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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吴铭世错抓了烈士家属,造成了极其不好的影响。每天早上,周治琪都会带着一帮小弟到衙门门口抗议吴铭世的粗暴行径,衙门开展不了日常工作不说,秦浩成每天连觉都睡不好。
门口又传来周治琪带领小弟喊抗议口号那震天响的声音,秦浩成正在洗脸,被这喊声吓得手一哆嗦,直接打翻了脸盆,脸盆里的水受到地心引力的作用,尽数洒在了秦浩成的衣服上。秦浩成怒吼道:“氧化钙!还他妈有完没完啦!”
苍国旭闻声,赶忙跑进来,对秦浩成说道:“大人,周治琪让我给您带话。”
秦浩成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不就是出去谈判吗,我去就是了。”
苍国旭结结巴巴地说道:“她说……她说让您……”
“让我干嘛?”
“等着被烦死吧。”
秦浩成一听,火冒三丈地问道:“那吴铭世那边呢!查到了吗!”
“听贺总兵的人说,老吴在总兵府里什么都没查出来,倒是总兵府的存粮快让老吴给吃光了。”
“再这么下去,我们的混吃等死排名岂不是又要上升了!”秦浩成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苍国旭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点头道:“听说户部的人都有来找我们交接混吃等死第一名锦旗的打算了。”
秦浩成一拍桌子,道:“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苍老师,你赶紧去总兵府,你来查案,让老吴赶紧他妈的给老子回来!”
苍国旭来到总兵府,初步了解了一下案情。他认为,像吴铭世一样随便瞎怀疑所谓的受益者是行不通的,还是应该先搞清楚贺总兵一天的行踪,排查贺总兵身边的人。于是,他叫来当天随贺总兵出行的人员,挨个问话。
苍国旭在客房内,端坐在桌前,摊开纸张,磨好墨,提起毛笔,喊道:“第一个,进来!”
门缓缓开了一个缝,缝里探出一个脑袋,问道:“大人,咱几个抬轿子的是一起进还是一个一个地进?”
苍国旭想了想,道:“一起吧。”
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三个人走了进来。
吴铭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慢条斯理地问道:“你们几个……有刺杀贺总兵的嫌疑吗?”
三人整齐地摇头答道:“没有。”
“告诉我你们那天的行踪。”
一个轿夫上前说道:“大人,是这样的。我们三个那天备好了轿子,在总兵府门口等了很久贺总兵都没出来,我们去问护卫队长,总兵是不是掉粪坑里了,队长说我们来晚了,总兵洗澡去了,我们就又等了一会儿。总兵出来之后,我们三个抬着总兵往清水县走。那天刚好我们有一个哥们儿拉稀了没来,所以只有我们三个人抬,轿子的左前方那个角没人抬。我们让贺总兵不要乱动,贺总兵非说那边有美女,非要往没人抬那个角走,结果轿子直接翻了。贺总兵爬出来骑马走了。我们就坐在轿子旁边打牌,那一把他出四个三带一对五,眼看他只剩一张牌了,我当机立断,直接拿四个二带了一对王出去。”
苍国旭一拍桌子,骂道:“你个没文化的玩意儿,有这么打牌的吗!想当年我打牌的时候,直接拿四个王带一对二。”
轿夫竖起拇指,笑道:“大人您真是高明。”
苍国旭老泪纵横,道:“高明个屁,我当场就被揍了一顿。”
轿夫说道:“大人,一会儿审完了咱们去打牌吧。”
“行行行,你们走吧,叫下一个进来。”苍国旭一听有牌打,两眼放光。他眼睛一边放着光,手一边在审讯记录末尾写下结论:爱斗地主的人都是好人,没有作案动机及可能性。斗地主可以提高人的智商,我建议在广东全境开展斗地主活动,营造一种斗地主的正义之风。
“咣咣咣”
一阵敲门声把苍国旭从全国人民斗地主的幻想中拉了回来。苍国旭抬头一看,贺双的护卫队长就站在他面前。
护卫队长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请进。”苍国旭微笑道。
护卫队长转身走出了房门,又走了进来。
苍国旭问道:“你有刺杀贺总兵的嫌疑吗?”
“没有。”
“说说你那天都干了些什么。”
护卫队长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道:“当时贺总兵出门之前说要去上厕所,上完厕所又不知怎的说要去洗澡。贺总兵前脚刚走,那三个轿夫后脚就来了。我说他们来晚了,贺总兵洗澡去了。然后贺总兵洗了澡,我护送他们去清水县,途中我听见贺总兵和轿夫在吵美女什么的,然后轿子一下就翻了。贺总兵爬起来骑马和我还有一帮护卫去清水县了。清水县那天还有不少外宾,我发现我把英国的国旗挂反了,就跑去换,换完之后听见贺总兵演讲,我就在旗杆底下睡着了。”
苍国旭挥挥手示意护卫队长离开,并在审讯记录上写道:证词无疑点,与其他证人分开审讯且口供一致,无嫌疑。写完,苍国旭叫道:“下一个!”
贺总兵的秘书应声而入。这次没有例外,苍国旭照本宣科地问道:“你有刺杀贺总兵的嫌疑吗?”
“没有,那天我在等贺总兵出门,后来贺总兵他们越走越快,我就看不清了,因为我近视,最后我就掉队了。”
苍国旭的手颤抖着,连毛笔都掉在了地上。他激动得站了起来,嘴唇张张合合了半晌才说道:“你……你也是近视眼?”
“对啊,我四百六十度。”
苍国旭一听,眼泪就下来了,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一边说道:“我五百度啊!同是天涯近视眼,相逢何必曾相识,两个黄鹂鸣翠柳,为有源头活水来!”
秘书也哭道:“你太有文化啦!呜呜呜呜呜呜!”
苍国旭一面擦眼泪一面在审讯报告中写道:“近视眼都很善良,都很诚实,不会说谎,不会行刺。”
写完报告,苍国旭神清气爽,走出房门,叫上那三个轿夫就打牌去了。
秦浩成在县衙里待了一天,周治琪在县衙外又是喊口号又是做演讲,有时放两挂鞭炮,隔几个时辰就吊一次嗓子,就差在县衙门口搭台唱戏了。秦浩成换上便服,把县衙大门打开个小口,探出头去观察外边的情况。周治琪眼尖手快,见门口有动静,抄起手里吃了一半的茶叶蛋就打在了秦浩成的脑袋上,秦浩成赶紧缩了回去。
“周治琪!我告诉你!你别嚣张!我可是朝廷命官!等我上报布政使,要你好看!”秦浩成隔着大门向外边喊道。
只听周治琪在外边狂吼道:“姓秦的!你看看今天你能不能出这个门!”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秦浩成快哭了。
“你让吴铭世来给姑奶奶我磕头道歉我就放过你!”
“我上哪儿找他去啊!”
秦浩成一句话喊完,突然想起一件事。由于门口的巡犬大黄太过凶悍,以至于来衙门的人都不敢走正门,为此吴铭世特地去开凿了一个洞。秦浩成想着,找到了那个洞,俯下身子,一步一步地爬了出去。秦浩成来到大街上,找不到个去处,于是,他决定前往总兵府监督苍国旭。
刚一踏进总兵府大门,秦浩成就撞见了苍国旭和三个轿夫蹲在那里玩牌。秦浩成一拳打在苍国旭脑袋上,骂道:“氧化钙!你丫还敢玩牌!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苍国旭从怀里摸出一沓审讯记录,递给秦浩成,道:“你自己看吧,我还打牌呢。”
秦浩成坐到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字典,一边翻看一边查起了字典。也不知苍国旭等人玩了多少把牌,秦浩成才看完了记录。秦浩成怒火攻心,一下暴起,一把将审讯记录摔在了苍国旭脸上,吼道:“老子打不死你丫的!他妈的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看不出来!去把那个护卫队长给老子叫过来!”
苍国旭叫来了护卫队长。队长面对秦浩成跨立,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放在背后的右手却是在不停地捏着自己的左手。秦浩成捡起审讯记录,问道:“你说你去挂英国国旗了?”
“是的。”护卫队长抽出左手,摸了摸自己嘴边的胡须。
秦浩成厉声喝道:“氧化钙!都他妈这时候了你还跟老子说谎!英国国旗有正反之分吗!”
“这个……也许是我记错了,好像是法国的!不对不对,是倭国,倭国。”护卫队长一瞬间慌了神,拼命地为自己辩解着。
“我去你娘的!给老子抓起来,上大刑!”秦浩成吼道。
两名总兵府的士兵拿起绳子上前就要绑护卫队长。
护卫队长“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哭道:“大人饶命!我全招!是我行刺的!是东京国际航海公司……”
“咻!”
不知何处飞来一把飞镖,正中队长的后心。
不远处,一道黑影轻轻一跃便跳上了总兵府的围墙,下一秒,黑影便销声匿迹。大街上,一切都与往常没什么不同,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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