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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曾说到,这广东总兵贺双向来有四处巡视的习惯,这贺双平日里最爱的事情就是发表演讲。这天,他正在清水县巡查,顺道受邀出席一间烧饼铺的开业仪式。在仪式上,贺双进行了长达两个时辰的演讲,演讲的内容如果要写下来足有上百万字。贺双在演讲中讲述了烧饼的发展历史,阐明了这间烧饼铺对于传承中华文明的意义,转而又谈到了美国反恐与中国抗倭之间的合作与竞争,总结了中国教育界存在的诸多问题,顺便分析了一下国际形势。
台下的观众早已横七竖八地睡了一地,不少还流了口水,只留下贺双一个人在台上抑扬顿挫眉飞色舞地讲着。正在此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暗箭,正中贺双腹部。贺双腹部一阵剧痛,捂着肚子就倒在了地上。
不远处,一道黑影在街道上闪过,随即消失。
贺双躺在地上,不停地呻吟着:“来人啊……救命啊……我快死啦……”但台下的观众早已睡得跟死猪一般,就连贺双的护卫都睡着了,也没人上来搭把手喊个大夫什么的。贺双想了想,强忍疼痛,高喊一声:“救命啊!”
观众们仍呼呼大睡,没有一个人被惊醒。
贺双又想了一会儿,叫了一声:“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满场的观众几乎在同一时间醒了过来,拼命地鼓掌叫好。这时,观众们发现了躺在台上,腹部受创的贺双。贺双的护卫们赶忙上台扶起贺双,抬回了总兵府。
回到总兵府,贺双火冒三丈,叫来自己的秘书说道:“我要下发一条命令!”
秘书拿来纸笔,开始记录。
“以后凡是开会睡觉的,一律枪毙半个时辰!”
这时,贺双的护卫队长走了进来,说道:“大人,清水县衙的吴捕头来了。”
“让他进来。”
吴铭世进到总兵府内,对贺双行了礼,说道:“大人,您遇刺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您放心吧,这案子是在我们县发生的,我们一定彻查到底。”
“这样最好。”贺双说完,在两个护卫的搀扶下,回到卧室中休息。
吴铭世思前想后,认为如果总兵被杀,那么受益最大的将会是副总兵,所以,吴铭世来到副总兵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咚咚咚”
门内没有任何回音。
吴铭世心想,这里边肯定有古怪,想着,他抬脚踹开了门。
门一打开,一阵灰尘扑面而来。吴铭世走进办公室细细观察,书案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了,放盔甲的地方空空如也,副总兵的佩剑也不翼而飞。
吴铭世大惊道:“难道真是副总兵干的?靠!肯定是他逃走了!来人呐!”
一个守卫应声而入。
吴铭世问道:“你们副总兵叫什么名字?”
“郑宗炳”
吴铭世一副疑惑的表情,问道:“啥?正总兵不是贺双吗?”
护卫白了吴铭世一眼,说道:“他姓郑,叫郑宗炳,我奇了怪了,你丫文化水平这么低,怎么混到主演的?”
吴铭世怒发冲冠,拔出三眼火铳吼道:“你一个群众演员还他妈敢鄙视老子文化水平!信不信老子毙了你!”
护卫没有争辩,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证书,递给吴铭世,然后扛着长矛走了。吴铭世看着证书上写着“京师大学堂”几个字,仰天长叹道:“我靠!这年头大学生找个工作真他妈不容易啊!”(京师大学堂开办于1898年七月三日,这里为了反映就业难问题把它搬到了明朝,望大家莫怪)
吴铭世在广东全省上下明察暗访,四处寻找郑宗炳的踪迹,连垃圾堆都翻过了,就是找不到。正当吴铭世准备再去翻一次垃圾堆的时候,一个神秘人找到了吴铭世,问道:“哟,哥们儿,干啥呢?”
“找人。”
“找人搁垃圾堆里翻呐?”
“不然呢?”
神秘人笑道:“朋友,你要找谁?我可以帮你啊,我们可以在全球范围内帮你找你想找的人。”
吴铭世眼前一亮,道:“真的?”
“那是当然,只是这费用嘛……”神秘人一边笑着,一边摩擦着食指和大拇指。
吴铭世大喜道:“费用不用担心,你去清水县县衙找秦知县就是,你们快去帮我找人!”
神秘人拿出胶水和一沓纸张,大手一挥,高声叫道:“弟兄们,开工啦!”
半个月后,在莫斯科公国的图拉,城里的人们或早或晚的起了床,出了门,开始了自己一天的与往日没什么不同的生活。但是,城墙上、大街小巷中仿佛一夜之间被贴上了不少他们往日没见过的纸张。一个市民扯下一张来查看,这是一张通缉令,用中文和俄语写着“通缉郑宗炳”几个大字,下边还有郑宗炳的画像和抓到之后的送交地址。
图拉的百姓们并不孤单,远在南亚次大陆的古里国的百姓们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城门上、街道上甚至郑和下西洋的纪念碑上都被贴上了通缉郑宗炳的通缉令。当然,古里国的百姓们也有伴,因为蒙古草原遍地都是通缉令,平壤街头也是一样的情景,一支波兰翼骑兵部队刚刚起床早操,发现军营里都被贴上了不少通缉令,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的各大城市都遭了秧,日本各地也没能幸免……
全球各地的百姓为这些该死的牛皮癣心烦不已,同样,秦浩成也在为衙门今日来收到的比牛皮癣还多的账单心烦。两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向吴铭世报告郑宗炳的行踪。
吴铭世在郑宗炳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不科学啊,怎么还是找不到郑宗炳?他还能跑美洲去吗?”
那名京师大学堂毕业的护卫走了进来,听见了吴铭世的自言自语,有点惊讶地笑道:“什么?你说你在找谁?”
“郑宗炳啊,怎么了?”
“卧槽!你找他?他三年前就战死了,朝廷也没任命新的副总兵,他的办公室就没人动过,他的佩剑和盔甲被他的家人拿回去留作纪念了。”
吴铭世一听,老泪纵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着一边不停地用拳头锤着地板。
那守卫拿着一个本子凑上前来,说道:“就说你没文化吧,给,你自己翻翻演员表,哪有郑宗炳这个人呐。”
吴铭世哭得更厉害了,哭着哭着,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贺总兵以前带兵清剿过海盗,说不定是海盗想要刺杀他!想完,吴铭世回到县衙,叫上了几个衙役捕快就要走。
正在此时,秦浩成从衙门里边冲了出来,拦住吴铭世就问道:“老吴,那些账单是怎么回事?”
吴铭世挠了挠头,笑道:“大人……这个嘛……我现在有事,等回来,等回来一定跟您解释,您先把钱付了吧。”
说完,吴铭世带着衙役捕快一溜烟就跑了。他们来到广东一带最大的海盗团伙——周氏海盗集团的地盘。这周氏海盗集团可谓是历史悠久,前面提到的周海盗等人就是该集团的核心头目。周海盗与倭寇作战战死后,他的孙女周治琪挑起了集团头目的重任。
吴铭世等人到达时,几个巡逻的海盗拦下了他们。
“站住,干嘛的?不知道从这儿过要交钱的吗?”
吴铭世拍了拍自己的官服,怒道:“老子一枪崩了你!没看见我们是官府的人吗?还他妈敢打我们的劫,反了你了!”
一个海盗摆出一副决不妥协的样子,说道:“过路交钱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你们交点过路费又能怎么样呢?想想吧,是谁保护这里的人民不受倭寇侵害,是保护这片土地不被倭寇占领,是谁迎着朝阳出海打劫,是谁趁着夜幕劫财杀人,都是我们周氏海盗集团!所以,你们必须交过路费,交了过路费,国家的领土完整,人民的安居乐业才能得到保障!国家好,民族好,大家才好,谢谢!”
那个海盗讲完,其余几个海盗拼命地鼓掌。吴铭世两步上前,侧身对着打头那名海盗而立,左脚在前右脚在后,站稳脚步,腰部发力,右手握拳顺势而动,一个摆拳打在了海盗的太阳穴上。海盗的头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潇洒地一甩,身子顺着头甩的方向在空中翻滚了一圈,随即摔在地上。
吴铭世喝道:“弟兄们给我打!”
海盗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衙役捕快们的棍棒和拳脚就招呼了上来。一个海盗挨了两棍之后反应了过来,转身就跑,众人正打得兴奋,也没注意到跑了一个。
那逃跑的海盗跑回了老巢,跌跌撞撞地冲到了周治琪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姐不不不不好啦!”
周治琪一巴掌把海盗扇倒在地,吼道:“你才不好了!慢慢说不行吗!”
“那边来了一群……一群衙门的人,我们的人去收……收过路费,让他们给打啦!”
“什么?”周治琪一边说着,一边提起祖传的大刀,径直走了出去。
此时,吴铭世等人还在细细地回味刚才群殴海盗的快感,见周治琪提着大刀气呼呼地走过来,吴铭世上前吼道:“你就是海盗头子周治琪吗!”
“是我怎么地!”
“我们要对你们海盗集团进行调查,我们认为你们有刺杀贺总兵的嫌疑。”
周治琪一听,怒气冲天,凶狠地盯着吴铭世,好像恨不得把吴铭世吃掉。只听她大吼道:“我去你娘的!你们这帮官兵,一天他妈正事不做来查我!我们海盗整天辛勤劳动,遵纪守法,不偷税漏税,不斗嘴扯皮,你们他妈居然还来找我们麻烦!”吼完,周治琪快步冲了过来,举刀就砍。吴铭世举起三眼火铳格挡周治琪的大刀。
“铛!”
大刀砍在火铳上,迸出火花。
衙役捕快们见有机可乘,纷纷冲了上来准备围殴周治琪。只见周治琪借着吴铭世向上格挡的力顺势往地上一倒,双手持刀一挥,周治琪的身子被双手挥刀的巨大力量带着在地上转了一圈,衙役捕快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转完一圈,周治琪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她周围躺了一圈被砍伤小腿的衙役捕快。周治琪心里正得意,突然感到眉心一阵冰凉,原来是吴铭世的三眼火铳正顶着自己的脑袋。
吴铭世喝道:“周治琪!你已经被逮捕!你无权保持沉默!你必须一直说话!”
周治琪把大刀一扔,坐在地上,竟是哭了起来,她边哭边说道:“我爷爷是周海盗,是朝廷追认的抗倭烈士,你居然抓我!”
吴铭世一听,赶忙收起了枪,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确实不知情,我在这儿给你道歉,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吴铭世一边赔礼道歉,一边挥手示意衙役捕快们跟自己离开。吴铭世走在前面,见自己身旁一个人都没有,于是喊道:“喂!你们快点好不好啊!”
一众衙役捕快在后边拼命地爬着,对吴铭世喊道:“你丫有种也爬着走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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