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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麟再次看了看那个明显是想用船员普通服装掩饰自己身份的青年,对守在那里的一个粗豪汉子招招手,那人屁颠屁颠跑来,谄笑道:“少岛主,您有何吩咐?”
钟麟指了指人群中的那个青年,道:“把这个人和其他的人分开来,回去后我要问他一些话。”
这个被叫过来的汉子虽然满脸的无法理解,不过却并不妨碍他忠实地执行钟麟的命令,他跑回去叫上了一个同伙挤进这群蹲在地上的人群中,就像走在一块稻田,旁边的人纷纷被挤开,目标直指那个青年。
当青年被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地像小鸡一般被架起来来的时候,神色大变,脸上的不安的表情一闪而逝,更多的是迷惑和愤怒,他看向架住自己的两个男人的眼光像是看着一件令人恶心的东西。看到这个青年被两个大汉架住往外拖,一个清瘦的中年人顿时站起身来,一脸焦急地叫道:“好汉,好汉,这是我的侄儿,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船员,求你们放开他,你们要什么我替他给就是了。”这个人正是这些人头目中的一个,他这样一说,旁边的几个头目也站起来帮腔。这几个头目一站起来,旁边的一些船员也站起来,求着架住青年的两个大汉,这些蹲在地上的人立刻骚动起来。站在外面的守卫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扬着手中的弯刀,凶巴巴地呼喝这些站起来的肥羊们蹲下,这几个头目并没有因为这样而作罢,继续求着抓人的大汉放开那个青年,相反有更多的船员站起身来,挡住了去路。
两个大汉一开始并没有理会这些人,走了不几步,发现前面被站起来的船员给挡住了,神情不善的样子。外面的几个守卫见这些肥羊有造反的迹象,也急了,挤进人群中,嘴里骂咧咧,翻转刀背朝那些站起身来的人身上敲去,被刀背砸在身上的人脸现痛楚之色,却并不退开,依然挡住架着青年的两人去路。
钟九天注意到了那里的情况,眼角挑了挑,一张脸寒着一张脸,对钟麟道:“麟儿,怎么回事?你去看看!”
钟麟对眼前发生的事情并没有感到奇怪,这些人的反应更是坐实了自己的猜测,要让这些人老实,还是要施展一点血腥的手段的!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狠戾的光芒,大踏步朝那里走过去。
钟麟杀气腾腾地挤进人群中,一把推开一个正在大声咒骂这些船员的守卫,起脚一个侧踹,就把一个船员给踢飞了,连带着撞倒了旁边的几个船员,哎呦痛呼声大作!钟麟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步上前,左手把抓住一个船员的肩膀,右手抓住他的裤腰,一把就将整个人给高高举起,然后朝那些回头看过来的船员身上砸了过去。
这些站起身的几个头目和船员做梦也没想到钟麟会把一个船员当做武器朝他们砸过来,看到飞过来的那个船员身躯在眼中极快地变大,都骇然失色!机灵一点的想让开,但是旁边都是人,只好跳起身来,管他是踩到哪个人的身上。钟麟这用上了暗劲的一掷,立时砸翻了一大堆的人,被砸中的人惨叫着摔倒在人群中,那些当了肉垫子的人也大声惨叫起来,场中一片哀号声。幸免于难的几个头目呆呆地看着钟麟,一脸的震惊和恐惧。十几个守卫也对钟麟充满暴力和破坏力的举动也倍感震惊,都愣愣地看着他。
在一息之间就解决问题的钟麟对自己的武力值也很满意,有种意气风发的自豪感,精光闪闪的眼睛一扫场中的肥羊们,大声道:“你们要搞清楚这是在哪里!你们的命就操在我的手里,不想死就他妈的老实一些!”他说完,手指一指那个青年,对那两个守卫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带出去!”那两个守卫被钟麟这么一喝,立马清醒过来,拖着那个青年就往外面走。那个青年若有所思地看了钟麟一眼,清亮的眸子中闪着愤怒的光泽。
钟麟用了一个看似狂暴的生猛举动狠狠地冲击了一下这些肥羊们的视觉感观,也瓦解了这些人的侥幸心理,都老老实实地蹲下来,只有那些倒地不起的人在那里呻吟着,却没有人出手去帮助他们。钟麟自己也知道刚才的动作虽然猛烈,但是这些人的伤势并不严重,这也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他回头对一个守卫道:“把这些肥羊先送回去关起来,再找郎中给受伤的人看一下,我还指望着以后这些人给岛上做事呢!”他又指了指外面的蹲在那里的青年,“这个人要单独关起来!”
一众守卫恭敬地看着钟麟离开,一见他走远,立马又耀武扬威起来,对这些肥羊大声呵斥着,踢打着,让这群肥羊往岛上走去,那些受伤的船员被同伙小心地抬起来往前走着。
看到钟麟走过来,钟九天对他点点头,微笑道:“麟儿,你刚才处置的不错。这些人不给些厉害看看,就不会老实的。”
唐天照笑眯眯地看着钟麟,“刚才我还以为你要杀两个人给这些肥羊看看呢!你怎么会想到用这个办法让这些人老实的?”
钟麟笑道:“杀人这种事情有损阴德,不到万不得已,小婿也不希望用上这种方法。只要让这些人害怕,方法多得是,效果也不见得比杀人差。”
唐天照仿佛重新认识钟麟一般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地对钟九天笑道:“大哥,你看麟儿自从受伤清醒过来后,是不是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副成竹在胸的稳重样子,解决事情的时候刚毅果决,太让人意外了!”
钟九天哈哈一笑,“这不很好吗?以前你还说麟儿一味好勇斗狠,却没有什么城府,缺少谋略,现在这样不是正合你意嘛!”
唐天照也笑道:“你自己不也得意得很!”他笑了一会儿,好像想起来什么,对钟麟道:“麟儿,刚才你把那个船员给弄出来,究竟是何用意?”
钟麟笑嘻嘻地道:“岳丈真的想知道?”
“废话!”唐天照笑骂道,“要不我问你做什么!”
“还是卖个关子吧!一下子就说出来,那多没意思呀!”钟麟嘿嘿笑道:“总之,岳丈您这次可能抓住了一条大鱼!”
“大鱼?你蒙我吧?我怎么没看出来?”唐天照满脑子的问号,“你说那条大鱼就是那个被你弄出来的小船员?怎么可能!”他怀疑地看着钟麟。
“要不要我们翁婿俩打个赌怎么样?我要是输了,您老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要是您老输了的话,往后您得听我的。”钟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臭小子,你这是摆明要夺你爹的权呀!”钟九天笑骂道。
唐天照看着钟麟自信爆棚的样子,心中动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摇头,道:“那就赌上一赌,反正我也不亏什么!”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只要几天的时间,就会让这些人老老实实地把这条大鱼供出来!”钟麟得意洋洋地道。
这下连钟九天也有些吃惊了,“麟儿,你真的这么有把握?”他自己也经常拷问这些肥羊,很少能用几天时间就从肥羊嘴中问出些什么来,就算问出来也是真假难辨。钟麟一上来就说几天时间就让这些人说实话,要不是年少轻狂就是他的确想出了办法。
“孩儿怎敢欺骗爹爹。不过孩儿还有一个请求!”钟麟道。
“说吧!”钟九天也来了兴趣,也很想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怎样拷问这些肥羊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是这个盘问这些肥羊的过程当中,一切要按孩儿的法子来。”钟麟认真地道。
“就这样?”唐天照一副很担心钟麟忘记了提出更重要要求的样子。
“是呀!岳丈还有什么补充的?”钟麟笑嘻嘻地看着唐天照道。
“这个自然,既然是你来主持这个事,应该怎么办,一切便由你自己来掌握。”钟九天点头道。
钟麟点点头,笑着正要说话,便听到一个带着浓浓鼻音的男人声音在旁边响起:“属下黄明旺见过岛主。”这人说话慢条斯理的,不过这样也才能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黄明旺鼻梁高挺、双目深陷,身形高瘦,他来到钟九天的面前,躬身向后者行礼。
“哦,黄管事来了。”钟九天对黄明旺微笑道。
“岛主,三艘商船上的货物已经清点完毕。这是账册,请岛主查阅!”黄明旺双手捧着一本册子恭敬地递向钟九天。
钟九天接过册子,草草地翻看了几页,笑着将册子递还给黄明旺,“黄管事辛苦了!黄管事办事一直都是一丝不苟的,我是很放心的。”
黄明旺那褐色的眸子一转,停留在唐天照身上,“哦,唐使者也在。”
唐天照啧啧笑道:“老黄,你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看来是永远改不了了,你儿子就比你有趣多了!”
黄明旺机械地笑了笑,眼光停在钟麟身上,道:“少岛主也来了?身体全好了吗?”
钟麟记得黄明旺探望过自己一次,知道他是这个岛上的财物主管,笑着道:“多谢黄管事关心,我的伤已好了。”
“那就好!如果少岛主还缺什么贵重的药材,尽管吩咐在下,我马上就去安排人去巴邻旁购买。”黄明旺关切地道。
“用不着,用不着!”钟麟连忙摆手,“黄管事还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少岛主过奖了!这些都是属下们应该做的事情。”黄明旺恭恭敬敬地道。
诚如唐天照所言,黄明旺似乎永远是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要他开个玩笑简直是要太阳从西边出来。直到他告辞离开,唐天照脸上表情才活跃起来,朝黄明旺背影努努嘴,对钟麟笑着道:“每次这黄管事一来,我都会有气闷之感,想说点轻松的话都不成。”
钟麟嘿嘿笑着不言语。
唐天照自顾着说道:“不过这人对你爹还真是忠心耿耿,一笔一笔的账目都做得明明白白。每次都会主动把账册送给你爹查阅,十数年如一日,让人不得不佩服。”
钟九天在一边微笑着,显然也是认同唐天照所说的。
“你小子以后上位后,要对黄管事照顾一点!”唐天照突然话锋一转,瞪着眼对钟麟道。
“为什么?”钟麟讶然道。
“还为什么!你小子一年前把人家儿子的一条腿给打瘸了。人家黄管事一声都未吭,还向你爹请罪!”唐天照嘘唏着。
我以前有这么霸道么?钟麟好奇地问:“我总不会无缘无故把人家腿给打瘸了吧?”
唐天照也知道钟麟有些记不起以前事情的事情,看了钟九天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吐了一口气道:“还不是黄管事的儿子黄宗凯,这小子是轻佻了些,那天拦住敏儿,说了些轻浮的话,被你给撞见,二话不说拉住那小子一顿好打,结果就把人家右腿给打坏了······”
钟麟倒没有什么歉疚的心理,心想:靠!调戏我的女人,不是讨打么!黄管事不责问自己,还向老爹请罪,该说他能忍还是说他懦弱呢?不过黄宗凯这小子一定恨极了自己!一想到这里,他的脑际闪过一道亮光,身体霍地绷紧了,盯着自己的岳父大人道:“岳父,黄宗凯这小子是不是经常出岛去?”他有些兴奋,感到差不多已经找出岛上的内鬼是谁了。
“是呀!他经常出海带着货物到巴邻旁去贩售。谁叫你把人家腿给打坏了,做不了海上劫掠这一行当,只好去跟巴邻旁的商人做些生意。”唐天照还是同情这个黄宗凯的。
钟麟眼睛越来越亮,道:“岳父,我在岛上还得罪了谁?”
“你还想得罪谁呀?”唐天照一瞪钟麟,“你把黄宗凯的腿给打坏了,你又想打断哪一个的?”
“照这么说,岛上恨我的就只有黄宗凯了?”钟麟脸上笑得很怪异,很欠揍的样子。
“他不恨你谁恨你?”唐天照看着钟麟脸上的笑意,感到莫名其妙,“你小子真是奇怪,别人恨你,你这么开心干什么?”
钟麟一听这话,立马揉了揉腮帮子,抹掉了脸上笑意,“我没笑呀!可能是受伤的原因,我脸上的肉绷得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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