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间的灯光有着扑朔迷离的意境，方小雅在林风的怀抱里犹如盛开在午夜的卷叶草，在爱情的河流里，她让自己的呼吸始终与他保持一致。那河流的两岸长满了奇异的花卉和植物，溪水在婉转地歌唱，那些过去的什么阅历，什么故事，什么岁月痕迹，什么破碎阴影都随着歌声远去。在肌肤相亲里，她仿佛就是一只小船在大海的浪涛里颠簸起伏，眼睛里看到的是幻境——一望无际的沙漠，一望无际的大海。一张脸，悬浮在月亮的下面。爱情，爱情的惊涛骇浪在汹涌。
方小雅甜蜜地笑着，为自己而笑，为给林风开启了一道门而笑。那些影子，那些林风心里的阴暗，那个小兰，那个痛恨，都远去了，林风已经不再是一块顽石了。方小雅的头脑里时时闪现着一个画面，是关于那个夜巴黎，那里有一个女孩的脸。那个梦境，那个浮浮沉沉的想象——
那个晚上，林风过生日的那天晚上。因为他的心情很烦躁，所以想起了一个人。几个月没有看到小兰了，所以想去看望。走向那店里，那招牌在夜空里发着靡靡之光，那里面有个动人的尤物藏在那霓虹的后面。谁在夜空里唱着靡靡之音，谁在夜空里挥舞国色天香。小兰看到了林风，笑颜如花。“好久没有看到你了，上次一分别，都大半年了，你又去了哪里？快进来，我想你了。”
“谁知道是不是虚情假意的话。”林风笑了笑，也不需要计较什么了，现在的她就是一个女性，有吸引异性的本能。女性的遗传和美妙的化身。他现在想去接近，想去探索，想知道那女性面纱的后面有神秘的事物。跟着小兰进了店里，故意冷漠地说，“你是真的想我吗？可是谁知道你想不想我呢？”
“我真的想把心掏给你看。”
这是什么样的诱惑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含情脉脉地吐着她那温柔的唇舌，林风抗拒不了了。就是她现在的唇舌是有毒的蛇的信子，这时他也不想逃避了。“好，相信你。”
“还去上次那个房间吗？”
“好。”
小雅拉林风进了房间，他又是如此贴近地看到她了。青春，对于异性的幻想，对于本能欲望的好奇，理智应该可以压抑住，可是现在，居然没有用了，好像神秘东西被打开了，想去看她，想去听她说话，虽然明知道这是在走入歧途，走进邪恶。他现在的心已经有了澎湃的感情了。“我也很想你，这几个月我不在这里，所以没有来看你。又没有你的电话。”
林风看着小兰，许久以后，心间一阵痉挛，有一种神秘的飘忽不定的东西在充溢了。他闭上了眼睛，心间微妙地变化，从未有过的情感，在渐渐地扩展，在慢慢地升腾。他说，“我想亲吻你。”他按捺不了心里的萌动了，什么矛盾都不要想了。那梦境里的脸，那幻化的脸，在不停地飘渺了，不要恐惧了，不要抗拒了，不要激烈地斗争了，顺从吧，顺从心的召唤。他感觉到了一阵冲动，是一种原始的本性的欲望在心间绽放了。不要遏制了，那迷雾里的原始的情欲之花闪耀出光芒。“你是诱人的葡萄，我想吃。”
“好，都听你的。”小兰脱了鞋子，坐到了床上。
林风也坐在了床上，刹那间，那心间一直紧紧绷着的那根弦断裂了，发出清脆的声音，而且震颤着他的心房还有点疼痛感。已经清醒了，要有所行动了。他拥抱了她的身体，在迷离的光线里，用嘴唇去寻找她的嘴唇。她在躲闪。虽然他还没有经历，没有经验，没有指教，可是那本能，是天生就存在了。终于亲吻到了，她没有再挣扎。肌肤相亲的一瞬间，她那唇的温度传递过来，他感觉到了，是温润的，是飘忽的。他的一只手还在做继续的探索，男女之情的探索。轻薄的衣衫里那高耸如云的坚实的乳房，他探索到了，并且牢牢地被握在手心。情欲的释放已经开始了，排山倒海似的，让他的心在颤动，身体在颤动。一种原始的快乐在诞生了，依恋，情意，喷薄而出。世间的所有已经被遗忘，现在只剩一男一女，在伊甸园里偷吃苹果，那苹果是酸酸的，甜甜的滋味。
林风掀开那包裹身体的薄如蝉翼的衣衫，看到了黑色蕾丝的胸衣，看到了那情欲中的蝴蝶了。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头侧向一边了。沉默的姿势，也是心甘情愿的姿势。他掀开了那包裹神秘事物的胸衣，一双白鸽飞扬了出来，以挺立的姿态展现了，林风从正面窥视到了那乳房，看到了那只蝴蝶，在饱满的乳房上方。如果那乳房是花朵，那它就是在沾花惹草。那乳房是坚挺的，若是东方明珠大厦。乳房，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那揭开了神秘而袒露的乳房——一副画面，那颤抖的乳房——一瞬间，他的目光被转换了到了另一个地方，那里的乳房在刺伤他的眼睛了。为什么？他的心有了疼痛，有了压抑，有了眼泪。为什么，他不敢正视这视线下的乳房了。那遥远的画面，封存很久的画面现在又出现了，是他的心遗忘不了吗？心，在哭泣。这是怎么了，记忆里的画面，眼前的画面，为什么都在刺伤他的眼睛。一种罪的念头象瀑布一样倾泻了下来。这是在犯罪还是在背负罪——是在对眼前的人蹂躏时犯了罪？还是在背负着过去的罪？他不知道，头脑里很乱，心很疼痛。
“我自己来吧——”她那红唇，微微地在翕动，如停留在枝头的蝴蝶在微微张合着翅膀。小兰自己脱了衣服，林风望着她。她那青春的身体斜躺着，一只手象是画中的维纳斯一样遮掩在两腿之间的花园上。那里的重要性，给予男人无限的想象力，似乎有好多的神秘。他的心在砰砰乱跳了，在疼痛之中，如有小鹿在撞。他想去看但又不敢去看的乳房，那最后的覆盖于其上的叶子已经被剥落，仍然在生动地展现着。他又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眼，突然，又是一个想象——那乳房好像是坚实的但不挺拔，是有型的但不颤动，是饱满的但不浑圆。这个画面？为什么会这样，那一个闪电以后的念想又出现了，那画面，那在跳跃的形状——两两间在反复地对比着出现——心里的欲望如是断了线之后的风筝在盘旋而坠。是惊恐还有失落，是痛恨还有罪与罚。他实在搞不明白了，好像还有很多七零八落的怪念头——有荒唐的，有沉重的，有卑劣的，有嫌弃的——那阴影覆盖下的爱欲，被东南西北风吹的烟消云散了——要怎么解释啊。他痛恨地低下头，原以为可以在爱的召唤下享受伊甸园的甜蜜，可以满足心的好奇，可是完全没有了欲望。
为什么会这样？是两个乳房的外形不一样吗？是在那颤抖的乳房里看到了邪恶和负罪感吗？还是想要按着某一想法而希望她的乳房和姐姐的一模一样呢？他很矛盾了，现在连女人的诱惑都感觉不到了。难道是心在变了吗？他不希望看到什么了，只有给她的身体盖上被子。为什么现在看到了她的身体之后，竟然没有了最原始的情欲，他内疚而惭愧地看着她。她的眼睛也在望着他，那里面似乎有不解有怀疑有轻蔑有嘲讽的影子似的。
林风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行为古怪内心狡诈的可笑可悲的小人物——对着一盘秀色可餐的食物，却是挑剔的目光。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却是在幻想里垂涎欲滴。这是内心的敏感而让人变的神经质了吗？他的心在最隐秘的地方希望可以放浪形骸，要不然为什么会想到那些阴影，并且想要那些阴影可以成为现实的参照。暗昧模糊的思想意识里到底还有什么，他反复地自问，这是在自恋里的一种表现吗？为什么在思想里想着美好的事情，现实里会突然没有了欲望。怎么会这样！林风整理好她的胸衣，又整理好她的衣衫。小兰没有动弹，眼睛也没有睁开。不能让她伤心，不能让她感到被侮辱了，他俯下身体，小声地用伪善的语言说着，“对不起，我不该冲动，也不该犯错误。”
“没什么的。”
“我还没有想好。对不起，小兰。”
记忆能够将储藏的过去的所有片段在某一时刻重新翻出来，记忆的碎片被翻出来之后还会刺激人的心。多荒唐的事情。他希望可以少记忆一些东西，记的东西越少人就会越容易快乐。可是记住了的东西怎么可以忘掉的干干净净呢。现在，他多么憎恨女人，憎恨自己，也憎恨那邪恶的情欲。小兰送林风出了店子，他希望自己可以走快一点，可以快点消失于人群之中。他感到身体回到了一种虚无的状态，没有了重量，没有了影子。传说人的灵魂有二十一克。他现在是不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呢。那疑问就这么存在着了——给生命添加了无数的迷惘和痛苦。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林风也已经没有阴影了。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方小雅抚摸着林风的肌肤，倾述着心间的甜蜜，“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再不孤独了。能够爱一个人多好。”
“我爱你，爱你。小雅，是你让我知道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林风深情地说着，“是你让我忘记了过去，忘记了阴影。从前是一个人的世界，现在是两个人的世界，这就是很奇妙的一件事情。以后我也不让你孤独了，在你睡着的时候，我也会去陪你，你还可以说我是小偷，趁着你入睡的时候，悄悄潜进你的梦里。这样你可以安心入睡了吧。”
“呵呵，你又前进了一大步，知道惜香怜玉了。”
“爱情本来就是像飞蛾扑火，我们都在干着同样的事情，所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想听吗？”
林风捏着方小雅的鼻子，坏坏地笑着，说，“你想把什么当秘密的时候，那就是一个秘密，你可以把心事写在一张纸条上，藏到任何地方，珠穆朗玛峰的雪山或是天涯海角，于是我费尽了千辛万苦去找来，一看，那记载的心事也许就是根本就不值一提的秘密。”
“我一直在想，一个人是不是另外一个人的盒子，就是天神宙斯送给潘多拉的盒子。”
“你想告诉我什么？”
“潘多拉在盒子里看到了世间的一切丑相和邪恶，最后盖上了盒子，但恰恰那里面遗留了——希望。这个故事真的是道尽了人的真相，那些先圣们早就洞悉了这个，所以才可以编出这样的故事。”方小雅捏着林风的耳朵，说，“无论遭遇到了什么，就是不要放弃最后的希望。说这个就是要告诉你，两个人在一起也会发生很多预料不到的事情，如果是遭遇到了困境，也不要放弃希望。”
“好，就像这一次，我遭遇了困境和空虚，依然在绝处想到了希望，所以我来了。”
林风睡了，方小雅不再触摸他，他也许正在做梦呢，在梦里醒着或是又在梦里做着梦。望着那酣睡的脸，在醒着的时候，它可是包涵了很多秘密，这会儿什么秘密都没有了——还原的婴儿面貌似的脸——过去与未来也没有了，所有的包罗万象的情绪——什么失望与希望，苦与乐，胜利与失败，上帝的手暂时从这脸上给借走了。看着这张脸，心里就是那么受感动和快乐，那心啦、灵魂啦和感情啦都跑到他那里去了。对于这张脸，现在是过目不忘了，因为这上面附着了很多东西。方小雅看着看着也入睡了，进入了甜甜的梦。
夜半，又是一阵惊雷惊醒了方小雅，她睁开眼睛，然后去抚摸林风，居然没有摸到，恍惚过后一个震惊划过心间，林风怎么会不在呢？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林风——”接着爬起身子去摸索灯开关。
“我在，小雅。”
听到林风的声音总算是心安了一点点，方小雅拍着还在激烈跳动的心房，说，“你在哪里？”方小雅四处张望，太黑暗了。接着又是连续的两三次闪电，在闪电里，看到了林风，他站在窗边。
“我在，我在。”
“你怎么起来了？林风。”
“我被吵醒了，睡不着，可是又不想叫醒你。”
林风的身体在闪电里闪闪灭灭，每一个明亮的时候，一个完整的背影就呈现，在眼前也是忽远忽近的，方小雅不再说话而是望着那背影，是那么清晰，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这身影——从哪里而来——似乎是穿过了遥远的时空，穿过了没有界限的地域，穿过了挡在她眼前的迷雾，忽而站在了这里，站在了属于她的房间的窗子前。是不是从我的心里迸发出来的一个影子——她想——这是多怪异的一个念头。可是这身影真就给予了她很多的遐想，来自哪里？为什么而来？这些在头脑里跳跃的问题，她时而觉得着疑问很好笑，时而觉得确实是想去弄清楚。哎呦——这是怎么了，尽是想些无稽之谈的事情。
方小雅就那么望着，眼睛已经适应了幽黯的环境，在没有闪电的时刻，也可以看到那模糊的影子，惶然间，又有一个念头突现：这个身影会不会突然消失？或是在不久的将来消失？为什么会忧虑那么多呢——难道是爱情这个东西在鬼鬼祟祟，还是人在面对黑暗容易胡思乱想——要怎么去解释呢。她现在如坠云雾，满是想不通的。
方小雅下了床，走到林风的身后，拥抱了他。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这一刻拥抱住，就是这一刻的永恒。她说，“一个人站着，在想什么？”
“我在想现在的感觉，这是一种踏实的家的感觉，那时和姐姐在一起住，偶尔会感觉到这种家的安宁。现在，我的身体没有了漂浮感，也没有了坠落感，我那流浪着的灵魂也回来了，是你让我的身体不再是空虚的。是不是人的心灵里真有一个叫灵犀的东西。”林风转过身，也搂抱着方小雅，“上帝给了我一个苹果，应该说是魔鬼抛给我的，这个苹果实在是太可恶了，让我背负了很多罪恶感和怨恨。我恨我自己，所以时常站在人群里，看着各式各样的脸从眼前划过，看热恋的情侣，看扭摆腰姿独行的女人，看天真散漫的孩子。然后想着我自己会是什么样的脸，会是什么样的人。现在因为有了你，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因此我也要好好的爱我自己。”
“慢慢淡忘。人们面对的烦恼，一个是来自‘拿不起’，还有一个是‘放不下’。记性和忘性是两个顽皮的孩子，你有时去宠这个，有时去宠那个，只要选择好就可以了。我说的有意思吗？你不要嫌弃我啰嗦。”方小雅撒娇着说，“我们女孩子喜欢讨论一些琐碎的事情，说起话来也是一打一打的，好像是没完没了，其实这代表她喜欢和你说废话连篇，因为在她的心里你就是最好的听众。什么天气，什么家里的情况，什么逛街，还有化妆什么的，我们都愿意啰嗦，当然，最喜欢啰嗦的还是自己的容貌，比如，我的胸部什么时候也会遭遇到双子塔的命运。所以，在这之前，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林风低下头，接着再低下头，看着方小雅的胸部和胸部以下，然后抱起了她，走向那张床。
(https://www.biquya.cc/id28270/1546004.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