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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很痛快地接受了郑兵的邀请,笑着回答:“好!”
王子涛问周全:“你是自己搞的,还是国营的。”
周全介绍说:“我原来在山南省属纺织厂。管技术的副厂长!后来做的没劲,上面什么都要管,下面什么都要捞,越做越没劲。正好一个朋友邀我到深田办厂。我就辞职出来了,现在是私人的。”
冯庆问到:“好搞不?”
周全自豪地说:“现在挺不错的,收入比原来高不说,主动权全在自己手里,操蛋的人一个也没有,厂子是我的,想干就好好干,不想干就滚蛋。我说了算!深田属于新区,机会蛮多的。两种人在那里好混,一种人是干部子弟,他们人脉广、关系熟,要什么批文,一张嘴就来了。别一种人就是像我这样的,在国营企业经过长期锻炼。技术能力过硬,管理水平突出。我们那附近大部分厂子都有我们这样的人投资。”
冯庆又追问到:“你一年利润有多少?”
“数字我不能告诉你,但可以说按我原来的工资水平,我一年赚到荷包的钱比的上原来八辈子的工资。不过就是太累了。企业是我们几个股东的,我们什么都要管!”
王子涛抢了句:“你的产品类型和销售方向往哪边呢?”
周全拿起自带的水杯喝口水说:“我们还没有外贸权,现在主要是对内。主要搞生产批发。我们离东珠近,那边出什么款式,我们就做什么衣服,基本同步。我们要是搞到外贸许可了,那生意就会完全不同了。唉,很难啦!不过我们有一个股东正专门在做这种努力,攻外贸权这个关。”
王子涛身有同感地说:“我们最近也是从国外学习了几款机型,国内的机型已经是大大落后了。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一下,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周全笑着痛快地答应了,“好呀,没问题!等下个月,我回厂里,你打电话给我,名片上有我的电话。”
看看冷了下来,安胜充满期望地好奇地说了句:“听说我们这边作服装生意的人都说往你们打货。”
周全有点故意满足安胜好奇心的意思说:“是呀,我们那边衣服便宜。一个版型,布料堆的有这个窗子这么高,用切割机划几下就切好了,再缝纫机踩几下就变成了成衣,就可以穿,就可以卖了。一天一般一条线可以出几千件衣服。要什么花样,就到纺织厂定什么样布,因为一次定的多,所以布料也非常便宜的。我在广市的办事处现在专门发这种货。”
安胜故意装萌到:“再怎么便宜一件衣服也要三十多块吧。”
周全哈哈大笑起来,又把两手食指比成十字型说:“哈哈,小兄弟,要不了那么多。在我们那边,一件像你身上这样的T恤,最多十块钱。”
安胜不高兴地嘀咕了一句:“吹吧!这里门窗紧,没有风!”
周全还是笑着说,“要不我们打个赌,你去我们那看看,如果我说谎了,我赔给你十倍路费,如果我没说谎,你就路费自理,食住我还包。怎么样?”
安胜似乎相信又还有疑惑地继续问到:“怎么我们衣服这么贵?我昨天在轮船上碰到我们那里到楚阳打货的,说一件T恤批发都要22元,还是比较差的那种。”
大家觉得这小孩根本不懂经济,都呵呵地笑起来。周全一边笑一边耐心地跟安胜讲解:“那当然,楚阳从我们那边打货过来,他也要赚钱啦。除了货款,还有路费,租金,水电费,请了人,还有人员工资。安胜,做生意也挺复杂的!当然做熟了就没什么了。别的咱们不说,你有没有信心赌一把,你付五十或一百块钱定金,我发你货款十倍价值的衣服给你,当然衣服卖完后你得补齐货款。细水长流嘛!”
王子涛不看好安胜小孩子的魄力,就插话题说:“我们那里有那种专门做外国的来料加工的。利润很可观,从我们厂订了一批缝纫机,三个月就付清全部货款了。”
周全无所谓地说到:“刚开始时,我们也跑这类订单。纺织局这类订单比较多。我们在广市还专门设过一个办事处,专门接这种订单。慢慢地很多客户直接找到我们。我们现在这种单子都做不完,全部往内地转包。我们赚个差价。这类生意以制服较多。我们现在想着跟国外接轨,主要做时装,这方面利润更高。我想,过两年跑出自己的路子来。你知道,国内设计这方面人才奇缺。但有一点我做的衣服现在都打上了我的牌子。”
安胜置疑到:“这么好的业务,还用的上你一个厂长亲自跑推销?!”
周全觉得安胜很单纯,依旧耐心地笑着介绍:“我这次到南河来,主要是验货,上次南河省的纺织局从我手里接了一批加工的单子,我来验货。再看看有没有可能收个纺织厂。”
郑兵问到:“你到我们南水收,不是近点吗?运费也少一点。”
周全说:“南水那边,我不熟,没有接触过。南河这些单子都由他们负责发货到广市,运费我不管。这次来,我只验收产品质量。我们接交订单都有时间的,等他们送到广市,要是质量不符合,再回头反工,就来不及了。质量出了问题,外商那我是要赔钱的。”
安胜又好奇地问:“你不是没有外贸权吗?”
周全耐心地跟安胜解释:“这种单子,是一单一票。现在有一种一年一审或两年一审的,企业在有效期内可以自主报关。有那种,我就可以自主通关了。”
安胜继续问到:“你那么有钱,可以坐飞机了。”
周全拿起杯子狠灌了两口说:“天上没有地上安全。再说我在楚阳也有一单货要验。”
说完,周全拿起杯子,找水去了。他被小安胜问的口干了!还真别说,做推销出来的,耐心就是好!安胜这么问,都没把他问烦!
郑兵问冯庆:“老冯还跑吗?去南河再转一圈?”
冯庆沉思的样子,像是在想事,听郑厂长问他,就抬起眼皮回答到:“南河我已经转过好几圈了。这次出来有近半年了,也算完成任务了。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周全打了水回来,打趣安胜到:“安老板怎么样?有没有想法。”
安胜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十张十块钱放在茶桌上,痛快地说:“钱在这。反正一半一半,我一直认为这世界好人一半骗子一半。我赌了。我不就一百块钱吗?我相信你。男人就要果断!”
周全惊讶地问到:“你不怕我骗你吗?”
安胜坚定地回答到:“我相信我的眼睛,我相信我的感觉。男人嘛,想到了就要做,要不机会没有了,回头会后悔的!”
冯庆一口水刚含到嘴里,听到安胜的话,一下呛住了,全喷出来,洒了王子涛一身。他忙拿出手巾要帮他擦擦。王子涛忙说,“不要紧不要紧,自己来自己来,我有手巾,我去卫生间洗洗脸。”
周全对安胜翘起大拇指说:“有魄力!我要有你这劲,当年就不会犹豫不决那么久。我这厂子早就建起来了,我比现在还强多了。安胜,我看好你!你一定保持这个劲,不要松了。”
周全收好了钱,拿出个本子递给安胜,“小弟呀,你留个收货地址。我新平站下车就打电话回厂让他们发货给你,我让他们发我卖的最好服装给你。货款的事不要急,衣服卖完了,再汇给我,有什么情况,及时反映给我。名片上有我厂里的电话,和银行帐户。不过合同这次我没带。”
安胜大方地说:“没带就不要。真有事,我还真跑到深田去找你算帐?路费也不止这个价。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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