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江汉关(凯) > 六 情结情物系情报 魂恼魂散臆梦魇

?比里格召集部下在领事馆内开了治安会议。参加者有巡捕厅长尉昌仪以及领事翻译曹春岗及女秘书古蒂斯等十来名有关人士。自日本人占领武汉后,时局变化越来越快,开始日本人只在租界外起起哄,现在却派人混进租界刺探情报,而且他们将肯定有下一步行动。必须找出相应的办法来对付他们。

  

  比里格首先请尉昌仪介绍法租界治安情况。尉昌仪是个地道的汉口人,在法租界干了十几年巡捕。一步步爬上来的。自然是尽忠职守,效忠于法国,才得到法国人赏识,他的处事办法归纳三点:一,对在法租界违法乱纪的贫民绳之以法。二。对有各地痞无赖进行收买。三:对官吏进行通融交易。所以处事方法高,这些年还没有太多麻烦,然而他目前要对付的是武装到牙齿的日本人,麻烦可能是解决不了。尉昌仪捋了下背头,清了下嗓子说:“自从日本人进驻江汉关码头那天算起,由日本人出现的扰,寻衅法租界事件共二十一起,这里指一般常规的显示武力和醉酒闹事。最近这些事件由于比里格领事与他们交涉少了不少,但是还有一种更严重的事件却悄悄而来……”尉昌仪说到重点,故意停顿来渲染气愤。

  

  比里格是个快言快语的人:“你就从算命先生说起吧!”

  

  “好,好……这位算命先生很蹊跷,几天前他就在租界转来转去,开始我并没有注意他,后来他把摊子搬到了皇宫舞厅最繁华又热闹的地方,我发觉这家伙贼眉鼠眼,窥视着来往有身份的人,我打听到这家伙姓孟,原来在孙传芳手下做事,孙失败后就投到日本人手下做奸细,说起来干了很多年了!”

  

  比里格清楚的认识到了日本人对法租界的觊觎之心,他们是一步一步的推竹着自己的计策,随着战争时局的步履,变化令人难以捉摸,乃至令人惊诧。对于他作为一个领事首先考虑的是法兰西在汉的这块地盘,不能落入虎口,两者就是维持法租界的治安安宁,防止暴力侵入租界。只要法租界的安全存在,法租界的利益也就能存在下去。其次,那就是他已经成了中国军统人员一名,直接归戴签领导。所以他有责任和权力利用法租界来保护他的同党同事。如果从长远的角度来看,这场战争中国人胜利了的话,那么法国人将会得到更大的利益。他认为这一点是法国人比英国人聪明的地方,不为眼前利益去损害中国人利益。“你们都发表下意见,有什么办法来对付日本人?”

  

  领事翻译也是巡捕厅翻译曹春岗曾在法国里昂大学毕业,吃过洋面包的,即知道法国人那盘大菜,也知道中国人的茶碟,他端了下眼镜,那白静的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容,欠欠起身:“领事先生及诸位同仁们,纵观世界,法日之间没有什么正面利益冲突,换句话说,法国人在中日战争中还是处在一个中立立场上……”

  

  比里格欣赏这段精辟的分析,点了点头。

  

  “尔日本人对法租界乃至其它租界都有觊觎之心,他们的眼中,是他们打开了中国地盘,其它人都得出去,让他独贪独享中国这块肉。”

  

  古蒂斯旁边补了一句:“日本人一向贪婪,而……”

  

  比里格打断了古蒂斯的话:“曹,你的继续分析。”

  

  “日本人的贪婪已成了秉性,但是从战略利益考虑,日本人还不能马上翻脸掴法国人的耳光,但是他那只掴耳光的手却放在兜里窝起来了……”

  

  “想打又不敢打!”同仁们看出这问题了。

  

  “对,因此对于眼前复杂局面,我的想法是尽量维持眼前的表面的安宁秩序,而另一方面作一种反打耳光的准备。”说到得意时,曹春岗也扭了众人一眼:“咱们来个弯腰媚笑逐客,当日本人有寻衅闹事,或私闯租界,潜匿卧底,行凶绑架,我们都采取法律的手段去处置他们。轻者轰轰他们,戳破他们,让他们夹着尾巴逃跑,重者的话,将他们合法扣押,然后通过外交途径交涉,谈判,处理,这样日本人就想狼想啃肉却碰到了刺猬,他无处下口。”

  

  “很好,很好!”比里格带头鼓掌,欣赏自己的部下聪明:“尉三脚,你谈一谈办法吧!”

  

  尉昌仪称其为尉三脚,也就是他处事办法的高招,对于曹春岗这席招法,他也暗暗吃惊,青出于蓝,胜于蓝,这些年轻的家伙办法更高,招法更多,计策更新,如果叫他合出更好的办法来,他似乎找不出新的办法。“我很赞成曹翻译的刺猬对狼的办法。关健在于实施,可以肯定法租界今后不得宁静,因此要求在坐的弟兄们眼睛瞪大一点,尽量不要出大事,同法租界共度中日战争大劫!”

  

  这话讲得也不错,比里格对自己理念部下赞赏不已:“诸位,同仁们,刚在曹翻译和尉厅长的话讲得极有道理,曹讲了个方法,而尉讲出了个事理,只要日本人存在一天,法租界就不会得到安宁,因此望大家劳苦操作,防备忧患共度这场难关。”

  

  大家起立:“是,为法兰西效忠!”

  

  送走了其它的部下以后,留下了自己的左膀右臂,比里格掏出了大雪茄燃了起来,陷入了深思之中,他想起了那刚被日本人占领时皇宫舞厅遇到的神秘一男一女,自然也是和算命先生同流:“曹先生,上次我要调查的那在皇宫舞厅出现的神秘的一男一女有结果没有?”

  

  “有,这两位来头很大。男的是日伪特务部长陈佩玉,女的是部长助理兼秘书白云飞。”

  

  比里格点了点头:“英吉利赵说得对,极艳的鲜花可能就是极毒的毒刺。”

  

  “但是据内部机密人员透露,那位部长助理背景不明。还有赵百里的女秘同日本人关系暧昧,赵秀出了日军军事行动是从她那里获得的。”

  

  比里格握着曹春岗的手:“曹,我很欣赏你,今后儿狼与刺猬的故事让你主演了!希望你演得漂亮些。”

  

  “领事先生,保你满意!”

  

  送走了曹春岗,只剩下了尉昌仪,比里格想起了自己的私事:“尉三脚,上次我和你谈的事办得如何?”

  

  “领事先生,这个时候不好办,要是不打仗……”

  

  “要是不打仗,只要花钱就办得到的。”

  

  “领事先生,你有很大用场?”

  

  “这不是你打听的事,关健你给我弄到!”

  

  尉昌仪站了起来,握了下领事先生的手。“这件事对你是重要的,我一定给你办到。三天后见货,请放心!”

  

  陈佩玉陷进了一阵颓意的亢奋之中,这就是最近发生一系列不愉快的事件。海军俱乐部炸弹袭击事件,夜袭追踪庙宇逃遁的奸细,还有法租界露面的那对男女以及拉车的车夫都找不到任何踪迹。上司森岗的咒骂,口唾差点喷在自己脸上。他清楚昨天晚上的接见几乎是在骂声中见到森岗的,他奉命被召见后,走进了森岗的办公室。森岗反背着手,背对着他,两眼盯着日本武运长久的太阳旗,这种冷面就是对他的工作不满的发泄,他强忍着情绪大气不敢出,许久半天森岗猛掉转头来:“陈先生,尊敬的大部长,你就这样厚着脸皮见你上司?”

  

  他心里嘀咕着破案子没进展,责任也不全在我身上,你们日本人不也没有办法吗?

  

  “你知道吗?随枣战役我们遭到了损失,很大的损失!敌人已事先得到了情报,进行了周密的部署,完全的抵抗,抵抗!天皇患养你们的有什么用?有什么屁用?你的,白痴的,情报部长!我怎么瞎了狗眼把你从上海调来?”

  

  日本人对战争所挫的恼怒都泼到他的头上了,这是一种嫁祸,他要争辩,但声音十分弱小:“森岗部长,汉口情况十分复杂,九省通衢,来来往往,再加上法租界这个特别的保护伞……所以……难!”

  

  “放屁,你是个中国人,年轻的时候还是个汉口通,你的旧僚幕友都是白痴吗?难道你还要我们日本人违背国际条约,把装甲车开进法租界?”

  

  他对法租界感到头痛,可是逃遁的奸细都是在庙中不见的,还有袭击都竞敢在日本人军事区演血肉戏,即使铲掉法租界,可是你铲不尽中国人的反抗心,他感到头痛无奈。

  

  森岗也找不出办法来:“我的办法的没有,对于失职的部下,我的就是革职,坐牢,杀头。”

  

  妈的个X!日本人六亲不认,弄好了他们又是嘉奖,有是拍肩,弄翻了对谁都是动刀动枪。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自己的人生价值全系在日本人的战车上。想到这时,他心里像打了一支强心剂振奋下精神:“森岗部长,请息怒,有句老话讲:‘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有许多耳目在盯着那些法国佬,一旦有什么可疑的目标,我将会见缝插针,从中破绽……”

  

  森岗不愿意听别人保证,把手一指:“你的漂亮的话我不听,捉拿人犯我的才罢休!”

  

  陈佩玉自己是厚着脸皮走出了森岗的官坻。想到这里他感到一阵眩晕,他抽起了烟,睨着墙上的那幅油画。这是他自己亲手画的一张油画。画的上边是蟒蟒的长白山,中间是蜿蜒逶迤的松花江,下面是一望无际的东北秋收大平原,红红的高粱,金色的向日葵,压得歪了腰的碣青色的大豆。端睨了半天,他觉得缺点什么,这就是先祖努尔赤在沈阳建的故宫,还有先祖们铁骑悍进中原山海关大门。只有这样才能是完美的,既有满州的山河,还有满州的英烈,千古功绩,由于先祖们的卓智,弱小民族却统治了整个大中华三百年,他们是多么伟大呀!而自己却苟于吏人的脚下,任人唾弃咒骂?为了什么?荣华富贵?纸醉金迷?不是,都不是!为了一种仇恨,为了恢复一种帝业,在这个曾经打响推翻帝业第一枪江城,他要像一把利箭插进来,建立一支希望……祖先们在图建大业时不也是利用机遇抓住了机遇,对吴三桂的诱禄,对洪承畴的诱惑,却难以启齿,博尔济吉特氏国后为了纳降人才进军中原,竟不惜献出美色。这种一时一人之耻,却换来历史之荣,他有一种开脱。他应该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实现中兴满州这番大业。第一件事情必须干出一两件漂亮的事情来,让日本人赏识他,在适当的时候,抓住法租界满州夜总会的毛头年青人把他们变成为中兴的骨干力量。他的灵感上来了,在千头万绪中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还是法租界那个隐匿下来的车夫下手,让陈兰妮去诱捕他,既然他的主子都不把他当人看,那么捧个活生生的美丽的女人送到嘴边,还怕他不降?主意一定,他驱车前往陈兰妮家,刚一出门白云飞飘了过来:“长官,怎么要兜风了,带我出去好吗?”

  

  陈佩玉一阵计划被突出现的白云飞打乱了,她穿了件白色花襟毛衫,娇媚地站在了他的身边,但是他正事在身,只好轻轻地把她拉了过来吻了下额头:“对不起,白小姐,公务在身。”

  

  夜色对于陈兰妮充满了诱惑,这和她的职业是分不开的。当深巷古街亮起了星星般的灯火时,她就点起了汽灯,使屋子里格外明亮,她对着镜子上下照,看着自己美丽曲线是否绰绰动人,能否打败那些挑剔十足的男人,然后泡个热水澡,冲掉自己汗味,再然后浓妆一番,去诱惑捕捉那些痴傻男人。这是她的生活步骤。照完镜子后,陈兰妮就要脱掉毛衣,准备氽入水里洗个澡,忽然听到敲门声,她一怔,赶紧又套上了毛衣:“谁?”

  

  “我,你的上司陈佩玉。”

  

  自从和柯二毛一起认识陈佩玉后,她应该说是陈佩玉的部下,她已领了几个月工资,但是没有做一件事情,大概是不是要找麻烦来了?她打开门,只见陈佩玉只身一个人走进了她的屋子,她心里一阵放松,看样子是不会出麻烦的,她闪起了妩媚:“陈长官,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女人妩媚很亮。

  

  “春风,法租界的春风!”他闪起了有信心的眼光。

  

  陈兰妮对陈佩玉这种自信来自何处一点不知,她不得实话倒出来:“陈长官,这两个月来,我一直都很卖力的工作,可是并没有发觉破绽,唯一有点感觉,就是法国领事曾经和他的女秘私下频频约会。”

  

  这又是一个信息,但是眼前必须打出破绽。主意一定:“兰妮,……”他的语气变得温柔。

  

  “陈长官,有事?”

  

  “我想你必须要有点牺牲……”

  

  “牺牲?”陈兰妮想到要丢性命,慌忙推辞不干:“陈长官,这事可别找我!我年纪轻经的,荣华富贵还没有享够呢,人生太珍贵了,说什么我不能丢掉性命!”

  

  “不是要你死,而是要你牺牲一点色相,去勾引一个你不喜欢的脏兮兮的黄包车夫。”

  

  “这个……”陈兰妮还是不喜欢干自己不喜欢的事,但是一看陈佩玉那刚才嬉笑的脸上却泛起了杀机,自然也就退却了:“我接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佩玉边说边掏出一张画像:“这个人长得干巴,瘦削黄牛面孔,长着一对三角眼,戴着个破毡帽,腰上系了个麻绳子……”

  

  陈兰妮看了看照片有点恶心:“真倒霉,就这些从垃圾堆里翻出来渣滓,天下黄包车夫不都这样,我到哪儿去找?”

  

  “他有两个不一样,一个是额头左角有个黑痣,第二他拉的主人总是在诅诅咒咒的,你别小看他,他还可能拉的是国民党特务隐匿在法租界的头目。”陈佩玉故意夸大提高他的注意力。

  

  陈兰妮出身红尘,感受到了另一番:“你不晓得那些臭车夫身上的味道又臭又酸,说不出的味道……别说干那事,闻一下,鸡皮疙瘩直往外冒!”

  

  “俗话讲险山恶水,藏珍宝,从今你不再是简单的粉尘女子,而是一个执行特别任务的女间谍。你得用身体乃至生命效忠组织,否则乱枪穿洞,暴尸街头,无人问津!”

  

  陈兰妮真后悔,两个月的工资要用自己的性命和身体去兑换,人怎么走到了这个绝境呢?退一步就是乱枪穿洞,暴尸街头,她感到从脚底蹿出来一股凉气,串遍全身,她一步下跪,“饶了我吧,饶了我吧,长官!”

  

  陈佩玉一只手伸了过来,穿透了她的毛衣伸进了她的胸脯:“我饶了你,日本人不能饶我!今天死活得接下这个任务。我还要告诉你,那个臭车夫是受过训练的间谍,倘若你真是有本事的话,来,先勿勿我的魂!”男人那只手紧紧抓住了她,似等哺育的婴儿…….

  

  古蒂斯年方刚二十出头,是个美丽的法兰西姑娘或者说美丽的女人。她长得金发碧眼,高挑白哲。胖瘦匀称是极好的美人儿。实属遗憾的是她来到中国时间不长,日本人兵舰从上海占到南京,又从南京占到了武汉。这是件罕事。她天性喜欢冒险。否则年轻的岁数是不敢独闯中国来的。她不单来了,而且还不轻易走出中国。当日本人占领中国首都南京疯狂屠杀了三十万居民,全世界都为之震惊恐惧,各国驻华大使馆及领事錧开始撤离迁移时,驻汉领事馆也迁走了家属附从人员。比里格自己的妻子及孩子都迁回了法国,并动员古蒂斯也返回祖国,但是古蒂斯硬要执彻留下,其理由很简单,为祖国服务要不怕流血牺牲,众人看她态度坚决,无奈留下了她。

  

  比里格对古蒂斯最初认识不过是一个敢于冒险的女孩,可是后来他发觉这个女孩不但是敢于冒险,而且极喜欢表现自己。刚才的发言被他打断了,实际上她要讲的话他心中十分明白。自从妻儿走后,比里格在松闲的时候空了很大一截,有古蒂斯在就是不谈闲事,也感觉一阵轻松舒服,他喜欢她那金色的瀑布,极美极美。中国人之说发是血之余,她那金发光泽柔软,捋了下就象质感的抚摸着无数的金丝,是件极有意义开心的事情。今天他把尉昌仪送来的两个(一对)景泰蓝花瓶捧在了手中,叩开了古蒂斯的宅室,她满脸春风的走了过来:“呀,真的,这是真的!”古蒂斯喜悦的抚摸着景泰蓝。

  

  “当然是真的。我的部下号称尉三脚,在汉口这块地皮没有办不成的事!”

  

  古蒂斯像个鉴赏家,首先仔细的察看了花瓶眼色,又看了看花纹,摸了摸原簿,接着用手指头轻轻地敲了敲花瓶那翠耳悦听的声音,赞不绝口:“音乐!一首极好听的古老中国曲子。”

  

  比里格卖弄老外交官的身份:“五千年文化,这不过是文化大海中一滴水……”

  

  一滴水这句话勾起了古蒂斯内心的机密。她的爷爷也曾经是个传教士,在中国传教了很长时间,他收集了不少中国的文物,并且拍卖了,从一个穷人变成了有钱人。但是天意不凑美,父亲由于账务纠纷,又把财产当进去了,有钱的变成了没有钱的。她其所以到中国来冒险,其目的就是如此,谁知到达中国不久,战事连绵不断,她能空手而归吗?然而靠自己的力量,特别是日本人进了汉口以后,她想搞文物恐怕是件难事。所以眼睛盯在了比里格的身上。上司挺乐意的帮忙,而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这件事情办成了,这就说明上司潜力可挖。古蒂斯岁数不大,自己没经历过,但也听说过,而且自己也见到了不少社会发展情况。一些文化的东西,在战争中不值几块钢板,几块大洋,而战争结束后,成倍的往上翻,有的高达价值连城。爷辈是这么做的。也是做出来翻起来的,中日战争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对中国人讲是毁灭,也可能是场完全的毁灭。但对于她本人讲也许是个机会,一场难得的机会,弄到一批货真价实的文物还愁下半辈子没有钱花吗?人,只要下了狠心和主意,没有做不成的事,没有解决不了困难。她要撩拔他自己的上司,从他的身上她可以吸取很多很多。她张开了红色的嘴唇:“比,里格先生,我想问一下不是工作上的事情,行吗?”

  

  女人撒娇,比里格看出来了,他还认为她还会搬上次在治安会上要讲的话:“古蒂斯,我的亲爱秘书,请你不要显耀你那儿国联军的爷爷,这是在中国,他们是受害者,弄烦了,他们会重新燃起历史仇恨!”

  

  古蒂斯年少气盛:“传教对法国人讲是一种骄傲,对中国人才是耻辱。”

  

  比里格不喜欢自己的下级顶嘴:“我要考虑的是法兰西的利益,和法兰西当今的名声,你那种老皇历倒出来是打我朋友的耳光,是在削弱中法抗日友谊。”

  

  “好了,好了。”古蒂斯见自己的上司有些恼火连忙刹车:“上司,换点别的话题,比如女人,还有那个你在皇宫舞厅见到后非常有兴趣美貌出众而有特殊的气质中国女人!”

  

  比里格发现自己的女部下关注自己观色行为,觉得是种莫大的耻辱。如果撇开上下级关系,一个中年男子的内心被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掌握,应该说是一种骄傲自豪。他在揣找回击的语言:“怎么,你对这方面也很观注吗?古蒂斯小姐?”

  

  古蒂斯投了个媚笑:“我觉得人类都有一种远亲选择的癖瘾,似乎越过越好。其实这是一种错误。论肤色,论肌肤,论身材,亚洲人远远比不上欧州女人。而且法国女人比中国女人更不韵味,对吗?”

  

  比里格对自己年轻部下的率直傲慢,实在是气愤不过:“古蒂斯,你搞错了径,你是个负有特命的外吏官,不是花巷里争风吃醋的女人,也不是打家劫舍的巾帼。”

  

  “既然你并不倾心于古蒂斯,那你还为什么卖力给她办事?”

  

  “因为他爱法兰西!”比里格起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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