把她们送到山里日军兵营,让她们做鬼子兵的发泄工具。
2:世事难道真像我二叔猜的那样吗?不错,三年多来,由于谷口旅团一直在大山里跟八路军作战,很多鬼子兵因得不到女人的抚慰,加之多次作战都因为士气低落被八路军打得大败而归,渐渐的就产生了厌战和消极情绪。
谷口了解到了这一情况,马上向华北派遣军司令冈村宁次请示,从朝鲜,台湾,中国东北和本国强征大批的“慰安妇”。这十多个姑娘就是冈村宁次分给谷口的,让谷口把他们送到前线慰劳前线士兵。然而,谷口没想到半路出了状况,被我二叔截获,让两个鬼子兵空车进了山。
3:秀梅,翠芝听说我二叔救回来十多个外国女人,两个女人怕我二叔包子见了这些女人动了邪心也向村公所来了,一是看看热闹,二是分别监督我二叔,包子。他俩后边还跟着马大牙。翠芝不愿意让马大牙跟着,于是就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哎,大牙,你去干啥?”
“俺去看外国娘们儿。。。”马大牙一本正经地跟着紧跑说:“俺知道这些娘们儿都跟花儿似得,一个比一个好看。。。”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看女人不害臊啊?”翠芝逗着马大牙。
“俺害臊啥?俺又没偷人。”马大牙这句有意无意的话让秀梅听的不入耳,秀梅急了,一转身追着马大牙就打,“好你个马大牙,你敢指桑骂槐说老娘,上次的帐还没跟你算呢,看俺不撕烂你的臭嘴!”
马大牙一看秀梅又发男人脾气,撒腿就往回跑。
秀梅瞅着马大牙的狼狈相“噗嗤”笑了,喊了声:“回来,俺不打你。”
马大牙这才怯怯地又回来,嘴嘟囔着来到了村公所。他两脚刚一迈进大院立刻傻了一般愣在那里,像看西洋景似得倚在门框上,咂着舌头:“娘哎,这娘们儿个个长得的确都不赖,个个跟水仙花似得。”
姑娘们被这个要人样没人样,要德行没德行的马大牙瞅得又羞,又害怕,哆哆嗦嗦。
秀梅跟姑娘们说话,都不吭声。
姑娘们当中有胆大的,就开口跟秀梅回答,说话真像鸟叫一样,秀梅听不懂,就问马大牙:“哎,大牙,你能听懂她们说的啥不?你给俺翻译翻译,你要能翻译对了就给你留一个。”
马大牙也不笑,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得:“听不懂,俺也翻译不了。”
我父亲见秀梅翠芝来了,马上吩咐她俩“你们两个赶紧给姑娘们弄点儿水,让他们洗洗,然后给他们每人找件换洗的衣裳,做点儿饭吃”。
马大牙忙着献殷勤,打水,找毛巾,忙的不亦乐乎。
我二叔见马大牙也来了,就拿他开涮:“大牙,你来干啥?”
“看外国娘们儿。”马大牙也顾不上跟我二叔搭腔,一边忙乎,一边忙不迭地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喃喃自语:“那个当媳妇都不错。”
“不错个屁!”包子在他身后捅了马大牙一拳,“你净想好事儿,你看人家跟你不敢跟你”
“咋啦?”马大牙一撇嘴:“俺长得赖呀?俺就是不会干地里活罢了,咱家还有三间小房呢,缺啥?”他说着,来到我父亲跟前:“有德哥,弄这些娘们儿还是俺告诉你的,俺是有功之臣,你得给俺留一个当媳妇吧。。。”
“去你的,”马大牙还没说完,就被我二叔骂了一句:“你也不瞅瞅你啥德行,还给你留一个当媳妇,你咋想来着?”
“哎,铁锤老弟,你不给俺一个,难道你想都留下?”
“马大牙,会不会说人话?”秀梅听马大牙要把姑娘跟我二叔联系在一起,不干了,目光剜腾了马大牙一眼。
虽说马大牙平时从来不敢正眼看秀梅,但秀梅这会儿呲的他,他也不在乎。他不在乎的原因是的心根本就没在秀梅身上,而是一直盘算着姑娘们该咋分?
我母亲看着这些孤苦伶仃而又无依无靠的姑娘就骂,骂小鬼子损阴丧德,咋不把他们家的姐姐妹妹送到山里当慰安妇?
突然,大门外有人说话,是贾万田的声音,他进门就问:“有德,大牙那小子在吗?”
我父亲回答:“在,咋啦?”
“还咋啦,马大牙好几天不给森岛上工,森岛那狗日的到处找他呢。”贾万田说着两步过去就把他了出来,劈头就问:“大牙,你小子为啥不给森岛上工?他找你呢。”
马大牙就是一愣,心里骂,森岛真他奶奶的不是东西,你也不看看俺正在干啥?虽然他心里骂,但腿并没有迈出村公所。
我二叔一看马大牙无动于衷,他急了,刚要去撵马大牙,贾万田又说话了,“大牙,快走,森岛来啦”。
刚才,森岛到马大牙家里找他,他没在,又满大街找,后来也不知听谁说马大牙在村公所,她就怒气冲冲地来了,被贾万田看见,就急忙催促他:“大牙,你赶紧干活去,不能让森岛进院,告诉你,要是让森岛看见了铁锤跟你没完。”
马大牙一听说村公所里的事让森岛看见我二叔跟他没完,这才恋恋不舍地出了村公所,没走几步正跟森岛走了个碰面。
森岛不问青红皂白上前就揍马大牙,把马大牙揍得“嗷嗷”直喊叫。
马猴儿听到了马大牙叫的不是人声,就跑出来看,见他叔叔被森岛打得东躲西藏,连连喊着饶命。马猴儿不干了,挽着袖子要去揍森岛,被我父亲一把拦住。
我父亲望着马大牙被森岛押着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难过,他想,要不是小鬼子来,咱咋能受这份气?要不是我让马大牙顶替二弟,马大牙又咋能挨森岛的揍?
十多个姑娘坐在屋里一时成了我父亲的心事,他想了好半天,为了姑娘们的安全,他决定今天晚上就让我二叔带着马猴儿,包子,草上飞,还有贾万田几个身手好的人,赶着马车连夜把姑娘们送到了太行支队,让霍队长安排姑娘们的去向。
4:为了狠狠打一打森岛的嚣张气焰,第三天,飞豹杀鬼团又按着我父亲的安排,袭击了一会森岛。森岛又像上次一样带着人丢盔卸甲跑回孟庄,向龟本报告说,飞豹杀鬼团又偷袭他们了。
龟本又一次大发雷霆,马上派出一个班的鬼子兵为森岛保驾护航,誓死要保护租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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