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关事件导致军令部小组被日宪完全抄杀,实质上洪瑞达所领导的军令部武汉区第一行动小组全部已被日本军警消灭,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损失。也就是说他要打击日本人的拳头被日本人砍掉了,从伦理上讲,抗日总是有人牺牲的,但是从感情角度讲,自己很不容易组织起来的一支坚强队伍,就这样消失了,心里空了大截。如何迅速再建立一支行动组织,需要下很大的功夫,他的父辈是个基督徒,对上帝的虔诚和执着的追求,驱使他又去叩开那个智慧的神,赐给他的智慧和勇气。
这是个春意浓浓的礼拜天,树蕊吐出了长长的绿丝,万物生机盎然,百花齐放,各色花蝶扑向花蕊之中,把馨香还原给世界,把一个被战争打碎了的世界粘补起来,教堂的钟声又迎来了一个新的而又机会的礼拜天,虽然教学周围蹿出有假做弥撒叮梢的特务,但是一种神的返潜意识在驱赶那徘徊在神际周围的罪恶。面对着战争与和平正义与罪恶的选择,人们的脚步是沉重的,但是步履是坚实了,不乏有忏悔的脚步。
刘江山是带着一种忏悔来到了教堂的。自从日本人占领武汉后,不知是迫于生计,还是迫于日本人强横,他干起了日本人的间谍工作,表面上他是日军生活供应给的蔬菜供应员,负责调运郊县的蔬菜,同时日军特务部又命令他在采购蔬菜时,从中了解中国军队的动态。战争的民展也并不像日本首相所预言那样,进军武汉后三个月就结束在华的战事。战争不但没有结束,反而日军每进一地,就遭遇强烈对抗,很明是这种长期的绞杀战争日本人是打不起的,而且将会被拖垮,拖散至崩溃。刘江山已经有这种预感,但是眼前又是日本人天下,做下去最后不一定得到好报应,不做,日本人也是不允许的!他感到困惑徘徊,人生茫茫,没有路可走,于是找来了神,这是他去过曾经亲近过他,而现在又和他疏远了的神……主的烛光是那么明亮,他在给人类指引着路,在拔动这根生命即将熄灭的游丝,使他萌发出生:“主耶和华说”以色列家啊!我必按你们各人所行的审判你们。你们当回头离开所犯的一切罪过,这样,罪孽必不得你们败坏,你们要将所犯的一切罪过尽行抛弃,自作一个新心和新灵。以色列家啊,你们又何必死亡呢?主耶和华说:“我不喜悦那死人之死,所以你们当回头而存活。”主教在诉说着宏声回荡教堂。
刘江山感觉上帝在宽恕自己,压抑有些轻松。可是未来怎么办?他也觉得渺茫。他踌躇着,还要我神甫询问点什么?神甫似乎知道他的心思,而带笑容走了过来,“刘先生,有位老朋友想见你!”
刘江山一振:“老朋友?谁?”在这种兵慌马乱的年头,人的本能防卫保护意识已经渗入到心脏。
“是我,不认识了?”神甫后面走出来一个戴礼帽的人。一双熟悉的眼睛象辟雷的火烧在他的脸颊上,他恐惧惶惑了:“洪谍报官,是你?好大的胆,还留在武汉?”刘江山原来是洪谍报官发展军令部情报员,并且在黄麻济生善堂听过课,受过特工抓捕训练,日本人来了后,他认为谍报官跑到重庆了,自己也投了日本人做事,他心里胆突突的,害怕洪谍报官找人来除掉他,慌忙解释:“洪谍报官,我只哄哄日本人,可没做任何伤害国家的事!”他赶忙阐述自己无罪,生怕自己被旁人识破认为是汉奸而锄掉。
“你害怕了?抗日杀头,投日也要杀头……”
刘江山抱拳作揖:“我真没做什么,就是给他们采购,油盐柴米,菜。没办法呀?一家人等米下锅!”
“可是我们中国人有四亿五千万,有多少家人被日本人屠杀?又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又有多少人四处流浪无家可归?在忍受饥饿和点火的洗礼?难道为了小家,就有了出卖良心,就有当汉奸的道理?”
刘江山眼顾四周,教堂旁边似乎有几个行迹可颖的人游着,他估计这是洪谍报官派来的锄奸人员,于是一步跪下,抱着洪瑞达的腿:“洪先生,我对天发誓,我要是做了卖国的事,现在就五马分尸。我是唬着日本人的,谎着几个钱活命;我是个中国人,我中国人的良心从没有泯灭!这次日本人让我到南昌搜集中国军队情报,我正,……正想乞求上帝,逃,想逃跑。”一着急,话有些结巴了。
“逃到哪儿去?只要有中国人住的地方,对汉奸都是不会客气了。刘先生倘若你识时务,那么我给你一个机会,为中国多做事,否则……”
“洪先生,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
“这样吧,日本人让你做事,你就敷合着做一些无关重要的情报可以告诉他们,但是良心得放在中国人一边,去了解日军军事动态,及时向我们汇报,我们也不会亏待你的。”他拿出了五块大洋:“收下吧,小意思!”
“多谢,多谢洪先生。我一定尽效犬马之劳。”说到这里,刘江山想起了一件事:“洪先生,我告诉你一个机密,法租界那个算命先生是日本人派来的特务。”
“这早都知道了!今后有事你可以找水上稽察排长吴阿清,他会付给你钱的!”
黄牛卸下一车煤以后,已是个大花脸,又转身掏了掏炉火,手上的炉钩没有放下,内屋传来了吆喝声:“喂,黄牛,水烧好了没有?我们今天晚上要出门!”
“快了,快了!”他拿着扇子猛烈的煽着火,从内屋传来了男女之间浪声浪气的笑声,他心里骂着:“你们这对该死的狗!”水开了,他把水壶提了出来,如今有了新规定,必须提前告诉送水,方能才送水上门。于是他老远就喊了起来:“谢长官,水烧好了!”
“烧好了,还问什么?”
“你不是说提前打招呼吗?”
女人叉着腰走了出来:“你个黄牛,眼睛长到背上来去了,我们急你到不急,我们不急你像火上的房顶似的……十足是个搓反绳的!”
他已经嚼不出子午卯酉,所以闭住嘴,什么也不说,提着开水壶走进了内屋,谢志果趿着拖鞋,打着皮鞋油,“嗨,黄牛,把车子准备一下,擦干净一点,亮一点,别丢了我们的身价。”
女人斜睨了黄牛一眼,顿时又炸锅了:“瞧,瞧!瞧!黄牛你是工作人员,还是地道车夫,就你这个样,像个黑麻雀,倒了我们的胃口。”她嫌自己车夫脏。
黄牛脸上煤灰没有擦掉,又加上忙得出了汗,弄成了黑张飞,他被人家刺得没有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忙到现在我还没有抽出空来。”
“好了,好了,你回去洗一洗吧,今天是本小姐的生日,我们上租界庆祝一下子。”
天气窄暖,厚厚的浓雾压住了江城,昔日繁华喧闹的法租界,被浓雾环绕更加神秘莫测。黄牛拉着谢志果夫妻俩,心里像倒口的五味醋瓶子,自从成了他们的部下以后,一直也没有把他当工作人员看待。他成了他们的地地道道的佣人,黄包车夫,就这样他们还是不满足,动辄诅骂,斥责,他感到一股羞辱之火燃烧了他的全身,他要喷发,他要发泄,他数着步,狠不得一下子拉到长江边,把他们推到水里淹死,狠不得让车子把他们撞死。可是黄色车还是拉进了法租界有名的西餐馆美乐餐厅停了下来。谢志果挽着衣着皮衣的戚芳芳。霓红灯光下,戚芳芳华丽绰韵,楚楚动人。那骄傲鲜红的嘴唇和那冷眼不悄尘世的神态,尤如颗极艳魔煞星。谢志果走进了大门,才想起了自己部下,拿出了块大洋:“嗨,餐一顿去吧!”
人要叛逆的时候,胆子也大了:“到哪儿去餐?是中餐还是西餐?”
“你别不知足了!一块大洋不够吃一顿饭?人心不足蛇吞象!”谢志果今天的反击语言也软弱无力,他感到自己莫名其妙软弱了:“好了,我不和你扯了,不餐就喝西北风吧!”他猛地掴了下门,走进了餐厅。
谢志果刚一进门,黄牛气得猛地跺了一脚,又啐了一口,恶狠狠地吐了一句:“养的!”疯一般的拉着黄包车就跑。忽然有人嗲声招唤他:“先生……先生!”从道旁冲出来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差些戚芳芳,足有一米七的高挑个子,穿了一套西裙,即是冬天,还露出了那白白的小腿。她戴了个小船形帽,涂着口红,光彩耀人,尤其是那双迷人的眼睛,轻轻瞟了他一眼,他感觉魂勾了一半,刚才那么大的气,陡然云消雾散了:“小姐,你是招呼我的吗?”他停住了车,不相信自己。
她的语言很甜:“先生,你能帮帮忙吗?”
寒风一扫,黄牛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他感到自己单薄的可怜,他自悲不已:“我一个臭车夫,能帮你什么忙?”
“先生,我是做生意的,有点急事,你能帮我跑一趟吗?”女人靠得他很近,他闻到了那股香气,这时他渴望已久的东西,现在已经在他的手上了,他不愿意思索,也不想思索:“上车吧!”
女人上了车,他拉着车走着,走了一会儿,他升起了种念头,“嗨,出了法租界我可不干了!”
“放心吧,没多远就到了。”黑夜中飘来了女人一句娇嘀嘀的声音:“先生,你常年孤身一人拉车不孤独吗?”
他感觉到了,他可能是个:“唉!我们拉车的最下贱人,有什么孤不孤独的。”随便说了一句。
“先生,你这话说得太自卑了,拉车的是人,坐车的也是人。谁还能长出四条金腿来,哪还奇了。”
他没办法吱声了,脑袋瓜子一阵隐隐胀痛,风一吹,还是清醒过来了,车子在一个深巷小套房停了下来。女人打开了院门,故意让车子驶了进去,黄牛打量下周围,小厅院不错,好象有点身世的家庭。“你家先生怎么不在家呢?”他发觉屋内没有灯光。
“我没有先生,先生战死了,就我一个人,太孤单了……”
他判断对了,好事已经等待他了:“请进来吧!”他跟着女人走进了内屋,厅内比较讲究,摆着沙发茶几大衣架,凉台上还放了几盆鲜花:“你喝了吧?”女人端来了茶水,他摇了摇头。女人判断力极强。一眼看出他神情疲惫,饥肠辘辘的样子:“你一定是饿了,来,这里有酒,有肉。”
女人端出来的是法国名酒和英国烈酒,还有罐头,熟食,她摇了摇威士忌酒说:“喂,来点烈酒吧?”他没有半点反抗能力,任凭女人撩拨。而首先需要满足的是饥肠。他贪婪的大口的吃着酒肉,一口酒一口肉,十多分钟后,肌寒的鸡皮疙瘩从皮肤上消失,而从心底湧起一种激动的力量。他再关注的不是桌子上的酒肉,而是这个房子和它的主人。这房间显然是讲究的,大厅往内是厢房,内面传来了稀稀哩哩的泼水声,他一愣神,难道女人在里边洗澡?他心里又一次升腾,这么大的屋子,就这么一男一女,那女人是故意在屋内洗澡,是不是有意为我而作……门半虚着,从半虚的门游出热水的雾气。啊,女人,这个诡谲的女人,她一定是耐不住性子了,可是我,更是yu火煎熬,三十年来,离开了女人肚皮后,再也没有回到女人身边了,那是多么诱人的地方?他不自主的移动了脚步,向女人盥洗室走去。虽然脚步很轻,但是也有声音,拍打着水珠的女人忽然停住了嬉水:“谁呀?”
他没有回话的勇气,但是还是说了:“哦!”
“你?你怎么跑进了我澡堂呢?我?你没看到我洗澡吗?”她倏地下跳出了水面,欲要关门。尽管女人身子不是直接对着他的,但是从玻璃镜子里却反射出一条白胖的美人鱼,啊,他心里一阵颤怵:“啊,女人!”他跃了好几步:“别,别关门。”
其实他心虚的可怜,用的劲并不大,可是一把却把女人推了下踉跄。女人竟仰脚八叉的倒在地下,那裹着身子的浴巾却一下子全绽开了,捧在他眼里是一个活生生的:“啊!”他迟疑了一下,像个笨拙的猎手,对于突然赫在眼前成果惊诧犹豫,但那只眼睛却都绿了:“你,你……”男人在女人面前发痴得如呆子。
女人躺在红色地毯上,那滚圆雪白的肢躯和那翘突颤怵的胸脯,平坦的小腹,还有那神秘的的展示着她那无限的魅力,诱惑着他去享受,那真是饥肠辘辘的行者眼下最丰盛的山珍佳肴,沙漠中极渴者的甘泉;他疯狂地过去:“!”双手捏着女人的。女人一嗲嘴唇:“你这个傻子,站着怎么?把我抱到床上去!”女人两脚张伸着,抖着。
他捧起了百十斤肉体放到了床上,女人像条散架的哈巴狗,浓郁的披发散在红色,绿色的被毯上,又像一朵盛开的白芍花,等待他去摘撷,可他一点经验没有,脱下自己长裤就往女人身上扑,女人笑了:“你真可怜,笨得像条狗熊,从没见过女人吧?”
“唔,是的,是的,对不起大姐。”他嗫嚅着。
“男女在与肌肤授亲,你这样我很难受的,脱下来吧。”女人要脱下他裤衩。
“这,这,男人怎么能光屁股?”黄牛像一条赖狗,在没见过的鲜肉面前,不知道怎么去下口。
“来,我帮助帮助你?”女人轻轻的扒开了他的衣裤,“来吧,宝贝上来吧。”女人躺了个字。
他咬着牙扑了上来,搂住了女人那香酥脂玉的身躯,那种酥质感像通了电似的,骤的通过神经送到了全身每个部位,他无法去表达那种超级的享乐,只有一个本能,像饿急了觅食野狼拼命的扑住这块肉食,然而却在这个时候,女人却一下子推开他了,他感到一阵失落感,背后一股寒风撂着脊梁骨:“不行!不行!我要;我要!”
女人一闪身却跃下了床,套上了衣服,冷眼的睨着床上贪物:“那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车夫,车夫,我是个车夫呀!”男人的手都痉挛着。
“车夫?哪个车夫?专拉一个客人?哪个客人对待车夫象唤狗似的?”
“你,你都知道了?”
“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娘会待你好的。”
“真的?”男人垂涎三尺,跳下了床,扑在女人的脚下:“我都告诉你,我都告诉你,我是军统武汉直属区长谢志果的黄包车夫。”黄牛要贪乐什么都不顾了。
“那么那个男人就是谢志果了?”
“是的,大姐。”他悄悄的又站了起来,抱着女人光溜溜的腰身,亲妮着女人柔软的身体。
“放开,你们住在什么地方?”女人后退了上步。
“这,这我不知道。”
“放屁!世上哪有自己不知道自己住什么地方的人,”“叭叭”两个大耳光搧了进去:“快讲。”
“我讲!我讲!”男人一下子扑了过去,一把扯住了女人:“你这个!你这个臭!老子给你讲,老子给你讲!”他疯了,一大口叼住了女人扯着喊着。女人被男人扯痛了,直叫了起来:“来人了!来人了!快来人了,我的,我的……”
“咚”地一声门被推开了,一群持抡的人冲了进来:“不许动,举起手来。”
女人急着报告军情,裸着上身叫了起来:“报告陈长官,他招了,他是军统区长谢志果的车夫。”
面对着黑压压的枪口,黄牛顿时感到脚底蹿着凉气:“我完了,我什么都完了……”他耷拉着脑袋。
“完不完在于你!”鹰眼鼻子男人眼睛透出一种凶光:“倘若你与我们合作,我可以赏你一笔钱,而且这个女人也归属于你。”
“这……”他心动了,想起了过去所受的苦辱。
“倘若你要顽固,那就是日本人的大牢和狼狗,是福是祸你自己选择吧!”
黄牛筹踌了会儿,突然一拍脑袋:“我讲,我什么都讲,我全都招呀……”
……
谢志果总感觉黑色的魔布背后总会藏匿着只巨大的猛兽,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非常寂寞惆怅,尤其是今天晚上,黄牛公开的反抗他,拿着钱上馆子到现在没回来,是不是找哪个相好的女人去了?可也不能不要长官了?回来我不会轻待他。可是又一想,他也是个了,别人想的东西他也是想呀。他拧开了收音机,收音机里传来了娇嘀嘀歌声:“夜上海,夜上海,你呀是个不夜城,华灯亮,歌舞起……”轻歌伴舞,美酒女人,人怎么却断不去这口瘾呢?算了,宽容他吧,他走出了卧室,走进了一条暗道,用钥匙打开了密室,那里传来了低沉的声音:“陪都广播电台,陪都广播电台,现在向沦陷区广播……”
“重庆有什么消息吗?”
“有!戴老板要我们再接再厉,瞄准影响人物,干一个,成一个。”外面传来了低沉的车声。
“哼,说的当然是比唱的轻巧,他们住在重庆,叫着喊着,渴了喝白兰地,腻了搂着女人,哪知道我们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胆战心惊的滋味!”
“好了,别发牢了,嗨,黄牛回来了没有?”
“差不多吧!该回来了。”谢志果抬手看下表,估算着时间。
走廊里传来了黄牛兴奋招呼声:“谢区长,谢区长!”
谢志果感到黄牛今天语气不一样,一种异常兴奋:“黄牛今天怎么了?我出去看看!”刚一出密室一下子怔住了:“不许动!”一群拿枪的站在了他的身边,他欲要关闭密室,却被人一下子搡在一边,几个人冲了进去:“不许动!”谢志果一时眩晕:“黄牛,你叛变了军统,早晚会挨松子的!”他朝着黄牛骂道。
女人也神色无主的被押了出来,瞥了瞥得意洋洋的黄牛,嘴里也咒了起来:“狗日的,你永远只是个奴才,一条赖皮狗!”
“这不管我事,这都是你们逼的。”
黑道里走出了鹰眼男人:“诸位,动作轻点,别惊动了法国人!谢先生,咱们交个朋友吧,你得行委屈点!”
陈佩玉一挥手,众人把谢戚套进了木箱,然后抬下了楼,临上车时,陈佩玉拉了下郑立州:“直押日军特务部。”
“这?”
陈佩玉点了下额,郑立州马上心神意会的:“啊,我明白了。”
押走了谢志果,陈佩玉心里一阵轻松,他想到忙了这么长时间,才算真正的下准了钩,他想到是从黄色车夫手上破了绽,孟二的眼力真不错,下一个目标应是那对气质不俗的男女。
谢志果一押上了日本人特务部心里就发毛起来,日本人对中国人的残忍他是知道的,南京大屠杀几乎连石头也砍三刀,在六渡桥连两个伤兵也不放过,活生生的被剖了腹掏了心,可自己还是个军统区长,倘若要是强挺,日本人不剥口皮作了鼓才干怪,脑袋会当着士兵饮酒的坛罐。他想到这里害怕得要死,只有招的一条出路,可是军统也不是好惹的,叛变就是死刑,自己的国僚一定找机会把自己干掉。况且尽管自己是一区之长,可是由于单线联系,他仅仅只认识一个行动队,还有不少的弟兄埋藏在人群之中。还有其它的组织更是无法捉摸,出卖了军统,你就成了众人之靶,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无论是人群还是巷弄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会射出仇恨的子弹来,一想到这里,他感到四肢发凉,“唉,人生怎么这么窄呢?当初为了享福而叛变了共产党,今天为了活命看样子也不得不叛变军统,但是得想点什么办法,不要太得罪军统。而且能讨好日本人。
“把犯人押上来!”吼声打断了他的思维,他那松驰的神经又开始绷紧了,他稍稍的瞥了下大厅,只见大厅太阳旗下坐着一日秃了顶戴着眼镜的日本军官。“你的,谢志果的干活?”
“对,对,谢志果正是本人。”
“你的什么职业?”
“|我,我捕前是名义上九州公司老板,实际上是个挂牌公司,主要是掩护我的潜伏。”
老日本军官脸上泛起了一点笑容,轻轻的杨了手:“呀也!”后面站着四个彪悍大汉,打了个立正又退了出去,谢志果吓一跳,只要自己不老实,老鬼子一抬手,自己就像小鸡一样,擒着过鬼门关,想到这里一阵虚汗冒了出来。
老鬼子没想到这个军统潜伏区长如此熊蛋:“你的不用害怕,只要你与皇军合作,你就可以得到大大的好处。”
“我一定心力为皇军效劳。”
森岗招唤了下身边的野垣:“你的记录!”
“我叫谢志果,山西人,早年毕业于日本士官学校。”
“你在日本留过学?”
“是的,太君。”
“你受过帝国的思禄,更应该为皇军效劳!”
“我一定尽力为皇军服务,早年我也很激昂沸腾,觉得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后来我加入了,但是我很快发觉共产党的苦海生涯是无边无际,所以我投了国民党,军统因为我有共产党历史所以吸收了我,……”
“好的,”森岗一挥手:“枪杀张若白是你们干的吗?”森岗把话题转到重要位置上了。
“这……”谢志果心里一虚,但是马上把话转了过来:“是的,根据重庆的指令,我指挥我部下干的。”
“那么,你们行动小组住在什么地方?”
“嗯……”谢志果进退两难?“嗯……”他只想抖出自己完事。
“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
“太君,我招,我招了;他们住在广益桥,一个荣栈。”
“多少号?”
“广益桥闵淅茶行。”
“可靠,绝对可靠!”
森岗心里一热:“野垣!”
“到!”
“立即派人堵住巷弄,一个不要漏掉。”
“是!”野垣立即退了下去。
森岗眉头又皱了起来:“谢区长,你所领导的组织部下还有什么人,住在什么地方?”
谢志果只得竹简里倒豆:“太君,我们军统的保密情况非常严密,都实行单线联系,我领导一个行动队,副区长李新还领导一个行动队。”
“李新住在什么地方?”
“他没有固定地址,都是有事来找我!”
森岗想起了几次追捕:“你认不认识一个神秘的人物,长得很高大,很帅气,行动很利索。”
谢志果知道这个所指的人,但是心里有自己的账了,如今已经落到了这个程度,对日本人不能全胡弄,弄烦了日本人,小命难保,可是军统不能全出卖,否则他们会同样的办法对付自己。所以他搪塞了。“我们潜伏以后,很少上街,另外与其它潜伏组织不发生横的关系,所以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为皇军心力效劳。”
野垣带着日本宪兵包围了茶行,为了保密起见,他们全换上了便衣,并且把四周巷口堵住了,防止对方逃跑。
自从租界事件发生后,欧阳文山这伙人胆小了,再也不敢随便出去闯祸,再寂寞也得窝在家里,王小三是个火性人,呆不住:“喂,摸一圈吧?”
“摸就摸一圈吧!”
几个弟兄们凑了上来,欧阳文山先开了话匣:“上次法国人真够意思,不然的话,你们脑袋都得搬家!”
刘轁武诡谲的用手勾着手,“你懂什么?有钩!”
王小三嘴角上叼着烟睨着牌:“扯什么呀,好点,十九点!”话声一落,两手像扒子就把弟兄们钱划了过来。几个人耍着玩,王小三提议边玩边喝,几个人三下五除二的干完了酒,王小三提着裤子出去解手,他闭着眼睛摸出了门外,拉开裤子就撒:“哗哗……”有解溲声没有落地声,王小三认为尿在楼板上,睁开眼睛一瞧,忽然从楼板栏杆底下拱出一个人来,这个人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有一股尿味,刚才那沷尿浇在他的头上了,他一惊,天底下还有不怕淋溲的男儿:“你是谁?”
“不许动,举起手来!”来人亮出了枪。
王小三一惊顿时本能的反映出来了,“宪兵队!”一个后仰翻把来人踢翻在地,翻身就跑:“不好了,宪兵队。”只听见“叭”的一声屋子内汽灯顿时灭了。众人拿枪向外射着,楼下也响起了噠噠的歪把子枪声,双方打了一阵,装甲车也推了过来,并且传来了劝降声:“军统弟兄们,投降吧,反抗是没有用的,给日本人做事也一样得好处的,抵抗只能死路一条……|”是谢志果劝降声。
“啊,谢区长也投敌了!”
“打!”刘轁武抱着要往外冲,被欧阳文山一把拦住:“往哪儿打,四面全叫日本人包围了,区长投降了,我们有什么办法?”
枪声一静,日本人发出最后通谍了:“限你们最后三分钟投降,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欧阳文山第一个扔下了枪支:“投吧!”他第一个走出了楼梯,举起了双手,战战兢兢的下了楼梯:“别打了,别打了,我投降!我投降!”忽然他的背后响起了噠噠的机枪声,欧阳文山一个栽葱的倒在了地下。下面的鬼子兵一见楼上开了黑枪,顿时枪声大着,“噠噠……”“叭叭……”打得个满天乱飞。打了一阵,森岗见没有回枪声,又立即下令自己的部下:“八格,冲锋的干活!”
鬼子宪兵队头戴钢盔,弯着腰往里冲,可是头刚一露出来,“叭”一枪,就是一个“叭,叭”就是两个,只听到枪声,但不知枪从哪儿飞出来的,神谷一咬牙:“呀,也……”端起机关枪死劲的扫。今晚一点月亮也没有,什么目标也很难看清楚,扫了一阵,也没有回枪声,后面的鬼子兵也跟着神谷蹽了上来,神谷一喊:“进屋的干活!”他第一个跳进了屋子,忽然咕嘟嘟的一声,神谷第一个反应滚下身,身后传来了轰隆一声,炸弹掀起了巨大的气流,后面又倒了几个鬼子,神谷这下子看准了子弹来源于天井边,他大喊一声:“八格,天井的干活!”鬼子的机构都朝天井扫了起来。扫了半天,没有动静,众人冲了上来,只有三具尸体横躺在瓦脊上,面觑着自已部下二十多具尸体森岗不知是成功还是失败,虽然捉获了军统站长等人,并且还捕获了若干成员,击毙好几铭成员,除了张若白事件有点着落外,其它的均无着落。本想严刑拷打,但经过仔细调查,军统确实有单线联係的组织状况。没想到掉到自己碗里肉份量也就这么大。他仔细一想,陈佩玉难道知道军统的组织情况,而采取的主动送礼方法,怎么离开他还是一筹莫展呢?对抓获的人怎么处理呢?严刑拷打也没用过,可作用不太明显,杀,只是一种办法,可是森岗觉得光用杀的办法是行不通的,日军已经占领了这么长时间,让他规范化,交给法院处理,这样既表示了日军新的政策策略,又能安抚民心。为恢复社会秩序而作出作用。决心一定,他就招唤了野垣:“你的,把那两位反将交给法院。”
“是,我马上驱车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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