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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浩然无言的行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宵禁已经开始了,宫城也已经落锁了。但楚浩然似乎全然不在意。他孤零零的踱着步子,对于落锁的宫城全不在意,他的心中除了冰冷再无其他。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疼爱他的父王会如此的无情,难道他已经成为一个弃子了吗?
他不清楚父王是什么心思,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难道说自己的命运就要在别人的掌握之中吗?
“不!”楚浩然心中疯狂的呐喊着。他不甘心,他已经被逼上了绝路,前面是无尽的深渊,后面更是没有退路,他只能凭借着心中的不甘披荆斩浪,硬生生杀出一条崎岖的道路,哪怕是头破血流,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他要活下去,谁也不能让他死!谁也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楚浩然咬着牙低喃道。这一刻,他心如磐石,这一刻他冷酷无情。
他要拥有这世间的一切。权力!女人!他要让天下人都成为掌中的蝼蚁!
“也罢!就将这天下,当作是一盘棋吧!”楚浩然自言自语道,“谁会是这盘棋的另一人呢?”他仰天张望,目光变得冷峻起来。
“想要找个对手?”一个美丽威严的女子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
“对手?”楚浩然一点也不在意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他反而是冷笑道,“有谁配和我下棋?有谁能和我下棋!这天下的一切都是我的棋子!我只会用自己的左手和右手下棋,没有人谁能脱离我的掌握,就算是这盘棋下坏了,我还可以重下!”
女子挑了挑黛眉,俏脸上显露出一丝赞赏之色,轻笑着转身离去了,“我相信你能活下去,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楚浩然回头看去,却仅仅能够惊鸿一瞥。就算如此,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艳之色。情不自禁的道:“终有一日,要让这等女子臣服在我面前。”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也不知道那女子听到了没有。
楚浩然轻轻摇头。便将我心负了这天下吧!从今天起,我只为自己而活。男儿当独立!醒握天下柄,醉卧美人膝!
同时,在一处冷清的府邸上,仍未入睡的曹焱仰望星空,他的嘴角上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九郎,想来这一刻你已经蜕变了吧!楚国的命运就寄托在你身上了。你一身的聪明才智岂能庸碌浪费?你我虽是师徒,但为师却视你如亲生,但愿你不要让为师失望吧!
接下来的几日,楚国陷入了难得的平静,众臣各司其职,国家正常运转,楚浩然也和往常一样,懵懵懂懂、迷迷糊糊。可能也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才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暗流涌动,触目惊心,他们都清楚,这一切都将在楚浩然成婚上任后爆发出来,就看这幼稚少年如何接招了。
……
吴国,建业,本昊殿。
正在进行着朝会的吴国群臣们突然被一名闯入的信使吓了一跳。难道是齐人攻来了?众人心中想着,但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
王座上的吴王脸色一沉,对信使斥道:“何事如此惊慌?”
信使慌忙的跪下道:“回大王,是大都督命小人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将此信交给大王。”信使说着,便将怀中的竹筒高高举起。吴王身边的侍从立刻下阶接过,待打开检查无误后这才交给吴王。
吴王接过布帛,但没有去看,而是自言自语道:“莫非是楚国变卦了?”说着,便皱着眉阅览起这封信笺。
满座的众臣知道不是齐人到来,顿时松了一口气,随意又小心翼翼的观察起吴王的脸色,发现吴王神色越来越凝重,隐隐有发怒的迹象,不由的心中凛然,不会是郡主被退回来了吧!那吴国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突然,吴王狠狠的瞪了太子吴谋一眼,让众臣心中一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太子……那二公子和三公子的机会就来了。有人暗暗想着。
吴谋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父王为何会这么看我?
良久,吴王终于将布帛扔在了桌案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色阴晴不定。众臣见状不禁面面相觑,大王今日好奇怪呀!陆都督的一封信怎会有如此威力?
吴王并没有让他们的疑惑持续太久,他揉了揉混混沌沌的额头,随后将桌案上的布帛扔到了王阶下,叹道:“尔等也看看吧!”
众臣东张西望,没人敢去捡起那片布帛,谁知道是不是烫手山芋啊!不一会儿,众臣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大司徒凝封的身上。这位是太子的未来老丈人,不论如何吴王都会担待些。
凝封发现四下都望着自己,这才知道是众望所归,只得自嘲的一笑,慢吞吞的来到殿前,弯腰拾起布帛,心中暗暗想着,平时一个个都把主意打到老夫身上,现在好了,有事求着老夫了吧?凝封想着,便在众人的目光下展开布帛,看了起来。
孰料,凝封看了一会儿,面色比起吴王更甚,那是白里泛红,红里透着紫,紫的发黑,总之是精彩无比呀!好一会儿,他才恢复气色,但神情也如吴王一样越来越凝重。
众臣都奇了,这信中到底写了什么,竟让凝司徒如此?
大司空张旭见状便出列凑到凝封身边,两位一起看了起来。谁知这位也是一样,面沉如水呀!这下子众臣的兴趣都被调了起来。太子吴谋和大司马鲁晏对视一眼,也凑了上去。谁知这两位更是脸色大变,尤其是吴谋,身体都有些颤抖,牙齿将嘴唇咬出血了都浑然不觉。
这下众臣都坐不住了,全部乱糟糟的凑了上去,奈何人太多了根本就看不见啥呀!于是便有人心中一动,大声朗读起来。这一读不当仅,整个本昊殿都炸开锅了。未来的太子妃居然会被当作赌注,还输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太子授意陆元龙刁难所致,以至于赔了夫人又折了个夫人。楚国的九王子居然成了大司农录尚书事,一个十四岁的娃娃!当听到陆元龙的推测,大殿内再度鸦雀无声了。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楚王疯了不成?
“欺人太甚!楚国安敢如此!”吴谋怒吼道。他若是不有所表示必定颜面尽失,还有何脸面成为吴国储君吶!
众臣却面面相觑,出奇的没有附和什么,显然魂儿都被书信中的内容牵走了,甚至正在考虑着可行性。也难怪,局势危机至此,他们不得不考虑一下自己的后路哇!
王座上的吴王看到这一幕暗自心寒,这就是自己的大臣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抛弃整个国家,可恨啊!可他又有什么办法,朝廷为士族做把持,高官无寒士,小吏无门阀。士族这股强大的力量就算是吴王也无力对抗,那样吴国只会败亡的更快。
“大王!”就在这时,一个满脸愤慨的青年高呼道。
吴王强打精神,定神一看,原来是黄门侍郎鲁元敬,他是大司马鲁晏的族侄。
“卿有何事?”吴王道。
“大王,楚国欺人太甚,我国绝不能从。大王可下谕全国,言齐师南下每过一处必会屠城,如此我江东父老必会同仇敌忾,共御强敌。同时请大王亲自驾临合肥,起倾国之兵,孤注一掷。到时,我军定然士气大振,将士用命,身后便是自己的家园,怎能不背水一战?定可破齐师。”鲁元敬大声道。
“放肆!”
“大胆!”
鲁元敬的话引起了群臣的喝骂!年轻人真是年轻气盛,站着说话不腰疼。起倾国之兵?那若是败了我等岂不是连一点自保的资本都没有了?到时候拿什么筹码活命啊!就算是胜了也是惨胜,吴国没有个一二十年也恢复不了元气,我等手中的力量也会被打残,那不是任由大王揉捏吗?这可不成!绝对不成!
“你一竖子懂得什么朝政大局?还不滚出去?”尚书令陆明喝道。
“元敬!还不退下?!军国大事岂是你能参议的?”大司马鲁晏怒斥道。
鲁元敬并没有退下,反而是仰起头,直视吴王。
吴王眉头一皱,他倒是没觉得鲁元敬胡闹,而是觉得这样做实在太惊险了,简直是不成功便成仁啊!只有到不得已而为之的时候才能这么做。不过他觉得这个鲁元敬是个人才,就是有些锋芒毕露了,还是磨一磨再做重用吧。于是便面露不悦的道:“还不退下!”
鲁元敬顿时脸色通红,他余光看到群臣那不屑的嘴脸,不由得心中满是厌恶。积弱如楚国尚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我尚有余力的吴国居然没有,群臣只想着退路,就连大王也没有必死一战的勇气,如此吴国能胜吗?就算是胜了,又能残喘多久?如今天下已经再度大乱,再次平静的时候必然一统,我吴国难道就要做一块垫脚石吗?我鲁元敬一身才学难道就要成为亡国之臣?不!既然吴国留不下我,我便往他处去,决不和这些冢中枯骨陪葬。
鲁元敬想罢,顿时冷哼一声,摘下头冠执于地上,转身而去,他连家都没有回便离开了建业,很快也会离开吴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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