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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见叶天城这般突如其来的举动,微微有些惊诧,早已暗作警觉。
叶天城喝声震天,可偌大的庭院里却没有丝毫回应,只听那声声回荡,在耳际萦绕。
“莫不是老眼昏花了不成?青天白日,怎会遇到这般怪异之事,没理由……”叶天城喃喃自语道。
“宗主,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天青忍不住问道。
“我方才好像看到有两道红光隐现,从眼前晃过。现在却没了动静,也察觉不到任何气息波动。”叶天城面带疑惑,似是不肯放弃,还在极力的寻找那红光踪迹。
“宗主,天青也有仔细探查过,并未发现有异类气息。兴许是宗主近日太过劳累,有所错觉吧。”天青卸下警觉道。
“错觉么?”叶天城甩了甩头道。
“宗主您应该也清楚,这天玄宗四周当年已被云蝶夫人下了禁制,寻常妖兽异物自是难以接近的。若真的是极为强横的凶兽,却也不会是这般动静了。再说,以我天玄宗目前的实力,也足以应付。”天青傲然道。
叶天城见天青神态有些不以为然,不禁放重了语气道:“天青!虽说天玄宗已是今非昔比,但也万万不可大意。要知时空浩瀚广博,我等这般修为,比起天地间的万般神奇,怕也只是飘渺一粟,微不足道了!”
也不怪那叶天城如此谨慎,以天玄宗的实力,若放在整个大陆之上,却当真是极为弱小的存在!
修真之路,艰难险阻,重重无期。但也有少数能人异士能略窥天机,修真一途,也总归是有据可行。依照修练境界大致可分为:肉身境、通灵境、天人境、大乘境,四个境界。
肉身境为入门境界,尚未真正触及修真要旨。便是如凡人武学一般,通过打筋练骨,聚纳真气,来淬炼体质,将人体潜能发挥至极限。身在这一境,体质较之常人要强横十倍!修练之人可耳聪目明,身手敏捷,也可借助真气运行在较短的时日内飞檐走壁,步走如飞。肉身境一般十年便可达成。
修真之人一旦步入通灵境界,便可初步领略修真之奥妙。通过灵丹祭符,法决修炼,再借助法宝神器,尽展雷霆之威。身在这一境,低微者,也可展现些许灵力。高深者,以神兵利器为介,可引动天地契机,借天地之灵为己所用。也正是因为如此,若肉身境根基不牢者,到达通灵境以后,再借助强横的外力之时,体质不济,极易遭其反噬。
是以,急功近利乃修真之人大忌,根基牢固一分,日后突破之时便少一分险阻。
通灵境往往也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多少资质平平的修真之士,苦苦修行,乃至耗尽毕生精力也未能突破!
以天玄宗几位长老的修为,最多只是在通灵境中层。这般修为在整个大陆之上,也只能算作是泛泛之辈。只是在太玄山这等边荒之地,些许不名经传的小宗派中,却也是凤尾做了鸡头罢了!
叶天城一语点醒梦中人,天青顿觉自己有些倨傲了,当即一拱手道:“宗主提醒的极是,天青确是被这些年的成绩有些蒙蔽双眼了。”
“这也不能怪你,毕竟这些年天玄宗声势渐长了许多,走的颇为顺利。如今天玄宗在门下众多弟子心目中便已是天下唯一,不可逾越的了。但我等身为师长却要清醒些,凡事谨慎为妙。”叶天城语重心长道。
“宗主所言极是!”
天青点了点头,又似是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道:“说到这些年的平静,天青心中却是有诸多疑雾,百思不解!”
“哦?不妨说来听听”叶天城饶有兴致道。
天青疑问道:“当年我天玄宗原是一无名小派,与那北漠狼妖一族从无瓜葛,却是为何要对我等下此毒手?”
叶天城轻轻一怔,理了理思绪道:当年我天玄宗式小势微,与那北漠狼妖一族这般庞然势力从未有过结怨。以那狼妖一族的盛名实力,要说对我天玄宗有何企图的话,却也是极为牵强。可除此两点之外,也实在再找不出其他理由了!”
“再有,当年云蝶夫人尚在,那狼妖一族大举进犯我天玄宗。奇怪的是,自十年前那一战,云蝶夫人遭不测以来,那狼妖一族却偏偏是再也未曾有踏足过天玄宗,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蹊跷?”天青继续言道。
“这点,也是我所顾虑的地方,这十年来的平静,背后说不定隐藏着什么巨大的阴谋,我等不可不作提防才是。”叶天城一脸凝重道。
天青又有些犹豫道:“还有一点,天青一直想说,却一直不敢在宗主面前提起……”
“你我兄弟,不是外人,不必有所忌讳。若有什么话,直说了便是!”叶天城和蔼道。
天青顿了顿,终于是鼓足了勇气直接道:“宗主,我怀疑……云蝶夫人她尚在人世!”
“轰……”
此言一出,如惊雷灌耳!
叶天城险些站立不稳,那一度平静的脸色瞬间开始激动起来,沉声道:“天青!十年前那一战你很清楚,在这宗祠之内,怎可这般胡言乱语,岂不是让那逝去之人难以瞑目!”。
天青心头一震,一副豁出去的模样道::“宗主,天青并无不敬之意,今日话已经说了出来,天青便不想再憋在心里了。”
叶天城听闻此言,心中开始有些焦躁不安。那是一种莫名的期待,莫名的恐惧,这般矛盾,齐齐涌上心头。
“宗主,可否容天青把话说完?”天青昂然道。
“你说!”叶天城强作镇静,心烦意乱道。
“当日狼妖一族对我天玄宗痛下杀手之际,那后山传来的一声龙吟长啸,分明是绝世高人暗中为我天玄宗解围。能以一己之力摄退狼妖一族这般庞然势力,这等实力,即便是放眼整个大陆,也不多见。太玄山一带却从未听闻有这等奇人,莫非那人有意隐匿?”天青问道。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这些事,便不需要我等去深究了吧!”叶天城心头不悦,说起话来也有几分冷意。
“好,那天青再问宗主。十年前那一战,众人皆以为云蝶夫人已不在人世,那为何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天青干脆道。
“放肆!天青,你好大的胆!”叶天城震怒。
天青对于叶天城这般反应似是早有预料,只是垂下眼帘,默不作声。缓步走进宗祠殿堂内,对着那黑衣妇人塑像恭敬道:“云蝶夫人,请恕天青今日不敬之罪。夫人对天青有再生,再造之恩,无以回报。这些年来,天青始终感觉夫人尚在,天青相信,终有一日,夫人定会回来!”
天青说完对着那塑像虔诚叩首三拜。
那塑像岿然不动,也未有丝毫动静。一枚枯叶,自高处飘零而落,沙沙一响。那晨雾凝结而成的水露,自塑像额头处,轻轻流淌而下,直至眼眸,方才滴落……
叶天城那扭曲的脸庞止不住的颤抖着,面色阴晴不定了好一阵,最终却是凄然一笑。对天青,也像是对自己言道:“天青,我等必须面对现实!夫人若是尚在人世,何故十年来竟不曾见过一面?”
“夫人一日不出现,天青便一直等下去!”天青决然道。
叶天城心中五味陈杂,抬头仰望碧空,长长舒了一口气,话题一转道:“今日之事,也怪我有些疑神疑鬼了。宗门里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我这就先去了。”
天青耳听那脚步声渐渐远去,却不曾回头。他心知,最期盼云蝶夫人能回来的,其实还是那个故作释怀的清瘦男子。他明白,这十年来,那人太过煎熬。那人也一直有所期待,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担心,害怕。他害怕那长久以来的期待,最终又成了无尽的等待……
“天青!”叶天城的脚步突然停住。
“宗主!”天青应声道。
“在过些时日,便是夫人祭奠之日了,这件事就交由你来操办吧。”叶天城正色道。
“宗主请放心,夫人祭奠乃是我天玄宗大事,天青自是不敢怠慢。”天青郑重言道。
“甚好!如此便有劳了!”叶天城满意点头道。
叶天城说完却并未立即离开,只是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天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宗主……还有交待?”天青察言观色,主动询问道。
叶天城干咳了两声,面带尴尬之色,吞吞吐吐道:“哦,其实也没有什么事。那个,暮雪这丫头毕竟年少,嘴上是不饶人了些,但内里却是一副好心肠……”
天青一阵错愕……
回头一看,那人却早已没了踪影。
空荡荡的宗祠里,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净。只剩下那殿堂上的两具塑像,静静的坐立在原地。
两道极为妖艳的赤红色光芒,悄无声息的宗祠里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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