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烈走过来,问道:“老丈,您没事吧?”老头说了句没事,便咳嗽起来,沐仁与青叶二人走了过来,贺烈急忙请青叶看看老人,是否有性命之忧。青叶一番查看后,道:“无妨,全是皮外伤,待会用仁儿的酒兑水喝下便可治好。”随后又问老人的女儿道:“姑娘,你家在何处?且将你父亲带回家中,也好让老夫为你父亲医治。”
老人的女儿闻言喜道:“我家便在县城郊外十里处。”青叶点点头,着贺烈将老人背起,带头向马车行去。
路上,沐仁问老人为何被殴打,老人的女儿将事一一道来。原来本县成县令看上老人女儿的美貌,欲纳为妾侍。这成县令平日里鱼肉百姓,欺田霸市,名声非常不堪,因此老人极力反对此事。这成县令起初还是好言好语,待到后面失去耐性后,索性直接命人来抢,恰巧被沐仁一行遇到,救了下来。沐仁听完后,小脸上挂满愤怒之色,直道这成县令该杀!
青叶则问道:“这成县令可是叫成庆?”老人女儿直点头应是,沐仁问青叶道:“师父,您认识他?”青叶摇摇头,道:“不认识,不过他叔叔你倒是认识。”沐仁哦了一声,追问起来,青叶淡淡道:“他叔叔便是仆射成宣。”沐仁惊道:“原来是他。难怪这成县令敢如此了。”随后又对老人的女儿道:“姐姐,不要怕!他叔叔就算是仆射也没用!对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子姓付,公子叫我采菊便可。”
“那我便叫你采菊姐姐吧。”一番寒暄后,众人来来至采菊家中,贺烈将付老汉背至屋内放到床上,青叶则吩咐采菊准备一大碗清水。待采菊端来一碗清水后,青叶让沐仁滴一滴酒到水里,沐仁将葫芦取下,扒开葫塞,轻轻的倒入一滴酒,随后问青叶:“师父,这点够么?”青叶点点头,着采菊端过去喂付老汉喝了。
“小烈,你前往戍城见公羊休,着他带亲卫到楚安县衙。”青叶说完后,从袖内取出一道令牌与一张符箓,又道:“这令牌是临行前师弟交付于我,公羊休应认得此牌。这符箓乃是神行符,你待会默念咒语使用,便可健步如飞。”说罢将咒语告知贺烈,着他速去速回,贺烈领命而去。
采菊喂完付老汉后,片刻后付老汉便已无大碍,可自行下床。付老汉起身后,对青叶和沐仁一番拜谢,随后叹气道:“道长,您老还是带着娃儿快走吧!”
青叶尚未答话,沐仁便抢着道:“付大爷,您老不用怕!有我和师父在,他不敢拿你怎么样。”青叶闻言轻笑一声,随后道:“正是,既然你身体已好,咱们便一同走一遭。”
付老汉疑道:“去哪里?”
“楚安县衙。”说完后,青叶便带头离去,沐仁蹦蹦跳跳的跟上。付老汉则是呆在原地,踟蹰不前,采菊见状,急道:“爹爹,他们不是一般人呢!刚才我见那位老道长还吩咐人去请戍城公羊大人呢,您就听他老人家的,一起去吧。”说罢不待付老汉答话,便拉扯着付老汉出去。付老汉道:“哎!哎!哎!!俺去,俺去,俺自己能走。”
楚安县衙外,沐仁举着鼓槌猛的敲鼓,咚咚声远远传开。邻家四舍之人争相出来观看,待看清沐仁一行后,纷纷议论起来。
“二黑呀,这老头和娃儿只怕是外来人吧!竟然还敢敲鼓。”
“是啊!这一鼓三百金,可不是浪得虚名呀。唉,这成县令,忒也。。。”
“赶紧闭嘴,找死呢!让人听见不扒了你的皮!”
“唉!!!!”
就在百姓议论之时,一位留着八字胡,头戴毡帽,身着黑色丝绸袍子之人从县衙里面走了出来,沐仁仔细看了看来人,只见长的是奇丑无比,脸上有颗硕大的黑痣,兼且满脸麻子。当即对身旁的付家父女问道:“这人不会就是成庆吧?”付家父女尚未答话,来人已然喝道:“大胆,我家成大人的名字岂是你这娃儿能乱叫的!刚才可是你们击鼓?”
沐仁小脸带怒,欲斥责来人,青叶伸手制止,言道:“正是我们。”
八字胡道:“那便好,拿来吧。”说罢伸出手来。青叶已然听付老汉讲了这一鼓三百金之说,也不矫情,张手从袖内取出一张三百金的金票递给八字胡。八字胡抓过金票看了看,喜道:“走吧,跟我进来。”
四人入县衙内后,八字胡吩咐道:“在这站着,问你们便答什么。”说罢走向师爷的位置,那本该县官坐的位置却是空空如也,不见一人。八字胡入座后,取出笔墨纸砚,问道:“堂下站着的,有何冤情,状告何人?”
沐仁哼了一声,大声道:“天大的冤情,状告本县县令成庆!!!”八字胡正在逐字记述,待沐仁说出状告县令时,拍桌而起大叫道:“放肆,哪里来的野孩子!来人哪,给老子掌嘴!”县衙兵卒虽平日里为虎作伥,但良知未泯,见沐仁只不过十来岁的孩子,都不忍下手,八字胡见状,怒骂道:“一个个的都是聋子?老子让你们给我掌嘴!铁蛋,二嘎子,你们俩给我上!”铁蛋和二嘎子闻言走了出来,铁蛋张口欲言,见八字胡那双要喷火的双眼后又把话咽了回去,走到沐仁身边,对沐仁道:“小娃子,俺也是逼不得已,今天俺们要是不听他的话,俺们这饭碗就算砸了。俺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娃儿等俺发饷钱过日子,你莫怪俺们了!”说罢不顾付老汉与采菊的叫喊声,伸手便欲打沐仁。青叶则在一旁,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沐仁冷笑一声,说道:“别怪小爷没提醒你们,今日你们谁打了小爷,来日可别后悔。”沐仁平日里知书达理,对人极有礼貌,今日着实气的不轻。
“后悔?老子就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后悔!你当老子是唬大的?给老子打!”八字胡一边叫喊一边骂,似乎不过瘾,又吼道:“将这两个老头也给我往死里打!女的给老子留下。”铁蛋和二嘎子还没动手,只见堂后走出一人,正是今日被贺烈打跑的家丁,见到沐仁几人后,大笑起来,叫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们这几个贱民,还敢来送死!”八字胡闻言犹如哈巴狗一般,走到家丁身前,道:“刘爷,您老这是?”
刘姓家丁道:“师爷,这女的是咱家成大人看上的,这老道士与娃儿今日不开眼,敢坏咱们成大人好事!”
八字胡叫道:“那还了得,这不长眼的东西,给老子打!往死里打!”说着跳过去夺过兵卒手里的棍杖,欲亲自动手打沐仁四人。便在这时,只听得县衙外响起一片马蹄声。
“砰”的一声,县衙大门被人一脚踹坏,飞了出去。沐仁小脸带着轻蔑的笑容,对八字胡道:“老贼,瞧好吧。”八字胡心中惊疑不定,也不敢再想打人之事,亲自往外跑去。
“哎呀!我道是谁,原来是公羊大人,什么风给您老吹来了?”八字胡见清来人后,满脸殷勤的笑容。公羊休长的是方脸豹子眼,短发直立,虽然年近六十但丝毫不见一根白发,太阳穴高鼓,一看便知外家功夫登峰造极。贺烈跟在公羊休身后,指着沐仁道:“就在那里,那便是沐公的孙子。”
公羊休一脚将八字胡踢开,骂了句:“不长眼的东西,滚开。”随后向堂内跑去,到青叶与沐仁跟前后,屈膝便欲跪,青叶五指微张,虚空一拖,便将公羊休拖住,笑道:“公羊怎的如此见外了?”公羊休尴尬一笑,道:“青叶仙师,您老受惊了。”又对沐仁道:“小公爷也受惊了!卑职定当给您一个说法。”旋即对身后跟着进来的亲卫吼道:“都给老子抓起来!夏侯淳,带人去将成庆给老子抓来!”
“领命!”
铁蛋和二嘎早已瘫软在地上,浑身发颤,沐仁见状,笑道:“行了,你们不用那么害怕。此次来只为惩处成庆那奸贼。”铁蛋和二噶连忙跪到地上磕头谢恩。
付老汉此时早已老泪纵横,采菊也是感慨不已,眼泛泪光,县衙外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沐仁对贺烈道:“贺叔,你去将百姓都请进来。”贺烈领命而去。
沐仁又对青叶道:“师父,今日是您老过过这当县令的瘾,还是我呢?”青叶知沐仁心中所想,大笑道:“仁儿哪,为师都几百岁的人了,就不和你抢了,今日为师就看你演出好戏了!”沐仁挠头直笑,随后对公羊休道:“公羊爷爷,您命人将那八字胡,成庆,还有那帮可恶的家丁全部带到堂上!今日我便要做一回青天大老爷!”
公羊休闻言命人去办,亲自出去将八字胡提了过来,八字胡站在那,双腿不住打颤,浑身哆嗦道:“我,我!”尚未说几个字,便痛哭起来。公羊休骂了句“窝囊废”,便一脚将其踢开。沐仁又命人备了五把椅子,让青叶几人入座,自己则跑跳着坐上县令的椅子,抓起惊堂木,砰的一拍,直道过瘾。不一会,公羊休亲卫便将成庆一众带来,夏侯淳人高马大,单手抓着成庆的腰带,将其提了过来,后面跟着那些殴打付老汉的家丁。
成庆双腿不住蹬弹,口里骂道:“放老子下来!!!老子的叔叔是当朝仆射,小心老子把你们全杀了。”待看见公羊休在一旁坐着后,对公羊休叫喊道:“公羊老贼,你敢动老子?不怕我叔叔奏请圣上把你罢免了?”
公羊休冷笑一声,道:“往日里你仗着成宣作威作福,老夫拿你没法?!今日你小子瞎了狗眼,连英公的孙子你也敢动?哼,你可知圣上曾欲立英公孙子为王之事?别说是你叔叔是仆射,便是他官再大也没用了!”
成庆一愣,道:“你别血口喷人,老子什么时候动沐老头的孙子了?”话刚说话,夏侯淳猛的将其扔到地上,抓住衣领,提起来便左右开弓扇了起来,骂道:“敢对英公不敬,你是不是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直扇的成庆满嘴流血。这时县衙大堂早已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见成庆被打,皆大声叫好,不断有人呼喊“打死他!”“打死他!”。公羊休心知成宣视成庆如亲子,若真打死,兹事体大,便让夏侯淳停了下来。随后命人将成庆,八字胡,一众家丁一一押到堂前跪下。
沐仁拿起惊堂木,用力拍打了一下桌子,道:“堂下所跪何人?”成庆满嘴鲜血,语焉不详的说了自己的名字,八字胡一众也一一作答。
沐仁又叫道:“成庆,你身为地方父母官员,不思造福百姓,反倒鱼肉乡里,欺田霸市,强抢民女,你可知罪?”
成庆跪在地上,低头不语。八字胡此时爬前一步,哭喊道:“大人,大人!!我作证,成庆这厮作恶多端,我早已不堪其辱,我愿检举他所有恶行!”沐仁不待他说完,叫喊道:“让你说话了么!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夏侯淳听罢,一把将八字胡拽回来,摁在地上。沐仁对堂外百姓道:“众位乡亲,今日你们有冤情的便尽管道来,我为你们做主!”
乡亲们闻言群情激奋,你争我抢的要将成庆恶行禀告,沐仁命人维护一番秩序,随后对八字胡道:“老贼,你去给我一一记下来,做的好,免你一死。做不好么,哼!”八字胡连滚带爬的冲到师爷位置上记了起来。待最后一共罗列成庆罪状八十四条。沐仁对公羊休道:“公羊爷爷,这成庆罪恶多端,本应就地处斩。但处斩朝廷命官一事,须奏请大理寺批准,我看不如你命人将其押送京城,一来给成宣看看他这侄子做的好事!二来可免除你许多麻烦。”公羊休见沐仁年纪不大,思虑却如此周密,当即喜道:“如此甚好!届时成杂毛就是有百口也难辨了。”旋即吩咐一下,着夏侯淳带三百人,准备一番将成庆押解圣都,还吩咐夏侯淳代自己去英公府上拜见问好,顺便将此地之事禀报英公。夏侯淳自幼仰慕沐英,当即大声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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