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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幂离?”我和余小蔚都不太明白。
“幂离是一种唐朝初年的女性服饰,由陇西关外游牧民族传入,是女性在出行时穿戴的,唐朝初年,女性的独立性得到了一定程度解放,开始走出家门参与社会交流,这个幂离就是因为顺应了当时的这种潮流,所以才会被引入中原,成为中国女性的出行服饰的。”马为龙说。
“这个你也懂啊,你可以呀!”余小蔚捶了马为龙的肩膀一下。
“我是汉服社的嘛,”马为龙腼腆的笑了,“对于古代服饰略知一二。”
“那这是唐朝的衣服啊?到了明朝还有吗?”毕竟唐朝之后有五代十国又有宋元,服饰的改变肯定会非常大的,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马为龙歪着头想了想,“确实挺奇怪的,实际上幂离这个东西也就是在唐朝前期才有,到了唐高宗时期,由于武则天的关系,女性地位得到进一步提高,幂离的样式也被改为了纱帷只垂到肩部,到了武则天后期唐朝女性地位得到了更大的提高,也更加的开放,绝大多数女性已经普遍弃用这种装束了,到了唐朝后期,这种装束就消失了。但是你去的是明朝,怎么会有人戴幂离呢?”
“但是如果按照你说的,那个人应该是个女的,对吧?”余小蔚对各个时期的女性也有很大兴趣。
“应该…是吧…”马为龙犹豫了一下,“但是明朝的,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难道明朝也有个唐服社?就想你们汉服社那样的?”我听说汉服社的目标是要把汉服推广到各种社会生活中去,平时在网上也看过不少自称汉服社成员贴的各种汉服图片,虽然我个人并不是太感冒,但不得不承认那些图片拍的还是挺漂亮的,尤其是各种汉服美女。
“不至于吧?”马为龙似乎没听出我是在开玩笑,他一本正经的解答:“明朝的服饰文化可没有我们现在这么开放,那个时代什么人穿什么类型甚至什么材质的衣服都是有官方规定的,谁会吃饱了撑的恢复唐服啊?”
“那这人是不是很可疑?”余小蔚问,“他为什么要穿唐朝的服饰呢?如果像你说的这个还不符合规定呢?”
“是啊,他有没有可能是穿越者啊?”我也起了疑问。
“我觉得应该不是,他要是穿越者,应该会想办法融入当时的社会吧,怎么会反而搞一套奇装异服呢?而且他又上哪找人给他做衣服啊?”马为龙想了想说,“也许我们想多了,幂离毕竟是从少数民族传入的,也许是当时还有少数民族在穿这种服饰吧?这人也是就是个少数民族也说不定。”
“嗯。”我随口应了一声,心里却并不相信马为龙的解释,这个人多半是有点古怪,假如明天的走访还是没有什么线索的话,或许应该给予一定的关注,毕竟我现在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嘛。
重新链接回明朝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今天没有什么既定的计划,这十天来的走访,已经按照预定的计划向本地的各个村落集镇上的头面人物暗示了初七将会发生一件大事,今明两天我要做的就是在这座小镇上走访一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意外的线索,假如没有意外收获的话,那我就需要耐心等待,等弘治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到这里,我再适时的以高人身份现身,再以驱邪或是风水或是什么理由也好,让这些各地的头面人物帮我找寻线索。
来到酒肆的前堂,迎上来的伙计格外的热情,招呼我的时候连连口称大师,我有些莫名其妙,昨天晚上态度还不是这么恭敬,这一晚上是发生什么事了?直到送我走到门外,伙计才凑上来瞧瞧的问了一句:“大师,您打了一晚上坐,腿不酸吗?”我这才明白,感情这伙计是看到我昨天晚上盘坐了一晚,因此把我当成世外高人了。还能有这个副作用呐!我心里一乐,也不去解释,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等我走出好远回头看时,那伙计还站着门口看着我,大概在他心里确实是把我当成什么大师了吧。
一个上午,我在小镇上走街串巷,一边熟悉地形,一边留意有没有可疑的人物。
走到镇中心一座幽静的庭院的时候,几个小孩突然从院里窜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着:“撵疯子去咯!”孩子们有的折了树枝,有的从地上捡了小石子,一蹦一跳的从我身边跑过,嘴里喊着撵疯子,往远处去了。我顺着他们的目光往前看去,一处院墙的角落里,一个浑身是泥,破衣烂衫披头散发的男子看见孩子们来了,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喉咙里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跌跌撞撞的往远处跑去。几个小孩见他们要追的疯子跑了,都彼此呼号着,加快速度往上追。
真是不像话,我摇了摇头,要是在现代,我肯定会去把这帮小孩驱散,不过这并不是我的时代,我也没有必要去管这闲事。
我正准备转身走,一个身影从一处拐角处走出来,横在几个小孩和那个疯子之间,两手伸开,一言不发。这人一身黑衣,头带笠帽,丝帷从头直拖到地,正是我昨天晚上在戏台边看见的那人。
几个小孩被这突然走出的黑衣人吓了一跳,停了下来,有个领头的朝那人喊道:“你让开,我们撵疯子呢!”
黑衣人仍然是一眼不发,那个疯子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在护着他,哆哆嗦嗦的又在墙角蹲下,窝成一团。领头的那孩子见黑衣人没有反应,大概是平时横惯了,抬手就要用手里的树枝去打那黑衣人。
“哎!”隔着老远,我喊了一声,即便撵疯子可以当做游戏,见人就打可就太过了。不过,用不着我操心,这孩子刚把树枝朝黑衣人挥去,一眨眼的功夫,树枝就到了黑衣人手里,被他顺手折成了两截。动作太快了,我根本就没看清是怎么发生的,那个孩子也楞了一样,转过头来下一秒,这孩子就扑通一下自己坐到了地上哭号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好像不是他打人,而是他被打了似得。
听见哭声,那座庭院里很快就跑出四个灰布衣服的家丁,边跑还边喊着“少爷!”“少爷你怎么了?”那孩子见来了帮手,把哭声收小了些,边哭边指着黑衣人喊“他打我!”
四个灰衣家丁听了,也不问青红皂白,呼喊着就向黑衣人扑了过去,墙角的疯子被这么一下,顿时大喊着蹦起来跑远了。
这些家丁也确实太不像话了,我捏了捏拳头,训练以来时间也不短了,还没有在实战中运用过呢,是不是今天来试一试身手?我这么想着,快步向黑衣人走去。
不过看起来黑衣人并不需要我的帮手,只见他一脚扫倒一个家丁,转身避开两人,单手托住剩下一人的右臂一拉再一推,那个家丁就惨叫着抱住右臂蹲了下来,剩下的两个家丁一看这架势,顿时都吓住不敢动了,那个少爷也被吓的停止了哭泣,自己一股脑儿爬了起来,朝我这边跑来,几个家丁连忙搀住那个断手的跟上。
还真是侠客啊!我心里想,这几下动作真是干净利落,就算季友成那个肌肉狂,打到这几个家伙是很简单的,但要做到这么轻松潇洒,我估计恐怕还是有难度——他多半是直接一拳一个通通撂倒在地。
我怔怔的看着那个黑衣人,大概是因为我先前开口提醒过他的关系,他朝我拱了拱手,转身要走。
这可是真的侠客啊!我心里不由的有点激动,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这种身手,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去搭个讪,“壮士留步,”我三步并两步的追赶上去,“小弟张显,请问壮士高姓大名?”
黑衣人对我并不理睬,还是转身要走。不会是聋哑人吧?我心想,干脆加快几步,伸手去拍他的肩膀。没想到黑衣人反应极快,我的右手刚搭上他的右肩,就见他胳膊向下一沉,转身左手向我右臂抓来,我连忙缩手,黑衣人的右手又握拳向我打来,这个时候就看出这几个月来刻苦训练的用处了,在条件反射的作用下,我左手内曲,在胸前一格,右手自然而然的一拳打向黑衣人的面门。黑衣人轻轻“咦”了一声,右脚前跨,侧过身来右肘撞向我胸口,这一下变化太快,我实在躲闪不及,虽然左臂还在胸前护着,但胸口还是结结实实的受了他这一下撞击,这一下撞得我胸口一滞,一口气憋在了喉咙里,我被撞得连退了几步,一阵咳嗽,好容易才缓过气来。
黑衣人也并不追赶,在原地站住,轻声的说了一句:“倒还有些身手。”
我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却是:马为龙说的果然没错,这人还真是个女的,声音还挺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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