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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至府衙门前,只见大门紧闭,高墙上不时有衙役探头窥视。
世杰越想越气,下令悬赏五千金捉拿文章,又命人将赏文写在风筝上,射入府中。
“天鹰教实在目中无人,将我知府衙门当作菜市场!”太原知府颜如梧怒容满面,望着赏文,啪的一声,挥掌击在桌上。
“大人息怒,现在如何是好?若是那肖世杰围攻府衙,只怕不易抵挡!”同知贾一敬怯声道。
“大人放心,我已命人紧守各处,决不让魔教踏入半步。”颜声慨然道。
如梧曾任兵备道,颇有胆识,沉声道:“我就是怕他不来攻府!”
一敬面色发白,嘟哝道:“大人不可以身犯险。不若将那人……”
如梧眼神变得凌厉,高声叫唤:“颜真,请贾大人到客房歇息,没我吩咐,不准打扰。”
一名粗壮男仆推门而入,腰配钢刀,作势相请。
一敬无奈,只得默然退下。
“大人是要令肖世杰造反吗?”颜声低声问道。
“没错,你设法引天鹰教攻府,肖世杰一旦杀入,我便暗中在府内放火,将公堂与六部一并烧了,只要坐实天鹰教谋反的罪名,魏大人必定能依法严惩。”如梧决断地道:“若是本府再受些伤就更好了。”
“这府中内眷……?”
“无防,且先避入密室,只要火起,督军府与三卫必定火速派兵来救,众口一词,天鹰教想抵赖也不成!”如梧又道。
太原为边境重镇,督军府、三卫两堡,皆驻有重兵。谋反重罪,即便是受过天鹰教好处的驻军,也必定会出兵镇压。
颜声点头,与如梧定下计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不久,府衙内便有人抛出了裹着小石子的纸团。
世杰看罢,冷笑道:“文章果然是藏在死牢中,这颜如梧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藏我教叛徒。那厮已受重伤,待我选出三队精兵,杀进去捉人。”
两府衙门,皆有清名,我应否为报私仇,跟随魔教作恶,乐怡沉吟片刻,报仇之念终是占了上风。
世杰取来府衙草图,定下进攻路线。
“我入大牢搜查,方叔抵挡衙役,怡妹你扫清通路。捉人之后,迅速撤离!”世杰成竹在胸。乐怡只道世杰纵是胆大妄为,也得待天黑才夜袭,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进攻府衙。
三队人马顺着高墙走近府衙西侧的司狱司,探子发出信号,世杰率先跳上围墙,就要进府。
“教主有密令到!”忽然一名大鹏亲随赶至,手举令牌。
世杰只得回身跳下,那人在他身旁耳语了几句。世杰摆手示意众人等候,便随了来人匆匆离开。
不一会儿,哨声响起,天星堂人马瞬间走个清光。
浩、怡情知有变,忙往回走,路上又碰上过来接应的程胜等三人。
孤军难守,五人也不再逗留,急步撤离。
忽然吱的一声,衙门大开,颜声、骆静平领着几十名衙役,汹涌而出,将五人团团围住。
“大胆刁民,竟敢在府衙门前持械叫嚣,聚众斗殴。来人,通通给我锁回去!”颜声威风凛凛,高声喝骂。
“我等不过是见着府衙宏伟壮观,才流连观赏。”乐怡满脸堆笑,暗中打个手势,示意众人伺机突围。众人皆是伪造的身份,那能被审查,况且天星堂大队撤走,官差显然是要寻个替罪羊覆命。
“颜捕头误会了,他们都是总镖局新近调派来太原的镖师,绝非歹人。”清远急步行来申辩道。众人当街追杀文章,又围困府衙,早已震动全城。
为着打压天鹰教,知府一向青睐武威镖局,照顾甚多,清远与颜声、静平亦有些交情。
“胡说,明明是江湖歹人,怎么会是镖师。”颜声不卖帐,大喝“带走!”
显贵临别嘱托,即便是与天鹰教决裂,也要保护好乐怡,如今却是要与官府作对,清远举棋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若不闪开,连你也一并锁了!”颜声一肚子闷气,那肯放人。
“哎哟,张老哥啊,不过是循例调查,又不是判刑打板子,大人英明,转头就放人了。”静平为人圆滑,上前拉开清远。
“前面不知死活挡路的家伙,快滚开!”喝骂声中,一队人马由远而近。众衙差见状,自觉让出了半边通道。
“肖姑娘,我正要去拜访令兄世杰!路过此地,与官差生了误会……”乐怡大喜叫道。
“肖堂主识得这帮人?”静平挤出笑容询问。
“不认识。”如意不屑道,也不再多看一眼,策马而去。
乐怡气恼交加,几欲吐血。环顾四周,又多了两队官兵,估摸着是其他衙门看着形势有利,过来争功。
众衙役精神抖擞,仗着人多势众,又合围上来。
略一估算,加上几名未曾显露身份,藏在远处看热闹的人堆中的高家武士,己方也有十来人,乐怡手握宝剑,发出暗号,便要向北突围。
“住手!”随着一声高叫,一匹骏马疾驰而至,马上一名少年头戴翼善冠,身穿赤色蟠龙袍,腰系玉带,身后一队护卫军衣衫华丽,气势嚣张跋扈。
“拜见永和王!”众官差齐齐跪地高呼。
“本王正约了高兄弟出城打猎,那个谁谁谁……想干什么?”少年手指颜声笑骂,驭马前行,跪在道上的几名衙役慌忙爬过一边,避开马蹄践踏。
少年伸手将乐怡拉上马背,二人共乘一骑,率众出了太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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