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庆的事告一段落后,沐仁又问八字胡道:“你们这楚安县候补县令在哪里?”
八字胡尴尬道:“本县候补县令因看不惯成庆为人,称病在家呢。。。”八字胡刚一说完,便有一人喊道:“他没病,天天耕地放羊呢!就住在县城外。”沐仁旋即吩咐八字胡带人去请,顺便将成庆已经伏法的事情告诉他,又吓唬八字胡道:“上梁正则下梁不歪,今日权且放你一马,日后你要好好辅佐这候补县令。若在做那违法之事,小爷不远千里也要来将你绳之以法!”八字胡连称感谢,涕泪横流,公羊休冲其屁股踹了一脚,道:“快去办小公爷吩咐的事。”八字胡领命而去。公羊休又对沐仁道:“小公爷,此地之事先如此吧。您与青叶仙师随我去戍城一聚可好?不日这品鉴大会将开始,小公爷也来参观参观。”
沐仁连声道好,吩咐贺烈回付老汉家取马车。付老汉与采菊本欲一同离去,青叶阻拦道:“你二人不宜再在楚安县居住,且随公羊太守去戍城吧。”付家父女不明所以,公羊休却久经人情世故,知晓今日之事因他二人而起,成宣必将报复二人,遂对二人道:“青叶仙师说的是,你二人且随我去戍城,到时我为你二人安排些事做,就在戍城长居便可。”付老汉见状,不敢推脱,随贺烈回去收拾行礼。
青叶待几人离去后,对公羊休道:“成宣无子嗣,兼且此人心高气傲,必会秋后算账,公羊须小心才是。”
公羊休哼了一声,道:“此次容不得成宣撒野了,有小公爷与仙师您老为证,圣上肯定深信不疑。”沐仁也在一旁附和,三人一番寒暄后,待贺烈驾车而来,便一同往戍城而去。
戍城自古以来便是连接东胜与圣都的重地,往来客商不绝,自公羊休上任后,更是大举刺激工农商业,使得戍城在短短二十几年内重现往日风采。曾有人赋词赞戍城曰:
戍城形胜,东西都会,自古由来繁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
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
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且说沐仁一行来至书成太守府内,公羊休吩咐下人为付家父女腾出客房,待得过几日,为二人安排些事做。付家父女感激不已,连声道谢。待**随下人离去时,贺烈对采菊道:“采菊妹子,我去帮你收拾行礼。”采菊脸色微红,低着头轻声道:“如此多谢贺大哥了。”贺烈咧着大嘴只是傻笑。
沐仁见状,对青叶道:“师父,贺大哥春心荡漾了呢。”青叶闻言一愣,而后大笑道:“小鬼头!!”沐仁嘿嘿一笑道:“师父,我看采菊姐姐和贺叔叔到是挺般配的。”青叶点点头,道:“采菊姑娘虽出身贫家,但是样貌婀娜多姿,不亚于名门闺秀,配小烈自然绰绰有余了。说来小烈也是该成家的年纪了。”沐仁惊叫一声,道:“早该成家了!霆爷爷每次喝醉了就会骂上几句贺叔叔,说他是不是想让老贺家绝后呢。”青叶点点头,对一旁的公羊休道:“公羊,你与震霆的关系不用我多说了,论辈分小烈也该叫你声叔叔,我与你联手保了这个媒如何?”
公羊休急忙道:“有仙师您老发话,震霆肯定不敢不从。再说以采菊姑娘的样貌嫁给小烈,震霆不得乐开花?”随后又道:“我现在便休书一封,送往英公府上,顺带再说下成庆之事。”青叶点头应是,公羊休起身告辞而去。
沐仁突然想起什么,对青叶问道:“师父,您老给八字胡那三百金的金票要回来没有?”
青叶轻拍额头,哎呀一声道:“为师怎么把这个忘了!老喽,老糊涂喽。”还做出一副极其伤感的模样。沐仁连忙道:“师父说什么呢,您老都成仙了,哪里有老一说。只是可惜那三百金金票了。”说完后,唉声叹气起来。
青叶见状,大笑起来,道:“仁儿莫要如此,为师与你说笑哪。那三百金金票是用从你外公那学来的小把戏编出来的。”沐仁恍然大悟,大呼小叫起来,直道青叶狡猾。正在二人嬉闹时,贺烈回来了,沐仁见到贺烈后,大声叫道:“贺叔叔,我和师父商量给你娶个媳妇哪!”贺烈闻言老脸一红,窘道:“小公爷莫要拿我开心了。”沐仁急道:“谁拿你开心了,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问师父!公羊爷爷也知道了呢。”贺烈啊了一声,望向青叶,青叶淡然一笑,道:“小烈何须如此腼腆?从成庆一事便可看出采菊姑娘生性善良,你娶了她,是你的福气。”贺烈见青叶识破自己心思,挠挠头,傻笑了几下。青叶又道:“公羊已亲自去写书信了,会将此事告知你父亲,想必他知道后会非常高兴。”
贺烈道:“可是我还要送小公爷和仙师您去蓬莱呀。”
沐仁笑道:“待返回时正好接上采菊姐姐一同回府上呗,以后我就得喊她采菊婶婶了呢。”青叶附和道:“理应如此,也好给他们父女一个缓冲的时间。对了,小烈可找机会将此事告知采菊姑娘。”
贺烈突然叹了口气,道:“万一她要是不答应呢?我总不能学成庆把她抢去吧。”
沐仁宽慰道:“贺叔只管放心。我看采菊姑娘对你也有意,肯定会答应!再说了,成庆那王八蛋怎么能和你比。”青叶笑着说了句“人小鬼大”,便着贺烈只管开口去说,有他保媒,最后说了句:“要采菊姑娘真不答应,老夫便给你变出来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贺烈见青叶如此笃信,便大声应是。
晚饭时,公羊在府内设宴为沐仁一行接风,席间贺烈胀红着脸,对采菊道:“采菊妹子,能借一步说话不?”
采菊闻言轻声道:“贺大哥有什么事么?”
贺烈支支吾吾半天,硬是一个字没吭哧出来,沐仁见状,急道:“贺大哥想娶你,采菊姐姐你愿意么?”沐仁刚说完,贺烈啊的一声,道:“我,我。。。。”
采菊则是低着头,脸红如熟透的苹果,只是吃饭,沉默不语。付老汉见状,端起一杯酒,站了起来,道:“俺老汉虽然是个粗人,但也不是没良心的人。要是没有各位大人,俺老汉没命不说,闺女也得被那个畜生糟蹋了。贺大人不嫌弃俺们山村野人,俺就替闺女做主答应这门亲事了!”贺烈急忙站起来,大声叫好,但见采菊低头不语,便问道:“采菊妹子莫非是不愿意?”采菊声若蚊蝇般道:“爹爹说什么便是什么。”言下之意便是同意了,众人大喜过望,皆为二人高兴。
公羊休对身旁的付老汉道:“我府内正好尚缺一位总管,老付可愿意当这差事?”
付老汉急忙道:“太守大人,俺老汉大字不识一箩筐,能干的了?”
青叶代答道:“老付你能恪守大义,便比那些所谓的读书人强上百倍,此事我看行。你先与小菊在公羊这里安顿,待小烈返回时再接上你二人一同往圣都完婚。”付老汉见状也不矫情,对公羊休连声称谢,沐仁见今日大喜,便将葫芦取下,为几人斟了一小盅,请众人品尝。贺烈与青叶已饮惯此酒,公羊休三人则是初尝,喝了一小杯后直感觉浑身舒泰,连声道好,欲再向沐仁讨上几杯,被青叶劝阻,声称这酒不宜多饮,这才作罢。众人直到半夜才散去,临去前,公羊休对几人道:“后日品鉴大会便要开始,明日我要前往督办,就不能陪各位了。”众人直道无妨,随后散去。
次日,鱼肚初白。沐仁与青叶二人往街上游玩,贺烈则听从青叶的话去陪同采菊,二人初识不久,青叶有意使二人多多相处,促进感情。
青叶对沐仁道:“仁儿,世路风霜,我辈炼心之境;世情冷暖,吾人忍性之地也。”沐仁似有所思的点头应是。二人行至戍城内古玩街,只见道路两旁布满各种字画古玩摊位,琳琅满目。叫卖声与还价声争相起伏,恰似音符般跳跃。沐仁耳内时不时传来几声“假一赔十”“咱这可是百年老店,童叟无欺。”,沐仁颇为享受这种喧闹,心中突然想起梦中见到的老头,他赠与自己的道德真经中便有一句话是“大道日用而不自知。”,不由心道:“老头说的话,有时还是有那么几分歪理的。”
沐仁与青叶边走边看,时不时的询问几句,青叶阅历丰富,对事物的了解比卖家还精细,每每为沐仁讲解时,便引的卖家赞叹不已。二人走至一个卖字画的摊位时,只见空无一人,门口罗雀。卖画之人年纪三十许,坐在板凳上,目光呆滞。沐仁看了看他摊位上放的画和背后挂的几幅画,便奇道:“店家,我看你这画也不错呀,为何没有一个人询问呢?”青叶则在一旁查看这些画,似有所思。
店家听见沐仁的话后,反过神来,答道:“哎,这画不错是不错,可是要百金一幅,谁钱多烧的会买!”
沐仁从未见过如此做买卖的人,不由笑道:“你这人是做买卖的么?怎么自个损起自个的东西了?”店家叹气道:“这些画不是我的,我只不过是代卖。说来也惭愧,不管卖不卖的出去,人家每日付我一金,这都十日了,一幅也没卖出去,弄的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沐仁道了句原来如此,便走到后面看起这些画来,连同桌子上摆的一共有八幅。正在沐仁观看时,青叶对店家道:“将这些画全部打包,我买了。”
店家一愣,旋即大喜过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画打包,随后道:“先声明,概不退货。”青叶笑道:“只管放心,就怕到时你后悔。”店家心道:“傻子才后悔。”
沐仁也是疑惑,小声问道:“师父,你不会又要用外公的幻术骗人吧。人家可是正经生意人呢。”
青叶轻拍沐仁小头,道:“师父就那么不堪么,回去再告诉你这些画有何玄妙。”随后从袖内取出金票,交给店家,又对着八幅画一挥,画已然不见。青叶拉着沐仁小手离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店家。过了一会,店家反过神来,怀揣金票,大步跑进一家客栈,进入一间客房后,只见一位老人正在作画。店家进来后,将金票交予老人,道:“老丈,这画可卖完了,八百金票给你。”
老人停笔哦了一声,道:“买画之人你可认识?”店家摇摇头,道:“是一个老道士和一个十来岁的小孩,那老道士会法术呢,大手一挥,几幅画凭空便消失了。”老人闻言眼前一亮,将金票悉数赠予店家,道:“这些钱,你拿去吧。”店家不明所以,老人也不解释,着他拿了钱走吧。待店家走了之后,老人自言自语道:“老道士,小孩子。。。。”
沐仁与青叶回到太守府内,青叶将画一一取出,对沐仁道:“仁儿莫非看不出这些画内玄机?”
沐仁绕绕头,笑道:“我哪里能和师父您比呢,就是看着这些画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是的。”青叶淡淡道:“是否和你爷爷那幅入阵图的感觉一样?”
沐仁恍然道:“正是,正是!”
青叶取出其中一幅展开,道:“此画乃是妙辉上人所作,八画合而为一,分而为八,暗合先天八卦之道也。”青叶正在为沐仁讲解时,贺烈带着采菊进来了,待见二人在观画后,拉着采菊一同观看,突然贺烈大叫一声,道:“这画内怎么有火焰??”青叶嗯的一声,看向贺烈,随后大笑道:“不想小烈有此机缘,妙哉,妙哉!”沐仁与采菊则是不明所以,怎么看画里也没有所谓的火焰,心中充满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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