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歼军统谢志果所部是日汪特务部大之一振,真是功夫不亏有心人,在法租界区域内活捉了军统区长谢志果,又在外围全歼了一个行动小组。从表面上看江汉关事件的两个组织被全部歼灭。日军当局大吹大擂,又授给陈佩玉一枚功勋奖章。并同时奖授大洋两百块,表示他的间谍工作卓越。惊喜之余,陈佩玉陷入了一种沉思,他认为法租界是大有前途可作,重点应放在法租界。他决定召唤白云飞又同去法租界夜总会,从中觅寻自己大概掌握的信息。
当阳,枣阳会战结束,日军调动了两个师团兵力同国民党张自忠集团进行了生死的殊战,日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国民党集团军司令却亡命于战场上。张自忠的死对国人是一个极大的震动,无论是共产党人还是国民党人都为这位抗日英烈将军而悲痛,汉水在鸣泣,神农架在新穆致哀,林湘云召集了许多流亡的同学在这里为张自忠将军殉难而秘密的举行追悼会。
满州夜总会的老板对这些年轻学生们的行动束手无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看他们个个怒目喷火,不敢多言,大于中正,卧放着放大的张自忠将军的遗像,两旁用翠柏松扎的花圈一群学生伢胸前佩白花,女伢辩子上扎着白色的花结,首先发言的是刘江汉:“同学们,在这阴霾黑暗的江城里,我们利用这个灰色的孤岛来悼念抗日名将张自忠将军,他的死是中国人民的巨大损失,但也是我们民族的骄傲,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谣!一腔热血应为中华民族的尊严而捐洒。我们要学习张自忠将军,不畏生死,不畏艰难,为民族生存而奋不顾身……
有人走到了林湘云的身边,低声的叫了一句“林小姐”林湘云仔细一瞧,一个高大魁梧的身躯戴着礼帽,礼帽下有人幅宽额的眼镜。“你是?”
他摘下宽幅眼镜:“不认识我了?洪,洪……”他在提醒她,并用手指在自己手掌上写下了谍报官三个字。并提醒他:“济善堂!”
“唉哟……洪……”被洪瑞达挡住了三个字:“别出声,这个地方说不定潜卧着东洋狗,走,到外边转一转。”林湘云会意的挽起了洪瑞达的胳膊,装着情人一般走出了夜总会,这一切被老板看清了。
春夜很暖,丝丝春风在撩拨春的讯息,这是一种绿,一种生,两旁梧桐树长出了嫩绿的阔叶,这处的码头不时传来了轮船的汽笛声:“洪谍报官,自沦陷以后,我们一直在找你们,还认为你们早就跑了……”
“没有,我们一直在战斗,海军俱乐部,江汉关码头都付出了我们战士的生命,换来了敌人的恐惧,震慑了汉奸,激励了抗战!”
“你们真了不起!”林湘云真没有想到,这两次伟大的行动都是洪谍报官新手领导的,她的手挽得更紧了:“说真的,洪谍报官,自从汪精卫公开投靠日本人以后,我们对国民党的抗战是持有怀疑的,今天才知道你们还在浴血抗战。”
“大浪滔沙,江河日下,出现些历史败类并不足为怪,重要的是调动一切积极力量为中华民族的解放而斗争。就拿你说吧,你的父亲当了维持会长,而你却仍在满腔热忱的抗战,这又说明了什么呢?历史洪流是不阻挡的,但是人生的道路是可以自己选择的。”
租界的街道灯光不算明亮,林湘云听了洪瑞达这席话,内心感触不浅,是的抗战一定会胜利,父亲将会推上历史审判台,这是罪有应得,而自己为民族抗战了作了什么贡献呢?沦陷是发表些演讲,送一送伤员;沦陷后而局限于撒几篇传单,搞点激昂的领会,她觉得太苍白无力:“洪先生,你能给我们布置一些重要而新的任务吗?”林湘云满腔热血的握着洪瑞达的手,盼望着新的任务。
“是的,抗战不应该停留在口头上,而应该放在血与火的洗礼上,以牙换牙,以血换血!”
“那好,我马上招呼同学们去,下任务吧,打仗的!”
“慢,在敌人的大后方,不是靠着蛮干起哄能解决问题的!而是要靠智慧,诡谲去偷袭他们。忘了,到敌人后方去吧,那首歌曲吗?两路夹攻才能打得赢,两路夹攻才能打得胜,要尽量利用灰色环境开展工作。”
哼了一会儿曲子,洪瑞达估计集会差不多了:“林小姐,你先回去吧,到时候我会派人和你联系的。”林湘云感到一阵兴奋,飘游的风筝又找到了根弦,要把敌人后方变成敌人坟场。
陈佩玉和白云飞赶到法租界时,老远就听到满州夜总会的歌声《我的家在东北的松花江》接着又唱起了:“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鲜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每个人们被迫发出最后的吼声,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陈佩玉听到了这种歌声,感到一种反叛的激昂,他不知道怎么去开掘自己灵魂。是的这个民族遭到了劫难,而这个劫难的起因是因为他们辛亥义事推翻了皇帝,而使一个国家无主,沦为兵荒马乱之中,从而导致外吏入侵。如今成了亡国奴,任被外吏屠割宰杀……这怪谁?谁的罪恶?
他看到了一群学生在激昂的高歌,但是他要寻找的是林湘云,他扫望了下四周,老板王腾悄悄地走到人群后边和他耳语了一句,他给白云飞打了个手势,自己放飞似溜了出去。
春夜很暖,一弯明月像支悬弓挂在天空,闹市很静,街道上没有多少人走路,他侧在一颗树旁守株待兔,待候那个人,许久,许久,他看到一个高大人影从这边闪来,凭着他多年特工经验,他一眼看出,这个极有素质的特工人员。他一时惊喜,有一阵惊惑,今天意外碰到一条大鱼,但是自己却孤身一人是否能挟住他,对于双方都有较好的特工素质较量,当那个人刚移到这棵树一旁,他个闪身扑了过去:“不许动!”
对手举起了双手,陈佩玉闪身贴了过去,一手端枪一手掏对方的枪,谁知对方一个旋风腿就把他将人带枪打在了一旁,他一种本能的防卫一跃而起,上去就一个黑虎掏心,而对手闪身亮出了个蟹夹出洞,扭住了他的双腕,显然对手手腕力气过人,陈佩玉一咬牙,狠心挣脱了螃蟹夹朝对方太阳穴就是一拳,这拳像风一样涮地一下亮了过去,而对方又一闪身,借过他的拳手一个大背,好厉害的家伙,陈佩玉已感到遇到了一个真正对手,不得求助于脚下的功夫,一个鸳鸯脚的飞去,打倒了对方。而对方刚一跌地,一个鹞子翻身跃了起来,闪在他的身边,一个锋贯耳击了过去,陈佩玉旱地拨葱,一跃半墙之高,对方一见陈佩玉跃过,转身就去扑地上的枪,陈佩玉一时心急如火,蹿了过去,抱住了对方的腿,一个死尽往前爬,一个死尽往后拖,就在这个时候,马路上响起了轰鸣声和报警声,大概是法国巡警发觉出事了,闻讯扑了过来。陈佩玉一看事情不妙,倘若被法国巡警逮住,又是一场麻烦,枪也不要了,转向跃进一道墙垣,遁匿于夜幕之中。
洪瑞达从地上爬起,一看法国巡捕即将围了上来,转向就要跑,有人把住了他的肩膀:“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大概就是军令部洪先生吧?”
洪瑞达端视着拿枪的穿西服巡官:“你是?”
“我是法国巡捕厅翻译曹春岗!你要小心了,法租界这庇护所打折了!军统谢志果和法租界被人秘密捕走了!”
“什么?”洪瑞达几乎不相信自己。
“真的!而且现在他已叛变投敌了,断言,日伪间谍在法租界还会有新的行动。”
两次捕捉行动都不算成功,几乎结局全部是鱼死……这种结局对搞特工人来说几乎是没有价值的。而谢志果所提供的情报却那么有限,森岗翻来覆去的琢磨系列发生的事情,头一次野垣抡在陈佩玉前头下了手,结果对方人全部战死,一个活的没留,既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组织,又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稀里糊涂的战,稀里糊涂的把对方都打死了,这和打仗有什么区别?后一次行动,陈佩玉吸取了上次经验,主动把捕获的人员交给了我,结局效果仍是甚微,这一切不知道说明什么?日本人无能?还是中国人狡猾?还是说明日本人和中国人之间只有生死抉择没有其它回旋余地呢?表面看是两次巧合,但实质上反映了什么呢?陈佩玉这个人实际上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对呸?他想起了侯道人,他的前任部长大西旭夫在离职前,和他交待过,有什么特别难处理事情可以找侯道人商量……侯道人总带有一股仙气,飘飘而来:“森岗部长,你找我?”
“是的,侯先生,我有事要同你商量。”
森岗给侯道人倒了一杯茶水:“这两次行动都不太理想,我想你也是个老武汉了,你的帮我出出主意……”
侯道人坐在太师椅上,心里翻着想说又不想说。想说,他是日本人指令特派员,日军司令部一直是对他器重的,不想说的原因,森岗也一直自作聪明,不理乎他的一套。棺材铺袭击事件就是他自作自受,结果拼着老命,捞了一网死鱼。这次陈佩玉反过来主动送殷情,自然也是害怕得罪日本人,作的也不为过。其结局可悲,这也是情理之中,中国人宁死也不愿意做东洋狗的食饵。他故意弯了个弯:“森岗部长,不知你指的是什么方面?”
“你的,心里明白,不要与我逗圈圈。”
侯道人捊了下长须,一针见血指出:“你大概怀疑这两次行动,陈藏了手脚,是呗?”
“你的明白,大东ya圣战已到了关健时刻,武汉已经成为日军的大后方。而我们的大后方屡屡失火,而陈的提着水桶,满火场的乱跑,臣民的不是!”
侯道人知道他心急,但也得打官司:“这,我还没有看出来,但武汉十分重要,要不大西旭夫大战前就授与我机密合作计划呢?”
侯道人指的是战争前,他授日本人密令,留下有名慈善议员,作为战后维持会长人选林荣厚。
故事又倒回了常宏观,林荣厚一见女儿得罪个道人,一步下跪拉住了侯道人的衣袍:“侯先生你帮帮我吧?”
道士脸色真涩,可是心却发恨:“不是老道心狠,而是小女口秽言连神都敢秽,好大的胆子。”
“老道,你……”林湘云欲要争辩。“湘云,……”父亲几乎是哭着说的:“求求你了,不要乱说了!”
“好了,好了,我出家人不同凡人记过”他拿出了个签筒,“抽一签吧,是祸你躲不掉,是福推不走。”
侯道人摇了下签,将签筒递给了林荣厚,林荣厚像乞神一样,最后抽出个签:“少年苦碌青年冲,西去东来中年顺,子女聪颖家业兴,老来忧劫跑断空。”侯道人看了一眼,泛出一笑:“人能不过命!卦也清楚,吉凶在自己手中。”林荣厚握着签苦闷而走,陈佩玉从厢跳了出来:“怎么样?”
“喜忧参半,实施第二方案。”
林荣厚和女儿烧了香讨了法,可是走去常宏观,心里还是空荡一片,没有着落,像下井的水桶七上八下。搬不走万贯家产,不走,害怕日本人的屠刀。真是难事都让他找上了。正值金秋十月,气候爽人,艳阳高照,万里无去。满面显得空前开阔,浪拍飞舟,大撤退的船只,穿梭般的奔跑着,江对边的汉口高楼栉比,尽收剑底,江边黄鹤楼巍然耸立在黄鹄矶上,临江石壁如刀削斧砍,乍一看来,黄鹤楼由于神工天匠精技而作,真是险中显美,美中出险。矶下是浩浩荡荡大江,浪滔汹涌一泻千里。他心里一阵翻腾。这极美的楚天马上要丧殒于枪炮之下,多么可惜,倘若自己一念之差而离走,何年何月才能返回?父女两不知不觉的登上了黄鹤楼顶。这座千年古阁,曾留下了中华文杰美丽词句……古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杨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云云,仍悬在楼阁之壁,气宇轩昂。窗外,白浪翻滚,大江东去,孤帆孓影不见,却孓孓着各种各样船艘,喷出去的黑烟,像浓雾一样在江空久久不散。
女儿高瞰大江朗诵诗一首:“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帮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啪啪……”父亲鼓掌了:“不错,有点苏轼弟子味道。”
“爸,我想提个问题,长江和黄河都有中华之母之称?”
“唔,不错!”
“江城辛亥之义事,英雄辈出。可我中华为何还是千疮百孔,外敌入侵,不久前都城失陷,没几日日军又兵炸江城,气焰如何嚣张?乃我中华能人绝了吗?豪杰都到哪里去了?”
“走吧,湘云,女孩儿家谈何政事?”
“爸……”女儿停住了脚步,眼睛瞪得很大:“爸,未来你怎么办?是当亡国奴,还是当逃兵?”
“这,嗯,这……”父女两说话间走出了黄鹤楼,忽然见一位穿西服的男人落荒失魂的奔跑,边跑边喊救命,后面几个叫化了紧追不舍。弃跑的汉子逃命慌张,一步绊在地下,几个叫化子扑了上去,像一群饿狼,抢表的,抢手提包的,还有的扒了他的西服,当这父女两扑了过去,叫化子早都散得没有影子了。只有一位被扒得精光,穿着背心裤衩的汉子叫哭连天:“先生,你做做好事,救救我吧!”
林荣厚凭多年经验听出来了:“你好像是广东人?”
“是啊,先生,我是客居南洋的侨胞,这次回国参加抗日宣传,没想到坏人打劫,先生哪,这一路乱得不得了,土匪,强盗有的是,兵荒马乱。”
林荣厚心里又一阵哆嗦湧出那卦:“子女聪颖家业兴,老来忧劫跑断空。”越跑劫难越多呀,真是!
侯道人讲的意思,森岗心里明白,日本人要想在中国站住,必须得依靠中国人,特别是他这一类对民国有深仇大恨的中国人。森岗笑咪咪的:“侯的,陈的,都是我的真正的朋友,中国人中人心隔肚皮,我们的不要,从今我们的肚皮剥开深交深交的干活。”
侯道人将森岗这番话告诉了陈佩玉,使陈佩玉感到非常高兴,自己在处理这两件事是成功的,迫使日本人就范。也就是说主仆之间关系改变一下,不再是主子与狗的关系,而是一个瘸子与拐杖的关系。尽管他怎么高大,但是离开了拐杖,就陷入泥潭,拐杖是举足轻重的,你走多远,我陪你多远!有了这个信息,他心中更加充实,利用这个机会,扩大经营自己利益,这就是梦寐以求的梦。林会长女儿林湘云那群所谓的爱国满州青年是自己最能争取的群团。他们的热情是有的,但他们的方向是错误的,他们爱的是什么国?一个推翻正宗皇朝的乱党,中国的希望之光,只有那正宗帝业重新复位,才能够消除这场浩劫天难,关东地区已经建立了满州国,当年先祖努尔哈赤最开始起步是在奉天建立故宫的嘛!而最后扩展进关,是在大臣多尔衮率领下而完成的。历史赐给了机遇,而你怎么去争取他。日本人是自己最大的借用力量。不能缺气的支柱力量,因此必须多加接触他,关注他们,深刻认识他们。
陈佩玉带着孟二走进了日本人的娱乐亭,那时一片吵闹声,喝醉了酒的军官,搂着舞伎摇摇晃晃的跟着东洋舞,从舞姿看,好象是在跳插秧舞之类,一曲舞完毕,众人喝彩,日本人不注意灯光效果,烟酒一熏,乌烟瘴气,孟二不愉快想退出,被陈拦住:“喝几杯东洋酒吧!”
几杯酒下肚,孟二心里翻了起来:“太寂寞了,找两个日本娘们陪一陪。”
“别胡扯,这是日本人天下,别惹出事来。”
“怕什么?咱们都是森岗的左膀右臂,还怕那些小日本芝麻官。”立了功,孟二有些得意。
“那你就错了,我们尽管是所谓的臂膀,但我看来只是他们的拐杖,他们拄着我们走路,一旦关系弄毛了,他会把拐杖拆断,扔进火盆里,我好歹也给日本人干了几年事,这点我还是看准了!”
孟二摆起了资格:“我可长了,我最了解日本人,日本人你同他弄好了,什么都行,弄不好,日本人能剜你心,剖你皮!”
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事,也无需让人评价:“哪你还为什么给日本人作事?”
“为了什么,人生一世,享乐二字,中国人全完蛋,一盘散沙,那么大的国家叫人家小日本打熊了,我看透了,靠中国人会穷一辈子,苦一辈子。”他把小字说得很低。
“哦,你是为了享乐嘛,做官嘛?否则为什么书不读?跑来给日本人当特务部长?”
他想呐喊,我一切都是为满州帝业复兴,他想告诉孟二,康德在新享又登基了,可是对他说不如抱一抱女人的兴趣。可是我们为什么又共搭到一条船上呢?日本人对他们的厚奖自然是不是出入内心,他们也是各揣心计,但是利益把他们绞杀在一起了,他不想谈深,但想点两句:“孟二,日本人这次挺够意思。”
“有功受禄,天经地义,没有我们他能抓到军统区长?”
“不过,据传审讯的效果并不佳,军统区全都是单线联系,实际上是抓了一个区长,击毙了一个行动队,说白点就是搞掉了一个班。”陈带有戏谑之语。
孟二有点来气:“上次在棺材铺要不是日本人抡了先,我们还能抓几个活口,你却主动交出贡品!”
陈佩玉也十分无奈:“这次我也是无奈中有杂念!”
“这也对,日本人疑心病最重,说不定哪天用不着了,会卸磨杀驴……”孟二询思开了。
陈佩玉打了个手势:“唉……对,讲女人比讲这个强!”
孟二观察了下周围,发觉没有人注意他:“好了,不讲这个,现在最要紧的享受,活一天,乐一天。”说到这里。孟二猛的呛了一口酒,乘着醉意诉说着:“陈长官,你说人生享乐最舒服的是什么?”
“女人?”
“对!女人!她是你尝受到那种铭刻心的爽乐,那种前世未有的快感,嗨,做男人过瘾!”
“不,这种爽怡快感是一切哺乳动物都是有的!”
|“你醉了?人怎么和动物相比呢?”
陈佩玉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很清醒,人生最大的享受莫不过是自己的理想变为现实,把自己所想所奋斗的东西变成可及又可看到的东西。这种人生才是不枉一世的……”嗝……酒翻了上来。
“你醉了,你醉了,你在胡说,你在胡说,……你想上天,就进天堂了!神仙式的胡说。女人,女人才是真的!”
孟二醉成了一团,是陈佩玉把他挽出了大门,走了没几步,一辆小车刹在他的背后了,从车上跳出来几个人:“你是陈区长吗?”
陈佩玉酒醒了一半:“不错,你们是谁?”
“八格!”大胡汉子一咬牙一个大耳光扇了过来,陈佩玉弃了孟二一闪身:“别打,自己人,你们是日本朋友吧?我是汪主席的武汉情报区长陈佩玉!”
“打的就是你!”一个中国人说了话,几位大汉都围了上来,拳打脚踢朝致命地方掏,陈佩玉和孟二因为闲逛日本人的地盘,所以也没有心里准备,对这突然来的袭击感到束手无策,陈佩玉使出浑身的看家本事,一时赛虎扑兔,一时卧龙蛟海,但阵阵招法却逼不住狼群过多,孟二早都叫人家握在墙角,又是拳又是脚,打得在地下爬着直呻吟,陈佩玉步步节退,还是毫无退路,忽然想起摸起腰部的枪,一拍腰部当即懊悔,今天出来是为了开怀的,忘了带家伙使,说时迟那时快,一位莽汉猛地劈了过来,直朝他的肋部打击,他一闪身,对方胳膊肘朝他的头部又是一击,他感到一阵眩晕,踉跄了几步,几个人挥着大棒朝头打击,他本能的举起了双手护卫着,只听见耳旁呼呼的扇起了风,那胳膊肘顿时送来钻心的痛了,他自感胳膊可能断了,今天碰到了生死冤家,跑是三十六的上策,他也顾不上疼痛,也顾不上疼痛,也顾不上躺着地下的孟二,撂起腿就要跑,忽然从暗角里冲出一个人来,轻轻的绊了一脚,他顿时一个狗啃屎,他只听见有人说了一句:“打死的干活!”顿时棍棒如朝后腰袭来……忽然有人惊叫起来:“汽车的干活。”
黑色的夜色中,车灯犹如镜子,一群恶魔遁而不见,他听见有人喊他:“陈长官,陈长官……”
“陈的,你的怎么躺在这个地方?”
这两个声音好熟,他想了半天这是郑立州和神谷的声音,他有气无力的喊着:“快,快,快抓匪徒……”
神谷张望了下四周,什么也没有,连个鬼影也没有:“陈的,你的说什么?什么的没有?”
郑立州抱起了陈佩玉:“陈长官,怎么回事?怎么叫人家打成这个样……”
“我,我……”那,那边还有孟二。
“快,快上车。”郑立州和神谷俩人慌里慌张的把陈佩玉和孟二抬上了车,向日本陆军医院开去。陈佩玉在陆军医院处置后,第二天强着要回自己官邸。躺在床上浮起昨天晚上被殴打的过程。袭击者是谁呢?是游击者绝对不能留他活命。或者会绑架走。为什么袭击者一听到汽车声就撂下他就跑呢?不是游击队那又是谁呢?是自己的仇人?可是想了半天,似乎没有这样仇人存在。即是自己工作中的仇人,怎么又说日本话的呢?是啊,这个说日本话人又是谁?莫不是他,那天在捧大奖金时,那双忌妒的眼睛分明是在燃烧着。是他,是他!肯定是为了挣得奖金眼红忌妒,而纠集了一帮子人来袭击我。日本人坏了坏了的。我为了他们拼命,为了害怕他们嫌疑,把掉到口里的肉让他们吃,我为了他们让别人骂我汉奸卖国贼,可是最后回报的是一顿棍棒,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呢?我那个遥远的新京之梦在这个曾经埋葬过王朝的多事之地能得以报偿吗?身子骨一阵阵作痛,像电波一样传递了过来,腰痛得特别厉害,几乎难以挪身,口也很干,他想从桌子上端下一杯水,可是却挪不得,好在白云飞这个时候飘了进来。他今天显得特别美丽,烫卷的短发飘着清香味。长长的睫毛下镶着那双熟悉的水汪汪大眼睛:“要喝水了吧!来!”她端来的是清凉的井水,像一股清澈的泉水浇灭了躯体内燃烧的火焰。他几乎是没有挪身的喝干了这杯水:“来,再给我一杯!”他轻轻的一动,忽然一阵嘶泣的疼痛钻心而来:“哎哟……”他赶快用那柔软的手轻轻搂住了他的腰:“痛吗?长官!”
痛火又燃烧了他复仇的心:“妈的,你给我看看,怎么这么痛,唉哟,腰像断了一样。”
白云飞挽起了他的衬衣,解开了他的腰带,在他的腰肢之间有碗大块紫疤,女人低下了头,用她那柔软的嘴唇吻了吻他那紫伤处,声音十分怜悯的:“痛吗?这是大棒子干的?”话中带有挑逗。
“好大的一块吧?”
“不算太大,还留了许多空地方。”女人那柔软的脸颊贴在他的腰脊间,抺娑着,他感到痛疼在消失,一阵shao痒在刺激着皮肤:“你能让我看看伤口吗?”
“我替你想想办法。”女人站起身子,从桌子上拿了个圆镜子,对着床旁立柜,反射过来,露出了那碗大的紫疤:“好狠了!”他自己吐了一句真话。
“那你为什么要出院呢?”
“我也不知道,今天一早岗村军医就把我办了出院手续。”
“大概伤不重吧!”她故意刺激他。
“什么?你这个混蛋!“他气得一翻身,又是一股钻心的疼痛向他袭击:“呀,我的背也疼呀!”
“哟,怎么?什么地方都打呢?”他脱下了衬衣,整个背后全部是红肿的发紫伤疤。白云飞那双柔软的手在他的背上蠕动着:“这里,呀!这里更肿,呀,这里都紫了!”
“妈的,妈的,野垣,咱们等着瞧。”他心里在发怵的骂,可是嘴上却强咬着牙:“没什么,没什么!”
白云飞偷睨地一笑。这家伙挨了打,还硬装好汉没有事,这自然是有难处,堂堂汪伪特务区长被人打了不敢吱声,第二天又被日本人推出了医院,这一切表明此事与日本人是有联系的。白云飞干脆顺水推舟:“陈长官,从我看也只伤了个皮肉,养两天就好了,不过这口气也是难咽呀!你是谁?乃是大武汉的生死官!就这样不声不气的白打了一场,往后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呢?”
“住口!你这个丧门星,你给我滚出去!出去!”男人泼出了恶气。
白云飞被骂得够呛:“陈长官,对不起,我多言了!”说完退出了大门,心想这家伙为什么死心地恋着日本人?
白云飞一走,屋子内更加阴郁,他翻着身子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脸面像被马蜂蛰了一样。胖得像猪头,眼睛打得像烂桃似的,他要强站起来,又是一阵刺心的疼痛,可是他强忍着下了床。墙上悬挂着满洲白山黒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从里面蹿出一群满身血人叫骂着:“你这个狗奴才,为主子卖命却搭了个落水狗下场,打得好!”
“你还有没有点中国人良心?满洲在肢解!满洲在呻吟!而你却甘当日本人走狗帮凶……”
“不,不,这不是我的过错,这是革命党,革命党!……”怎么是一个白发苍苍老胡子在诉说:“我要马褂!我要马褂!父亲,父亲,你在哪里?”
他被杂思和疼痛搅得六神无主,一气之下,不顾一切地撕碎着墙上的画面,忽然当啷一声把他惊醒,长命锁无角龙曾掉在了地下。“阿玉哥,阿玉哥,我来了……”无角龙变成了一位美丽的俊俏的格格:“阿玉哥,你很烦恼吗,我给你唱一首歌好吗?”
“阿昱,你唱吧!唱吧,我的心,太苦闷了,太苦闷了,尤于浸透了黄莲……”
“长白藏百宝,黑水育满家,努力作砥柱,牛录额真鸣角号,八旗子弟汇大纛,汇大纛,尔今势落潮,酒家花巷纨绔笑。为卑难返江河日下,江河日下……”
“父亲……”“阿昱,你不要唱了……”“我太苦了,我太苦了,我心里在滴着血呀!”他两手捂着太阳穴想阻止住这种悲鸣的曲声,门外却传来了白云飞甜蜜的声音:“陈长官,森岗部长来看你来了!”
“什么?”他吃了一惊,赶快收拾着被遗弃的画物然而来不及了,森岗已推门走了进来,“哟。陈的,你的已经下床了!”森岗脸上泛起淡淡的奸笑,后面跟着的是郑立州和神谷。
“啊……下,下床了。”他很仓促的回答着他的话。
“我的才知道,你的负了伤,什么人的干活?游击队的干活,统统的杀了杀了的。”森岗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发狠要杀中国人。
“这个,我还没有调查出来……”见了主子不敢说实话了。
“事情发生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这?”他难以张口害怕得罪了主人。
“你直说。”森岗看出了陈佩玉的搪塞。
“昨天晚上十点来钟,我和孟二上的京都东洋餐馆,出来不久就遭了袭击!”
森岗眨了下眼睛:“在我们东洋界区,我的不信!”
“不信,你问问郑课长和神谷队长。”
神谷打了个立正:“报告森岗部长,陈的报告确实,陈的负伤,我与郑课长驱车经过而目睹。”
“哦……”森岗踱着步觉得问题复杂了。“好的,你的好好养伤,案子一旦有线索,我的决不迁就。”森岗的思维很快的把这殴斗案与妒功倾轧联在一起了。谈完了案子后,他转了正事:“陈区长,大东ya圣战已到了决战时刻,武汉已成为皇军的大后方,我们要绝对保证大武汉的安宁。今天汉口地方法院对谢案已经处理,今后我们要争取更多的弃暗投明者为皇军圣战服务。”
“一定!”
“你是大日本帝国亲手栽培的特工人员,又是满洲帝室的后裔,你的龙业的复兴,是离不开我们大日本帝国支持的!圆部司令对你们安守中江,中兴滿州,恢复清业很有兴趣;但是一定要把中江看好。”森岗看到了白山黑水油画故意诱惑地说。
这句话强烈的刺激了他的神经:“皇军万岁!”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森岗拍了下他的肩膀:“陈的,工作将越来越多,你的好好的干,中江地盘大有你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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