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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里,两只孤单的身影踟蹰而行。
按照他们的推测,他们现处于禁地第二禁,雨雪禁。
王相回头:“如果按照现实的禁地,此禁地怎么破?”
“按照惯例,刚开始进入时是不是飘着大雪,但从这里走到雪山边缘处,雪花飘落的流量并不会变。”
“所以,变的是雪花本身?”
“聪明。”奚晨响指一打。
“它会随着我们步伐的深入,也就是踏入雪山深处之中,飘落的雪花会越来越冷。”
王相一下不适应。“冷?”
“是极度的冷,被此禁的雪花打在身上,它会直接冻结你的外层皮肤组织,让你失去最基本的触觉感知。甚至,在最后一座雪岷山,还能冻结识海念力!”
“理论上,除非道元境强者用驾驭天道之力防御,改变局部的天道规则方可护身,而聚灵境以其微薄的灵力护身,无任何希望闯过去。”
“那以往那些羿神族人是怎么闯过去的?”
奚晨叉腰,上下打量王相,指指点点,“谁说非要闯雪山?”
王相脚踢到一堆雪块,一个趔趄。
“那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破?”
“喂,刚刚你才问我,我都说不知道了。”奚晨翻白眼。
“好吧,据我了解。”
“现实里的羿神族,雨雪禁的破禁之法包含万千。不知禁地是否有灵,里面的规则瞬息百变,有的族人刚进入无需做任何事就破了,有的需要经历雪地的雪妖的考验,自然的雪陷,学崩等等,更有变态者必须闯过雪岷山!”
“禁地对每个闯入者规则不同,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破,更何况此次的情况还有点诡异。”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王相问。
奚晨陷入回忆,半晌。
“我也不知道。”
…………
两人离开小池塘,告别白雪皑皑里的一汪清澈,踏上了湍冰厚千尺的征途。
脚下的雪花有点下陷,令他们走起来略微吃力,“咔嚓”,清脆的碎冰声,身姿孤默,留下冰天里的脚印。
雨雪禁里的时间流速无偿,似乎是进入了极昼的境地,天色没有夜晚,永远是一望无际的雪白。
前方出现一个平稳的滑坡,山形起伏,掩盖了来人的视线,他们只有踽踽独行,摸索在雪地里。
一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每当走过一座雪山,山脊与山沟交错,前方又出现了一座。一山更比一山高,清一色的雪白,极度考验人的心性。
奚晨有些狼狈,由于轻纱不耐雨雪寒,单薄的衣裳御不住寒冷,她纤细的身子颤抖不停,荣华不再,俏脸变得特别苍白。
即使两人都属聚灵境,但在冰天雪地理灵气稀薄,他们只能汲取极少量的灵气,也只能堪堪供应身体热能的散发。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更麻烦的是:他们没有食物!
王相红衣褶皱,古剑早已早已收起,看向面前更高的一座雪山。
风雪凛冽,被刺骨的风雪刮在脸上身体热量散发开始有点不平衡,王相脸色及其难看。
瞥了眼奚晨,“我们翻过几座山了?”
奚晨使劲抿了抿发白的嘴唇,丝带被碎冰粘附,当她挪一步时,身后的丝带粘在冰上,她都要使很大的劲才能拉走,令她能量的消耗非常严重。
跟上了王相的步伐,奚晨眼睛无神,“应该,有很多座了。”
“那么按照惯例,离雪山边缘还有多远。”王相疑惑。
奚晨眼睛仍然无神。“按照惯例。我们已经走出雪山了。”
王相伫立,任凭风雪胡乱飘落,红衣被粒粒鹅毛点缀,显得苍白。
“看来是遇到麻烦了。”
虽说如此,除了任凭风雪吹打在脸上,他们仍然拖着沉重的步伐,不多说话,淹没在无垠的雪地里。
…………
“哧溜”,奚晨拖在地上的轻纱被死死粘住,被她使劲一拉,轻纱顿时被撕破,露出肩上的一抹雪白。
奚晨紧缩眉头,淡淡的看一眼地上的坚冰,被撕下的那片纱布,无声无息瞬间就被风雪掩盖。
她想了想,将拖着的那些丝带全都撕掉。抬起发软的双腿,吃力的挪动步伐继续前行。
禁地里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天色永远是相互辉映的雪白,诉说此时的永恒。
面前又是一座更高的雪山,风雪凛冽,鹅毛般的雪花蕴含了极致的冰冷,无情打在两人身上,贪婪的吸收他们体内的热量。
王相气海里的灵力就快要不支,已经临近干涸,随着他们的深入,灵气愈来稀薄,吸收更加困难。完全不能维持身体热量的发散。
奚晨俏脸无色,她将撕下的那些纱布缠在身上,尽可能的防治热量的散发。但即使如此,他的身躯还是不住的颤抖,企图适应这种恶劣的天气。
他们都不敢停止下来,倘若停止一步,雪花飘在他们脚上,如果不尽快提起来,刺骨的雪花就会瞬间冻掉脚上的感应组织,冻死外层的肌肉,令他们失去行动能力。而失去行动的能力,毫无疑问,在这个环境无疑是被判了死刑。
王相头也不回,发鬓被雪花飘乱了,披肩黑发垂落而下,天地苍茫的雪白里孤立无助。
“在镜湖突破涅凡,终于踏入聚灵。但是,”
“毕竟是刚踏入不久,我这才聚灵中的第一层染灵境,只能将天地灵气化为己用,生搬硬套的吸收灵气,原封不变的运用。”
“而奚晨,观其历史,很可能这一切是她在演戏,假装不堪风雪冰寒狼狈不已,实有可能在谋划一件事情。”
“她极可能踏入第二层融灵境,甚至连聚灵第三层化灵境,都有可能。”
“这个禁地,处处透露着诡异,要是别人早就设计好,请君入瓮就麻烦了。”
思索到如此,王相苍白的脸色不停变幻。
擦觉到前方的王相停下来,奚晨努力跟上去。
“有什么发现吗?”她问。
“没有。”
“但是我,仍然想杀死你。”王相忽地抽出古剑,不顾风雪,一剑朝奚晨斩去。
风雪里,两人的声音都没埋没,如果不是大声喊,另外一人仔细听,禁地里很难听清对方的意思。但奚晨还是听懂了王相的潜在意图。
面临王相猝不及防的一剑,奚晨的丝带已经被缠身用来御冷,失去了她平常的武器。
奚晨无色的面庞连连变幻,最后努力抬起双手,险之又险的握住了王相的古剑!
发白的纤指紧紧的扣进掌心,双手拼命抵挡古剑,奚晨神色一苦,冷冷看向王相。
“所以,你总是在别人措手不及时,做些不厚道的事情?”
风雪点缀着两人之间的寒冷,王相安静。
“不管前面分析的怎么样,即便是永远生活在现在,我都想杀死你。”
“我明白了,但是。”奚晨一阵迟疑。
“请再给我三天时间,我只要三天。”她言语里带了些央求。
奚晨手指间被剑刃划出几道伤口,鲜血还没下滴,就被极度的冰冷冻结,结成血块凝在她的手腕上。
“冒昧问一句,你能活到三天后吗?”
一剑无果,王相再不拖沓,收剑继续前行。
“只要配合的好,应该可以。”她回答。
…………
一脚塌陷雪地,双腿的弧度需求变大,热量消耗更快。两人的速度逐渐变得缓慢,更惊恐的是,一旦当他们慢下来,肌肉的神经组织就会变得迟缓,直接被被周围的低温冻得麻木。失去知觉!
一步一踏,雨雪禁连两人的情绪都冻结了,寒空充斥冰冷的气息,两人终于又登上一座山峰。
不管王相,奚晨低着头,迈着沉重的步子,向下继续驰行。
王相向前方匆匆一瞥,清秀的面色骤变,瞳孔猝然变大,随后他的身躯变得颤抖起来……
不说言语,王相追上奚晨,跟着她的步伐。
奚晨还是低着头,没有管前方的情景,她只是觉得,他们不能停下来。
随着两人的“深入”,王相身子更加颤抖。
“我们真的遇到麻烦了。”他说。
奚晨努力转过来,奇怪看着王相。
“生活啊,就是这样,请您举个不麻烦的例子。”
即使雪花都是由水凝结而成。但此时的环境却特别干燥,干得两人的嘴唇早已开裂。突然一片雪花打在她的额头,凛冽的雪花边缘横着切在了奚晨干裂的额头上!
奚晨痛呼一声,举着麻木的手捂住额头,可鲜血还是从她的指尖溢了出来,被凝固在皮肤之间,渲染着风雪里的一抹嫣红。
奚晨麻木的挪动手掌,但是,她的手被鲜血死死粘在了额头上!
她就这样一动不动举着手掌,眼色无神。
转眼就做出决定,她神色一定,不顾疼痛手掌蓦然一扯!
手掌如愿扯开了,但是她的伤口却被剧烈撕开,额头的裂口瞬间分为两张裂开的皮肉,隐隐露出里面的头骨,狰狞之极!鲜血蜂拥而出,连低温都来不及冻结这些血液。
或许是在这里处的久了,奚晨面部少了很多情绪。当血流流到她的脸颊时,扭了扭麻痹的脖子,温和的血液刺激了她面部的神经,她才发觉事情有点严重。
她仓促的昂起头,试图止住溢流的热量。眼睛的余光却瞥向了前方,她的身躯也随着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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