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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急诊
亚周平时不注意锻炼身体,除了上课、坐班之外,经常一个人泡在网络里面,一坐几个小时,最后导致背部有点佝偻,眼睛浅度近视,胳膊和大腿上的肌肉不是太发达,正常的日常生活中扛米、换煤气、修车子、换水龙头等家务,还能够应付,今天背着柳爱芳在路边等车,感到有些吃力了。
柳爱芳比亚周大三岁,但是由于是本科毕业,因此比亚洲提前3年来到学校工作,算是老前辈。柳爱芳大眼睛,尖脸,嘴巴不大,虽然偏瘦,但个子很高,有1.72米,在女人中算是高个子,加上她喜欢穿高跟鞋、超短裤,别人背后称她是“老长腿”或“长颈鹿”。亚周平时总是恭维地开玩笑说,柳老板可以当篮球队长啦。
亚周背着柳爱芳在路边等了几分钟,终于有一辆出租车路过,司机停下来说,我这里面已经有2个人了,你们要是同意,可以挤一挤,价钱都要付全价,亚周此时已经背个人站的筋疲力尽,那还有心思商量,也不问柳爱芳同意不同意,点头表示同意坐车。
司机打开后车门让亚周和爱芳上车,亚周先把柳爱芳放进车里,自己又挤进去,为了防止柳爱芳受伤的胳膊和小腿被挤压,亚周把柳爱芳的左腿搬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把她的左胳膊放在自己肩上,柳爱芳忍住没喊疼,车子开起来晃荡了一下,柳爱芳颠簸的难受,就把整个身体前倾,压在在了亚周肩膀上。
两个人打车来到了所在区人民医院,虽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可是仍然是人头攒动,尤其是挂号处,不但有排队的,还有黄牛、家属、儿童、老人、卖报纸的、导医人员、医务代表等,都在一楼大厅挂号处拥来挤去,仿佛是一群等着撕咬昆虫的蚂蚁。
亚周一看这阵势,心想还是挂急诊吧,可能还快些。于是他把柳爱芳扶下车,又搀着她望急诊室门口走去。由于被柳爱芳当做椅背靠了二十多分钟,亚周的左胳膊有点酸了,他无意间往上抬了抬胳膊,感到碰到了一个柔软东西,亚周一开始没注意碰到了什么,连续抖动了几次,听见爱芳嗔怪了一句:“干什么啊?”亚周扭头一看,正好看到爱芳那D罩杯的乳房,在低胸装的单薄贴身秋衣下,还有些微抖动,一条乳沟深不见底。亚周看得怔了一下,爱芳给他看得不好意思,催他赶紧往前走。
亚周自知失态,赶紧往后退一步,斜着身体扶着爱芳走向急诊室。眼看急诊室外面也有人,亚周心里焦急起来。
这时候亚周感到有人拍了他一下肩膀,“哥们儿,要帮忙不?”这手拍的不轻不重,既像熟人,又感到有一定距离。亚周心里一激灵,但忍住没有立即回头去看,而是坚持继续往前走。亚周听说,现在迷药层出不穷,下药人往往采用背后拍肩的方式,诱使受害人回头看,在受害人回头的一刹那,下药人喷出迷药,骗取受害人的钱物。亚周生怕自己也遇到了犯罪分子,所以假装没注意,继续扶着爱芳往前走。这时候后面那位急步追到了前面:“你们真不需要帮忙?”
亚周定睛一看,这位30多岁的男人很面熟,尤其鼻子上那个刀疤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但一时想不起来。亚周于是问道:“不好意思,您是哪位啊?”刀疤脸悄声冷笑了一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黑墨镜戴上。
“原来是你!”亚周一下子想起来,上次自己感冒到这里看病时,那个在自己前面插队的黄牛贩子。由于自己当时当中揭穿黄牛的面目,这个墨镜男临走撞了自己一下,还扬言要找自己喝一盅。不过这次亚周带着个女上司,不想跟他多纠缠,于是就说:“朋友,大路通天,各走一边。我们要去看病,请你让一下。”
墨镜男无奈,只好离开了。亚周把爱芳送进急诊室,并告诉医生说,要开成住院单据,这样可以从保险里面报销,不然不好报。医生不耐烦地点点头。
这时候手机响起,一接听,原来是老婆在家等不及了,也要来看病。亚周只好向爱芳说明了情况,自己先行一步回家,把老婆小洁接过来继续看病。
(二)墨镜男
看着亚周急匆匆离去,进行了简单包扎的爱芳只好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出急诊室,来到医院大门口,招收等着打车离开,但是等了好一会,也没有车子停下来。
原来医院里面和门口的车子都被黒的垄断了,普通出租车再次路过根本不敢停下,成群的黒的在这里排队,大家讲好规矩,都不准去拉客,只能按顺序排好,病人出来后一般会由前到后地打车离开,如果不打车,也不准强行拉客,以免被医院方面赶走。
爱芳不知道个中缘由,占了两三分钟,没有车子停下,正在着急,这时候墨镜男走了过来。
“大姐,要送不?”墨镜男客气地问。
“要啊,开过来,我行动不便。”墨镜男走到停车场排队的车辆后面,把自己的一辆吉利金刚开出来,请爱芳上了车。
爱芳上车后,想起墨镜男刚才跟亚周的攀谈的几句话,以为双方以前认识,就问:“你和亚周是朋友吗?”
“朋友?目前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哦,单相思。”墨镜男悠悠地说。
爱芳以为他在开玩笑,也就不问了,还夸奖亚周为人可靠、厚道、忠实,敢于吃亏,这次出了点小事故,多亏亚周一路照顾等等,墨镜男只是微笑,没吭声。
下车的时候,爱芳问多少钱,墨镜男摘下眼镜说:“15块。”爱芳不情愿地掏钱,嘴里说:“你跟亚周那么熟,还要这么贵,一点也没少的啊?”墨镜男笑笑没吭声。爱芳只好交了钱,墨镜男收钱后数了数,数完后看爱芳还没走远,就追上来塞了一张名片,说了一句:“等下次出门打我电话,我肯定比别人便宜点。”上面画了一辆汽车,赫然写着两行字:“朋友贵诚,携手前行:邵斌。”爱芳看了一下名片,随手往口袋一塞,一瘸一拐上楼去了。
(三)住院
墨镜男把爱芳送回家,没有直接回医院,而是在附近几个小区转了一下,希望能拉到回路客,以免跑单程,费油不赚钱。他转来转去没见到人,远远地在学校附近看到两个人正在路边招收打车,墨镜男就把车子开过去,一看,正是亚周。亚周也认出了墨镜男,正要摆手不坐,但看着老婆那难过的样子,把心一横,就坐上去了。
“哎,开往人民医院,快点,等着看病。”
墨镜男嗯了一声,发动车子,同时把墨镜摘了,从车里面摸出一张名片递给亚周,“我姓邵,叫邵斌,下次有事打我电话,随叫随到。”
“你不怕我把你买了?”你这车子遇到交警就没收了,上面正在搞“雷霆行动”,查的很严的,亚周不无威胁地说。墨镜男不再说话,专心开起车来。
很快到了医院,墨镜男把车停好,帮助他们从绿色通道办了内科挂号。
医生诊断以后,确诊是病毒性感冒,并告诉他们不能轻视,病毒性感冒如果不及时处理,可能会引起心肌炎、脑膜炎等等,说的两个人直起鸡皮疙瘩,于是决定住院。
亚周把小洁安排到病房后,已经四点多了,亚周问小洁我晚上想吃什么,小洁说没胃口,随便。亚周又到楼下打墨镜男的车子回到家里。
亚周吃饭和做饭是弱项,从小家里父母一直教育他不挑茶饭,有什么吃什么,他家的规矩是:吃饭不要挑眼,想吃多吃点,不想吃少吃点,不允许说这个咸了,那个淡了,谁说饭不好吃,谁自己来做。自己没有做,别人做好了,那就能吃多少吃多少,“吃饭还是家常饭”,挑肥拣瘦是败家子的作风。
因此,亚周从来不挑吃喝,但是也不会做饭,一般中午下面,晚上米饭,超一荤一素足矣。这次小洁病了,需要到医院送饭,自己吃不吃都不说了,关键是要把病人照顾好,可是病人说“随便”,这样亚周十分头疼。
亚周边走边想,他想到和小洁相识多年来,小洁在生病的时候喜欢吃咸的,比较开胃。想到这里,亚周到菜市场买了一把梅干菜,又买了一些肉丁,回家后打开电饭煲煮了米饭,又炒了梅干菜和一个青菜,用保暖盒装着,自己骑电动车送到了医院。
小洁饿了一整天,虽然生病没胃口,但是看到最爱吃的梅干菜烧肉,还是把送来的饭大部分都吃完了。
亚周看着小洁吃完饭,收拾好保温盒,离开医院。走在路上,亚周才感到肚子咕咕直叫,一想自己也是到现在没吃饭了,就顺路拐进了一家“风味鱼汤面”小饭馆。
小饭馆只有6张桌子,5张都坐满了人,只有门口一张桌子上只做了一个人,在埋头吃面。亚周坐过去,点了鱼汤面,服务员过来到了开水,亚周端起开水正要喝,抬眼看到对面这位,禁不住笑了一下,嘴里说:“真巧”。原来,对面坐的正是今天多次拉他的司机邵斌。亚周向邵师傅打了个招呼,邵师傅点点头,问了一句:“小伙子,今天很忙啊?怎么前面那位没管饭,后面这个要送饭啊?”亚周笑笑说:“前面那位是朋友,后面这位是老婆啊,当然不一样了。”邵师傅高挑大拇指说:“好样的,对待老婆就应该向对待自家人一样,不能把她看做外人,那样关系是处不好的。”听着邵师傅讲话,亚周心想,老婆是家人,这种很简单的道理,可是很多人竟然没弄明白,非要像素不相识的人一样,刻意分清楚谁对谁错,谁付出谁沾光,最终闹得鸡犬不宁,真的需要反思啊。想到此,亚周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位墨镜男的形象高大起来,即便其鼻子上的刀疤看起来也比较顺眼了。
(四)绝配
邵师傅这几天经常开车子到高个子美女柳爱芳家所在小区附近转悠拉客,没多往医院去维护黄牛、黒的两帮人马的秩序,医院门口吵吵嚷嚷的时间开始多起来,有的黄牛贩子违反属地承包的原则,跨界干涉其他楼层的排队买号活动;有的黒的车主违反先来后到原则截头拉人,引发黒的车主之间的矛盾,医院门口经常发生吵架闹事现象,严重影响医院日常管理秩序。院方不堪其扰,决定改弦更张,调换安保人员,加大治安管理力度。有人就给邵斌打了电话,邵斌开着车子来到了医院武装部,扯开破锣一样的嗓子,一阵叫骂,院方不得不把邵斌叫进去,双方谈了一两个小时,事情基本落实下来,邵斌出来后告诉众人,今后谁想在这里混,都得排队轮号,赚钱给院方保卫处抽税,不听话的不准在当地混,几个闹事的一看闹得不划算,犯了众怒,于是一哄而散,自此地方平安了好一阵。
原来,邵斌在下岗前,和人民医院武装部的职工一样,都是当地钢铁集团公司的员工。邵斌在公司的时候,也干过武装部助理,一次当地几个混混来闹事,火爆的邵斌拎上一把二十多公斤重的大铁锤,硬是把几个小青年打趴下,把他们手持的木棍长刀都给砸断了,几个小青年自此归于邵斌麾下,一时威震全区,人送外号邵大锤。公司一段时间经营困难,邵斌感到自己还年轻,就主动买断工龄,开始跑业务,有时候也帮人维持秩序、放钱生息、平事收钱,在地方小有名气。
邵斌自从把名片给了柳爱芳以后,天天在楼下转悠等业务,但柳爱芳距离单位比较近,也很少出差,因此见面的机会不多。一天傍晚邵斌正在柳爱芳所在小区门口等生意,突然见柳爱芳慌慌张张地从楼上下来,边小跑边接电话,到路边一把拉开邵斌的车子,嘴里焦急的喊,“走,快走。”
邵斌一愣,随后问道:“去哪里啊?”“去马河汊子,快点。”柳爱芳焦急的催促道。“我弟弟在哪里跟人打架了,赶紧去看看情况。”邵斌一听,不再说话,驱车直奔马河汊子,边行车边跟以前手底下的几个小兄弟打电话:“老黑吗?我邵斌,今天要跟人平个事,过来帮忙。马河汊子,具体位置你来找。有情后报,就这,回见。”柳爱芳也没听清楚邵师傅嘟嘟哝哝说些什么,眼见马河汊子到了,路上没人,往河滩里面一看,只见七八个小青年围住一个高个子青年在理论,正说着,一个小青年从后面猛扑上去,想勒住高个子的脖子把他摔倒,哪知道高个子青年底盘很硬,一个反背跨,把这家伙从后面扭到前面,推倒在地。其他几个人一看一哄而上,高个子青年眼看吃不住了。
这时候邵斌大吼一声:“小杂种们,看棍。”说着,手提一条车里面的救援拖车杠冲了过来,一招“横扫千军”向这群小青年的腿上直打过去,这几个小青年一看棍式沉重,惊叫一声,四散跳出圈外,邵斌正要上车,这些小青年又聚拢来,拿出小刀子要划车。邵斌灵机一动,对柳爱芳说:“你把车开走,我在这里有人接应。”柳爱芳也不多说,拉着弟弟钻进车里,一溜烟走了。
邵斌跟几个小青年在马汊河沟里对峙。小青年们不敢近前,远远的用砖头瓦块砸过来。邵斌躲在一个树墩子后面,瞅准机会奋起还击,双方对峙了大概10多分钟,邵斌的几个小徒弟们出现在视野里,这几个人有备而来,头戴摩托头盔,手持高尔夫球棒,有的拿着弹弓,远远地用弹弓往前打,石头珠子弹弓子像天女散花一般飞过来,把几个小青年打的伏地不能抬头,邵斌示意几个人散开了,呈扇形往前冲,几个小青年四散奔逃,邵斌盯住一个领头的,暴打一顿,还扭送到了派出所。
闹腾了两三个小时,天都黑了,邵斌的徒弟把邵斌送到柳爱芳小区门口回去了。邵斌打电话让柳爱芳把钥匙送下来,柳爱芳款款地说:“今天,谢谢你。”邵斌嘿嘿一笑:“怎么谢啊?”看柳爱芳有点扭捏,邵斌一把把她揽到怀里揉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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