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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几个春秋过去了。
雪儿已经四岁半了。
她有的是过剩的精力,成天天真、快乐的活着!
她元气充沛,走路老是在蹦跳着,像一只活泼乱蹦的兔子。脸上洋溢着春光,小嘴念念有词,两条小辫扎着两只蝴蝶,在不停的飞舞!
她有一股永远不倦的热情,像一道瀑布,一股飞涌的泉水,对什么都有兴趣,都怀有希望,都抱有梦幻!
她是一支歌,一首诗,一朵永远不会枯萎的玫瑰花!她活得多么幸福!
她的小零食各种各样,经常不断。她受到了那些所谓的叔叔的拥戴,她时常在他们的怀里,在他们的肩膀上,她得到了别的女孩得不到的宠爱。
他们摸着她的胳膊,摸着她的脸蛋,甚至因为喜爱亲吻着。
她被他们亲着,亲着她的脸蛋儿,亲着她的小嘴。她最怕章水嘴里的臭气,最怕王三的胡子扎,最喜欢冯大光秃秃的嘴巴。
她啥也不懂,像一只小鸟被人玩弄着,特别是妈妈不在跟前的时候,他们更是猖狂。
有一天,章水正在和雪儿坐在炕上玩耍。
章水乘着杏花不在。就逗着雪儿伸手摸他的胸脯,他骗她,他的胸脯里有只小鸟,她还信以为真,结果什么也没有。
就在此时冯大进来了,他一眼就看出章水在干什么,他知道章水居心不良,在孩子面前耍流氓。就骂道:“你是牲畜?你那是在耍流氓!赶快放开孩子,小心老子揍你!”
“呀嘿,你还真以为是你的女儿?做梦去吧,是大家的!也有我的一份。”
“既然有你的一份,你就是她爹。你这个当爹的,咋能流氓自己的女儿呢?”
“流氓不流氓,那是我的事儿,与你无关。扯淡,滚远!你想霸占杏花,没门儿!”
“我是说孩子的事儿,与杏花没有关系。你放还是不放?”
章水放开了孩子,冯大让孩子出院去玩儿。
雪儿望着冯大瞪圆的大眼睛,很是害怕,慢慢的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冯老大,别以为你拳头大就想撵别人出去,我也是杏花多年的老交情了!”
冯大越看章水越不是个好东西,二话没说,上去照着章水的面,便是一拳,正中面门,打得章水鼻子、嘴角血如泉涌,像是开了一个染坊,大红、大绿、大黑、大青……
章水那里能够白吃这一拳,顾不得满脸血水,回身还击了一拳,冯大后生太好,躲过冲来的拳头,抓住章水的胳膊,往后一摔,章水顺势撞在墙上,只听得“咚”的一声,章水的头上便鲜血直冒。
章水还想还手,感觉脑袋昏晕,眼冒金花,站里不住,在原地旋转了一圈,便摔倒在炕上。
“起来,起来。有种的就站起来。再打!”
章水支撑了一会儿,爬不起来,就干脆躺下。嘴里嘟囔着:“冯大,你好狠!下手真够毒辣的你!”
“不行吧!服输了吧!”冯大蹲在章水的身旁说。
“你下手咋那么狠!还不快扶我起来包扎包扎!”
冯大将他扶起,然后下了地,端来一盆水,为他亲自擦洗了血迹,发现伤势不重,都是皮外伤,可惜的是章水失去了两颗门牙,又顺手拿起炕上的一块布给章水包扎了头。
“你装着吧!死了以后放在棺材里,把你埋了。”冯大奚落着说。
章水看看是自己的牙,心疼的哭着说:“我,我,我的门牙!呜呜呜呜。”
“哈哈哈,这么一条汉子,咋成女人了?你也能哭的出来。”
章水说:“再也长不出来了,要是你你也心疼。你还要笑,老大你真打得不是地方。”
“好了,好了,只怪我一时冲动,没看准地方,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
“怎么,你以后还要打我?”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哎,怎么说呢。”
二人正说着,听得杏花在院里大声骂着:
“家里的人都死了,把孩子放在院里没人管?”
冯大忙着打扫“战场”。
“大哥,你可不能说刚才的事儿。我求你了,好不好?”
“看你的表现。”
“以后再也不敢了!哥,求求你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帮我着一回,好吗?”
“行!我答应你!”
冯大赶紧将血卫生纸扔进了灶火,端着水盆出去了。
杏花进了家,还在骂着:
“我还以为你们都死了,不管孩子!”她看见章水满脸的黑紫和肿相,问道,“你那是咋了?撞狗逼上了?”
“撞门框上了。”
“眼睛长蛋上了,没撞死就好!”
“危险撞死!我死了,你不少一个照顾的人吗?”章水勉强的应答着。
“呸,谁稀罕?去了穿青的还有穿蓝的。你以为离开你就不能活了?见了你我就烦死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啥球样子?”
杏花还真的拿来一面镜子,递给了他,说:“照照你那脸面,像茄子一样青一块紫一块的。”她大笑着,“你个哪里撞成这样,跑我家跌皮来了”。
章水照着镜子大吃一惊,面目全非,鼻青眼肿,门牙丢失,头上捂着一块布子。心里狠狠骂道,冯大王八蛋,怎么那么狠?老子不会饶恕你的!
“哈哈哈哈,”杏花忽然笑的直不起腰来,眼泪哗哗的。
“你还笑。淹死河里的,笑死河外的。你安的啥心?”章水说。
此时,正好冯大拿着盆进来,看见杏花笑的前仰后合,一时不知为何这样?就问:“咋了?你高兴成这样?”
“你看他头上捂着啥布子?”
“啥布子?我从炕上随便拿的。”
“那是我的裤衩布。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冯大也忍不住大笑。章水赶紧往下抓。
“别抓。我来!”冯大慢慢的帮他拆下来。又和杏花要了一块儿好的,重新换上。
“妈妈,他打架。”雪儿已经会翻话了。
“谁打架?”
“叔叔,打他。”
“真的?老章。”杏花问章水。
“没,没有。别听小孩子胡说。我撞在你家门框上,是大哥帮我捂伤。”
“哼,狗咬狗两嘴毛。你那像撞的吗?快滚回你那个狗窝去!别在我这里!我看着心烦。”
“走吧!她叫你走你就走吧!呆在这里干啥?回去叫你老婆好好抚养抚养,看看医生什么的!”冯大说。
章水只好恼恨恨的,用手护着头出去了。
等章水走了后,杏花问冯大:
“到底为啥把他打成那样?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冯大不能说,他答应过章水的,就编着谎话说:
“为几句闲话,俺们就吵起来了,结果,我就动手了,没想到打那么严重。”
大约半个小时后,二人听得门口人声吵杂,还有一个女人在骂大街。
“啥人在门口吵闹?”杏花说。
“你不用出去,肯定是章水老婆寻上门了!我看看去!”冯大说。
冯大出去一看,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老婆在门口大骂。
“你个婊子养的,逛窑子咋逛出人命了?你凭啥打人家章水,现在在咱们炕上躺着呢?你回去看看。”
“奥,有这事儿?我可没打他啊!他是跌皮!”
“放屁。你在这个破鞋的家里把人家打的。人家还能白说你!”
冯大赶紧跟着老婆回了家,果然,章水躺在他家炕上装死,章水的老婆坐在旁边,嚎啕着,就像章水死了一般的伤心。
“冯大,你为啥打我男人?你说,你说?老天爷呀,我的男人死了,你可叫我咋活呀?老天爷呀,你给我评个公理吧!”
“唉唉唉,兄弟,你到底咋回事儿?在哪儿撞成这样,跑我家干吗?是不是走错门儿了?”冯大趴在章水的耳边问。
章水看看冯大,示意是老婆让来的。
冯大看看章水老婆哭的狼嚎一般,知道这个女人难缠,就继续附在章水耳边,悄悄说:
“你要是不走,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走还是不走,说话啊!要不我就和这些看热闹的人说实情呀!”
章水看看地上站满了人,又听听院里也是人声吵闹,知道冯大会说出真相的。
他听冯大说完,就一个鹞子翻身爬起来,下地趿拉了鞋,冲开人群拉着老婆便跑,老婆拽他不住,只好自己留下。
院内、家里看热闹的人们,先是不明白咋回事?接着,便是一阵哈哈大笑。
“原来是装的,我还以为真的打坏了。”
“跌皮跌不下来。冯大别说没钱,有钱也顾不上给他,杏花还等着哩。”
“二狗争屎,难免一伤,正常。”
人们又是一阵哄哄。
章水的老婆看着自己的男人跑了,觉得很是没面皮,摸了一把鼻涕,摔在冯大的玻璃上,下地穿上鞋,指着冯大的眼窝说:“我家男人没事就啥也不说了,要是有个毛病,我跟你没完!你仗势欺人!”
说罢,气冲冲的骂着走了。
她的后面又是一阵嘲笑声……
等看热闹的人们全部走了以后,冯大的老婆拧着冯大的耳朵,说:“跪搓板去!”
老婆拿来搓板,扔在他面前,冯大乖乖的看看搓板,又看着老婆,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问:“老婆,你不心疼我了?”
“心疼你个头,以后别给我闯乱子,这回饶你一次。”
“呵呵,还是老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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