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妮信步朝那天卫云唱歌的荷塘走去,快到荷塘时,看见有一位女子抱膝坐在那天三人坐过的大石之上,那女子时而望着天空,时而底头叹息,似有满腹心事。孟妮想这姑娘肯定和自己一样,心中不畅,才深夜一人在此独坐。
那女子俯下身去,伸手摘了一片荷叶在手中,孟妮忽然想跟这姑娘开开玩笑,她故意粗着嗓子道:“这位小姐,小生有礼了。”朝她作一个长揖,孟妮自从在谢逸飞的小别馆穿过男装后,觉得自己的扮相挺俊美,回谢府后便一直穿男装。
那女子闻声扭过头来,见一个风liu俊俏的公子在身后施礼,吃了一惊,站起身来,怔怔地望着孟妮。孟妮细看,这女子体态纤修,头插细钿莹珠,面容清秀苍白,浑身弥漫一股自然清冷的气质,看上去极其舒服。孟妮笑道:“我一个人出来走走,不想碰到了姑娘,若姑娘不介意,我想在这石上坐下休息片刻。”
女子冷冷道:“请便。”说罢下了大石要走,孟妮笑道:“在此相遇即是有缘,何必拘泥世俗之礼,你我小叙片刻又何妨?小生姓孟,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闻言止住脚步,停顿片刻,回头施礼道:“小女子姓朱名淑真。”
孟妮听到朱淑真三字,脑子里立马蹦出“南宋女作家朱淑真,年纪轻轻就郁郁而终的才女”,孟妮道:“是〈〈断肠集〉〉的作者朱淑真吗?别号幽栖居士的那位?”
女子面露诧异之色,又略带一丝迷惘,道:“〈〈断肠集〉〉?我平日确实作诗词自娱,却没有什么集子。”
孟妮想起朱淑真的作品是后人辑其诗词名曰〈〈断肠集〉〉,她本人并不知道。于是孟妮吟道:“恼烟撩露,留我须臾住,携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黄梅细雨。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最是分携时候,归来懒傍妆台。”
孟妮道:“这首〈〈清平乐〉〉是你写的吗?”
女子听完,微笑道:“孟公子也喜欢词?这确是拙作。”
孟妮道:“你真了不起,宋朝的女人除了李清照,就数你了。”
朱淑真道:“孟公子谬赞了,小女子怎配与易安居士相提并论。”
孟妮走到大石上坐下,见朱淑真站在石边,笑道:“大名鼎鼎的才女不敢和一个萍水相逢的男子坐在一起抒怀畅谈吗?”
朱淑真微微一笑,走上大石仍抱膝坐下,幽幽道:“每年夏天临安的荷花都开得很美,可惜马上又是莲子已成荷叶老。”
孟妮正想说话,朱淑真又低低地仿佛自言自语地道:“那样美的夏天不会再有了。”
孟妮想肯定是在某个荷花缤纷的时节,朱淑真与她的情郎情根深种,以至现在还回味不已。孟妮道:“你这样一味的怀旧忆昔很伤身体的,爱情这东西,得不到就痛苦,得到了又感到无聊厌烦,最美的爱情是热恋时分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爱情是需要大力气来防腐防臭的,弄不好就熏死人,越香的东西变质后就越恶心。”
朱淑真道:“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这句话是诗经里的,意思是说男人沉迷于爱情,可以自拔,女人沉迷于爱情,不可自拔。孟妮喜欢古诗词所以懂得,听了这话,她想这么出色的女子短命死了真可惜,得劝她水性杨花一点,纵使不将水性杨花的精神发扬光大,也不要这样冷冰冰地等死,如花似玉的才女应该多有几段浪漫情史才对。
孟妮道:“如此良辰美景,我去酒家买一些好酒来与你畅饮一番,你等着不要走开。”说罢不待朱淑真答话,已飞身奔至附近一家大酒楼,咚咚敲开店门,买了几瓶葡萄酒兼几样精致凉菜,用食盒装好拎到荷塘边。孟妮把几色小菜一一摆在大石之上,斟了二杯葡萄酒,朱淑真也不谦让,二人便一杯杯对饮起来。
孟妮想自己要是个男的,今晚可真是一场艳遇啊,饮了数十杯酒后,朱淑真苍白清秀的脸上有了一抹红晕,她清冷的气质中更增添了一种妩媚,真是别样风情,孟妮想我继续逗她一逗,看她如何反应。
孟妮作深情状,道:“朱姑娘,你知道吗?我已经喜欢了你一千年,我隔着千年的时空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和你相遇。”
原以为朱淑真不是感动不已,就是羞红了脸,要不就是喝叱自己无礼,那知朱淑真眨了一下水秀盈盈的眼睛,道:“奇怪,你说的话怎么和那位孟公子一模一样,”又盯着孟妮细看一下,道,“连长相都有几分相似,只是比那位孟公子文弱了许多。”
孟妮立即想到孟凯,忙道:“哪位孟公子,能不能讲给我听听?”
朱淑真道:“一月前我去灵隐寺进香,回来途径一片小竹林,感到有点累,见林中有石椅石桌,便进去坐下休息。刚坐下,有位公子摇摇晃晃走来,象是受了伤,刚进竹林便倒下了。我有些害怕,但还是过去探了探鼻息,见尚有气息便摇了摇他,摇了半晌仍不醒,我四顾无人,怕他就此死了。我有位以前的乳娘家就在竹林附近,便去唤了她来,我和乳娘连拖带拽将他弄到乳娘家,灌了些茶水,方才醒来。我见他醒来,给了乳娘一点银子,便径直回了家。过了二天,乳娘来叫我,说在她家的那个公子还没走,要见我一面有话说,我想这人定是要说些感激的话,不听也罢,便打发乳娘回去。”
“谁知第二天乳娘又来了,说那个公子真有重要的话对我说,我想他也许是有何难处,想求我帮忙,便随乳娘去了。到乳娘家要先经过小竹林,一走近竹林,见有一位翩翩公子向我施礼,乳娘道:“这便是小姐救的那位公子,你们且说话,我先走了。””
那公子道:“我叫孟凯,朱姑娘前日救我,大恩不言谢,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
我道:“你当时只是昏过去了,不一定会死,不必说得那么重要。”
他又道:“你真是朱淑真吗?”随即吟道,“温温天气似春和,试探寒梅已满坡。笑折一枝插云鬓,问人潇洒似谁么?”
我道:“少年不知愁滋味时写的小诗,让公子见笑了。”
他忽然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地道:“我马上要去金国的中都找我堂妹,找到了她,我一定回来看你。”
孟妮想这个堂兄还是不改到处留情的毛病,连朱淑真这样的才女也想泡,亏他记得这样偏冷的诗句来哄她,真不亏是情场宿将。孟妮道:“你说他要去金国,没听错吧?”
朱淑真道:“难道你认识那个孟公子?他清清楚楚告诉我要去金国的中都找堂妹。”
孟妮道:“后来呢,他还说了什么?”
朱淑真道:“后来他就说了你刚才说过的话,一字不差,只是最后多了一句‘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我想这人的脑子有问题,说已经喜欢了我一千年,那岂不是个妖精,你今天也这样说,莫非你们都是妖精。”
孟妮笑道:“我是妖精,你怎么不害怕?”
朱淑真面上带着幽幽的微笑,道:“不拘花木还是鸟兽,但凡能成精的都是吸取了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方能幻化成人,既成了人,必有些人性,既有人性,我又怕什么呢。”
朱淑真又饮了一杯酒,道:“我倒希望你是个妖精,能与天地间的精灵共饮,是我做人的福气。”
孟妮听了她这番议论,暗叹真不愧是个以诗词流芳千古的才女啊!见解果然与众不同。她又想孟凯怎么会认为自己在中都呢,他都走了一个月了,自己岂不是要到中都去找他,一想到金国中都,孟妮首先想到的不是古城开封,而是袁采,一想到袁采孟妮心中涌起一阵柔情,暗暗决定这次袁采孟凯两人都要找到,就算不能把袁采带回现代社会,也要亲口告诉他自己爱他。
孟妮正呆呆地想着,朱淑真道:“多谢孟公子的美酒,天就要亮了,我该回家了。”
孟妮见东方已微微泛白,笑道:“我送你回家吧,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朱淑真微微笑道:“难道你自己不是女孩子?”
孟妮道:“不愧是写东西的,观察力果然强,你怎么看出来的?”
朱淑真笑道:“很多细节都可以看出来,再说世上那有这么清丽的男人,那位孟公子虽与你有几分相似,一望他的气质便知是个男子。”
孟妮笑道:“我现在正式介绍自己,我姓孟名妮,是孟凯的堂妹,他去中都就是要找我。”
朱淑真道:“你在临安,他不是白去了吗?”
孟妮道:“所以我也要赶紧到中都去。”
朱淑真笑道:“那你不必送我了,一宿没睡,赶紧回去休息吧,再说你穿着男装让我家人看见也不方便。”
孟妮想想也是,便道:“你家在哪里?有机会我换了女装去看你。”
朱淑真道:“苏堤尽头有家绸缎庄,叫‘朱记绸庄’,你去了跟柜上说是我的朋友,自会领你进去,我家在绸缎店面的后面,”朱淑真想了一下,又道,“若嫌前门繁杂,也可绕到庄子后面有个小门,让守后院的老伯打开。”
孟妮想原来朱淑真家是做绸缎生意的,后世文人一直为她究竟是官宦小姐还是小家碧玉争论不休,看样子她家属于中产商人。孟妮道:“那你自己小心,我走了。”
孟妮和朱淑真分手后,径直回谢府,走到半路想到要是孟凯到金国中都和自己又互相找不到,他肯定还会到临安来找朱淑真,得跟朱淑真说一声,孟凯再来临安,可不能走了,一定要约个地方等着,这样盲目的找来找去怎么得了。想到此孟妮回身去找朱淑真,到了荷塘附近除了早起的行人,哪有朱淑真的踪影,孟妮忙往苏堤方向赶去。
走不多久,在一个拐角的下坡处,忽听墙那边有人道:“朱姑娘,听说你休了丈夫回娘家来住,你当初寻死觅活的不肯嫁我,如今还是不如意。我现在已娶了老婆,不过看你这样的人物守活寡怪可惜的,我不嫌你嫁过一次人,不如来做我的二房夫人吧。”
孟妮听声音象是丁富康,果然一女声道:“丁富康,你无耻!”竟是朱淑真的声音。此时天已大亮,孟妮见墙头大树枝繁叶茂,轻轻纵上伏于枝叶之间,才看清墙这边是通往苏堤的近道。树下丁富康正拽着朱淑真的衣袖,旁边站着一人,正是那个被自己跟丢的圆嗔和尚,此时手里拿着他的大禅杖。
丁富康道:“朱姑娘,你虽说才貌双全,但以我丁富康的身份地位,长相武功,哪点配不上你。这临安城里还没有我丁富康看中了弄不到手的女人,现在你甩了丈夫,我是要定你了,今天我就令人送聘礼到‘朱记绸庄’,明天就抬花轿接人。”
丁富康正说的得意,忽听头顶有人格格笑道:“丁富康,你泡妞的水准真差劲,三十多岁的人了,一点男人魅力都没有,还要干这种强迫的事,真不要脸。”
丁富康闻言大怒,吼道:“谁在上面骂本公子?有种的下来!”
旁边的圆嗔和尚听到声音,脸色微变,小声道:“大公子,是上次把我们扔到水里的那个丫头,快走吧,我们打不过她。”
孟妮已飘然落下,笑盈盈道:“丁富康,我们可真有缘分啊,怎么就老碰到你呢?”
丁富康一看果然是那个会损人的美丽姑娘,虽穿了男装,却仍娇丽无伦,韵致嫣然,丁富康听圆嗔说打不过她,心里有些发毛。孟妮看看气质清冷的朱淑真,又看看一脸畏缩之相的丁富康,道:“丁大公子,你说你配得上朱姑娘,我看你跟她提鞋都不配,你这样的人对她有想法,简直是暴殓天物,恬不知耻。”
孟妮说着手向丁富康扯着朱淑真的那个胳膊探去,圆嗔见状,大禅杖朝孟妮脑后挥来,孟妮伸手拿住禅杖一推,幸亏圆嗔内力精湛,后退数步后才未摔倒,忙抡了禅杖又飞舞过来。孟妮存心戏谑他二人,任圆嗔的禅杖如何急风骤雨,丁富康的大扇子如何挥洒如电,孟妮只是跟他们游斗,不时让二人互相撞击,或让丁富康的扇子挥到地上呛他自己一脸灰,或是挥到树上挂住衣袖,丁富康自学武功起都没练过这么差劲的招数。
圆嗔的大禅杖自从铁匠铺里出来,还没有象今天这样无能过,一时抡东,一时抡西,明明看准了十分功力下去,却总是铲不到人,平时威风凛凛的杖法今天成了无用法,任怎样使得虎虎生风,就是沾不到对手半块衣袂。只是害苦了那条道,被他到处铲得都是大坑,尘土飞扬,圆嗔如怒如狂,剥了上衣,露出满身的横肉。他油光水滑的头脸由于恼怒红涨,更加油光水滑,一副拼命的架势。
朱淑真倚在树下看得时而心花怒放,时而胆战心惊,没想到孟姑娘的武功如此之好,她心中不禁倾慕异常。
孟妮讨厌圆嗔和尚颤颠颠的一身肉,夺了他的大纯铁禅杖一折两半,扔到旁边河里。又用掌力激起他脱下的衣服,把他的头脸罩住,一脚踹在地上爬不起来,这位少林寺鼎鼎有名的“神禅手”浑身是灰,倒在地上翻滚不已,很象一头肥猪在滚塘撒欢。
丁富康想溜,被孟妮用掌力吸回,夺了他的大扇子,道:“丁富康,这个肥和尚和你什关系?怎么老和你一起?”
丁富康道:“他是我爹的朋友。”
孟妮笑道:“你们串在一起都干了哪些坏事,一一招来。”
丁富康道:“孟姑娘说笑了,我哪敢做坏事。”
孟妮变了脸狠狠道:“再不说我阉了你,让你来世都不能快活。”说着手中扇子作势向丁富康的裆中击去,顿时唬得丁富康面色发白,忙用双手捂住裤裆,哭丧着脸道:“姑娘手下留情,姑娘想知道什么只管问好了。”
孟妮道:“这个大和尚深夜到谢府干什么?你爸爸究竟是个什官?是不是你勾结了金蝶峰的道人在杏花村毒死了人?若有一句假话,把你先阉后杀,然后剁成几块装在盒子里送给你爸爸。”
丁富康听她说得如此残忍,深信这姑娘做得出来,因为他自己平时对人也是手下不留情的。丁富康生怕自己被先阉后杀,然后大解八块,当下道:“圆嗔师父到谢府是为了摸清谢府的地势,近日江湖传言那柄稀世软剑可能在谢元卿兄弟手上,这柄剑知道的人都想得到它,我爹爹为了这柄剑,重金聘请了几位武林高手四处寻找,圆嗔师父就是其中一个。”
孟妮心想软剑一直在自己靴内放着,自得剑以来,通共只用了二次,好象也没引起谁的注意,怎么突然有人认为谢逸飞谢元卿兄弟有软剑呢?孟妮道:“你听谁说软剑在谢府?”
丁富康道:“前几日我到西湖酒楼吃酒,听旁桌有人说近日临安城各大酒楼有新鲜狼肉做的菜肴出售,说其中有位江湖豪客为了看狼肉是否新鲜,特到后厨查看,结果发现有些狼的伤口齐整异常不说,伤口旁的毛发竟也是断的齐齐的,比锋利的剪刀剪得还齐整多了。因此这位江湖豪客推断这狼是软剑所杀,后来问到这些狼都是谢府送来各酒楼的,因此疑心软剑在谢元卿兄弟手中。”
孟妮万没料到用软剑斩狼竟会为谢氏兄弟带来麻烦,便道:“什么软剑杀的,那些狼是我用普通的剑杀的。”说罢拂了一片树叶在手中,意念动处,树叶朝一枝树丫飞去,“吱呀”一声树枝折断了,孟妮道:“你去捡了看看切口。”
丁富康目瞪口呆,听人说武功出神入化时,山石草木皆可化为剑气伤人,没想到这竟是真的,他战战兢兢去捡了树枝,见切口果然光滑异常。丁富康不禁深慑孟妮内力之高,一时呆住了,不知道这马屁怎样拍才能让她放了自己。
孟妮冷笑道:“这片树叶在你手上,它就是一片树叶而已,在我手中却可变成一件利器,普通的剑在你这样的人手中,它就是一柄普通的剑,而在我的手上世上任何一柄普通的剑都可变成软剑。”
朱淑真在一旁听得心旷神怡,不禁道:“姑娘真神仙中人!”
丁富康一听,忙捡了这句现成话,道:“姑娘真是神仙。”
孟妮皱眉道:“你还没说你爸爸是什么官?杏花村的人是不是你派人毒死的?还有朱达一家是不是你害的?”但绝对是,
丁富康叫道:“姑娘真冤枉啊,我爹是堂堂枢密使,怎会让我搅进这些江湖仇杀中?”
{注:枢密使是枢密院的最高长官,而枢密院是总理全国军务的最高机构,掌管兵籍、虎符,有调动兵马之权。}孟妮虽不精通文史知识,但绝对谈得上粗通文史,在现代女孩子中算是个精品。她知道枢密使是个掌管兵权的大官,心想自己要不是身有异能,跟这种人结怨,可真是大大的危险。她道:“丁富康,你老爹自己请了武林高手在江湖中兴风作浪,你还想狡辩,趁早快说了,不然想说没机会了。”说着作势向他裆中击去,丁富康吓得坐倒在地,忙道:“这事我知道一些,却不干我的事。”
朱淑真道:“这临安府还有跟你丁富康不相干的坏事么?”
丁富康额头冒着冷汗,道:“我若说了半个谎字,天打雷劈,杏花村的人一半是被金蝶峰的玉虚散人用五步掌毒死的,一半是被玉虚散人的师弟徐道子用银针害死的。”
正说着那边圆嗔爬起来想跑,孟妮虚空一掌轻轻击去,圆嗔顿时胸口气血翻涌,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几步,昏倒在地。孟妮此时体内异能已可收放自如,并不想动不动就伤人性命,这一掌只是微微用力。
丁富康却以为圆嗔已死,吓得直磕头,道:“姑娘饶命,我把知道的全说了,姑娘一定要放了我啊!我爹爹只有二个儿子,弟弟去年被人杀了,现今只剩我一个还要养老送终的、、、、、、”
孟妮见他如此,心中更加鄙夷他的为人,道:“要回答的是实话就放了你,玉虚散人在杏花村毒死的是些什么人?那个该死的徐道子为何要害死朱达一家?”
丁富康道:“因太上皇丢了钻金佛像,查了些日子还未找到那个‘我来也’,因说他必和江湖中人来往密切,朝庭便重金赏了金蝶峰、盘蛇派、白浪派等等一些江湖名派,令各派掌门亲自查找。金蝶峰的玉虚散人探知大盗‘我来也’的本名唤作陈二,平日隐于市井中,并不起眼,便派人将陈二的家围住,专等他回来,谁知盘蛇派的掌门鲍纹也得知了消息,怕玉虚散人抢了头功,也派人到陈二家去,守了几天几夜不见陈二回来,谁知连他母亲,明明在屋里的,却也不见了,双方都说是对方藏了陈二的老娘作诱饵,争得不可开交,便约定在杏花村一战。玉虚散人练成了五步掌,盘蛇派的那些人不是对手,都中毒而死。金蝶峰的道士们在杏花村的行迹引起了朱达的注意,玉虚散人便令徐道子将他们都杀死。”
孟妮暗想日后碰到这两个道士,一定一掌把他们震成肉泥,孟妮道:“尸体中没有盘蛇派掌门鲍纹,却有他的师兄鲍青,是怎么回事?”
丁富康求道:“这个我实在不知道,还望姑娘遵守诺言,放了我。”
孟妮对一直倚立树下的朱淑真道:“这要看朱姑娘的意思,她想放你就放你,她想杀你就杀你。”
丁富康忙转身求道:“朱姑娘,我一直爱慕你,并没有想害你的心思,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冒范你了。”
朱淑真厌恶地看了一眼丁富康,道:“杀你这种下贱人脏了孟姑娘的手。”
孟妮想到底是文人,性子太软,便道:“快滚吧,朱姑娘饶了你。”
丁富康象听到了福音一样,赶快爬起来,对倒在一旁的圆嗔看也不看,自顾飞也似地跑了。朱淑真拉住孟妮的小手,仔细地看了看,又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笑道:“这般葱玉似的小手,这般清雅无伦的面容和身段,竟有如此神威。”
孟妮道:“朱淑真,你帮我一个忙吧。”
朱淑真微笑道:“只要我做得到,孟姑娘说的无有不遵。‘
孟妮道:“我这两天就要到金国中都找我的堂兄,但是有可能又错过了找不到,如果堂兄再来临安找你,你一定要他在临安等我,不要再到别处去,地点就约在苏堤宋五嫂的酒楼里。”孟妮想宋五嫂的鱼羹远近闻名,孟凯是开酒店的,让他在同行处等待,也好学一点古人做菜的秘诀。
朱淑真道:“只要见到孟公子,我一定要他留在临安等你,”又道,“孟公子已走了一个月了,你为何不留在临安等他回来呢。”
孟妮想除了找孟凯,到中都有可能见到袁采,她对朱淑真道:“我到中都还要找另外一位朋友,咱们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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