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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水的老婆叫翠花,是村里有名的臭嘴,骂起人来,嘴脏的就像厕所。因此人们给她取了个外号叫“臭嘴婆”。
这个女人可是个赖皮,像狗屎一样,谁要是粘上了擦也擦不净。正因为,她的这种臭名誉,人们很少去招惹她,
骂大街是她的拿手本领,她的嘴也真是巧,骂起人来是一套一套的,不管是长辈还是小辈,她和任何人都不讲情分。
章水每天早晨早早起来就站到了大街上,不管是炎热的夏季,还是寒冷的冬季,人们问他为什么,你听他怎么说:
“俺老婆一睁眼就举起了枪,轮番着枪崩人,我怕中了野子弹跑出来了。”
翠花只有一个女儿,只要翠花一开口,就四处躲藏。
邻居知道她的嘴脏,即使有点吃亏,也会让着三分。谁也不想拿着自己的金砖跟尿盆子碰。
她的鸡把蛋下到别家的窝里,她会理直气壮的取回,别人家的鸡把蛋下到她家的窝里,就据为己有了。
然而,她也有特点。勤劳肯干,省吃俭用,打里照外,可谓精心细致,滴水不漏,是过光景的一把好手。因此,小光景过的是还算是比较富裕。
她可刻薄了,一分钱当两个花。钱就是命,命就是钱,钱命相连。不说别的,就拿她的穿衣服来说,她从来不讲究,一身衣服穿了一年又一年,直到破烂的再不能穿了,才换。而且,专门到处理点去买便宜的。
至于擦油抹粉就更别提了,她才舍不得呢?
再拿女儿上学这一件事来说。供养到小学毕业,就不让再上学了,她还有一套歪理。
“读书读书,越读越输!不如早早出去打工挣钱。”
章水说:“瞎汉到哪儿去挣钱?到了大城市连男女厕所都分不清,还挣钱?”
她说:“你懂你妈是个母的。没文化成大事的也很多。朱元璋哪读过书,还当皇帝哩。咱村的董大头斗大的字认不得半升,还当经理呢!有本事是不用文化的。龙生一个争天下,猪下一窝拱墙根。就你那点慫水,你想想能生下个好种?”
“不是我的种不好,是你那盐碱地长不出好苗苗!”
“你本身就是龟,还能有千里马的种?你看看你家那坟地,哪有好分水?长得都是臭蒿草,哪有根好草?你爹就是个窝囊废,怪不得生下你这个臭倭瓜?”
章水每当老婆说这些儿话的时候,就不再言语了,他知道老婆又要借题发挥骂公婆了。所以,每次总是以自己的失败而告终。
章水怕老婆是出了名的。他在家里就是一个劳动的工具,什么权利也没有,大事小事都是老婆做主。有时候,也参考点意见,可是,还没等说两句话,就被翠花骂个狗血喷头。
“就你那猪脑子,能有个啥好办法?一辈子不知道姓啥,还想参与家里的大事?”
因此,章水在家里什么地位都没有,就连女儿都瞧不起他。
章水感觉自己活得很是窝囊,在家里连一条狗都不如,所以,每当走到自己家门的时候,就犯着忧愁,不知老婆的脸色如何?
翠花对自己的丈夫管得这么严,那为啥丈夫还敢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鬼混呢?
说来这也是翠花智者千虑的一失,也是她犯下的一个最大的错误。她虽然和章水生活在一起,并且有了一个女儿。但并没有真正的感情,只是为了生活凑合在一起的。
她太不在意夫妻之间的感情了,用她的话说,她和章水的性生活就像马和驴的交配,只是需求,或者是勉强而已。
章水也是一样,每次应付完之后,就回自己的被窝睡觉了,二人毫无半点那种鸾鸟缠绵之情。因此,虽然是夫妻,却没有半点的恩恩爱爱,亲亲我我。
章水感觉和老婆做爱只是一种机械的发泄,还不如做一个梦呢?
翠花就没有这种感觉,她认为男女之间就是那么回事,无所谓。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屈服于她的丈夫,竟然背着她偷钻其他女人的被窝。真是熟可忍孰不可忍。
对于丈夫和杏花鬼混这件事她一直闻所未闻,以为丈夫在她面前像一只温驯的羔羊,一百个放心,他不会干出什么越轨的事情来。其原因有二:一是,他没有那个胆量,他怕一旦事情暴露,她会绞死他;二来,虽然他有一副好皮囊,但那是不能当饭吃的,哪个女人也不会让他白睡,他身无分文,死了连个口含钱也没有,拿什么去鬼混野女人呢?
因此,她把男人叫做三星牌,一星是男人听话,放心;二星是男人手里没钱,省心;三星是男人长得好看,宽心。
令她大惑不解的是,这个死王八蛋,咋就被杏花看上了,她到底图他什么呢?她狠狠的骂道:“莫非杏花想男人想疯了?白要野男人吗?”又想想,不对呀!杏花的那座豪华大院是哪儿来的呢?单凭她那尤能男人是至死也达不到的。这其中一定有猜不透的秘密。
杏花绝对不会白要章水的,但他的钱又从哪儿来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长夜漫漫,繁星闪闪。
她一夜未眠,两个嘴角泛着白沫,喉咙都快要哑了,可是也没有从章水嘴里掏出半句真话。
章水用被子蒙着的头,被她几次掀开,他又几次蒙上,后来,竟然鼾声如雷了。
她把他打醒,他理都不理,叫坐就坐着,叫睡就睡着。反正口如含铁,就是不开口。
天色微明,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她就起来了,照样的枪崩完男人枪崩女儿。心里的这口气就是咽不下,在喉咙里呼噜上来,呼噜下去,憋得快要疯了。
她对丈夫没有办法,但冯大打了她丈夫更为的气愤不过。于是,边打扫院子边大骂冯大:
“你个枪打雷劈的冯大,就知道欺负无能人,你葬了八辈子良心的,出门被车碾烂头的,碾的骨头一寸一寸的。当了球大点儿官儿,就傲慢的不得了,打起人来了,你手也快要断成几个截。看我家那窝囊废,死龟头和那老不死的(指公公)一样的窝囊,有啥种,就有啥儿子。我葬了几辈子良心,就找了这样一个饭桶,找了这样一个活死人。”
太阳升到一竿子高的地方。
翠花是越骂越气,又找不见章水人影。
“章水,你个尿泡头,又死哪儿去了?你别回来,是不是又到那个婊子家了,大清早的就跑去喝尿水去了!”
她站在自家门口,朝着街上的一堆人群大喊:“章水,章水,你死哪儿去了——给老娘回来——”
喊了一阵子,骂了一阵子,还是不见章水人影。
于是,她心下狐疑,将扫帚扔在当院,骂着大街,直奔杏花的家。
杏花却是刚刚起来,行李还没有叠起,雪儿还在睡着。
她拿着扫帚正在扫院。
猛听得街上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剌剌的大骂,心想,谁家的女人大清早就骂街了?忽然,心里疑惑,是不是冯大老婆又找上门来了?心咚咚的加快了速度。
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她的门前,听得更为的真切了。
“你个婊子女人,勾引别人我不管,为啥勾引我家男人?大清早的就将我家男人搂窝里了,连黑夜都熬不到。”
接着便是拳头砸门的“堂堂”声,翠花边捶门边骂:“杏花开门,我有话问你?你把我家男人放出来!”
杏花一阵心跳,知道来者不善,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但她还是心惊胆战的应承着:“来了,来了!”
大门开处,只见翠花披着一头乱麻头发,眼睛红肿,像公猪的蛋。穿着一件灰色大褂和一条黑色裤子,趿拉着一双球鞋,上面的泥点子粑粑依然明显。
她双手叉腰,满脸涨红,怒目而视,横在门口,岔开两腿,气焰十分嚣张。
“嫂子,有啥事?还值得你大清早就来找我,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你说得倒轻松。杏花啊,我的光景过不成了。我家男人快要成你的了?”
“嫂子,有话好说。咋出口伤人呢?”
“啊呀呀呀!杏花啊,你干得好事!还说我伤人,啊呀呀呀!你是猪八戒倒抓一耙啊!”她用手指着杏花的鼻尖,“你个贱货,勾引我家男人不说,还要让野狗咬我的男人,把我男人打成那样,你还嘴硬!”
“他们打架与我有啥关系?我当时又不在场,到底为啥,我也不清楚。”
“你装啥逼?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让那个冯大打的,你猫哭耗子,别假装慈悲了,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谁知道?谁不知道你是个啥女人,连屁大的小孩子都知道,你和我家男人不正经。”
“你说话的有证据。你咋胡搅蛮缠,张口骂人呢?”
“那我问你,你是咋勾引我男人的?”
杏花越看这个女人越不像话,也忍不住了,就说:“这件事你得问你男人去,问问他是咋样来我这儿的?何必问我?”
“你不勾引他,他能来么?你说母狗不摆尾巴公狗敢爬吗?”
“你说的没错。我的门是敞开着的,谁想来也可以。只要给钱,我的门头挂着卖逼牌,谁来就谁来,来时夹着金银财。我是认钱不认人,只要有钱,我谁都也,你管不着!”杏花故意气她。
“羞,羞羞羞,你要脸不?你把屁股摆在大街上当凉粉卖不就行了,还在家干嘛?”翠花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回头对围观的人说,“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卖逼还当本事哩。呸,,呸,呸呸呸呸。”
杏花想,一不做二不休,已经这样了,谁怕谁?
“嫂子,别这这里撒尿了,回自家厕所去吧,还等着上地呢!省得买化肥。”
哈哈哈哈,围观者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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