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迁新校阳光学校学生跑了找不回来,曾校长想:他们不愿上学,是我们自己找个虱子在自己头上挠,我们不如暂时放下出去学习,取得经验后秋季再招生。他这样拿定主意,便带着贾主任等人出去了。再说胡老市长任建校组长,尤其是公园内与曾校长会面后,他像喝足了透里香酒一样浑身是劲,回到工地加速基建进程,于秋季开学前果真按要求建起了一所崭新的学校,白华华地屹立在蟹岛中间。
九月一日这天,红红的太阳刚一闪边,迎着和熙的晨光便见阳光学校上空腾升起两个大汽球,各掛一巨幅标语:“热烈庆祝阳光学校新校舍落成!”“热烈庆祝阳光学校新学期开学!”学校围墙四周彩旗漫卷,一派节日盛典气氛。
一会儿,家长带着学生来了,不仅原先一百零八名学生来了,原先没来的也慕名来了!还有特邀的宾客也来了!他们一簇簇一群群带着惊奇和喜悦来了。曾校长当然和大家心情一样,笑盈盈地跑出跑进迎接学生和家长。胡老市长一生参加的庆典无数,但他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这样讲究,刚刚理过的平头,刚刚修过的面,穿着整洁的西服,胸前佩戴着红花,也以主人身份陪着几位市有关领导从校大门口看起。首先是胡老市长亲笔题写的校名——“阳光学校”四个楷书镏金大字,引得大家好一阵赞叹。有的赞叹字的整体结构端庄雄伟,气势充沛;有的赞叹字的横竖挺而肥润;有的赞叹字的撇捺蚕头燕尾;有的透过书法赞叹胡老市长一生办事严谨,功夫过硬。一位位诚挚的赞叹,掀起了一阵阵欢声笑语。
他引着大家往校院内走,院内迎门数丈远百余盆花丛中,竖一不锈钢制成的行书大“爱”字,银光可鉴,又是一道风景线。有的说这字流畅潇洒气脉有神;有的说这字收放自如浪漫轻松;有的说这是胡老为学校铸造的校魂。胡老市长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说:“现丑了!”
大家说说笑笑走到校院中,一起上到“工”字型教学楼四楼顶上,遥望四周:汉、清、白、唐、滚,五水交汇,绕一像蟹的岛南流,岛的外围形成有五大河湾,每湾有一座城,每座城像一颗璀璨的大明珠镶嵌在岛的外围。学校地处蟹岛,多水环流,五城拥抱,水涨蟹抵柱,潮落鱼跃江,闹市中的幽处,绝妙的蓬莱仙境真是读书执教的好地方。俯瞰方方正正的校区,被南北两条水泥大道分割成三大块,中间一块是教学区,教学楼前是块十亩大花园,教学楼后是块方形生物地,都被弯弯曲曲的幽径分割成很多小块,并已栽种上各种娇嫩的花草和树木,在微风的催动下,开始懂得向客人频频点头致意;教学区西边是运动区,各种体育器材依次摆列;教学区东边是生活区、公寓、食堂、澡堂,一应俱全。
“好一个环境优雅的花园式学校!”大家看后无不惊讶。
“校院整整八十亩”胡老市长介绍说。
“你是个神人,你真有道行!您是怎样神奇般地把学校建起来的?”有人像从没见过胡老市长一样,跑到前面上下打量说。
胡老市长甜甜地一笑,说:“这个神人可不是我呀!”
大家热望着他解密,但他没有答,引着大家来到礼堂。应邀客人和学生已经坐定,几位领导走上舞台坐下,曾校长便宣布开会。
会议的第一项议程是请市委管教育的杨副书记为阳光学校剪彩。
第二项议程便是胡老市长报告新校舍建成经过。他健步走向讲台,像当年当市长,一年一度向人大报告政府工作一样认真谨慎,报告:一、办阳光学校的意义,是为了让失学青少年不至流浪街头变坏,而有学上长大成人。到会学生家长听了无不从内心感激,发出长时间的热烈掌声。二、阳光学校建成情况,总投资920.4万元,缺口66.6万元,总建筑面积14888平方米。大家听了这又大又吉利的建筑数字,又是一阵热烈掌声。三、阳光学校是靠大家支持建起来的。
东南建筑公司八十万元、关心新一代学会会员四十万元、阳光学校勤工俭学五十万元…………
他一口气念了五百多个单位和个人,多则数十万元,少则三、二百元。大家深切的感觉到众手能拱月,群众是建阳光学校的神人。
人们不禁要问群众咋有这大的热情?
会议第三项议程是捐资单位和个人讲话:第一个走上台的是东南建筑公司老总,他中年人,瘦小个,说话叽叽啦啦,“八十年代初嘛,我们从福建过来,各方面关系不通,几乎要讨饭回家。后来嚒听说胡市长勤政开明,我们就大着胆子去请他吃顿饭,求他给我们说句话。没想到他欣然答应并叫我们把工商、城建、和几个较大点的建筑公司也都请到。第二天中午嘛,我们照办了,他在百忙中按约赴宴。饭菜上齐了,他当着我们请来的客人面说:‘东南老乡不远千里来帮我市搞建设,我们城建、工商,应该大开绿灯,为他们办理许可证;本地建筑同行也要多支持,互相学习’。说后,他端起酒杯说:‘今日中午我请客,费用记到政府帐号上。现在我提议,为感谢东南老乡帮助我市搞建设而干杯!’一个外乡人,求官无门,哪会官酬我?这杯酒下肚,我们感到特别特别的香。此后嘛,我们办齐了各种证件,立住了脚。我们靠着肩挑人抬发展到现在,公司拥有一整套现代化设施和近亿元流动资金。多年来,我们没有机会感谢胡老,胡老退休了,还在关心新一代,建阳光学校,我们决定免去我们承建教学楼工钱八十万元”。下面“哗”热烈鼓掌。
第二位上台发言的是安居建筑公司老总,他中年人,中等个头,满口五湾地方话:“我们是本地农村进城的名叫幸福建筑队。进城后玩不转,管理部门说我们是“无级”建筑队,不许我们接工程。没毬得门,我们晚上拎着香油去胡市长家求胡市长。那知胡市长脾气大,板着脸说:‘你们搞什么?搞什么?’推着我们出去。我们不知所措,赖着不走。他用脚踢了踢我们放在墙边的香油,说:‘你们就靠这,只能建豆腐碴工程,当然不应批准你们。香油拎回,我要的是安居工程。’说后,他接过我们的报告,在上面批了一段话。我们高兴地接过报告,拎着香油回去了。在灯下一看,傻了眼,批示说:先交安居建筑公司一小工程承建,认真考核,达标就给他们办证。我们报告落款“幸福”批示为“安居”,管理部门会咋说呢?还好,管理部门按报告批示交给了我们一个小工程。我们下死工夫把它建成“优质工程”,管理部门给我们办了证。我们牢记胡市长教导,我们叫“安居公司”,建安居工程,从无级逐步升为八级,为感谢胡市长以前对我们的教导,我们决定免去我们承建阳光学校学生公寓楼工钱七十万元。”台上台下笑开了花,热烈鼓掌。.第三位上台发言的是黄河煤炭公司老总,他大块头,50来岁,口音硬硬的,“一年来,胡老带着干粮,风尘仆仆四次北上与俺们洽谈煤炭生意,但因俺们只能按计划外价售给,无利使胡老失望。后来,俺们得知他并非个人做生意,而是为关心新一代建阳光学校筹措资金。俺们深为感动,于是决定紧缩办公开支,捐资三十万元给阳光学校”。台上台下又是热烈鼓掌。
第四位上台发言的是市化肥厂老总,他中年人,壮实个,说话文文的,“我们化肥厂生产化肥,烧剩的煤碴多。几天前的一天蒙蒙亮,我值班巡夜,远远听到煤碴堆处,呼啦呼啦地有人往车上上煤碴,我一边高声喊叫:‘那煤碴是卖的!’一边往近处走去。‘哎呦!?怎么是胡老呀!’胡老和另外两人都直起腰,胡老不好意思地说:‘我不知道你煤碴还卖钱,阳光学校明天要开学,找了个车,赶时间,拉点铺*场。’我当时又感动又羞愧,说:‘化肥厂是您在任时任指挥长建的。现在这大年纪还在关心新一代,建阳光学校。’我拉住他的手,‘您一揪也别扒了,*场铺煤碴的事我包了,今天插黑时您验收。’我当下派四辆大卡车拉煤碴,下午就把阳光学校*场铺好了。”台上台下又是热烈鼓掌。
第五位上台发言的是市东老陈妈,她灰灰的头发,驼驼的背,大落落的衣衫,被阳光学校勤办小王搀着,边走边嘟囔地说:“我就是捐了捆铁棍,没有啥说的。”小王说:“您就说那天您送一捆铁棍事。”
老陈妈上了台想了想那天卖破烂的情景,双手一拍膝盖,说:“我说这棍是铝。”
“对,我说这棍是铁,我俩争执不下,惊动了在场上货的胡老市长,他掂了掂铁棍,说:‘老嫂子,你这棍很沉,是铁不是铝。’”
“我不服,你怕多付钱吧!’”
“我笑着说,‘这是胡市长,他不会骗你的。’”
‘我不管他胡市长不胡市长,是商都奸。’我这样说后,我见他短短的平头,和那年年底冒风雪到我家送几百元钱的胡市长一模一样,只是老了些。‘啊,你——是——胡市长!’”
“胡市长点点头,说‘我已退休啦。’”
“天啊,你——在——当破烂王?”
“胡市长点点头,‘我见街头流浪有弃学儿,办了个学校,缺经费。’”
“我当时心里热烫烫的,‘哎哟,难为你了。’我从地上抱起我的铁棍,往废铁堆上一扔,转身就走啦。”
“我和胡市长追着说,‘你这铁棍还没有过磅付钱呢!’”
“买卖争分毫,人情一匹马。铁棍我不要了!”
他俩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对着那件事。对得台上台下笑个不停。
第六位上台发言的是市原工商局刘局长,胡老市长老伴,她说:“我和老胡葛班子几十年,知道他做事认真执着,事事让着他。这次,他接受了关心新一代学会名誉会长,就一门心思建阳光学校,到处筹钱,求我捐助。我想我支持了他一辈子,这最后一次只好还是支持,攒的十万元钱,况且还有他一半,连同小院里的百余盆花,一下子捐给了阳光学校。”台上台下笑逐颜开,热烈鼓掌。
胡老市长见一个个发言说去说来说的都还是他老胡,说得他脸上麻沙沙的,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说:“算啦,算啦,言就发到这里算了。”
“不,我们还有言要发!”这时台下站起三位学生家长,他们快步走上台,第一位说:“我是金牛牛父亲。”第二位说:“我是石黑子父亲。”第三位说:“我是铁小赖父亲。”
接着,由金牛牛父亲老金代表说:“我们不缺钱,就是没精力管孩子,我们把孩子交给阳光学校拜托了!在胡老精神感动下,我们三个一人捐助五万元办学。”说后,三人各展开一张写有捐助五万元的大红纸。学校本没有让家长捐资意思,可在金、石、铁三学生家长惹动下,其他学生家长也都纷纷上台,千儿八百的捐起来,台上台下又是热烈鼓掌。
接下来,市教育局长代表教育行政部门、贾主任代表老师等也都上台发言。
掌声阵阵,热浪滚滚。主持会议的曾校长,这时不得不承认胡老市长的道行,但他历经了市公园内办学波折,又外出学习参观考察,对办学也有了一些经验,尤其是在胡老市长精神鼓舞下,也像上足了劲的发条一样,劲头十足。他以粗旷的噪门不甘示弱地口气说:“我们前一段办学不够好,大家厚爱阳光学校,支持阳光学校,现在有了新校舍,我这个当校长的也一定不负众望,严格要求学生,以法治校,封闭管理,全方位服务。翻墙一次罚五十元,打架一次罚五十元,屡教不改的开除,一月让学校变样。”最后,他更加有劲地放开噪门说:“保证把阳光学校办成全市一流的贵族学校!”
人在场面上就这样,只要你说话有虎气,大概是那么回事,就是胜利。曾校长就凭这也赢得了热烈掌声。
在这阳光学校节日般的盛典上,那宽阔的胸怀,高尚的情*,人格的魅力,引发着激情,激情激发着激情,调动着人们潜在的上进心和审美感久久不能平静。散会了,所有到会人都还沉浸在会上的热烈气氛中,走着议论着,不禁地感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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