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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晚,这一天的瞎逛还是没有任何收获,包括那个打的我喘不过气来又不知去向的女高手,虽然没指望能有什么意外的发现,但真的毫无收获,还是有点郁闷,我抱着试试运气的想法,又溜达到中午那条小巷,这里不出所料的空无一人,连那座小院也关上了大门。明知道不会有收获,还是忍不住要回来看看,这也是柳维扬屡屡指出的我的毛病之一——侥幸心理,自嘲的笑着摇摇头,转身准备到戏台那块人多的地方再碰碰运气。
没走几步,路边一个轻微的呻吟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一回头,就看见中午看见的那个乞丐,他窝在一户人家的院墙脚下,身上裹着的还是中午那块破破烂烂的灰布,双手抱住膝盖,蜷缩成一团,看起来格外可怜,不过这毕竟不关我的事,我转身准备走,但是乞丐的又一声呻吟让我的心肠软了下来,他是不是生病了?我想,只是顺手救一个乞丐,不算什么改变历史的大事吧?我想了想,还是蹲下身子,查看他的情况。
额头很烫,应该发烧了,也许我该给他开一副退烧的药?退烧的方子是什么来着?前几天刚学过的,好像是羌活葛粉青蒿各多少来着?我仔细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这段时间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中医又太复杂,即便是这样简单的方子我也早不知忘到哪里去了,也许应该给他敷个冰袋?可上哪找冰袋去呀,还是给他找个医生吧!我摸摸怀里,这几天靠着三脚猫的测字功夫,居然也弄了几钱银子,就是不知道够不够请医生的,还是算了吧,这不是我同情心泛滥的时候,我站起身,眼角好像在这个乞丐身上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是什么来着?我赶紧蹲下身把这乞丐翻了过来,透过破布的包裹,我看见了他内衣的领口,那是一件标准的针织品,藏青的底色,细密的针脚,虽然沾满了灰尘但是却依然看得见针织的纹路,几年的纺校学习也许没能给我什么专业的技能,却培养起了我对各类织物基本的兴趣,这么一件现代工艺服装竟然穿在这样一个乞丐身上!
我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扯开乞丐身上的破布,映入眼帘的画面简直亮瞎了我的眼睛——这件一件针织的T恤,胸口赫然是一个倒三角形,三角形上还映着一个大大的‘S’!“Superman!”我脱口而出。烧的迷迷糊糊的乞丐听到这句,突然睁开了那双红肿的眼睛,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用一种奇怪的语调激动的说:“你兹道superman啊?”
是的,就是兹道,他说话好像不会发翘舌音,这几个字有点熟悉,我记得我喜欢看的一档节目《锵锵三人行》上有个女嘉宾竹幼婷就这么说话。
好啊,原来是你啊!可叫我一通好找!我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白找了十几天,原来这家伙在这儿装疯卖傻呢。
顾不得他满身的泥垢,我赶紧扔下家伙什,把他扶了起来,半背着他往我住的酒肆走去,一路上,他还在迷迷糊糊的喋喋不休,一会儿说大路好穷不通车,一会儿说大陆人太坏欺负人,我嗯嗯啊啊的应付了一阵,倒把他的兴致勾上来了,念叨了一阵,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后悔了,应该听父母的话,不该一个人到大陆来玩,说没想到大路这么穷,连电都用不上。我听了一阵,敢情这家伙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穿越了,也是,要是让我突然出现在某个不认识的地方,穿越这个选项也一定是我最后才敢想的。
来到酒肆,伙计迎了上来,见我扶了这么个人,尴尬的楞在哪里,大概是想要上来帮我这个‘高人’一把,又实在是嫌弃这个乞丐太脏。我也不为难他了,“麻烦你上前一步,帮我把我的房门打开。”伙计如释重负,忙不迭的跑着开门去了。
我扶着乞丐进屋,想把他放到床上,那伙计却站在床前,也不说话,只是扭捏着陪着笑脸不让,多半还是嫌乞丐身上太脏。我没奈何,只好把人平放在地上,让伙计帮我打来一盆水,帮他把脸上擦擦干净。
除去乞丐脸上的灰尘,我这才透过他乱蓬蓬还有些发黄的胡子看出来,这家伙年纪并不大,也就二十多点,一头乱糟糟的长发披到肩部,看来也是个非主流,我拿毛巾湿了水,敷在他的额头,希望能稍微减轻一点他的症状,他嘴里还是胡乱说着什么,不过这一回是我也听不懂的了,大概是烧糊涂了吧!我栓上门,在床上入定,断开链接。
“怎么提前回来了?”柳维扬有些诧异,不过他看到我满脸堆笑,很快意识到是好事,“找着了?”
“找着了!”我笑着说,“不过他正在发烧,我给他敷了冷水,也不知道会不会好点。”
“找着就好!”柳维扬倒不介意,“想办法问清楚他从哪穿越的,我们得先把他弄回来,其他的然后再说。”
“嗯,不过有个问题,”我想起那人上身穿着一件超人T恤,下身是一条沙滩裤,“他不是裸穿的,我看见他还穿着现代的衣服呐!”
“什么?”柳维扬有些吃惊,他连忙扑到电脑上一通查找,“波形不对啊,按扰动波形看,应该是裸穿才对。”
我伸头看了看他的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个类似上学时学过的正弦波的图案,但是要密集的多,高低也有些不同。“看得懂吗?”柳维扬问。我摇摇头,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不是我的专长。
“我们还得查查,肯定有什么地方出岔子子了,”柳维扬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头绪,“你先回去,想办法问清楚他穿越的位置,其他的等你下次回来再说。”他下了定论。
再次回到房间,那家伙还迷糊着,倒是我盖在他头上的那块湿毛巾滑到了地上,我叹了口气,重新拧了个毛巾给他敷上。
也不知道敷了多少回,外面都传来鸡叫声了,这家伙才勉强睁开眼睛问了句:“大师,这是哪里?”
我就那么像大师吗?连这小子也这么叫我。我没好气的回答:“客栈。”
“我不是说这个,”他抄着依旧没有翘舌音的语调,“这个地方是哪里啊?我问了好几天的人,我说话他们又听不懂,他们说话我也听不懂,好像他们不会国语诶?不是说大陆都普及国语了吗?”
你这是穿越了兄弟,我心里想着,可不能这么跟他说,要是吓坏了他,指不定再惹出什么事来,“这地方偏,没普及到。”
“这里连车子都没有诶,他们还用马车呢,原来大陆真有这么穷的地方啊!我还以为电视上说大陆人吃不起茶叶蛋是骗人的呢,”他很是感慨的说,“看来网上的东西不能信啊!”
我真是无语,想了想,他这么觉着也好,总比知道自己穿越了强,“还记得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吗?”
“我就在一个山沟里走啊走啊,就走到这里来了,我再往回走,就迷路了,走不回去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村里,他们竟然不收人民币!”他哭丧着脸说,“不收就算了,还打人,讲话又听不懂,要不是碰到你,我肯定要饿死了,我吃了好几天生菜叶子了。”说着从沙滩裤的口袋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红票子。
可不是么,你到明朝拿人民币买东西,人还不把你当骗子?我把几张人民币理理,又重新揣进他口袋里,“收好收好,这么买不着,到了外面还有用呢。”
“大师,你要带我出去,这些都给你!”他带着哭腔说,见我不搭腔,有些急了,“出去我再给你钱,我家里有钱,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只要你带我出去。”
说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把我的银行账号报给他,不过想想还是忍住了,我咽了一口口水,按住他的手说:“钱你收好,我回带你出去的,不要钱。”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他忙不迭的说,瞧他那架势,要是爬的起来,非得给我磕几个头不可。
我摆摆手,做出一副高人的架势,“不必多礼,还记得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
“我是一个人来旅行的,那天我在山里走的好好的,突然有个家伙抢了我的包就跑,我追了他半天没追上,后来迷路了,后来就到这里来了。”他说完,又恨恨的补了一句,“大陆的治安真差。”
“你还记得来的路吗?我现在要你顺着原路往回走,你还找的到吗?”虽然听着不爽,但现在确实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
“大师,原来你也不认识路啊?”他又哭丧起脸来,“那我们两个怎么出去啊?”
“不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我肯定能带你出去,只要你找到来时的那条路就行!”
虽然我说的斩钉截铁,但他还是将信将疑的看着我,什么也不肯说,我向他保证了几遍也不行,真是头疼,我急得直跺脚,怎么想个办法,让他配合一下我呢?唉,真想直接了当告诉他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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