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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降温
石德全自昨晚意外误撞到小洁间房里,虽然没发生意外的事情,但一直怕小洁录音录像举报,心里一直忐忑,第二天一大早,石德全酒气全消,赶紧穿戴齐整,打开房间的门,一边等着小洁来敲门一边看电视。
这时候听见小洁房间门开了,石德全连忙拿起文件袋,喊上小洁一起去会场。
会场在另一座附楼,他们要先下到地面,再穿过走廊才能到附楼电梯下面。由于这座招待所的主要办公地点都在二楼,一楼显得比较冷清阴暗。小洁走在下面,感到一阵阴冷。这时候她听见石德全用试探的声音说:“昨晚我跟会务组的几个人出去,多喝了一点米酒,回来晕得很,没有说什么过头的话吧?”
小洁一听,就知道石德全再试探自己。小洁也不清楚到底当时是怎么回事,于是含糊地说:“领导酒量大,不过还是把党纪国法记得很清楚啊。”
石德全一听,觉得小洁话里有话,于是打消了再次去碰小洁的念头。
三天会议结束,由于去时没有买好返程票,回来的票不好买,只买到了一张下铺和一张上铺票,石德全也不客气,直接在下铺睡了。小洁只好爬到上铺去休息。
从南宁发往南京的这趟车是慢车,逢站必停,有时候在荒郊野外也停下数十分钟不走了,直到震耳欲聋的汽笛响起,一辆高速列车急速驶过,这慢车才开始晃晃悠悠再次发动起来。
小洁本来睡觉质量不好,一遇到响动就睡不着。这次路上颠簸,到了下半夜终于闭上眼睛小睡了一会儿。大概过了一两个小事,车子猛的一颠,又是野外避停。小洁的脑袋一摇晃,碰到了床头栏杆,痛醒了,却再也无法入睡。她俯身往下观察了一下,发现石德全翻个身,长出了一口气,似乎也没睡着。
后半夜的温度本来就低,这个绿皮车的空调可能是刚刚维修过的,效果出奇的好。小洁头顶正对着一个空调风口,嗖嗖的寒风从风口吹下来,裹挟着一股臭鸡蛋、尿骚和汽油的混合味道,令人感到一阵阵发冷。
小洁体质较弱,怕热畏寒,经空调连夜猛吹,到早上两三点的时候已经感到发冷、寒颤、嗓子疼痛干燥,头也有点晕。“八成是得了病毒感冒。”小洁心里想,可是在出差路上,缺医少药,小洁只好把卧铺上薄薄的被子裹得更紧些,昏昏沉沉地躺在卧铺上。
第二天早上终于到南京下了车,石德全打电话让单位司机把两个人送回了家,一路无话。
(二)家中无人
小洁扶着墙慢慢回到家中一看,房屋里到处是灰尘,好像几天从来没有打扫过,小洁一想肯定是亚周这几天都在偷懒,于是给亚周打了个电话问情况。
亚周正在上班,接到小洁电话后,听见小洁说话声音不对,就问:“怎么了?哭了?受欺负了?病了?我正在市内和柳主任出差,你坚持坚持,有啥事等我下午回来说。”
小洁听他这么一说,有气无力地回答:“唉,昨天回来车上冻着了,你不在家那就算了,暂时死不了。回来后要到医院去检查治疗一下,不然怕转成肺炎。”说罢,不停地咳嗽。
亚周当天正在和他们教学部的柳爱芳一起出差,地点虽然在本市的软件谷科技园区,但是正好在城南,又有长江天险阻隔,往返一趟要三四个小时,一时间无法赶回来。
亚周打完电话回到会场,柳爱芳正在座位上听专家侃侃而谈:“教育要走信息化道路,现在国外已经到了微课、慕课(MOOC)的时代,老师不适应这个潮流就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去了。你们唯一的出路就是适应时代潮流,掌握微课技术,才能‘致人而不致于人’。”专家说的头头是道。“那么,怎么才能掌握信息化教学软硬件要领呢?这对老师本身来说,有点难度,甚至不现实,因为你们要掌握的是知识的本质,具体信息化的过程和手段,可以由我们公司代劳。今年我们公司紧跟教育部要求,大力推进教育信息化,取得了很好的成绩,目前已经准备上市。我公司的具体业务范围包括OA办公自动化系统、智慧校园管理系统、校园网站建设和微课课程建设系统,只要你有决心,有讲课内容,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做……”
亚周与柳爱芳都是学文科的出身,一开始对信息技术还抱有几分敬畏心态,听到这里感到这次培训似乎走到了免费打广告的程度,两人都暗自摇头。这时,主办方邀请了一位教师上台现身说法。邀请这位教师现场从优酷网上调阅自己的课程,然后放给老师们听。
老教师戴上眼镜,走上讲台的多媒体箱子,颤巍巍地弯下腰,从眼镜片上面仔细看搜索栏,终于调出了一节叫做“军事高技术”的课程,准备现场播放。这时候有个眼尖的老师在下面提醒:“有病毒,有病毒!”可是播放人没听清楚,移动鼠标点了下去,只听哎哟一声,一个一丝不挂的黄发碧眼女体晃动着雪白的乳房出现在大屏幕上,伴随着刺激的音乐,这女模抬起大腿,刮得光光的私处向着众人暴露出来。“哎呀,真有病毒,快关。”有人惊呼。老教师一看涨红了脸,急忙去点关闭按钮,哪里关的掉,关掉一个,出来一片。这时候公司一位眼明手快的工作人员上来拔掉了数据线,才算把丑陋的一幕屏蔽掉了。
柳爱芳本来就反感这些公司借助培训的名义打广告,又遇到这么个特殊情况,看得她面红耳赤,于是低头坐了一会儿,会议中场休息的时候,悄悄地戴上自己的文件夹和茶杯,来到了休息室。
亚周一看领导走了,也等了一会,出来了,在会议室看到了柳爱芳,就走过去坐在柳爱芳旁边,说:“信息化确实是方向,可是像刚才的情况,要是发生在学校里面,肯定会遇到大麻烦啊。”
柳爱芳点了一下头,把话题岔开了。说:“这次培训主要内容我们算是我学过了,具体技术问题回去后再和他们联系吧。下午的会议是交流,我们就可以先回去了。”亚周本来正在担心老婆小洁的病情,这一听正中下怀,连忙附和,并到公司门口去叫“黒的”。
所谓黒的是无证经营的运送乘客的小轿车。黒的也有档次和性质不同,在郊区的“黒的”往往是下岗工人、拆迁农民为了维持生计,花几万块钱购买一辆哈飞或吉利,再花几千块钱买一个驾照,在附近拉人跑生意。市内的黒的往往是私家车,他们在下班或者周末,针对城市人多车少的打车难现状,主动搭载乘客,收费比正常出租车要便宜一些,但是车况不敢保障,单身女青年一般不敢坐。前几年当地还出现过黒的劫杀女青年、黒的上被人放置了扎人针头、黒的车主被吸毒分子劫杀等多宗血案,一时人心惶惶,这几年经过治理,黒的有收敛之势,随着地铁修通,乘坐“黒的”的人也更少了。
亚周到公司门口举着手招呼了一阵,一辆红色哈飞开了过来,一个20多岁男孩摇下车窗,问到:“朋友,坐车?去哪?”
亚周一般不说自己单位,说一个靠近自己的其他单位,这次不小心说出了他老婆的单位名称:“到桥北新区交管局。”
“80块。”司机想也没想,说道。
“这么贵?客气点!”亚周砍价。
“没向你多要,他们都是要一百多呢,还跑弯路。”司机坚持说。
亚周看看天色不早,不再坚持,招呼柳爱芳上车回去。
(三)超级车“震”
路上亚周通过和司机谈话得知,这位司机以前是开拖拉机的机手,工地上干了三个多月,老板跑了,只好在父母资助下,买了辆车跑客运,一天到头躲交警,拉活业务还不熟练。
亚周听到此处,心里犯嘀咕:“小子,千万别拉翻车了。”嘴上说:“你辛苦,慢点开。”
大凡慢点开之类提醒的话,就像平时跟醉汉提醒少喝点,跟赌徒提醒少赌几次一样,言者有心,听着不在乎,甚至出现反作用。
亚周的一句慢点开,却使得这位司机小伙子心里不服:“奶奶的,老子亮车技让你饱饱眼福。”想到此,小伙子一踩油门,车子像离玄之箭,嗖的一声冲了出去。一路上逢车超车,遇人过人,小伙子还打开录音机,播放起来,那音乐响得震耳:“抱一抱,抱一抱……”。小伙子还不时通过观后镜,看看乘车人的反映,心想:“两个书呆子,叫你们见见市面。”
车子回江北要路过一个工业开发区,这个地方随出野外,但正在搞建设,翻修路,一派热火朝天的样子,路上经常有玻璃渣子、图钉什么的,车到此处都十分小心。这次司机正在往前开,一不小心,听见后面扑哧一声,紧接着车子猛地往旁边一歪,朝着马路边上的壕沟直冲过去。
“不好,车胎扎爆了。”幸亏开车的小青年反应及时,死死踩住刹车,拼命反打方向盘,车子轮胎一路冒着白烟冲向了沟里。
亚周和柳爱芳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扑通一声压在了一起。亚周被压在下来,柳爱芳斜着压在也亚周身上,吓得嘤嘤哭了起来。
好在这时候车子停下来了,司机一脚踹开车门,拉开车门把他们拉出来,问他们伤到哪里没有。亚周和柳爱芳惊魂未定,检查了一下,柳爱芳除了小腿扭伤,胳膊擦破点皮,亚周并无大碍,双方商定私了,亚周和柳爱芳先去医院检查,司机找人来拖车。于是亚周挽着柳爱芳打正规出租车,走了几步,柳爱芳疼的呲牙咧嘴,亚周只好把他背起来往前走。
经过的路人看到这个情景,以为是小情侣秀恩爱,还有人冲他们吹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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