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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桃花源记吗?”我问。
“你是说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吗?”他大概有些意外,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学过啊!”
学过就好,我心说,这是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一套说辞,这小子被困在这里十几天了,居然还没怀疑自己是穿越了,我觉得这事要是搁在大陆青年人身上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在这个没穿越都要怀疑自己穿越了的年代,穿越十天还以为自己在迷路,这小子未免也太单纯了。我想到以前在哪儿听说过台湾人都比较迷信,也许他更能接受这套理论吧,“你知道桃花源其实是真是存在的吗?”
“你是说这里就是桃花源吗?”这小子反应很快,只需要给一点提示,不用过多的引导,孺子可教啊!
“是的,其实这里就是桃花源!”我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你找不到出去的路是正常的,因为桃花源从有上古时代传下来的结界,只有很少数的人知道出去的办法。”
他的表情很认真,看起来对这一套理论很认同的样子,他说:“桃花源不是在武陵吗?”
“嗯…”桃花源是在武陵吗?说实话我还真想不起来了,没想到这小子倒记得比我清楚,还是想办法圆吧,“其实…其实桃花源不在任何地方,他是一个…嗯…一个单独的空间,出入口也不是固定的,嗯…在不同的时候可能出现在不同的地方。”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要是再多问点什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圆了。
幸好他没有再多问什么,“所以桃花源是个异度空间吗?”他说。
“嗯……”我不知道该同意还是反对,索性给了个模糊的肯定,“你可以这样认为。”
他没有再多质疑什么,而是低着头沉默了,估计是在消化我说的话吧。过了很久,他抬起头来,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那你能带我出去吧?”
我大松了一口气,仍然摆出那副高人表情,“当然可以,我云游四方,可是经常出入桃花源的,”其实我这么说也不算是欺骗,“但是你得告诉我你是从哪儿进来的,嗯…你知道桃花源有很多出入口,找到你进来的那个,我才能快速的送你到你来的地方。”
“你不想让我知道其他的出入口在什么地方对吧?”他眼里闪着光,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问我。
“哈哈!”没想到这小子脑补的能力这么强,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过我这副不置可否的表情,看在他的眼里,估计就是一种默认吧。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我能找的出来大概位置,实际上那个地方还挺好找的,我就是找不到来时候的那条大路了,那里全是树,路都没了。”
路能有才怪,你这都到好几百年前了,“你还有什么行李吗?”我问,“钱包手机钥匙背包或是其他什么东西的,有吗?”
“没有,手机和钱包都在旅行包里被人抢走了,别的东西都没有,就口袋里还有一些钱啊。”
没有最好,要是你还有些不知道什么东西丢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那可就是麻烦事了,天知道会引起什么后果,“如果没有什么东西的话,我们天亮就出发,你带我找到地方,我就送你出去,好吗?”
“你真的能带我出去吗?”他突然又忐忑起来。
“当然了,”我笑着说,“我骗你干什么呢?你又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骗的,对吧?”
他想了想,大概也觉得我没有骗他的必要,笑着点了点头,我让他再睡一会儿。在他睡觉的时间,我让伙计帮他弄了件长衣,天亮之后,我们一起出发往山里走去。
路过集市的时候,已经有些人在路边开始摆摊了,戏台仍然没拆,今天是初七,三天的集市,今天是最后一天,戏台前冷冷清清,但那个一声漆黑的身影依然在第一时间引起了我的注意。是那个女人,一大清早的,她又站在戏台前,对着空空如也的戏台发呆,我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她,她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回头向我这边看来。
神秘的女人,不过过了今天,我就不会再看见你了,我想,今天应该会很顺利吧?尽管在这个时空的今天,一位中兴之主就要离世,而整个大明王朝也在他离世后一代不如一代,一年不如一年,终于走向灭亡,但这一切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说实在的,即便跟这些集市上的老百姓,又有什么关系呢?
抛下这些感慨,我跟着这个叫自称叫林自新的家伙往山里走去。他说的没错,那个地方很好找,确切的说,是非常好找,那是两座山之间的一条峡谷,谷中满是苍天大树,林自新径直走到最高的那株槐杨树下,指着那棵树说:“我记得我当时一直跑着,就是从很远的地方看见这棵树,我看见那个抢我包的人事往这边跑了,这棵树特别高,我记得特别清楚,可是我跑过这棵树以后,就迷路了,连来的时候的那条大路也不见了。”
我点点头,这里多半就是时空裂缝产生的地方,找到地方就好,我现在要做的就是通知柳维扬,让他安排行动组的其他人赶到裂缝产生的地点,开启逆向装置,把这个迷糊的穿越者送回去就万事大吉。
“大师,送我出去吧,”林自新急切的说,“您不是有办法吗?”
“办法是有的,但是没这么容易说出去就出去,”我安抚他说,“你先坐下,我一会要入定,你在旁边帮我看着点,等我回来了就送你出去。”
“大师,您是要做法了吗?”他好像兴奋起来,尽管脸色依旧蜡黄,眼睛里却有了神采,“好的好的,我帮您护法!”
好么,帮我护法……我哭笑不得,索性顺着他说,“对,你帮我护法,时间可能比较长,等我醒过来就送你出去。”
回到链接室,柳维扬早已等在哪里,我冲过去高兴的说:“行了行了,搞定了,地图呢?”
“先别急,”柳维扬打开卫星地图,“慢慢说,先找标的,再确定大致位置。”
“嗯,”我对着地图,先找到了那条山谷,然后根据行进方向和大致距离往前找,图上的地形已经和几百年前大相径庭,浓密的植变的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狭长的土路从山谷间斜插而过,不过大致的方位还是认得出来的,我在图上圈定了一个直径大约500米的范围,“应该就在这个范围内,”我说。
“好,我会马上带队过去,大概一个小时就能赶到,加上测量和逆转的时间,最多两个小时,不过我有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柳维扬缓缓的说,“你记得昨天晚上我跟你说过,波形不对的事吗?”
“记得,”我挠挠头,“那个我又不懂!”
“不懂没关系,我大概给你说一下。”柳维扬打开电脑上的一张图表,表上显示着两个波形图,指着其中一个比较平缓的对我说,“你看,这就是稳定的时空裂缝波形,如果监测仪上出现的是这种波形,我们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出现了携穿的情况。”他顿了顿,补充说:“也就是人也穿物也穿。”
“这个我知道,上课分析穿越类型的时候说过了。”
“你在看下面这个,”柳维扬指着第二个波形图,这张图跟我昨天看见的那张有些像,跟上一张图比起来,他的波形更密集,有些波峰和波谷也更突出,“这就是裸穿的波形图,事实上裸穿是极不稳定的时空裂缝,随时有可能湮灭,这个上课也说过了吧?”
我点点头,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所以这次的情况不是裸穿,所以这个时空裂缝是稳定的,我不用担心它会湮灭,这不是好消息吗?”我笑笑,“虽然这个好消息现在对我没什么用了。”
“不,你还没听明白,”柳维扬说,“还记得昨天晚上我们看见的波形是哪种样子的吗?”
我指了指第二张图,“好像是像这样的。”
“对,”柳维扬说,“我刚才说过,一般出现这种波形,是代表时空裂缝不稳定,而事实上这个时空裂缝是稳定的。”柳维扬不再说下去,而是看着我,我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它为什么会是那种波形呢?”
“这就是我要说的,不好的消息,”柳维扬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技术人员已经仔细分析过了,稳定的时空裂缝之所以会出现这样不稳定的穿越波形,实际上是因为两次相距时间很短的连续穿越,造成了连续两次波动,这两次波动产生的时间过于接近,在技术上无法将它们分离出来,从而出现了一张两次波动互相干扰的波形图,就是我们昨晚看到的那个样子。”
“到底什么意思?”其实我已经隐约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但是我还是要听到他亲口说出来才甘心。
“有两次穿越。”柳维扬说的十分简洁,但是意思却表达的非常清楚:有两个穿越者!你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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