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诸神の惩罚』
(神殿)
“星……星诺!你……你在哪里?星诺——!”星槎醒来的时候,月色正好照在了他的脸上,冰封寒意,隐约地带着某种神秘的异彩。
“星诺?!你……我这是在哪里?”他抚着额头,努力搜寻着纷乱意识里模糊的身影,光与火的交错里没有那个女子明艳淡漠的容颜,他却看到了自己——不是幻影,而是真实地与他凝望的另一个他。
“那是……?!”星槎蘧然而惊,喃喃自语,“我看到了自己?!那个人……他……他是星濂!”
他平息下梦魇后的喘息,微一转头,只见青衣的少女正自隔窗遥望外面漆黑的夜幕,秀美的面庞上挂着淡淡的迷惘与犹疑,“明河,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明河恍如从沉思里瞬间回过了神,她快步走了过来,神色关切地说“哥哥,你醒了?觉得好点了么?”
“我……我到底怎么了?唔~我记得我和星兽在战斗,然后……然后……”他皱着眉头,让意识安静了下来,低声说,“他怎么样了?他呢?星诺呢?为什么他们不在?”
“他们……我不知道!”青衣的少女神色微变,语音也逐渐冰冷了起来,“他们的来龙去脉、生死存亡,貌似这些都和我无关!”
“哎?!明河……你?!”
“哥哥,青冥大神官已经死了。而白河大祭司的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只是……”明河直视着他的眼眸,没有往日的明澈与温和,只有冰冷与残酷之下隐藏着的沉痛哀伤,“这一切,都是神的错!!”
“什么?”
“这一切都是神的错!”明河语音冰冷,“这一切都是星语者的错!!如果不是她恪守所谓的混沌因果律,那么……”
“死亡就不会发生,是吗?”星槎笑了笑,记忆里他也曾经这样问过星诺,那时星诺只是沉默。而现在他似乎明白了星诺沉默里所蕴涵的意义,
——“是吗?”星槎的眼底闪过一抹痛楚,快逾闪电,“神之存在,知道未来,又不可改变,为什么还要知道呢?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而你,来如何;不来,又如何?”
——“改变了又能避免什么呢?改变了又能如何呢?”虽然不想提起那件事——关于阿格玛特和奥克兰的事,她也只能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星槎,你说是不是??”
意识里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交错闪烁,曾经的疑虑与痛楚诡异地不复存在,只有无限深沉的巨大悲哀湮没那些支离破碎的梦魇,星槎依旧只是笑,没有说什么,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所谓的诸神,其存在也不过是一种悲哀。拥有改天易地之能的诸神,其存在也逃脱不了命运的摆布,又有谁能够摆布诸神的命运?是否在那混沌诞生之初,就已有一双无形的巨手,像捏泥人一般,随意操控着任何存在的命运轨迹!
诸神,自混沌诞生之初便已定下的宿命无法更改,只得一面用神之名掩饰岁月划刻下的伤痕,一面微笑着嘲弄存在的本质——永恒的生命,永恒的孤寂,以及永恒的悲哀!
静!静默里只有寒风拍打着窗户,发出低沉的呜咽,如诉如泣!
“如果哥哥不是神,哥哥将会如何?”明河忽然站起了身,看着窗外说,“如果没有神,这个世界又将会如何?”
这样的问题,这样的假设,无法想像,无法预料。星槎低下了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着明河,眼底沉淀着无限深沉的巨大悲哀。
“神说,混沌因果,诸神不能主宰世界。那么,神之存在还有什么意义?”明河冷笑着说,“诸神的力量可以改变天地间任何生灵的命运,是否也能扭转天地万物的心呢?如果不能,是否诸神也就无法救赎这个世界?诸神的存在,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光与暗的纠缠,诸神的存在带给世界的又是什么?”
“神之存在……”星槎蹒跚着走到了窗畔,抬头看着夜空淡淡地说,“明河,没有神之存在。从来没有!!你不明白,其实从来没有神之存在!”
明河的身体微微一晃,眼眸里闪烁着疑惑与惊疑,这不是她所能理解,所能想通的问题。她只是一个人,而人之子看得到的只是人超脱不了宿命的悲哀,却无法看到九天之上诸神被宿命所主宰的悲哀!
说到底,诸神和人一样,又或者,诸神之存在甚至比人更难以超脱宿命,难以逃脱那无形巨手的主宰!命运赋予诸神力量,宿命主宰之下有些时候诸神又无可奈何。人世的一切更迭变幻与诸神交错纠缠,毁灭与重生,人之子的谴责与诅咒,对此诸神付出的代价,诸神承担的悲哀,人之子如何能理解!
星槎一言不发地走向门口,经过明河的身边时,他的脚步一顿,随即加快。
“哥哥……”明河下意识地呼唤,回头的瞬间,残留在她眼眸里的只有星槎眼底那无限深沉的巨大悲哀,宛如水波般荡漾开去,笼罩着一切。
“哥哥……”明河心里空落落地无所依附,她梦游般走出了房间,一步步地走上了孤高的观星台,明艳的脸庞上有晶莹的泪水滑过,闪耀如星辰。
这本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深蓝的天幕上悬挂着一弯明月,点缀着璀璨的繁星,虽然寒风冷彻,却也别有一番情趣。然而这只是在大漠里所看得到的景象。
午夜时分,帕拉齐古城之上的苍穹却是无星无月,翻涌着大朵大朵的暗沉沉的云朵,充溢着剑拔弩张的诡异和阴寒。
明河俯视下方,高台之下是阴晦死寂的城市,灯光稀疏,阴沉得让人心惊胆颤。
“弑神者,以神之名是无法杀死神的!不过……”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深沉的笑,眼眸如冰,投射在了手里那柄小巧的匕首之上,一股诡异的阴寒气息开始无所不在的蔓延,“星之语者……你的存在,注定了诸神的湮灭!”
乌云翻涌的天际,隐约有一颗流星划落,淡淡的光痕湮没在了无际涯的黑暗里,再也找寻不到它曾存在的痕迹。
是否,神也如是?
诸神山。
“你来了……”我看着星槎,淡淡地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远古订立的契约,忘记了你是神之存在!”
“星诺,他呢?他还好么?”星槎眼里有一闪而逝的悲哀,“我知道他受伤了,我知道救我的人是他!他到底怎么样了?”
“谁是他?他是谁?”我看着虚空里扭曲变幻的幽光淡淡地反问。
“你……”星槎蓦地后退了一步,怔怔地看着我,半晌无言。
“到底谁是谁的光和影,星槎,这是宿命注定的谁也无法逃脱的命!你……”星槎转过了身,幽光沉浮里星濂用手里的光之长枪指着他说“决斗吧!!”
“哎?!你……”星槎惊疑地转过了头,看着我说“星诺,你竟然……青石的力量?!”
“星槎,我无能为力。这是你们之间谁也无法阻挡的宿命!”我依旧淡淡地说,转过了头,冰冷的手划过脸际,只觉得那里冰凉一片濡湿。
我真的无能为力!宿命注定了我只能站在存在的边缘凝视!
影障被两股巨力绞碎,天空阴云翻滚,虚空之上两道身影不顾四周环境变化忘我的死战着。手持着闪耀神圣之剑诺克斯的星槎,以及挥舞着与之对立的光之长枪昆古尼尔的星濂,两人身影交错纠缠在黑云的漩涡里。诺克斯银锋虽冷,但是星濂那不带感情的双眼更冷,在宇宙之源的巨大异能之下,他身形快愈电闪,手里的长枪几乎是毫无懈怠地步步进逼。
星槎手里的诺克斯宛如银电闪烁,穿行在黑暗里。
砰然一声巨响,两人的身形在虚空里乍合乍分,瞬间一抹血雾飘洒而下。宛如黑暗里开出了绚丽的花朵,在我看来,犹如开在遥远的彼岸。彼岸花开开彼岸,而我却只能遥望,不能采摘。
“星槎!”我握紧了双手,却依旧是无能为力。
有咸咸的液体流到了我的嘴里,是泪水么?我的手轻轻掠过眼角,冰凉地,湿湿地。我哭了。站在虚空的边缘,任由冷风吹过我的脸颊,将泪水带入无边黑暗。蓦地,一股揪心之痛袭遍全身。
“星槎,星濂,这是宿命啊!我真的无能为力!”
是的,宿命——光和影的宿命,截然不同的路途。如果说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心之强大可以将不可能变为可能——奇迹也终究会出现,那么宿命就是在命运之上的另一种存在,永远也不会有奇迹的出现。星槎和星濂就是如此,光和影的宿命——从混沌开始,到轰然毁灭,任何一个宇宙,任何一种力量,任何人或神,都绝对不能将光和影之间的对立化为虚无——无始无终,永不相融,永不消逝。
青色光芒陡然一亮,星濂身体一翻,昆古尼尔幻化出无数的幻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袭向了星槎的胸口。
星槎身形急剧后退,诺克斯横在胸口,银光流转,宛如一面光之盾牌。
砰,两股力量在虚空里撞击,乌云翻涌里蓦然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光华,层层的光之涟漪荡漾开去,蔓延向了无边的宇宙……
“星槎,这是宿命之战,你这样的程度是无法和我抗衡的。”星濂嘴角勾勒出一抹冷洌的笑,昆古尼尔猛然缩回,“你为什么一直只首不攻?你以为……”
“它醒了。我……”星槎脸色惨白,嘴角鲜血直流,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也有暗红涌出,“我不想把力量用在……”
“你说什么?!”星濂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
星槎举起手上的诺克斯,如今的诺克斯已经在刚才的交锋中承受不住两方的爆震而逐渐黯淡,而眼中的一阵晕眩使得他更清楚知道自己身上所受的伤有多重,面对眼前极强的对手,以及逐渐苏醒的星兽,他沉声一喝,随即背后快速长出一对圣洁的白色光翼,在光翼包覆之下,星槎身上的伤口开始快速的重组愈合,银光流转里现出了宇宙形态。
“诺亚!”星濂微微一笑,双手握住昆古尼尔,一片青光闪耀里,另一个巨人出现在了虚空之上——银色与黑色纠缠在乌云里。
诺亚手里的诺克斯瞬间消散,他双手往外一扯,眼前的空间猛然裂开,而在黑暗的裂开空间内,黑暗死亡之气不断翻涌而出快速凝聚成形,星兽的巨大身体终于显露了出来。
银光一闪,诺亚和星兽落在了地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大地宛如地震般剧烈颤动,尘沙飞扬。
贝鲁达克仰天发出震天的怒吼,暗红色的躯体体之上一片片如剑刺般的鳍,随着凶性一起不断直立而起,四足上黑色的刀锋利爪轻轻一抓,虚空似乎也颤抖了起来。
而巨大黑色背翼缓慢挥动之际,强烈的风暴快速吹散四周尘砂,随着它飞空之际,尾巴更是一个轻甩把地上的尾巴给送到诺亚背上。将诺亚打得一个趔趄,几乎站立不稳。
就在这时,青色幽光一颤,星兽暗红的躯体被一股巨力打得不住地后退……
午夜。帕拉齐。
寒风息,乌云散,流星划过天际。
似乎星辰间也有着约定,这两颗流星滑落夜幕时,竟似携手并行一般。
这是两颗外形极其奇怪的流星:一颗色作湛蓝,外围却萦绕着虚盈莫定的白色微芒,最为奇异的是那白色微芒不是一团团晕染开的光之幽浮,反而像是展开的羽翼,美丽而神秘;另一颗则被一团青气所缭绕,隐隐透出内核的赤红色暗光,仿若带着某种诡异的不详!
观星台下,灯光如海。
其实那如群星般闪烁着的火光并不能称之为灯:薄薄的陶土碟里漫溢着一汪清油,一根灯心线搭在碟子的边缘,豆大的火苗跳跃着,黑暗中一片光怪陆离,宛如一个个舞蹈的精灵,也宛如一双双闪耀着清冷幽光的眼眸。
流星坠落的刹那,光海之内,有两盏并列的灯无风自灭!光怪陆离的光海里陡然像是多了一双幽深得看不见底的眼眸,那丝丝漫溢开来的点滴黑暗似乎都能将人的全部心神吸引过去,然后将人的灵魂拉入那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
寂静里,玄落神官手里的算筹哗啦一声全都滑落在了地上,空旷的大殿里传来了空洞的回响,空落而遥远,只这一瞬息,也仿佛此世已隔世。
沉重的长袍底裾拖动过冰冷的走廊,几个观测天象的神官走到了璇玑台下,浑浊而深邃的眼眸移向了静远的天幕。
那里,星辰璀璨,高悬于空。
然而,这样的瑰丽与明澈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何不言‘问天‘?天尊不可问,故曰‘天问’!其词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闇,谁能极之?冯翼惟像,何以识之?明明闇闇,惟时何为?阴阳三合,何本何化?圜则九重,孰营度之?惟兹何功,孰初作之?斡维焉系,天极焉加?八柱何当,东南何亏?九天之际,安放安属?隅隈多有,谁知其数?天何所沓?十二焉分?日月安属?列星安陈?……(节选:屈原《天问》)
无声。寂然。
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从重重殿阁的深处,拂开了层层帘幕,幽幽传来,“这是……宿命!一切,在开始时就早已经注定!”
“大祭司?!”玄落看向神殿的深处,浑浊的眼里依旧残余着某种惊恐的意味,他抿了抿干瘪的嘴唇,涩声说,“那么以大祭司来看,今日这天象旨在何意?”
听得他这么一问,璇玑台下的几个神官无言地走到了玄落的身后,和他一样遥望着殿阁深深处,希望能从大祭司那里得到些许慰寄——至少,能够明白这天象旨在何意,也总比这样无知要好。
这样罕见的天象,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
殿阁深处,无风,帘幕静垂;殿阁深处,无声,帘内人沉默。
“大祭司??”神官玄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虚浮的脚步踏到了地上的算筹,发出了诡异的摩擦声,却愈发显出了这难堪的沉默。这样的沉默,几乎使得所有人的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玄落神官,传我旨意,宣昭神殿扈从即刻觐见。另,宣昭红衣女祭桑离次后觐见。”沉默良久,隐在殿阁深处的大祭司明河低低的话语,幽幽的声音此刻竟然带着某种彻骨的寒冷意味,隐约浮现出了决绝的犀利!
“传昭他们在‘镜渊’觐见。”明河的声音仿佛被某种力量隔断了,就此戛然而止!
“镜渊?!”几乎所有的神官都呆在了那里,没有一人再出一言!
然而,大祭司的话就是无可违背的赦令!即使这话是如此的石破天惊——似乎在古老的传说里帕拉齐尚未建立时就没有任何人可以踏入那名为‘镜渊’的禁地,然而诸人也不得不听从。
半晌,玄落缓步踏出了神殿……
只是,谁也不知道那重重殿阁、层层帘幕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诸神山。诸神之渊。
魔影现,神之结界已经彻底溃散,幽光浮影化作了黑暗里的丝丝缕缕,消逝。不知觉的,繁星璀璨的天空竟阴沉下来,翻滚的乌云,此刻显得狰狞无比。
巨大的星兽横挡在星槎和星濂之间,无数的触手挥舞在虚空中,随着它的扭动,似乎想要攫取一切生命存在的活力。
那些原本隐匿在沙土之下的魔物此刻像是受到了邪恶的诱惑与召唤,纷纷破土而出。幽光闪烁,一时间魔影重重,天地间弥漫起了一种阴沉到极至的诡异气息。
无数的魔物彼此吞噬着、纠结着、缠绕着,化作一道道的电光在漆黑的虚空里蜿蜒向天际,破开了凝重的黑暗。霎那间乌漆的苍穹之上,好似有千百道光泽诡异的闪电,恰如细蛇般不住乱蹿,聚集。
“诺亚,如果任由它吸收来自于异星球的罪恶力量,最后如果它汲取了死亡之自然力量,那么谁也不可能战胜它,自然也包括你!”路西法微笑着,他似乎早已经看出了诺亚心中所思所想,身形一晃,远远地落在一旁,“你犹豫了,是么?可是,难道你就忘记七千年前的那场巨变么?”
“我……我没有忘记。可是……可是……”诺亚银色的眼眸里滞留着无限深沉的巨大悲哀,他看着那黑色魔物,双手紧攥,却无法下手,“它……毕竟……我……”
“你……”路西法微微冷笑,将昆古尼尔抱在怀里好暇以整地又退后了几步,“你永远都是这么优柔么?岂不知正是你的这种不顾一切却又容易后悔的优柔不决铸成了七千年一直以来的错!”
“我?!铸就了一直以来所有的错?!”诺亚猛然转过了头,看着一直沉默的星诺,温软的声音里尽是疑惑与不解,“星诺,你也这么认为么?呐,似乎……果然……都是我的错!”诺亚低下了头,声音里满是落寞,“七千年前的M80与特罗巴之战……三千年前羽妍星与白鸟星云之争……我真的很容易冲动又很容易后悔,我优柔不决,我……”
“不管你做或者不做,神之存在,永远都是错!!”一直沉默着袖手一边的星诺忽然微笑了起来,六道光之羽翼舒展开来,她银色的眼眸里浮动着万古不变的孤独与空寂。
人之子或喜或悲、或哀或伤,他们有权利,然而神之存在就连这权利都不会有——除却孤独就只有空寂,而神之力量对于人世的‘守护’,不,说是‘干扰’才更确切,之于人世都是错!
为了某种‘存在’而选择‘守护’,有‘守护’就必定有‘杀戮’,而‘杀戮生命’,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无可饶恕的罪恶!而神却得背负着这样的罪恶——背负着沉重得处置生命的罪恶一直存在着……永远存在着……
“神之存在,永远都是错?”诺亚不可置信地看着说出这样残酷话语的星之语者,“真的是这样啊。永远的错,知道是永远的错却还要一路错下去,永恒的生命无法超脱……”
何を求めて彷徨うのか、旅路の果てに何が見たい?君は一体何に怯えて、何をそんなに嘆いている?その瞳に映るものに頭を、支配されそうになっていると言うのなら、心の声を聞くんだ。
“神,承载着世界上最深沉的罪恶,一切都是罪恶。只是你也应该知道,这个世界没有绝对……没有绝对,任何存在都没有绝对!”
情報が誘惑が、溢れてるこんな時代だからこそ、僕達はそれぞれの、選択をして行くべきなのだろう、破壊する事により、創造は生まれるという事を、君は知ってる。
“它已经形成了,我的星语者大人,诺亚大人!”路西法微笑着说,眼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星兽“而你们关于神之存在的高论能解决眼前的问题么?”
“这不是我的问题!”星诺微微一笑,光之羽翼拂过虚空,有无数的幽光碎屑弥漫而起,“我只负责观望,我是宇宙观望神!”
“仅此而已?!”路西法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星诺在这样的时刻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仅此而已!!”星诺微微一笑,羽翼遮挡住了她的面容,谁也没有注意到有更多的光之碎屑从她的眼角飘落,那是……她的泪水么?她为什么而流泪?
汲取了无数魔物的星兽开始了最后的异化,无数的触手开始脱落,黑色的身体开始发出刺眼的红光。将眼前的一切染成了一片血海。
那种红,仿佛带着直透一切的强大力量,让人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恐惧,而那种恐惧则仿佛来自于灵魂的最深之处。
没有任何征兆地,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狂暴而起,横扫一切。星兽的身体突然如碎裂的恒星般片片飞散开来,黑色的巨人站在那里——黑色的巨人站在爆破中心仰天狂啸!
“Deitroyey?!”路西法手里的昆古尼尔陡然幻化成万千流星光剑,向着那个尚未脱离星兽旧体束缚的巨人射了过去。
一声轻响,漫天青色流光似乎一颤,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就在漫天青色光就要透入那未完全化的黑色巨人身体的一刹那,虚空似乎有无形的光网从那黑色巨人身体内迸发,瞬间迸散开去,将黑色巨人笼罩在了里面。
“诺亚!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路西法一声大吼,青色幽光再度在他掌中汇集,顷刻间昆古尼尔宛如流星般飞射而出!“待他完全实体化,我们就没有战胜他的可能了。那时……除非……我知道那样的结果必定不是你所期望的!”
诺亚呆了一呆,身体早于意识之前就已经发起了攻击——从诺亚之翼上放出了强烈电流,形成交错的超强雷击,向着那依旧在星兽旧体内挣扎的黑色巨人刺了过去。(技能名称:NOA·Thunderbolt。)
咝咝之声连绵不绝,每一道电光都刺在了那光网之上,那光网发出了一阵剧烈的颤抖,随即从头到尾,寸寸随风化为灰烬,消散于无形。
虚空里又是一道银电闪烁,籍由着诺亚神之名的力量制造出了绝对零度的暴风雪,席卷向了黑色巨人,企图将他永久冰封。(技能名称:NOA·Blizzard。)
“很好!”路西法手里的昆古尼尔又一次飞出,直刺向了黑色巨人的胸口!然激素旋转着的冰封寒意宛如有了实质似的,将昆古尼尔的光华反射了过来。
“啊——”路西法一声低呼,身形向一旁跌落,宛如失去控制的风筝!
诺亚身形快愈电闪,瞬息移到了路西法的身前,诺亚之翼陡然发出了最耀眼的光华,映得虚空明亮无比,似乎再无一丝阴霾!
“ウルティメイトノア!”星诺低下了头,叹息说“你这是孤注一掷啊,诺亚!影之力尚在解印状态,你却……只怕……”
路西法也似乎觉察出了什么,想要阻止时却早已经来不及!
黑色巨人似乎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时间连一丝挣扎也没有,诺亚全身都笼罩在一道宇宙间最极至的强光里,炙焰流转,宛如应劫而燃的地狱之火,席卷焚烧着一切!(技能名称:シャイニングノア。)
黑色巨人的身体挣扎于光海之中,本来就宛如虚影的他此时被这样炽烈的力量所袭击,连一丝反抗的余地几乎都没有。那光没入他的身体,他浑身瞬间变成诡异的赤色,只觉得这一瞬间天地明亮无比,却又猝然昏暗,他的身体化作了一缕黑色的烟雾,消失在漫天光海里,宛如不曾存在过!
“这样……就什么也没有了……什么都结束了。”诺亚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什么都保护不了……一直以来我什么都保护不了!你……星诺,你是对的!你们……你们是对的!”
银色幽光似乎瞬息一黯,诺亚的身体也宛如虚影般随风消散,褪去了神之力量,那个凡人像一粒尘埃般向着苍茫大地坠落。一路拖出了诡异的烟霞,那是人之子的鲜血,宛如天雨般飘洒……
黑暗的虚空里,星诺和星濂缓缓从虚空里飘落,化作了两团幽光——宛如流星般坠落于地!
刚一落地,星诺立刻急步跑了过去将星槎的身体抱在了怀里,轻轻送入了异界之门里,并默默念出了可以为他治愈伤口的古老咒语。
黑衣男子只是默默地看着,捂在胸口的手剧烈颤抖着,然而他强自忍下了那口已经冲到喉头的鲜血,苍白的嘴角牵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笑。
默然,转身。
“星濂,不许走!”白衣的少女挡在了黑衣男子的面前,明澈的眼眸里再没有神的那种亘古的空寂,而是闪烁着某种微亮的光,像是泪水却又不是泪水,只是那么淡薄的一层,铺陈在她的明眸之内,“你这样走了,他就彻底的被……总之!”星诺咬了咬嘴唇,“不管如何,你都不能走!!”
“光与影的羁绊与纠缠,你是无法打破的!这是宿命,我的星语者大人。你能如何?”星濂似乎笑了笑,可是那笑里沉浸了太多太多的迷惘与哀伤,“你以为……我希望那样的结局出现么?”
“星濂,那结局……是注定的无法逃脱,你要我如何选择?”星诺的眼睛里终于漫溢出了晶莹的泪花,她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哽咽着说,“谁来告诉我我该如何选择?!”
“没有人逼迫你一定做出某种抉择……我也没有说要离开这里……”星濂的悲哀逐渐湮灭了他脸上的其他情绪,可是即便如此他依旧还是在笑,“但是,你却为了他这样着急地阻拦我。其实你的心已经有了选择的结果,不是吗?”
“星濂,我……”白衣的少女女忽然没有勇气和眼前的男人对视,明澈的眼眸里荡漾起了一抹难以名状的悲伤,那不同于以前她眼眸里沉淀着的那种只属于神的悲天悯人的悲伤,而是只属于人间少女的绝望的悲伤,“可是,我……我也不想伤害你……我不知道该如何……我……”
“光与影,注定如此。谁传承,谁封存……时间的长河里,那也只能换来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这就是宿命。”星濂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笑,他忽然伸出了手,轻轻托起了少女的下颔,只觉得心里有个模糊却强烈的冲动,促使着他想要做些什么。
冰凉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冰凉却柔软的东西覆盖在了她的唇上。星诺呆在了那里,眼里里只有那近在咫尺的幽深眼眸里的微光幽浮。下意识地,她似乎还轻轻吮吸了一下……
时间似乎静止了那么一秒,这一瞬间,她觉得全身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离,甚至连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似乎又回到了混沌诞生之初的那种空无的虚无里。
冰凉而润泽的感觉,似乎还在轻颤着……待到她终于意识到覆盖在她唇上的那冰凉而柔软的东西居然是那个男人的唇时,她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他,居然吻了她?!他,居然吻了她!!
然而只是这么一瞬息的刹那,那个男人的唇迅速离开了她的唇。星濂呆呆地看着少女,似乎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这,究竟是为什么?
雨の数だけ涙流れて、星は回り続ける、世界はそっとベージをめくり、空の色を変えてく、涙と共に。争いや痛みは决してなくなりはしないけど、晴れない空はないだろう、だから泣かないで。
一缕奇异的七彩光华陡然流转于两人之间,裂开了浓重的黑暗,从未想到光也可以这样深得像亘古的深渊,仿佛将两人隔绝在纯然黑暗的此岸与彼岸。
光影迷离里,他向着她微微一笑;泪水模糊中,她向着他伸出了手。隔着那光的深渊,他们彼此凝望着,彼此留恋着。咫尺天涯,没有始,没有终,也无所谓结果。
这不过是宿命里的一个错。
我不后悔!黑衣的男人闭上了眼睛,向着那光芒最深处滑落。
这不是你的错,为何你要甘愿去承受这样的永恒寂寞?蓝色幽芒随着那黑影一起坠落。
你无从选择!
你也无从抛躲。
运命を君は信じてる?それまでの何もかも全て、変えていってしまう様な、一瞬の出会い、目が合った瞬间に気付く、触れ合って确信に変わる、だけどそこで人は一度、足がすくむ、頬を打つ风がリアルさを伝えてる、これは幻なんかじゃないんだって、そっとささやく!
这就是宿命么?
黎明前的黑暗。帕拉齐神殿禁苑。
神殿深处,那是除了大祭司外无任可涉足的禁忌之地。那就是——镜渊。
在神殿的最后面有一堵闪耀着暗沉沉流光的黑色岩石壁,本是遥远之地天然而形成的屏障,不知道被什么力量放置在了这里,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天岩壁的后面,是一条幽深的长廊,长廊的尽头是一间密室。门口常年垂着厚厚的帘幕,除此之外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室内四壁无任何陈设,亦从未曾点过任何灯烛,然而空中轻颤着幽微的浮光掠影,映入眼帘,幽寂晦暗有如深海。
恍忽竟给人水波摇曳之感。犹如亘古以来与世无争的清水一渊,沉淀着宇宙诞生之初最深邃的光明和最空寂的黑暗。
青衣的少女依靠着冰冷的墙壁,陷入了某种沉思里。白玉般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华,似乎隐隐有些不同于常日的地方。
室内其实并非空无一物,一层薄薄的半透明的物质悬挂于斗室的中央,将两面墙壁隔绝开来。随着那神秘物质的摇曳,幽浮虚空,神光离合,光泽诡谲。
忽然有一抹赤色光华一闪而逝,隐于那层诡异物质之上,仿佛残余下了一缕血丝,随着幽光浮动而轻颤不止。
青衣少女猛然睁开了眼睛,明澈的眼眸里似乎浮现出了惶急与哀伤的神色,然而她只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的手却又在半空中静止,眼里又是一抹异光闪过,苍白的手即刻缩了回来。
那一句“哥哥”湮灭在了那一抹异光里。室内空寂,毫无任何声息。遥远的回廊里,似乎有微弱的脚步声传来……
青衣少女抬起了眼眸,如水般的温柔里竟沉浸着一种冰封寒意的冷寂。
这就是宿命么?
帕拉齐。城主府第。
黑暗中,只披一袭薄衫的男子蹲在地上。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干涩的嘴里还残余着刚才那温热的液体的味道。他无神地凝视着那双睁大的眼睛,哆哆嗦嗦地去摸手边的银月弯刀。
那双瞪着他的眼睛使他感到不寒而粟,惊恐的、充满了怨恨和暴戾的气息。男人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死不瞑目。
他闭了一下眼睛,像是下了重大决心。他把手边的银月弯刀举了起来,一使劲,死命往那具开始僵硬的尸体上砍去!
银光闪过,弯刀砍入了那具尸体的脖颈。立刻,一股黏稠、散发着浓郁腥味的液体流了出来!屋子里顿时弥漫起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全身沾满了红色液体的男人擦了擦飞溅到额头上、脸上的鲜血,然后把沾血的手放在嘴里吮吸着,并且仰首向着虚空的某处笑了笑,露出了一排雪亮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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