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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亮底牌
柳爱芳昨晚为了弟弟的事情,着实感谢了邵斌一把。这邵斌虽然三十多岁,也处过几个女朋友,但始终没有动过真感情,因为当年豪情漫天的他,一直想着能够干出一番大业,然后再娶妻生子。自从碰到柳爱芳以后,邵斌感到自己以往的豪情壮志都没有意义,只要能跟柳爱芳呆在一起,哪怕是吃苦受累,也完全值得。况且自己给柳爱芳帮了一点小忙,柳爱芳就款款相待,要是自己瞅准机会再好好表现下,岂不是可以取得实质性进展?
可是自从上次帮了柳爱芳一次忙以后,邵斌很久没有再遇见过对方,等了约莫个把月,邵斌决定约柳爱芳出来吃饭。他选了一家名叫西江月的西餐厅,这家餐厅位于几个楼盘后面的绿化带边,坐在双层玻璃窗后,可以远观高架公路,车来车往,乱中取静,自有一番韵味。
柳爱芳准时到来,不过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翩翩风度的小白脸,原来是柳爱芳的下下届师弟兼密友,也是一家煤矿营运公司的未来接班人。邵斌看着对方来这么一手,这西餐怎么也吃不下去了,就要了一扎鲜榨葡萄汁,当做啤酒喝。饭间,柳爱芳说了一些感谢的话,邵斌表示都是小意思,显得十分大度。三个人草草吃完饭,各自离去。
邵斌转了一圈,又把车子停在了柳爱芳小区下面。约莫等了一个多小时,看到小白脸用别克车载着柳爱芳回到了小区,柳爱芳下了车,站在小区门口摆摆手,小白脸驾车疾驶而去。
邵斌忍不住走了过来,问柳爱芳今晚安排的道理。柳爱芳说:“我们两个是好朋友,两肋插刀,可是朋友分多种,要结婚深交,那只能找有钱人,茅草庵里面是没有幸福的。就这么简单。前面我对你好,是因为那一段我需要一个男人,无论是谁,不一定是你,懂了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邵斌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心里暗骂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忘记了门当户对这一基本原则,在这个女人身上瞎耽误功夫,还不如找几个老弟兄搓麻将去。但不管怎么样,今晚请客的钱不能白花了,想到这里,邵斌冲上去从后面搂住柳爱芳一阵狂摸,从乳房到两腰再到小肚腩,柳爱芳的两只手拼命护住下身不肯放开,邵斌于是就在柳爱芳的大腿上又掐了两把,柳爱芳没有反抗。
两个人肢体上实现了零距离接触,但是并没有接吻,有人说,只有爱情才接吻,没有爱情只有欲望,欲望是不需要接吻的。从两个人的举动上来看,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只是这个地方很少再见到邵师傅的身影,据说到省城去发展了。
为了早点把住院费报销掉,柳爱芳催促亚周有空帮她把住院费一起结了。亚周答应了,但是提出要等他老婆出院的时候一起办,不然多跑一趟不说,太急了有的单据可能还不全,爱芳同意了,说,只要你记住就行。亚周说,领导您就放心吧,我会把您的事情和我老婆的事情放在同样重要地位的。说后一想,自知失言,连忙找个借口离开柳爱芳,去医院照顾小洁了。
(二)顶梁柱
这头小洁的病情却势如抽丝,恢复得很慢,亚周只好一天三顿去送饭,回来还要打扫卫生,刷锅洗碗,忙的不亦乐乎。早上五点多,亚周就要起来把稀饭煮上,煮稀饭用的是电磁炉,一不注意,就会结锅底,小洁又挑食,一旦有糊味,一锅饭就不吃了,所以,有时候亚周发现结了底了,干脆把一锅饭都倒掉,重新天上水和米继续煮。看着白花花的米给倒掉,亚周有点舍不得。
“这要在农村,老人们一定会骂的,甚至搬出来老天爷吓唬人的。”亚周心想。作为一个农耕民族,人们对土地及其产粮抱有深切感情,就像是自己的子女一般,是身体留下的血汗浇灌出来的,所以,老农们一看粮食论斤称着卖,就感到是不等价的,因为在他们看来,粮食的作用是保命,不能拿钱说事。
可是为了给小洁吃好,早日痊愈,亚周只好在熬粥的时候注意照料着锅里,尽量减少浪费的情形发生。
经过两个多小时熬煮,香喷喷的稀粥煮好了,亚周用保温盒装起来,再从路边早餐连锁点买几个烧麦和包子带上,给小洁送过去。小洁喝过稀饭,有时候说包子不吃了,亚周就带走,有时候就把包子房子病房床头的柜子上,放着放着馊掉了,中午去了亚周就把它处理了。
中午做饭比起早上来,更加麻烦,因为中午要吃米饭,需要炒菜,而炒菜这个活,亚周最不拿手,好在可以通过观察平时小洁吃食喜好来确定炒什么菜,确定好以后,还要去菜市场买菜、摘菜、洗菜、炒菜,整个下来又要一两个小时。
“做起来这么慢,吃起来一会儿就没了,做饭真是太不划算了!”亚周边做饭边想,说归说,想归想,亚周还是坚持天天做饭,送饭,小洁虽然吃的有多有少,总算没饿着。
晚上做饭简单一些,但是也比较耗时间,原因在于晚上要做汤。俗话说,营养都在汤里面,要煲好一顿汤,需要提前准备好主料、辅料、调料,如鸡汤,就要准备好鸡块主料,胡萝卜等辅料,以及胡椒、茴香等调料,各种食材要按照既定顺序来放,还要掌握好火候,才能把汤煲好。
“要是找一个保姆就好了。”亚周想,但是他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找保姆一是要花钱,再说了,保姆做饭不是做给自己的家人吃,放了大量的鸡精味精之类,有味道没营养啊。
就这样,亚周每天都是一大早起来开始忙碌,一天内家里、医院、工作单位、菜市场“四点一线”跑个没完。
在忙碌中,亚周回想起单身汉时候的自有和结婚后的忙碌,不由得心生感慨。在没有恋爱结婚之前,亚周和三五个好友一起,吃饭一般到学校食堂解决,偶尔回到宿舍吃一两顿,这时候大家轮流做饭,用一个大盆子炒好菜,微波炉热好了馒头,大家围坐在一起吃,边吃边谈笑,有时候谈起不平事,大家击掌叫骂,好不痛快。
结婚后,一开始两个人初到一起,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交流不完的感情,耳鬓厮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融为一体了,夫妻都感受到了一种神圣的体验,从此人们从单身进入了家庭,成为了家庭成员,一切要为家庭着想,而自己要甘于吃苦,受罪,要有自我牺牲精神,这样的家庭才能维持下去,否则,各执一词,互不相让,甚至相互提防,相互倾轧的家庭,最终会四分五裂。
想到这里,亚周想起了《汉武大帝》主题曲,不由得轻声哼了起来:“我为什么还在等待/我不知道为何仍这样痴情/明知辉煌过后是暗淡/仍期待着把一切从头来过/我们既然曾经拥有/我的爱就不想停顿/每个梦里都有你的梦/共同期待一个永恒的春天。”亚周尤其对其中“明知辉煌过后是暗淡”一句,深有感触,不由得又高声唱了几遍,才感到心意得到了抒发与宣泄。
(三)出院
小洁在医院里一直住够了一个星期,经过了一个疗程,方才被允许出院。出院当天,亚周找了个黒的,到医院里面把小洁的衣服、用具等包好,一起拉回了家。回家以后,亚周又开始马不停蹄地把医院的脏衣服都放在洗衣机里面洗了,然后开始洗菜做饭。
看着亚周那忙碌的身影,小洁有点感动,她说:“老公,这次真是辛苦你了,多亏你了。”亚周嘿嘿一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这一句话亚周确实出于真心话,可是小洁却觉得是打官腔,随口说说,糊弄别人,心里不太高兴,说了句:“我刚出院,还不太舒服,你坚持再做几天饭吧。”亚周没看出来小洁的不快,只好继续坚持做好各项家务工作。亚周在心里想,今后千万不要在生病,长期这样下午,不但病人无法保障,连我这把脆弱的骨头,可能都要耗尽到来往奔波的路上了。“长安居,大不易”,这结婚后两人一起居,也是大大地不易啊。
亚周把小洁安排好,又到医院里面把各种单据开好,把发票拿到学校交给了柳爱芳,柳主任签了字,粘好票据,交到了财务处报销去了。小洁的发票因为要到小洁所在的交管局报销,亚周把柳爱芳报销的情况跟小洁说了。第二天,小洁拿着发票找石德全签字,石德全故作惊讶地说,想不到这次出去让你病了一场,后面好好保养啊,要把身体搞好。小洁感谢领导的关心,拿着发票千恩万谢地出去了。石德全望着小洁远去的背影,摇摇头,偷笑了一下,又拉开抽屉找出他最喜欢的色情杂志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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