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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内,乐怡一脸无奈,镖师陈贵正滔滔不绝,热情地介绍着太原的名胜古迹、风土人情。陈贵是太原人,若在平日,确是个极好的导游,如今乐怡一心想着与方浩他们汇合,那有心情理会他。陈贵得了清远的命令,要确保乐怡的安全,也不管乐怡是否愿意,是否高兴,总之就一直跟随左右。头两天,乐怡还是好脾气地应酬着,后来干脆拉着脸不理。陈贵装作不知,依旧口若悬河,卖力讨好。
“高姑娘想必也知,山西有现今这等繁华富庶,实在是拜魏大人所赐。”陈贵道。
“魏允贞魏大人英才卓荦,直言第一,确是一位好官!”乐怡称赞道。
魏允贞巡抚山西十年,杜绝贿赂,关心农耕,惩治贪官污吏,修筑军事设施,使山西大治。允贞与万历派至山西的矿税使太监张忠、孙朝斗争多年,多番被诬陷“贪污钱粮,对抗朝廷”。南北两京大臣联名上书,为允贞白冤。山西官民数千人到京为允贞叫屈,始得免罪。魏允贞威名赫赫,高父亦不时讲起,将之视为文人典范。
陈贵又说起魏允贞的轶事奇闻,乐怡看他这没完没了的架势,只怕要讲至天黑了。
“待会儿我要去买些女儿家用的物件,陈大哥不如先回镖局。”乐怡笑着打断。
“不碍事,前面张家巷有几家布庄、绣庄,都是卖女子衣物的,我在外头等着,姑娘在里头慢慢挑就好了。”陈贵很是淡定,似是完全没瞧见乐怡板着脸。
虽被陈贵这样歪缠着,但清远一番好意,乐怡也不好反脸,边走边想着如何脱身。
乐怡不紧不慢的逛了四、五家布庄、绣庄,陈贵殷勤地在店外等候,也不着急。乐怡走进一家“金记绸庄”,店铺颇大,左右望望,店里摆出的绸缎、布匹、绣品,大都是上等货色,花样颜色不俗,俱是时兴衣料,显然是专做富贵人家生意的。店里也有几个客人在看货,男女皆有,不过算不上热闹。一个衣裳干净体面的妇人迎上来:“小姐可是来看衣料绣品的,小店正有一批新货,才从京中运来,花色纹样都十分适合小姐。外头人多杂乱,小店设有专门招待太太姑娘们的雅间,小姐不妨到里头细看?”
乐怡随那妇人进了里间,是个布置得十分清静雅致的房间,放的全都是些女子贴身衣物,有几名女子正在挑选着。
妇人在旁将各色衣料绣品的优劣细细说明,乐怡心不在焉地听着,忽然心中一动,问道:“这店里头可有后门?”又将一块碎银塞入妇人手中。
妇人顿了顿,将银两收入袖中,招了个小丫头过来领着乐怡往屋后走去。乐怡回头道:“若是外头那灰衣汉子问起,只道我在里间试衣便是。”
出了“金记”,乐怡飞快离了张家巷,又在街上走了半个时辰,确认没有人跟踪之后,便去了方浩的宅子。
敲了暗号,一个面貌清秀的女子开了门,满脸惊喜地迎了乐怡入内。进了屋子,只见一名高大壮汉左臂用木板夹着,绑着白布条,用一根带子挂在脖子上,脸上还有几道伤痕。
“秋生大哥怎么受伤了?跟他们交上手了?!”乐怡惊问。
“不要紧,小伤!”秋生回道。
“我们跟踪孙震多日,凡与他有过接触的都一并查了,天电堂中一个小厮跟他交往甚密。我追踪那个小厮,被他察觉引了去一条僻静小巷,只得扮作劫匪,抢他的钱财。谁知这小子身手极好,我又不敢显露武功,被他狠打了一顿,虽受了点伤,却是瞒了过去,那小子只当我是个寻常小贼。他身材瘦小,比我矮两头,居然能轻易将我打倒,定是会武功的了。他平常在人前总是装作文弱,若非被他打折了手,还不知他有此等功夫。我们又一路细查下去,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展秋生一脸得意之色。
“大哥别卖关子了,快快告诉姑娘,准备下一步行动。”秋燕在旁催促道。
“原来天电堂中不止这小子,还有几个跟他一样,隐藏了武功的家伙。”秋生呵呵笑道:“他们还在天鹰教其他几个堂口驻了暗桩,不时接头。”
“即便这样,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与三弟的事有关。”乐怡皱眉道。
“大伙想捉个人来审问,不知姑娘……?”秋生问道。
“这帮人行事慎密,这样做只怕会打草惊蛇,若无真凭实据捉人,惹恼了天鹰教也不妥当。”乐怡沉默苦思,过了好一阵子才问道:“方叔的意思怎样?”
“方叔想再打探清楚,部署充分才行动。那伙人中有几个武功高强的,天电堂人多,方叔担心我们打不过人家。”秋燕小声说。
乐怡沉了脸想:天电堂中竟暗伏有这么多好手!这帮人隐忍多年,图的是什么?若他们只是天鹰教的对头,不曾暗害高亮,自家采取行动,岂不是白白帮了天鹰教铲除内奸,又提醒了幕后布局之人。
“姑娘莫急,程胜已经混入了天电堂,虽是做个下等仆役,也能从堂中打探些消息出来。”秋燕又安慰道。
“切记小心行事,断不能被他们察觉分毫!”乐怡神色略缓和了些。
三人又低声商议了半天,乐怡才小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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