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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宽敞的圆厅之中霎时间毒砂飞扬,沙砾落下,有毒的尘土依旧弥漫在空中。我忍不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辛亏进来之前老叔千叮咛万嘱咐,我们才都戴了防毒面具进来,否则,就是再有十条命也活不过来,看来有毒物质作为一种墓葬文化,在某一时期是很盛行的,好在沙顶天或者石顶天之类让人防不胜防的东西没有出现。
“小鬼,让你别动,手痒是不,看见死人就想验尸,早知道当初就给你送到法医局去了。”老叔恨恨的说道。
“法医局也不能要我啊,盗墓验尸两不相关啊。”我说道。
“说你没阅历,你还不信,咱们那法医局副局长以前就是盗墓的,这也不是啥特例,以前也有,盗墓退隐退得好的就向各种跟死人有关的行业转,像是国家盗墓,这现象更严重。”
“哎,国家盗墓,你是有多看不起他们考古的,你不就前几年受了点刺激了吗。”刘学嘲讽道。
“卧槽,闭嘴,这种事就别说了,太丢人。”老叔的表情立马就变得尴尬起来——我就是猜测他是这表情。
“人家盗墓,不对,是考古,跟咱们就有着本质的区别,首先咱们是半夜,人家是白天,咱们就是干这一宿,人家爱挖多久就挖多久,第二,咱们是钻进来,他们是挖出来,第三,人家拿了文物是上交国家,咱们是自己拿了卖钱,第四,人家研究文献文物,是为了发现历史填补历史,咱们就是为了挖更多的墓,最终的的一点,人家大白天在外面开棺材啥事儿没有,咱们在这原生态的墓室里面,粽子都会咬人,我靠,说多了都是泪啊!”刘学这么冷不丁的长篇大论,把我说的一愣一愣的,好像是真的有点道理。
“妈蛋,少废话,”刘学挨到我老叔一个爆栗,“他们能知道多少历史,你听说那次是考古队发现的东西改变了历史观,他们发现的东西还不是让历史学家们去编了,我告诉你们,历史里面只有两成是真的,其余的,你也别听考古专家,也别听历史学家的,只有你自己发现的才是可信的,懂吧。”他朝我这看了看,我也会意了,在凤凰山里的一切已将完全颠覆了我的历史观,虽然我不懂得什么历史,果然还是自己看到的最真实。
“对了,老大,你咋知道这是不能动啊?”为了抑制老人家的莫名其妙的怒气,刘学赶紧转移了话题。
“卧槽,我猜的,就突然想到太极了,你们看地面。”老叔说道。
这时候我才留意到,我们脚石地,因为时代久远,上面的纹路也看不清楚了,但是房间正中存在线条还是依稀可知的,虽说从圆形房间加上几条线条想到太极没啥根据,但是也是够敏锐的了。“阴阳交融!”我突然挤出这几个字来。
“没错,真气与穴气,一样交融,阳者至阳,阴者至阴,阴者为阳,阳者为阴,阴中有阳,阳中有阴,这就太极,看起来挺有道理的。”老叔说道。
“确实有道理,但是碰都碰了,咱能不说这个了不?老大,咱们还去前面那看看去不?”刘学问道。
“咱们不是拿了东西就走吗?”我问道。
“前面也有东西可拿啊,走,看看去。”老叔淡定的说道。现在既然是他领队,我们也就无可异议,随着便去了。当我们踏进那条压抑的甬道时,我似乎听到了什么粗重的呼吸声,可能是因为戴着面具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吧,也许是种强烈的心理暗示。
这条甬道远远不同于之前遇到的所有墓道,因为它是弧形的,走路的时候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它的弧度,看来也不像是鬼打墙或者悬魂梯那样是让人迷路的,就淡纯是个弧形墓道。
其实我看着满地的弩箭,心里就踏实了大半,因为这个前辈在这里走过一遭,若是有什么暗器机关,也都触发过了,但是走进一看,还是令人胆战心惊啊,因为本来就狭窄的墓道,墙壁上竟然都是钉刺,我不相信在这种地方它会没有毒。于是我们都小心翼翼的走着,谁也不争,谁也不抢,难得的这么和谐。
“但是太极跟机关有啥联系啊”我问道。
“尸体就倒在代表阴阳的圆圈的位置,从这我想起了一些靠重量平衡的机关,每次重量变化都会触发不同的机关。”老叔说道。想不到竟然还会有这么一种机关,虽说是在情理之中,但是也是惊讶得很。经过这窄小的墓道,我们踏入了一个巨大的空间,脚声回响着,手电的光也找不到尽头,似乎只是空荡荡的巨大山腹而已。由于连光都照不出什么东西来,我就开始烦躁了起来,急于回去,而刘学却淡定的看了看表说道:“根据GPS来看,我们就是在你要去的地方,因为那儿弧形墓道。”此刻我才恍然,正是因为通向寝陵,所以才会机关重重,要是按照前人点穴的方法,肯定会这到这里,而且按照罗盘或者其他的辅助工具就会选择另一个出口,可能那里布满了机关,有去无回。而我们则是一反常态的要回头看看,说的上是幸运呢,还是我老叔够机敏。
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往前走了,要是不拿到点什么东西,回去肯定是会不舒服的。我有点恍惚的走在前面,突然脚下一空,接着就是顺势滚下去了,但好在那一瞬间,刘学抓住了我。我定了定什么,原来脚下是一条向下的巨大阶梯,若他是向上延伸,那么完全有种想要膜拜的感觉。我们顺着阶梯慢慢下去,这次生怕是有什么机关了,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我也留意了层数,一共是48级台阶,不知道这数字有什么含义,难道是“死吧”?这太勉强了。
台阶下依旧是空旷的地带,但是一种强大的违和感扑面而来,带着战战兢兢地心态,我朝前走了走,似乎有种淡淡的阴腐气息渐渐地神经了神经了。一片漆黑,只有光柱扫来扫去,但是并不是所有光都被黑暗吞噬,我这才明白过来,前面是一座巨大的空门。整个门几乎山壁上面,足有七八米高,而门框却是用木材制成的,我摸了摸,那手感柔滑细腻,并不逊于柏木,但是唯一不好就在于触手极寒,阴腐之气似乎就是从这里散发来的。
“这是柳木,水柳木。”老叔说道。我对这东西知之甚少,只是到像是窨木或者柏木是棺木的首选,柳木虽然有人用,但好像评价并不好。
“柳木属阴,水也属阴,水柳木阴气极重,作为棺木是对墓主大大的不利,甚至说它就不该出现在墓室之中。”刘学说道。
“恩,没错,而且柳木是可以吸附怨气的,墓室中的柳木是天下至阴之物,大门就这样,看来不是啥好兆头啊,都小心点吧。”老叔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从哪发现的危机感,但是那种惶恐的感觉却是真真切切的生发在了心头。
我很冷,没错,我是这么想的,因为我浑身都开始打颤了,那种恐惧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强烈。我们一起走进了大门,里面是一条神道,那宽度,走两辆马车都可以;神道两边都是石像,至于雕刻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看《西游记》里面的额天兵天将也是一副牛鬼蛇神的样子,所以就姑且说它是神道。在这里每走一步,我都感觉有汗会渗出来,因为我觉得这些石像都是有眼睛的,而且在盯着我们看,那种感觉特别不自在,虽然感觉不到任何生命气息。我在石像上照来照去,希望能发现点什么,突然觉得眼前一闪,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反光了,就像是黑夜里猫的眼睛一样,我赶紧定神一看,却什么都没有,难道是错觉?我这样想。
甬道一直走到尽头,尽是些奇怪的雕像,这让我后背一直麻麻的。里面,是一间巨大的厅室,与其说是厅,倒不如说是一间宫殿,这中间赫然是武圣关帝的塑像,只见关圣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身高却是有五六米的样子,左手抚美髯,有手提偃月刀,一股凛然正气不禁在这里流转,百邪莫侵,这是我每每看到关帝像的感受,不禁去拜了拜。关帝的周围一共有四只巨大的支柱,边角处则是较细小的支柱,而房顶上装饰的却十分简陋,只是把山体稍微修饰了一下,可能这立柱只是为了支撑山体防止坍塌的吧。这间宫殿十分简陋,这种装饰我不得不联想起了古代的点将台,但是点将台安排在这里让我想不明白,但是一条长案在关公之下,却也是说的过去,难不成墓主是个将军?这些都是小问题,我们要的仅仅是明器而已。
按照惯例,神像之后肯定会有个出口,无论是庙还是观,这个总不会错的。我站定在门口,用手电扫了扫,看来这条路并不太长,真想赶紧离开。空气中数弥漫着什么味道,淡淡的,但是十分恶心,似乎是尸气,但是其中还混杂着一些别的味道,似乎是松香一样,亦香亦臭让人很不舒服。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光线中闪了过去,我没看仔细,觉得还是那个东西这次应该不是错觉了!
“小鬼!站住!”刘学喊道,他的脸色的表达呢难看起来了。
小鬼?谁家的小鬼?原来刘学也看得到了那东西,但是这种地方还会有活人吗?还能有会跑的小鬼吗?瞬间气氛诡异到了极点。我不禁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双发光的眼睛,难道是那小鬼?小粽子?子母凶?子母凶也该是有个大的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脑子里瞬间转了几转,好奇心压过了恐惧,对这种未知的事物,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刘学低声说道:“是个小东西,身上跟树皮似的,以前没见过,都小心。”我心里沉了一下,这种东西根本没听说过。
作为嘲讽的回答,空气中回荡着“嗒嗒”的声音,是那东西在叫吧,“嗒嗒”“嗒嗒”,不止一处,似乎前后都回荡着这种声音,看来这鬼东西不止一个啊。我回过头来,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他们俩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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