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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府?盛晏镇?卓夏南】
“老爷呀,天泽少爷今儿去道义街邱铁匠那儿拿兵器,碰巧见了县上几个官差在对过丽飨楼吃白饭不给钱,少爷…少爷不由分说就把人揍了,现在一个衙役的人都去了,少爷怕是要出事啊。”说话的是个小年轻,着急忙慌的闯了进来,全然不顾正在喝茶的齐华日正在蹙眉想事,心里只担心齐天泽的安危。但稍等他熨开了眉头,俨然发觉这愣头愣脑的小哥眉清目秀,倒也不叫人厌烦。
“慌什么!”齐华日震呵一声,吓得刚才那小哥猛地一颤,“这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可老爷…少爷还在…”
“行了,下去吧。”齐华日明显不耐烦了,那小哥见老爷发作,也不好再说,扭头悻悻地走了。
厅堂剩了齐华日一个人静默了许久。想到自天泽成长这么多年来,他不辞辛劳,文武的锻炼都是自己催促,才有了现在生龙活虎、心肠炽热、受人爱戴的齐家少爷。虽说自己心烦了一点,却也甘心情愿,尤其是自己脑海中冥冥中一个声音一直让自己这么做,一定要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无愧天地的自己的英雄。
【道义街?盛晏镇?卓夏南】
“我告诉你们,你们这几个官差不仅没有为百姓做好事做实事,却还在这里白吃白喝,我替你们教训一下,清理门户,你们不感谢也就罢了,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但你们要抓我,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你们这些蠹虫!良心何在!”说话的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眉眼闪亮,蝉衫薄裤,英姿飒爽,殷紫色麟带收得他正气与不羁兼存,双靴镶玉华贵但毫不俗气。这揪人的话说的有理有据,思维迅捷,令人心生好感。
少年话音刚落,心里便嘀咕起来:死卿吟,这都多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刚才那几个怂包软蛋还好对付,这下来了这么多,不来人肯定少不了挨打了。想到这,他便揉了揉肩膀,前些天刚和宋彪那几个地痞干了仗,弄得浑身是伤,挨打的地方还隐隐作痛,这下可好,旧伤添新伤…爹肯定又要用什么“仁义礼智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来搔我耳根了。
不行不行,少年猛地摇了摇头,似乎对他来说,被他父亲训斥要比挨打更骇人。
这时,和少年对峙的一群人中有人发话了:“小子,你这不三不四的道理便不要胡说了,打了衙役你还想跑?哼哼…告诉你,你最好乖乖跟我们回衙门,回去挨了板子交了罚金就可以回家了,要是轮到我们抓你,那就不是皮肉之苦这么简单了…”说话这人,声利刺耳,尖嘴猴腮,八字胡上大痣嵌着,一睹就不是什么好人。他看少年的目光微微合合,像是在欣赏什么东西,惹得少年一阵凉意直钻脊梁。
“你这瘦猴子,叽歪什么,你天泽爷爷什么时候说要跑了?看你这么畏畏缩缩,不是被人阉了就是龙阳癖。”齐天泽边说边用手指着其他人,“诶,待会你们上的时候,注意点这阉人,我怕伤着他,因为我不打女人…”
齐天泽这段话可惹笑了围在周围的看官,甚至一起来的衙役也忍俊不禁,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嘀咕,“我就说吧,前两天我看这人和北城胭脂铺的李老板在他家私会,你还不信我。”“还真是啊,这西洋景,咱也算见着了,嘿嘿嘿…”
那被齐天泽称作瘦猴的人听到这些顿时炸了毛,从腰间刀鞘拔出了刀,指着围观的众人,大吼:“你们都瞎嘀咕什么呢?赶紧给我散了去,不然连你们也一起抓!”大家被明晃晃的刀刃闪了眼都止住了嘀咕,一哄而散,“你们这群愣头青,还等什么呢!还不快上,把他给我抓起来!”,这时瘦猴猛地踹了旁边的衙役一脚,大声叫道,“快给我上!。”
他们这一行人有十几个人,大多都差着刀,这时一起朝天泽奔来,光是这阵仗也吓了齐天泽一跳。他不顾思考,转身往铁匠铺跑去,边跑边喊:“邱叔,那铁棍子借我一下啊,快快…”话罢,从门口出来一筋肉结实的中年人,手拿着一根纹银虬龙钢棍,那棍子映着晌午的日光,精光闪闪,“臭小子,这可不是什么铁棍子。”中年人辩道。“啊啊,邱叔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再闹了。”齐天泽大叫。“哈哈,小子,接着!”中年人话落,棍子就飞了出去,齐天泽双手抓住两边棍尾朝上的地方,一个弓步将棍子往胸前一收。他微微一笑,冲邱铁匠打了个响指,随即转身朝官差追来的方向大喝一声,又作了个鬼脸。打头官差跑得急,一心只顾得追齐天泽,万万没想到他会主动回头,还这么嚣张,便没收住一个趔趄,前倾倒地,然后一个接一个全跌在了齐天泽脚下。
“哈哈,你们这帮酒囊饭袋,没打呢就求饶了。哈哈哈”这可把他乐坏了,笑得腰都弯了。
这些官差紧忙站起,一个个气急败坏,全朝他扑了过来。
打头的三个官差看他胸有成竹不敢贸然前进,于是一左一右侍着刀,正前方的冲了上去。那官差拿刀将劈不劈之际,齐天泽右手就持棍把,虚步催棍直冲,一点官差正胸,那人便倒飞了出去。而后左右二人齐上,张牙舞爪。天泽没管太多,收势冲棍,身一侧变转成翻身抡劈棍,打在了左面官差的肩膀上,右边的刀锋即至齐天泽面门,他收直长棍,左右手各拿一端,刀便砍在了棍中央。
后面官兵看齐天泽一挡,只觉有戏,便胡乱冲了上来。
齐天泽双手发力,推开了那官差的刀,轻笑一声:“面瓜。”随即便仆步收棍,威风凛凛。
此时,他收身微眯双眸,理了心气,默念道:“涟漪而至,聚水成溪”。顿睁二目,双手青光云韵缭绕,拳握棍心,踏地而起。一个翻身来到了众官差正中间,齐天泽脸上少了几分戏谑,但还是调侃道:“这一开始我是抱着必被你们打死的心才跑的,可现在我不仅不用跑了,你们还得被我打死,真是作孽呀…”他说的话实在可气,要是再配上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更绝了,怪不得这些官差二话不说就杀了上来。
这十几个官差拿刀有劈有刺,难防难闪,可齐天泽持棍牟足了劲在周身抡了个大圆,直接把这些人吓得不敢近身,紧接着,他提膝拦棍,左右平舞起花棍,舞得速度越来越快,双手的清韵蔓延全棍,这些薄雾不散,又净往天泽头顶上聚去,样子像极了滔天的波浪,好不美丽。
在旁边的邱铁匠看着天泽舞棍,心里骤生讶异,一双炯炯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现。
倏地,齐天泽舞足的雾气随着他一个正仆摔棍打了出去,他正前方的人俨然摔了几个跟头,纷纷撞在路边摆摊的摊位和青墙上,紧跟着他翻身弓步崩棍,把余下的劲全洒了出去,剩下的几个想要靠近天泽的人也全都被甩到了墙上。
“啧啧啧,这可如何是好啊。”齐天泽看到了一直藏在后头的瘦猴子,拖着棍子边走边说,“怎么就剩下你自己了呢?其他人呢?”他眉眼挤弄了一下,不羁的样子让围看的少女心生悸动。
“唉呀,小祖宗,我惹错人了,有眼不识泰山,求祖宗放过一马吧。”那瘦猴子看这阵仗立马跪地求饶,边哭边磕头。周围的人也开始拍手叫好,天泽起了兴致,说:“大家说放不放过他啊。”
“不放,不放”
“这恶官差,巧取豪夺,我们这些老百姓早就难以忍受了。”
“是啊是啊,他们官官相护,我们报官无路,今天多亏了天泽大英雄帮了我们啊。”
众人一经点燃便难以收拾,天泽双手抓着棍子放在脖颈后面,享受着大家的交口称赞,心情说不出的好。
“我问你,以后怎么对百姓!”天泽脚踩着瘦猴。
“做牛做马,做牛做马…”那瘦猴好生害怕,急忙说道。
“那好,但凡让我看到你们再对大家伙儿有半点危害,下次,可就不是皮肉之苦了。”天泽把一开始瘦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让人心生畅快。
“一定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瘦猴泣道。
“还不快滚!”天泽大喝。
只见那瘦猴子连一同来的官差也顾不得搀,屁滚尿流地朝外跑去。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的邱铁匠眼含笑意,摸了把他的硬胡茬,自言自语道:“麻烦他娘给麻烦开门——麻烦到家咯。”
……
春天的阳光总是柔和的,不论是清晨还是正午,那种光亮是绝不同于夏天的毒辣,秋天的寂寥和冬天的悲怆的,是一种让人催生希望与力量的光芒,就像现在被称赞包裹着被百姓包裹着的齐天泽,他仿佛就是这种光芒,永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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