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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人子の预言』

  星辰下的旷野是如此的荒凉,冬夜的风扫过地面,扬起蒙蒙的草屑和灰尘,我看着天和地,感受着万亿岁月孤独的侵袭。

  “星濂……星濂……,你在哪里?”天际那一抹血红映入我的视线,心里没有来由地蓦然一惊,不自主间向着那个山谷走去……

  “星兽!”仿佛感应到了我的到来,山谷瞬间亮如白昼——耀眼的红,阴沉的黑,夹杂着刺目的光芒,似乎被埋葬了数千年,汹涌的火焰无休止地燃烧……

  “为什么如此的执着?”火焰的正中,一道火柱冲天而起,我悬浮在火柱的中央,看着扭动着躯体的星兽,“那不过是命运给予的毁灭,而现在这样的挣扎也是徒劳。”

  “星语者大人……那真的是命运么?不是神的罪恶?”星兽贝鲁达克的声音很低沉,然而却仿佛有无数的声音在质问、在怒吼、在咆哮……

  我知道,星兽贝鲁达克,代表的是无数生命的绝望与不甘、狠戾与暴虐……这是神的罪恶,神的惩罚,而我,必须承受!星槎啊,当初那一念之差,你是否想到今日这样的结局?

  “神?!”火光中,桑郁都的身影扭曲变幻,“你就是神?!”

  “贪婪的人类啊,你即将得到也即将失去!只是,你已永远失去了最值得拥有的宝物!”

  “我只要帕拉齐!”那个人类站在火海里,张开的双臂,“我就要帕拉齐!”

  “是么?”我微微一笑,心在那一刻忽然明了:人类,他们希冀自己掌握命运、掌握世界,他们已经不需要神之存在,仰首看着夜空,恍惚中似乎看到一张苍老的面容——

  白河大祭司!那个已经消逝的大祭司啊,她又留下了怎样的预言?

  人子的预言,神的归途,世界的救赎!谁又能知道那未来的结局!星之语者——我,居然在这样的世界里迷惘了起来,哪里是来路,哪里是归途?

  “也许,你会得到……谁又能知道呢?”我看着他,依旧微笑着,“这个世界,已不属于神。不,这个世界从来不属于神!”

  “那么,神权从此不再是至高——这是要付出代价的!星语者大人,你得为这样的未来付出代价!”

  “代价?!”我有些迷惑,“什么代价?”

  “枭光阵!”一个声音从虚空里传来,“星诺,小心!”

  “星槎?!星濂?!”我转头的瞬间,绝对的黑暗瞬间袭来,湮没了一切火与光的存在。山谷在这一刹那形成了绝对的黑暗领域——枭光阵!

  我感觉全身的力量在被一丝丝地抽离躯体,意识也逐渐模糊!失去知觉前的那一瞬间,我看见星濂的身体被贝鲁达克的触手缠绕了起来,摇摆在逐渐升腾起的火焰里……

  “星濂——”

  黑色的人影从虚空坠落,银色的光芒宛如明月照临,圣洁而幽雅,黑暗在这一刻被点亮,红色的火黑色的焰再度燃烧。

  将一切湮没……

  神殿,观星台。夜深沉,月落星稀。寒天里的夜幕,竟然是格外地蓝,宛如透明的水晶。

  青衣的女子独立在高旷的观星台上,星坠之灾难带来的混乱让思绪仍如天马行空般不肯退却,而青冥大神官的死也让她的心无法平静。

  “yu望,主宰一切!”明河淡淡地说,站起了身,扶着栏杆遥望远方。

  忽然就这样在清冷的夜放弃向神祈祷,不为别的,只是想,人的命运也许依旧掌握在人的手里——既然恪守混沌因果律的神不能主宰世界,那么也许就无法救赎这个世界。

  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想法,此时此刻,遥远天际的风扬起了她的发丝,心底开始倾泻着别样的感觉。

  恍惚中似乎看见,白发苍苍的白河大祭司与青冥大神官在交谈着什么,青冥大神官的脸上忽地闪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惊。而白河大祭司只是微微一笑,将一把刻有奇怪花纹的匕首郑重地放在了青冥大神官的手里。并握着青冥大神官的手,郑重地握着,许久许久才放开!

  “那是……”明河想要看清楚一些,可是眼前的幻像忽地消失了,空旷的观星台上除了冷冷的夜风什么也没有。

  “大祭司大人,夜已经深了。”

  “啊?!”明河忽然转过了身,红衣的少女在角落里站着,微微颤抖的手里拿着一盏明灯,灯光在夜风里摇曳,映射在少女的脸上看不分明……

  明河看了一眼湛蓝的天幕,风一样从红衣少女的身边走过,身影交错的霎那,她俯在红衣少女的耳畔似乎说了句什么。

  砰!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那一盏明灯从桑离的手里滑落,掉在地上,观星台瞬间又是一片漆黑……

  “星濂……不……不要……你不能死……不能~”模糊中,一片红莲火海,星濂苍白的面容在火光中微一闪现,忽然化成了无数细小的蓝色光点崩散,我向着火海伸出了手,却再也触摸不到他的面容,再也无法感受他的存在。撕心裂肺的痛楚蔓延至每一寸肌肤。

  “星濂——!”我猛然坐了起来,细密的汗珠儿挂在额头,被夜风一吹,丝丝冰凉的冷意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触目处皆是漫漫黄沙,月色蒙胧,隐约可以看到无数的魔物在远处蠢蠢欲动,却不敢向这里靠拢。

  “这里是哪里?”我的意识仍停留在星濂消失在火海里的那一瞬间,伸手抚着额头,泪水沿着面颊悄然滑落“星濂,你在那里?我不想你死!真的!”

  “谁说我死了?”一声轻咳,一个修长的人影瞬息间投射到了我面前的沙地上,步履稍微有些不稳,衣袂在晚风中微微飘动。

  “星濂?!”我抬起了头,迎上了星濂毫无神采的双眸,“你没死?!”

  “你希望我死么?”星濂的神情里带着受伤的意味,声音里透彻着一股自弃,“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我?我死了你就会很开心么?”

  “星濂?!”我站起了身,却觉脚底如踩云端,轻飘飘地,“你还好么?”

  “死不了。”他走到了一旁,向快要熄灭的火堆上加了一把枯草,“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枭光阵几乎将你所有的光芒消逝殆尽!不过那时我也才知道一件事,原来……”

  “什么事?!”我微一困惑,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笑了,“原来,星语者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强大,是这件事么?”

  他愣了愣,面无表情地着走到一旁,却什么也没有说。时间在静默里缓缓溜走,月光如银,繁星璀璨……

  大漠深夜,寒风冷彻,吹在我的脸上,宛如刀割。抱膝而坐,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拿星濂如何——至少,我无法封印他。

  “你很冷么?”他忽然走到了我的身边,将外衣披在了我的身上说,语音冷冷,却掩饰不了眼底那一抹电闪而逝的关切,“我可不想和星槎拼个你死我活!——如果你死了的话!”

  “你很在意会有和星槎决战的那一天么?为什么?”

  “你还真罗嗦~”他望着漫天的星辰,突然站起了身,“我觉得我似乎瞒不了你什么。星语者大人,不是么?只怕任何人在你的眼底都是透明的吧?”

  “读心?!”我淡淡地说,“对你,不必使用那种能力!”

  “是么?为什么?不屑?”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什么都不知道!或许你根本就是那个意思!”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和我吵架你觉得很快乐么?”

  “你真的很罗嗦!像一个世俗的女人那样喋喋不休,烦死了……”

  “你!你不觉得你很刁蛮任性么?你怎么和——”

  “你什么?!”他突然一翻身,整个身体几乎压在了我身上,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鼻息拂在我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温暖,“是想说我和星槎一点儿也不像么?哼!他是他,我是我,为什么我就得和他相像!你说啊?怎么不说下去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半晌却说不来任何话。他的目光很亮,宛如星辰,我却不敢和他的目光相接,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底暗暗浮动!

  “我是诺亚的黑暗意识!”他似乎也微微有些尴尬,站起了身冷笑着说,“你忘记了么?”

  “星……濂……”

  我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其他语言——

  我要如何说,才能安慰他眼底深处流露出的那种哀伤?我要如何做,才能驱散他冰冷外表下脆弱心灵的迷惘?又有谁可以告诉我,为何诺亚的黑暗意识却是这种情状?

  正自胡思乱想,一缕清音幽幽而起。凝眸望去,星濂坐在火堆旁,嘴边横着一种不知名的乐器。那幽咽的清音在夜色里颤抖着,静默中弥漫起一种忧伤!

  我的心一颤,那种忧伤似乎铭刻在了我的心底,这是一种灵魂的共鸣。

  某种程度上,我似乎和星濂很像。问天问地问星辰,我来自哪里,我去向何方?

  星濂凝神吹着,火光映在脸上,显出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清音跳跃,忽高忽低,如诉如泣,尽是不知何去何从的孤独、惆怅、无奈、茫然和数不尽的辛酸……

  手指暗合节拍叩击着膝盖,一缕清歌不自主地在舌间轻颤——

  “天路遥,人世远,浮云蹁跹,凝眸处,转瞬沧海化桑田;为谁痛,为谁笑,无尽流光,无尽遥望,寂寞处,寂寞绽朱颜。君看浮世,繁华如梦,凭何哪般,古来久,或为黄土,或为轻烟。君何在,君何堪,君自与谁伴?曾相随,曾相对,怎敌它明月夜、初相见。莫相忘,莫相忆,争如莫相怜?……软红十丈已自弃,归来后,尘埃落,风liu云亦散。心也碎,梦也缠,淡看明月缺、星河转……”

  星濂微一停顿,转头看了看我,乐曲和清歌在飘飘扬扬地在夜色里缭绕纠缠!

  月色如银,我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审视过星濂——

  蒙胧月色下,虚影淡然。他的脸色很苍白,像海浪翻涌起的那种颜色,苍白中带着继续淡蓝。他的身材也很瘦削,但面容却很清俊,他的眼眸很亮,却藏了太多太多令宿命加诸于他的深沉。这使得他的眼睛如一潭深水,幽暗,不可捉摸。

  虽然容貌如出一辙,这种感觉却使得他的气质和星槎迥然不同。

  一曲而终,余音缭绕。

  他拂了一下凌乱的发丝,发丝的末端凝结着细碎晶亮的冰晶。

  “你的歌,很好听~”他说,低下了头,柔软的发丝遮挡住了他的眼睛,我不知道那里面蕴涵着怎样的情思。

  “你吹得也很好。”我淡淡地说。

  他抬起了头,愣了一愣,笑着走到一旁,却什么也没有说。大漠的夜晚,让人冷到骨子里,这瞬间的凝眸而笑,似乎有一抹熏熏的暖意隐隐荡漾,宛如春风。

  “我不能封印他。”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也无法封印他!因为……”

  “城主,大祭司要见您。”隔着房门,有人在外面低声说,“城主大人,明河大祭司说有事和您商量!您看……要不要立刻去觐见?”

  “见我?!”桑郁都猛然站起了身,放下了手里的书,“什么事?她有透露么?”

  “没有。大祭司大人说一定要和你面谈。”

  “什么事呢?”桑郁都的目光落在了那本翻开的书上,“难道她……或者,阿离……”他眸中精光一闪,心里暗自计较了起来……

  “大人,大祭司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你看……”

  “你的意思是……大祭司现在在府内?!”

  “是的。”

  “她来了?怎么会?”

  “是的。大祭司大人来了。”

  “那么,谁陪她来的?”

  “离小姐!”

  “阿离?!”桑郁都猛然拉开了房门,“还有谁?”

  “没……没有了。”那仆人似乎有点吓坏了,不知道主人为何神色大变,唯唯诺诺地说,“只……只有离小姐一个人。”

  “她……到底要做什么?”桑郁都看着天际的云霞,陷入了深思里,“阿离是否已经……还是青冥大神官的事……”

  “城主大人,你可真是深居简出啊~”女子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说不得,我只有亲自来了!谁知,进了府依旧难得见城主大人一面呢。”

  “大祭司大人!”桑郁都慌忙走了出去,只见青衣的少女正好从月洞门外转了进来,他走上前去垂手站在那里,“大祭司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我……我……”

  “城主大人不必拘礼哦。这里又不是诸神殿……何况……”青衣少女的眼光在他的身上流转着,似乎想把他看透似的,“不是么?城主大人!”

  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明河加重了语气,是强调当然也有警示——青冥大神官的事无论如何也瞒不了她的。只是她不知道这个一向谨慎言行的人为何会做出这样的轻率行径?除非,他对颠覆神权有绝对把握!那么,他是否已经获得了某种力量?

  “大祭司大人的意思是……”桑郁都看着明河身后的红衣少女,眼睛里有无声的询问!可是桑离眼神空洞,根本没有正眼看他的意思,更不用说给他什么消息了。

  他紧握双拳,平静着已经开始凌乱的心神。曾经以为颠覆神权是那么的容易,这一刻才发现并不是那么简单!原来神权残留在他心底的桎枯依旧是那么牢靠,挣脱这样的束缚,需要的不只是力量和yu望,还得有背叛的精神——背叛神之存在!甚至是,背叛人的准则!

  “天知,地知……”明河笑得高深莫测,指了指天地,又指了指桑郁都的胸口。“你知……我知……城主大人,我就不必明说了吧?”

  “那么,大祭司大人想要如何?”桑郁都也不在掩饰什么,直视着少女的眼眸,“那件事的最终处理结果是什么?”

  “不……不……!”青衣的少女摇了摇头,依旧保持着淡定的微笑,“我来,只是为了白河大祭司的遗物。并没有其他意思!”

  “白河……大祭司的遗物?!”桑郁都一愣,他屠杀青木殿的人就是为了得到据说是白河大祭司遗物的那件东西,但是到现在依然没有任何头绪,可是这个少女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白河大祭司的遗物一直由城主大人保管,现在可否归还神殿?”明河的笑意逐渐淡去,也没有见她如何动作,悬挂在桑郁都腰畔的那一柄匕首就已经到了她的手里。青衣的少女把玩着匕首说,“城主大人一直带在身边,怕是已不想再将圣物归还神殿了吧?”

  “什么?”

  “你会明白!”明河拿起了手里匕首,迎向了已经快坠落的夕阳,青光乍现的那一瞬间,天际薄弱的金色阳光似乎也微微一扭曲,虚空中出现了一扇门,雪白的光芒从里面透了出来。

  青衣少女的身影消失在那扇虚无的门里,空气又是一颤,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哎?!”桑郁都呆在了哪里,半晌无言……

  “白河大祭司,是你么?”刚一踏入幻境,青衣的少女将感觉有一种力量在指引似的,她可以察觉出这力量没有丝毫的恶意。

  “我的继承者,你终于来了么?”银光最亮的地方,闪耀出一个人的面容,带着淡淡的欣悦与通达——似乎,正是上一任的大祭司白河!

  “你究竟想要告诫后人什么?白河大祭司!”明河走向了银光,“你召唤我又是为了什么?”

  “我的继承者啊,我停留的时间是有限的,所以我的话你一定要记住——神,既然无法主宰这个世界,那么也就无力救赎这个世界!只要掌握的文明的秘密,人也就成为了神!”

  ……

  神殿。

  “星……星诺!你……你在哪里?星诺——!”星槎醒来的时候,月色正好照在了他的脸上,带着某种神秘的异彩。

  他平息下梦魇后的喘息,微一转头,只见青衣的少女正自隔窗遥望外面漆黑的夜幕,秀美的面庞上挂着淡淡的迷惘与犹疑……

  “明河?!你……我这是在哪里?”

  “哥哥!”明河走了过来,“你醒了?觉得好点了么?”

  “没!我……我到底怎么了?唔~我记得我和星兽在战斗,然后……然后……”他皱着眉头,让意识安静了下来,低声说,“他怎么样了?他呢?星诺呢?为什么他们不在?”

  “他们……我不知道!”青衣的少女神色微变,“貌似这些都和我无关”

  “哎?!”

  “哥哥,青冥大神官已经死了。而白河大祭司的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只是……”

  “什么?”

  “如果哥哥不是神,哥哥将会如何?”

  这样的问题,这样的假设,无法想像,无法预料。星槎低下了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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