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奈克瑟斯续集惑 > 第四十一话·最终三部曲I 原罪 上

?人生而有罪。罪的工价乃是死。

  ————————————————《圣经·新约·罗马书》

  【第四十一集.最终三部曲Ⅰ】〖原罪〗

  白光过后,时空颠倒。

  未知空间,未知时间,又有什么即将发生?

  他们,是否又能再次回归彼岸世界?与彼岸人彼岸事相连?

  闪闪烁烁的幽蓝色微光,滴滴答答的探测仪表声,古怪而奇异的腐烂香气,还有……浸泡着他的这种让人感觉像是被腐蚀被吞噬的粘稠液体。

  “这里……究竟是哪里?”孤门眼前只是一片朦胧的晦暗,意识里感觉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与恐惧感,“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黏稠的液体灌入他的唇舌间,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腥而甜,甜带咸——让他厌恶,恶寒,恐惧。他惊悸地睁大了眼睛,却又不相信眼睛所看见的一切。

  毫无疑问,这房间是一个实验室,生物实验室。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透明培养皿里又特殊液体浸泡着或残缺或完整的生物体。幽蓝色暗光被玻璃反射,即使已死已残缺破碎却更加显得无比狰狞。

  孤门惊悸的并不只是因为这些,而是他自己也是在一个巨大的玻璃器皿里,只不过没有密封而已。为什么……会是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你?难道他被未知力量控制了?战斗,不是才刚刚开始么?

  这里,究竟是哪里?

  “欢迎来到时空之外……”随着甜美的声音,一个幽暗而秀美的女子来到了他的面前,笑得一脸妖媚,只是在这样扭曲的光线下更像是鬼魅,“误入禁忌之地的神祇啊。”

  “时空之外?禁忌之地?”孤门一愣,“你……是什么人?”他从器皿里爬了出来,看向四周,“这里到底是哪里?”

  “时间之外,空间之外,静止之地,起始与终结之地,神之本源地。”女子轻笑,妖媚万状,“我是夜之魔女莉莉丝。”

  “第一个由基因片段链接孕育而成的复合新生人——莉莉丝。”一个淡漠的声音冷笑道,随后一袭黑衣的男子从暗影里走了出来,抬眼看着女子,眸光如寒冰般刺骨,“也就是,史上第一个普罗米修斯之子,不是吗?”

  “撒旦?!”孤门看向实验室的另一边,苍白的脸上写满惊讶和困惑,“你——说什么?!她是……可是她不是已经……”

  “不要忘记,这是时间之外,空间之外,静止之地。”撒旦伸出惨白的手,一点点抚mo过那些折射着诡秘蓝光的玻璃,他笑了,笑容在玻璃表面扭曲如妖魔,“没有生亦不会有死。时空之外,是真正的一无所有之世界。”

  “莉莉,一眼就被看穿了呢。果然不愧是被神所选中的带罪人。”门被人推开了,一个身着白色大褂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不过,既然来了,就参观一下新的奇迹的产生吧。”他的语气是极端嚣狂而傲慢的,“超越神祇的奇迹。”

  “西条大人。”莉莉丝微笑点头,瞬息退到他的身后,“这样可以么?让他们……”

  “奇迹?”孤门又是一愣,看向撒旦,只见撒旦的眸光闪烁不定,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穿白大褂的男子笑得傲慢而张狂,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而去,他早已料到了孤门和撒旦会跟上去。

  实验室外是一间更大的实验室。

  且早已经有一个黑衣男子等在了那里,那个人是海本隼人,不,是占据着海本隼人身体的死亡Deitroyey。

  “Deitroyey?!”孤门和撒旦相视一眼,一时间有些错愕,有些诧异。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Deitroyey只是微微一笑,抱臂依墙而立,看不出他究竟抱的是什么态度,更无法知晓他的心意。

  这间实验室比刚才那间大,却显得空旷,没有了林林种种的培养皿,奇奇怪怪的探测仪器,只有一个类似于棺材的古怪仪器,透明的盖子张开着,以及另一端一张盖着白色被单的手术台,从凸起的线条走向来看似乎是一个人,而且还像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莉莉丝微笑着走到了手术台畔,一把掀掉了白被单,那上面的果然是一个孩子的尸体,而且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像是被什么撕扯过一样,一片血肉模糊,但是脸上并没有血迹,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容,虽然还是个孩子,虽然已经死去,却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种张扬和不羁。

  重要的是孤门觉得这孩子的模样并不陌生,不但不陌生,还似乎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啊喏?那个男孩看起来很……”孤门一呆,像近前细看,却又不敢迈步,“很像……”那个名字哽在喉头却说不出来。

  “不是很像,而就是——勾吕木真野!”撒旦紧锁的眉突然舒展开来了,郁结的心底的一堆问题似乎渐渐明晰了起来,差的就是最后的一个环节了,究竟……还差什么,是什么他还没有想到。“西条大人?!”他猛然记起刚才莉莉丝的称呼,瞬间那无处着落的最后一个环节似乎隐隐浮出了水面。条西条……如果是负责普罗米修斯计划的那个西条,那么……那么……他不敢再想下去,瞬间一种铺天盖地的恐惧席卷而来,他的手指握得发白,透出青色的血管。如果是那样,如果真的是那样……

  那么一直以来,所有的一切就是一场阴谋啊……

  一场将人类以及来访者算计进去的阴谋,也是一场就连神祇都也已经算计进去了的阴谋啊……

  当“末日第七教堂”开启之后,神,以及他们这些被神所选中的带罪者,去赴的不过只是一场阴谋而已……

  “勾吕木——真野?!梅菲——斯特?!”孤门一呆,半晌说不出话来,脑中一团混乱,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似乎都搅在一起,让他分不出辨不清真假与虚实,“怎么会有这种事?!”

  白大褂男子走到了手术台前,手术刀的寒芒微闪,随后只见他将一块森白染血的骨头放在了一个手术托盘上。接着莉莉丝就端起盘子走到了那个仪器旁边,将骨头放在了仪器的里面。

  “要开始了哦。”走过孤门身边的时候,莉莉丝笑得妖异媚惑,然而孤门却从她的眼底看到了恨意,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怨恨,刻骨的怨毒,仿佛针对的不只是孤门,而是所有的人……所有的——人类!!!

  “你……”孤门刚想说什么,撒旦突然制止了他说,“只要看着就好。对于已经发生的过去,我们无能为力。”

  “过去?!这里是已经过去的时间?”

  “嗯!”

  “西元1992。”Deitroyey摸着下巴说,“我说了越来越有意思了,不是吗?诺亚大人。比良山那一战想必还没有忘记吧,想来这个孩子不就是那时的受难者呢。”

  “启动……”另一边是电脑操控台,中年男人坐在那里,伸手按下了红色的按钮,透明的盖子缓缓合上。

  “骨骼重塑……”透明的盖子下有数条人手似的机械臂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快速动作弯曲伸缩,更令人目瞪口呆的是随着机械臂的活动,透明盖子下很快出现了一具完整的人体骨架,和手术台上的少年身形很像,简直就是一样。

  “神经血管内脏再造……”男人又按下了另一个按钮,机械臂瞬息缩了回去,伸出的是更为古怪的机械臂,数秒之后,骨架里外都已经附着上了类似人体的神经血管脉络,胸腔和腹腔里也已经可清晰的看到内脏。

  “生肌长肉……”另一个按钮被按动,接着伸出的同样是古怪的机械臂,只是这次速度更快,只见两条机械臂从骨架的脚趾尖一直拖向颅骨顶,这时躺在透明罩子下的已经是一个完整的人了,只是没有生命迹象。

  “电击激活……”男人再次伸手按下了蓝色按钮,仪器里亮起了无数条细小的闪电,随后玻璃罩子里伸出了一个类似于心脏起搏器的机械臂,按在了那具躯体的胸口,电光一闪,尸体一样的躯体陡然一阵痉挛似的剧烈抖动。

  男人和莉莉丝同时看向心脏脉动测试仪,只见原本水平的直线似乎有了些微的波动,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中,直线的波动愈来愈明显,一点点有规律起来,不出一分钟,已然达到了正常人的心脏跳动倍率。

  “大人,真的完成了。”莉莉丝看着中年男人,眼里全是崇拜的光,“他真的……活了过来。”

  “他自然,应该活着,不是吗?”西条微笑着看向孤门和撒旦,眸光闪烁别有深意,像是玩味着什么。

  玻璃罩子里的那孩子想要翻身起来,但是仪器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他只能蜷曲起身体蹲在里面向外看,漆黑的瞳孔里带着茫然的神色,用手臂抱着小小的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

  “这就是神,”莉莉丝微笑着,一脸崇拜,“超越一切的主宰。”

  “怎么可能?!”孤门看了看手术台上冰冷的残破尸体,又看向玻璃罩子内那个有着茫然无措眼神的孩子。“你……”他看向那个白衣的中年男子,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你究竟是什么人?这种技术已经超出了我所知的一般克隆技术的范畴,简直可以说是超克隆技术。”

  “不。不仅仅只是克隆这么简单,如果只是表面上的这种程度,也就算不上是什么奇迹,不是吗?”就算是生物学方面的顶尖人才撒旦一时间也是吃惊不已,不过在听了孤门的话后还是微微摇头,“这应该还包括了类似于普罗米修斯计划所运用的那种超基因技术。难道你忘记勾吕木真野所具备的特殊能力了吗?”(TV某集中吧,真野哥哥和风在歼击异生兽时所现出的特殊能力。)

  “他就是……勾吕木真野吗?”孤门看向那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日后成为NR副队长,梅菲斯特的那个男人?!这种事……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西条先生,我只有一个问题。”撒旦对于眼见的一切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定定看着西条,眸光如刀锋般凌厉,“诸神黄昏,逢魔时刻,究竟是谁释放了……暗黑破坏神扎基?”

  “你很聪明。不问扎基如何逃脱,却认定是有人释放了他。”被称为西条的中年男人一笑,示意莉莉丝将那个男孩带走,“已经想到了吗?”

  “难道不是吗?”撒旦盯着他,对于真相的愤怒压制了所有的恐惧,“是你,对不对?”

  “是。是我释放了被‘来访者’所囚禁的暗黑破坏神扎基。因为在那之前我开启了时空之外的秘奥,想要玩一个游戏。”中年男人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那双眸子闪着冰冷的光,“不过,即使你知道又如何?到如今,还能阻止得了什么?你不知道的还有太多太多。比如,即将在末日第七教堂进行的那一场审判,只是一个人的爱的心甘情愿。他们两个,早已知道这一切,却用你们来祭奠。”中年男子站起了身,双臂伸张,以一种拥揽一切的姿态,“现在明白,也已经无路可退,不是吗?你们……只是在走着我安排的路而已,包括来访者,还有神。”

  “风信子她……知道这一切——知道即使审判也是一场阴谋?!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走向那样的一条不归路?”撒旦一愣,神色惨然,“只是为了他们的爱么?”

  “你还不明白吗?”孤门一笑,神色竟是从来没有过的淡然,像是解悟了什么,“当神祇爱上了人类想要放弃神格,当人类爱上神祇想要救赎神格,如果不去,不用血和生命来救赎七原罪,这个世界一样会毁灭,他们必然无法接受,也无法原谅彼此,如果去,以‘路西法’之名存在的那个人必然惟死而已。他们不去,不能在一起,他们去,惟死而已。但是也惟有死亡可以将他们系在一起,以死成就爱的永恒。而这个男人,”孤门指着中年男人说,“他只不过是看透了爱的本质而已。但是去和不去的另一区别就是:灭世和救世。不过,弑神乃他之所愿,但是神之死后的救世却非他所愿,于是……”孤门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了Deitroyey身上,“死亡意志体出现了。这就是所谓的阴谋——时空之外,一无所有之人一直期待,想要制造的……一无所有之世界。”

  “很好……”中年男人大笑不已,“精彩的解说。果然不愧是诺亚之神。”

  “听起来似乎很精彩的样子。但是……”Deitroyey挠了挠耳朵,一步步走到了中年男人的面前,“就连死亡也成为了游戏吗?”他打了一个响指,死亡的力量陡然暴涨,虚空出现了可怖的死亡力量漩涡,墨绿纯黑交错纠缠,光影交错扭曲撕扯宛如万千妖魔在狂舞,“超越一切的主宰?!嘿嘿……死亡才是一切的主宰,神也不例外。又何况,以神之名的非人类存在!”

  “是吗?”不受任何力量干扰,中年男子宛如站在另一个世界,“这里,可是时间之外。吾乃无生无死一无所有之人。”

  力量的漩涡逐渐扩大,巨大的吸引力将孤门和撒旦吸了进去,两人宛如风中落叶,直坠入那黑洞般的未知。

  时间,空间,又一次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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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高低不平积水未干的泥泞小路在树林和积雪的掩映下蜿蜒延伸,消失在密林的深处。

  残阳如血,道路两旁阴风阵阵,暮色渐渐从东方天际席卷而来,诡异的黑影一寸寸地延长。寂静的林中隐约有怪叫不断传出,似是寒夜枭鸣,阴间鬼哭,凄厉无比,令人毛骨悚然。

  “阿石?阿石……你在哪里?”平木诗织张皇四顾,她能很清晰的感觉到那个男人身上那种熟悉的冰冷气息,“你出来啊!阿石?”诡秘的树林一片寂静,就连那恐怖的怪叫都已经停止,只有她的呼喊声在回荡,“阿石?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语音渐渐低了下去,渐渐变成了一种绝望的呜咽,“阿石……阿石……”

  “不曾有任何存在看到了那么真切的未来——直至这个世界的终结,另一个新世界的起始……”恍惚间似乎有声音从虚空的某一处传来,也或许那声音是从她的意识里传出,这一刻,平木诗织的胸腔中盛放出巨大的惊喜,心脏从来没有这样剧烈的跳动过,她没有说话,而是凝聚起全部的意念捕捉那个男人的声音,石崛光彦的声音里似乎蕴涵着某种压抑的决绝意味,似乎也隐藏着一丝悲哀,“但是我却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诗织,忘记我。你会幸福……一定会幸福!”

  痛,重重地摔倒在地,胸腔里传来破碎的声音。痛,攫取灵魂的痛,意识深处有什么轰然爆发。

  静,静到什么都消失了……

  那个男人,他到底在说什么?他……他要她忘记?!他要她忘记他!还说可以幸福?难道他忘记了……忘记了曾经的誓言?往事依稀,是谁曾在晚凉的风里说从此任何一个人,任何一种力量,都不能将彼此分开?

  幸福?怎么可能会幸福?!这个人……他究竟在想什么?

  很好笑……真的很好笑呢。

  幸福呵……她忘记他后还能得到的幸福?那样的幸福……嗯?这是她平生听到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了。

  平木诗织突然很想笑,不!她已经在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笑得胸口一阵阵窒息。

  一直笑……一直笑,笑到最后,那已经是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她忘记了怎么哭。

  “新世界不是我的……忘记你?!你有什么权力和资格命令我忘记你?!我的幸福,是我自己感觉到的存在我自己明了的心情……不是你给的!!我爱你,但我爱你敬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我幸福不幸福和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有一天你死了,我也会带着这样的心情继续爱下去,那就是我所认定的幸福,也是我所得到的幸福。随随便便要别人忘记自己,随随便便说出这样残忍的话语,你太过分了!像你这样的人……忘记得了吗?”平木诗织扶着一棵数微微喘息了一下,继续说道,“宁愿我忘记,不让我爱你?很好……你很好。那我也要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不能爱,便是恨!石崛光彦,但是无论是爱还是恨,我都不会忘记你!!!”

  她呼出了一口气,虚无的气息在寒彻的空气中凝结成晶莹的冰雾,恍惚幻化成了一个男子的面容,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不,不是不带一丝感情,他在笑,他的唇线微微弯起了一抹弧度,恍如讥诮,如是讥诮。

  也分不清究竟是真还是幻,她恍惚看到那个男人的唇动了动,似乎在说着什么,嘴角依旧是那股莫名的讥诮!但是呼啸的寒风淹没了他的语音,也似乎那个男人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在那里讥诮!

  如此……而已……

  此时此景,当如讥诮?不应如是,不能通晓!!铭心容颜,刻骨眷恋,抵死缠mian,如梦如幻,依稀之间,随风而杳!

  “你放心……”当那个男人的幻影被黑色的风——那的确是黑色的风,而她竟然从不知道风也是可以有颜色的,那样纯粹的黑,宛如奈落之黑。那风撕扯着那个男人的影像从她的身边呼啸而过,碎裂成千丝万缕消散,“你……放心……”

  在那一瞬间她听到了来恍惚自于梦境宛如呢喃的缥缈叹息,她感觉到有微凉的气息在脸颊上滑过,掠过她的唇,轻触而过,那是一种……很奇怪的触感!

  微凉而润泽……柔软而炽热……莫名地交织在一起,却有着最具震慑灵魂的力量,让她瞬间窒息,瞬间空白,而后瞬间诧异!

  这……难道是他的吻么?

  放心?他为什么说这种莫名的话?!

  他要她放什么心?他为什么要她放心?他又要她怎么放心?他要他如何放心?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分明就在眼前的看不到,分明握在手里的不知晓,或者是……他根本认为得自己不应该……也不会得到?!这种主宰行为的潜意识他自己却不知道!!更或者......他根本早就认为自己不应该被需要?!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让自己永堕过往的恨与绝望?!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践踏她付出的爱与期望?!

  不能原谅.......不可原谅……不会原谅!

  “你……”平木诗织抬起了头,刚想说什么,却又愣在了那里,因为她这时才发觉面前根本什么也没有,只有冰冷的空无。她的眼里除却那个男子又何尝有过其他?所以……万物之于眼前,不过空无!

  刚才……是幻觉?还是真实?她也根本不知道!

  但是,似乎再也感觉不到了那个男人的气息,她不由得有些慌乱,忽然间一阵阴冷的风扫过,宛如有无数的鬼怪从黑暗的角落里跑了出来,密林间那种摄人心魄的恐怖气息又浓了几许。

  借着枝桠间透进来的黯淡余晖,平木诗织发现有无数的藤蔓从泥土里伸了出来,其中一根紧紧缠住了她的脚。本能地伸出了手,下意识地去按手腕上的贝雷格,她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装备贝雷格。这时,一道白光在她的面前一闪而过,藤蔓被割断,腥臭的黏腻液体四溅开来,被割断的部分蛇一般扭动着落到了地上。

  平木诗织抬起了头,只见吉川真嗣和风间零夕从树后闪了过来,“你们……”

  “平木前辈?”风间零夕弯腰伸手扶起了诗织,“你没事吧?不过还好来得及时。一个人行动是很危险的,这是前辈曾经告诉过我的哦!”她转头对着吉川一笑,明媚鲜妍,“呐?吉川君,对不对!”

  “啊?嗯!”吉川真嗣应了一声,并没有特别明显的情绪,他手持迪怀特目光警惕带打量着周围,那些刚才还乱舞着的暗绿色的藤蔓瞬息枯萎,“我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气息……”他喃喃地说,“你们有感觉到冷么?从骨子里渗出的那种冷,那是……死亡的气息。”

  铺满了落叶的土地微微颤动着,黑土如泡沫般向上翻涌,地面在慢慢拱动,开裂,接下来有无数只黝黑干裂的手从泥土里伸了出来,在空中挥舞着。很快,无数散发着无比恶臭的,或者血肉模糊的,或者只剩下半边头骨的的死尸从地底冒了出来。

  “诗织?!”和仓队长似乎没有看到那些死尸,他冲了过来抓住平木诗织的手,“没事就好!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的确危险!”吉川的声音依旧是不冷不暖的疏淡,目光落在了平木诗织身后,“队长……”

  “你们……也来了么?”和仓队长有微微的错愕,他顺着吉川的目光看去,眼底渐渐闪现出了微微的惊恐,“怎么会……这……这究竟是什么?”

  无数腐烂的尸体摇晃着站立了起来,睁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们。那些头骨上没有残肉的尸体只剩下黑漆漆的眼窝,似乎没有什么可恐怖的,而那些头部尚未腐烂的尸体,直瞪着眼睛,那眼睛只有瞳孔,没有眼白。它们裂开了嘴,暗红的血水与黄白之色的腐液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它们似乎还在笑,随着喑哑的嘶吼声,脸上的肌肉就像随随便便粘起来的泥巴,开始一块块地往下掉,有些腐尸的整个嘴唇都已经脱落了,露出了森白的牙齿,眼球从眼眶里滑落了出来,眼球后面还拖着一条黏腻的液体,挂在鼻梁上晃来荡去,它们动作缓慢,却也逐渐将和仓等人围拢了起来。它们伸出了已成白骨的手,向着诸人伸了过来……

  那具已经快要走到诗织身后的尸体已然没有了头颅,只剩下四肢的残躯在摇晃着蹒跚而来,一些很恶心的黑红色液体从腐烂的尸身上流淌而下,它裂开了已经腐烂的唇,有黑红液体从嘴角挂了下来,它似乎在笑,随着那桀桀怪叫,脸上腐烂的肉就像是随随便便粘上去的泥土,开始一块块往下掉。嘴唇脱落了大半,露出森白的牙齿,眼球从眼眶里滑落了出来,有丝丝脉络相连,还有两条黄绿浑浊的液体挂,挂在鼻梁两边晃来荡去。它伸出手,向着诗织抓了过来。

  “砰——”光芒闪过,死尸被炸裂,腐肉横飞,恶臭弥漫。

  “恐惧么?这……就是死亡啊。”只听嘿嘿两声冷笑,黑暗处闪出一个人影,身材修长,着一袭黑色的风衣,寒风中衣袂猎猎飘动,正是石崛光彦。他神色漠然,目光冷峻,一动不动地靠着一棵树站着,浑身上下就像一块生铁一样透着一股冰冷坚硬的气息。他随意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就算在平木诗织身上也没有作多余的停留,他的目光最终游移向了天空,不经意间微微一笑,却依旧什么也没有说。

  “阿石?!你……”平木诗织睫毛轻颤,泪水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恍惚间那男人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立在那里的根本就是一个幻影,在她的眼里诠释着迷雾似的虚空,“阿石!究竟……为什么要这样?”

  “那个人……”吉川忽然一惊,就在他眨眼的那一瞬间,石崛光彦的身形已掠到了那些爬着的死尸中间,依旧是抬眼望天的姿势,那神情像是在期待,等待着什么,吉川微愣,“他要做什么?”

  “想知道么?”石崛光彦回头看着他们,某种掠过了一丝阴郁,透过血红余晖的映射显得那么的……凄凉,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深幽,好像可以看到这个是上任何的一个角落,“但是人类……只要看到最后就可以!”他双眼深邃无比,流动着诡异的光泽,像黑暗潮湿的沼泽,隐藏着可怕的秘密,“我要说的只有这么多!”

  随即,他看也不看这些人,抬起了手,斜斜地向着大地一划,一道漆黑的光倏忽间没入地底,宛如水波般荡漾在地底深处,迅速扩散开来,然后轰然爆发,那些腐尸被这冲击波带上了虚空,又砰然摔落,腥臭的血雨中,一种死亡的腐败气息渐渐郁积起来,让人憋闷到窒息!

  “终于……来了么?”石崛光彦眸中光芒炽烈得可怕,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这一天,终于来了。不管付出了怎样的代价,终于还是来了。”

  和仓等人还在错愕之下,只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几个人影从另一边围拢了过来。暮色渐黯,却依旧可以看清楚他们的容颜,正是DE诸人与千树怜!

  “怜……已经等候多时了!”石崛光彦微微一笑,抬头看着被血色余晖染红的天幕,幽深的眸底有着一贯的冷漠和莫名的讥诮——那只是一种习惯,与人无关的习惯,“她们也就快要来了吧?!呵呵……还有最后的希望呢!”他忽然目光灼灼地看着千树怜,“怜!一起去吧。也许你还能见到命中的那个人,否则就永远也没有机会了。永远……”

  怜微微一怔,目光却徘徊在空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并没有开口说话。

  “诶?!果然……一样被选为救赎目标了么?”利卫旦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却在这看似悠闲的动作后以闪电般的速度向着高空连连射击,几只魔蝗尖叫着化为无数的光点消散于空中,却引来了更多魔蝗的围拢与窥伺,“呐?还真是纠缠不休么?!”

  这时,空中似乎传来了战斗机的声音,并且越来越近,竟然是不偏不斜地朝他们所处的这个方位飞来。

  “来了!”石崛光彦轻声说!

  “最后的希望么?”利卫旦等人面面相觑。

  “什么?”和仓等人则毫无所知!

  切斯特-x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缓缓降落,接着一身黑色紧身战斗服的水原沙罗和着黑色西装的瑞生打开了透明的安全玻璃护罩,利落地跳了下来!

  “怜……”瑞生向着怜跑了过去,根本没有注意到一只从混沌漩涡里逃逸出的魔蝗已经距离她的头顶不过十几厘米。

  “小心!”怜拼尽了全身的力量直扑了过去,将她护在怀里卧倒,随后就听到响起了几声枪响,以及魔蝗的惨叫。一阵淡腥的血雾散开,那血的颜色暗得仿佛已成黑色,沿怜的面颊渗出,他怀里的瑞生安然无恙,但是他却被从高空俯冲而下魔蝗的爪子抓伤了脸。刹那间暗血就染红半边脸,“啊?好痛!”

  “怜?怜!”瑞生急切地呼唤着,“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

  “我……我只是不想看到瑞生你受到伤害而已!”怜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微微一笑,“一直……一直都是这样的啊!我不愿意看到任何人被伤害……”

  “怜?!”石崛光彦眸中有一抹震惊之色一掠而过,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秘密,“你的血……原来……原来那竟然会是真的么?”

  “真的假的,也没有什么区别,不是吗?扎基阁下……”千树怜似乎早就明晰了一切,他松开了瑞生,径直走到了水原沙罗面前,微笑着说,“沙罗女士,您已经完成了松永管理官的托付。那么,就请把那件东西交给我吧……”

  “你……”水原沙罗微愣,但还是将进化信赖者递到他的手里,优雅地笑着,“你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么?”

  “不曾预料,感觉而已!”怜握着进化信赖者,感受着那熟悉的律动,这一瞬间,他似乎又回到的从前,将一切宿命与命运暂时忘却,只求在路还没有到终点时用自己的光奔驰到底,他灿烂地微笑,“扎基,知道了那件事,你还要我一起去么?”

  “路西法曾经命令我们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利卫旦等人不约而同地挡在了怜和石崛的中间,语音冰冷,“千树怜,这些本与你无关!”

  “我们是被神选中的‘带罪者’,只有我们才能进入第七教堂,直面地狱七君王的光辉辰星路西法!”贝利亚淡然一笑,“怜,那个人的心思你不是不明白!他想要做到的事,他要你做到的事,都是不容违逆的!请你不要……伤害他!”

  “审判,那是你们的事!”扎基微微冷笑着,他一直走,一直走,走向被利卫旦等人挡住的千树怜,似乎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冰冷的气息让利卫旦等人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路,“当然与他无关!但是……我也知道他不想失却见那个人的惟一机会!那个人……”

  “你……”一直沉默着的平木诗织忽然越过诸人走上前去,用迪怀特指着石崛冷笑,“你总是这样擅自去主张别人么?很可怕呢……不,很讨厌呢!讨厌……你知不知道被讨厌是怎样的感觉?呵呵……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被迫生活在寂静黑暗里的岁月,你还没有品尝够么?扎基!!”

  “还是这样强势么?”石崛微微一笑,优雅地伸出手格挡开了迪怀特,“我品尝够的,只有这人世的虚伪而已!”他的眸子深邃无比,流转这纯然的黑色光泽,像是黑暗潮湿的沼泽,隐藏着可怖的东西,

  石崛和诗织那样对峙着,一时间气氛莫名的微妙,和仓队长手心里攥起了一把冷汗。

  “我要见到他!”就在这难堪的静默中,怜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斩钉截铁、掷地有声,他看着利卫旦等人,微微一笑。瑞生也看到了那笑容,可她觉得那笑容里并不代表什么,仅仅是他高兴而已,“我要做的事,也没有人可以阻止!”

  “怜?”瑞生闪身挡在了怜的面前,“你不会不知道扎基心中酝酿着的那个预谋吧!那样……真的就可以见到那个人么?或许你见到了那个人,却不能再看到我了,你也愿意吗?”

  “他所预谋的不过就是在末日审判前试图启用最终金字封印而已,并没有什么!”怜微微一笑,“我自己要做什么,我很清楚后果,但是我不会后悔!”即使付出的是生命,也绝对不后悔!

  “这样决意,决然的想要去么?”瑞生惨然一笑,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怜的答案,她的手颤抖着握住了怜的手,“没有一点儿的留恋么?”

  “瑞生?你……你这是在要我选择么?”怜松开了瑞生的手,下意识地后退着,“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我选择你,留下来,也许还有生的可能;选择他,只能走向死亡,对么?你竟然……要我做出这所谓的选择么?”怜琥珀色的眼眸里掠过了一抹沉痛的哀伤,他微微一笑,“你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瑞生了。但是……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选择留下。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人看到了我的微笑,只有那个人……只有那个人看到了我的泪。生或者死,他都是我惟一的宿命!对不起……我可以为了你付出任何代价,但是那代价绝对不可能会是他!!”瑞生……她可以使人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并且促使人为了守护这种美好而付出。就是她的这种奇异的魅力,一直以来才给了他那种错觉——他是爱她的。不过现在他终于很清楚地认识到那并不是什么爱,而是怜惜。他想守护她,并不是因为爱她,而是不想连这种纯然的美好一并失去。那个人,才是他真正的刻骨铭心,是他不可被救赎,不想被救赎的原罪。

  “宿命?!”瑞生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仿佛终于明白了什么,泪水沿着苍白的面颊缓缓流下,“你说……你说他才是你的宿命?!为什么?一直以来……一直以来……,那我究竟……究竟算什么呢?那个人……他就真的值得你为他付出生命么?”

  “因为爱啊!对……因为——爱。禁忌到不被容忍的爱。”怜微微一笑,抬起了头,透过虚空仿佛看到了时间的彼岸,幽窗畔有一抹疏影淡然,“瑞生,我虽然不能爱他,但至少我可以为他死,我不能给他的爱,便可用这生命来替代,不是吗?”

  “因为爱么?”瑞生微微一笑她在流泪,但是并不感伤,也不痛惜,也没有失望和担心,从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了今日这样的结果,可是恍惚间就是有什么慢慢地不可阻挡地,充盈了所有的感觉和意识。“我不要你选择。从开始就没有选择,我明白。”她的眼光很迷离,一种散落虚空无法凝聚的眼光,一寸寸涣散开,渐渐空洞,她眼神直直望着前方,空空洞洞,一如她说话的语气,平淡而空洞,才是最大的痛楚。

  “那究竟是爱,还是伤害?”贝利亚再次出言试图阻止,“怜,你究竟明不明白?”

  “我的爱可以是他的伤害,他的爱未必就不是我的伤害。天使终究也要,也会走下神坛,不是吗?”这时天空的颜色微不可辨地暗了下来,怜站在那里似乎很久,也似乎瞬间,只是不曾看瑞生一眼,最后还是慢慢地,慢慢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砰!”虚空炸开一团光球,亚萨手中的命运之枪激射而出,蓝光暴涨,从树林上空飞过的异生兽化作漫天光点,悠悠然飘落,看起来很美的样子。

  “已经……开始了……”一阵气流猛然旋起,扎基黑色的躯体已经站在了亚萨不远处,地面摇动中,卡麦尔也出现了。

  随后,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白色的光从天穹深处绽开,宛如烟花盛放,撕裂了诡异的赤红。空中流光翻滚旋转,如水荡漾,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海市蜃楼般的图像,但见那空中图像中,撒旦委顿在地,诺亚和Deitroyey遥遥对峙。

  谁也不知道,他们消失的那一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虚空一颤,巨大的闪光过后,空间也似乎被撕扯开一了一条巨大的裂口般,一股巨大的能量流从缝隙里倾泻而下。瞬间天空上一切幻象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

  此间世界,死亡地带。

  撒旦摇晃着站了起来,诺亚遥望着Deitroyey,却没有攻击的意思。那是因为在孤门的心底还是有太多疑问,太多困惑,太多谜团。

  “回来了。”扎基蓦然转身。

  Deitroyey与扎基相距虽远,但是相互间却已是一触即发的临战状态。Deitroyey似乎毫无反应,而扎基的双眼却有一种嗜血的暗红慢慢闪亮了起来。

  突然,一声狂暴的怒吼声震四野,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射向了Deitroyey,瞬息间已掠过了数十米,竟然是重伤的撒旦先于扎基之前对Deitroyey发起了攻势。

  一声冷笑,Deitroyey随意地伸出了拳头,搅动空气产生了有巨大吸力的气流漩涡,撒旦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头前脚后身不由己地向着Deitroyey的拳头直直撞了过去。

  诸人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砰得一声巨响过后,只见Deitroyey已经收回了拳头,而撒旦再次躺在了地上,气息微弱。

  “撒旦?”利卫旦最先冲了过去将撒旦半拖半抱着向后快速而退,同时玛蒙等人则以战斗姿态挡在了他们的前面。

  “七原罪?!”Deitroyey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六个黑暗巨人,随即目光转移向了站在七原罪后面的诺亚等人,他单手托着下巴继续说道,“宇宙保护神诺亚,暗黑破坏神扎基,还有……”他似乎对站在扎基身后的那三个蓝色巨人更有兴趣,双臂一张,“卡麦尔,亚萨,嗯?意料之外的JUNISBLUE,要不要猜测一下这场战斗究竟将怎样的结束?十一对一……来自于光明与黑暗的联合,即将与死亡展开对抗!呵呵……有趣!有趣!”

  “答案很重要么?”银色的双翼从诺亚的背后飞长而出,“Destroyer,这不是万年前的白鸟!”

  “Destroyer?!其实,我并不是很想和你直面对抗。”亚萨话音未落,但是接下来的状况却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她突然不见了踪影。

  Deitroyer微微后退了一步,双臂交叉于胸前,一道绿光宛如潮水般奔涌而出,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狂卷向前——那里不是什么虚空,而是亚萨。没有什么可以逃过他的眼睛,所以亚萨这预谋已失去了效力。

  虚空中的亚萨见根本无法躲避Destroyer的光线,急忙向着左边飞退,她不会想撒旦那样与Deitroyey正面战斗。Deitroyey的光线力量很强,但是亚萨后退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在空中留下了一联串的虚影。就像有数十个亚萨在同时展开了身形,眨眼间有挟带着更多的影像在高空晃动。那幽绿的光线看似已经击中了亚萨,实际上不过是射在了影子之上而已。

  Deitroyey缓缓伸出了手臂,十指虚张,有暗绿色的光芒在他的十指间闪烁着伸长,以天罗地网之势笼罩了过去。

  亚萨的身形继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飞速后退着——将先前自己留在虚空中的影像全部抹去,退回了原地。仿佛在电光石火的瞬息她根本没有动过一样。她凭借着这种甚至比光速还要快的诡异身法堪堪避开了Deitroyey发起的两次致命攻击!她的手凌空虚抓,青色的幽光流转在她的手掌中,一柄通体碧青色的光之长枪出现在了她的手里,流星之枪碧青色的光华激荡出了湖水般的空气涟漪,以流星闪电般的速度挥出。

  目标……不是Deitroyey,而是诺亚!

  流星之枪带着惊涛骇浪般的澎湃力量汹涌而来,但是手持光剑的诺亚依旧一动未动,仿佛已然与着天地虚空融为了一体,任何事物也不能让他移动分毫。

  这一击,极快又极慢……在场的诸人似乎也没有动一动,刹那间的千变万化最终成为了枪剑对决的惊天一击。

  画面在瞬间似乎静止,天地间无声无息。

  寂静若死。

  “砰——”震颤宇宙的巨响,枪剑交击爆发出了无穷亮的强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波以他们为中心向四周扩散,顷刻间就连扎基和Deitroyey都被这力量的余势冲击得几乎站立不稳,而JUNISBLUE和卡麦尔以及七原罪则全被这力量撞飞,齐齐落地。

  诺亚的身体晃了晃,却终究没有倒下,“你这是在试炼我么?亚萨……”

  “扎基,或许还可以一试!”亚萨满意地收回了流星之枪,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转身对扎基说,“虽然没有星语者大人,但是未必不可以!况且,还他们的力量……”她倒转手里的流星之枪直指向七原罪,“那么……开始吧!不过,谁也不晓得有没有希望!”

  “最终……金字……封印?”Deitroyey似乎隐隐猜测出了他们的意图,“暗黑逆五芒星封印?”

  又是一场超越人类想象极致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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