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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
钟天黎端坐在椅子上,眼睛的余光瞟了眼一言不发的钟天玚,淡淡的抿了口茶,徒自说道:“刚刚我跟说的事情你怎么看?要是天凤的女皇当真是假冒的,那我们这次前来天凤,便是等于将莫惜送入虎口……”
“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莫惜。”钟天玚皱了皱眉头,看也不看钟天黎的方向,拍案而起,“我们今天就启程,一定要把莫惜安全的带回天凌!”
“现在?呵呵,你在说笑吗?现在城门早已封锁,你以为天凤的皇女一点脑子都没有吗?只怕现在就是一只鸟都难以飞出天凤的领土。”
“那你说怎么办?!事情是你惹出来的!我们本来可以不必如此的,但是你非要送莫惜前来天凤冒这趟危险!”钟天玚瞪着眼睛,眼底满是愤怒之色。
“当初这个决定是全朝上下都同意了的,并且,那时候我们找的莫惜不过是个替身,”钟天黎眉头紧锁,五指紧攥,“这下该如何护莫惜周全?”
“对了,对了!既然之前随我们前来的是我们找来的替身,那让她继续代替莫惜不就可以了?”钟天玚喉结上下蠕动,“这样,这样莫惜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了。”
“你难道忘记了吗?那个替身,已经疯了。”钟天黎垂下了头,一脸的黯然,“现在时间这般紧迫,我们又能到哪里寻来一个跟莫惜一般无二的女子?”
钟天玚一把掀翻了桌子,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怒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想怎么办?!”
“其实这些城卫的功夫不算高,要是莫惜拥有之前的伸手,逃离这里对她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是啊,哈,钟天黎,你倒是好意思说这些,我就不清楚了,莫惜变成现在这样子都是他妈谁害的?!是你!是你把莫惜送上了绝路!我告诉你钟天黎,莫惜要是出了事,我钟天玚第一个不会放过你!”钟天玚冷冷的看眼钟天黎,啪的一声摔门而去,竟是头也不回。
“呵……莫惜……”钟天黎待钟天玚离开之后,朝后直直的躺了下去,双眼无神的注视着头顶上方的房梁。莫惜,真的是我害了你吗?如果不是我自私的想通过你还清对方墨馨的那丝愧疚,是不是,你现在还跟以前一样,玩世不恭,睥藐天下?是了,如果不算我令你武功尽失,你又怎会落到被他人强暴怀孕的地步?你又怎么陷入现在的困境之中?以你的性格,只怕道一句与我何干,就华丽的转身,朝看不透的夜色奔去了吧?天凌与天凤的纠葛平稳确实于你无关,我自认换做是你,只怕只会对这二国充满敌视,又怎么可能会思量这么一走,将带来多么严重的战乱后果……
莫惜……对不起……原谅我……不得不为天凌的苍生所考虑,如果一定抉择牺牲一个还是牺牲所有的话……
钟天黎抬起来头,轻轻的合上了眸子,莫惜,我只能道句:对不起。
碰碰!
“谁?”听到敲门声,钟天黎睁开了眼睛,双目虽然因多日没有好好休息而露出疲惫之色,但是眼底的警惕却是分毫不减。
“王爷,是我。”
苍老却熟悉的声音响起,钟天黎滞了一滞,想了想,还是起身,亲自把门打开。
“徐老御医,你不是已经告老还乡了吗?怎么……”
“王爷,老臣呢,经过几个日夜的思量,还是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老御医的眼底有抹凝重之色,鞋子上因长途跋涉而布满尘埃,他看了钟天黎一眼,舔了舔干裂的唇,“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我这次回来便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进来说话。”钟天黎犹豫一下,将老御医让进了房间,“坐。”
“不了,老臣站着说就好。”老御医眼睛狐疑的朝窗外望了几眼,小心翼翼的拉上窗帘后,目光有抹胆怯的看着钟天黎,“王爷,这件事情我不值得该不该讲……”
“你人都已经来了,自然是要讲。”
“实不相瞒,我在决定跟王爷汇报这件事情之前,就已经提前做好了人头落地的打算,”老御医苦涩一笑,“但是……罢了,想了想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了,那就说了吧,以免这件事造成我天凌国的隐患。”
老御医的目光万分坚定,那道坚定的目光令钟天黎意识到他即将要说的事情一定万分关键。
“王爷,您还记得前几日王妃被老臣把脉把出了喜脉的事情吧?”
“这我当然记得。”钟天黎掩在袖子里的五指紧紧的攥在了一起,那件事是他一辈子的痛,他又怎会不记得?
“那时候我只是根据自己的见解判定王妃有喜,”御医突然摇头苦笑了一声,伸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唉,但是我这辈子从医这么久,这是我唯一弄错的一次……”
“你说什么?!”钟天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他两只手死死的按住老御医的肩膀,一脸不敢置信的询问道:“这么说,莫惜没有怀孕?!这是真的吗?!”
“王爷,您先别激动,听老臣讲。”老御医将钟天黎的手轻轻的抚了下来,摇了摇头,“王妃怀孕这件事,我自认不会诊断错误,王爷要是不信,就是换三十三百个医生前来为王妃把脉,那结果也是一样的。”
“那你废什么话?!”心底刚刚燃起的希望被转眼便被无情的浇灭,钟天黎怒吼一声,步伐不稳的向后倒退几步:“你是嫌本王还不够心烦吗?!”
“王爷,您理解错了。”老御医叹息道:“老臣也弄错了,这天凤的女子跟我天凌可是大不一样。”老御医目光复杂的看着钟天黎的眼睛,缓缓开口,“不知王爷是否听闻,天凤的孕育可并非是交于女子,而是男子产子。”
“这又怎么样?”钟天黎皱了皱眉头:“难道你想说莫惜根本没有生育的可能?”
“正是如此。”老御医皱眉道:“说也奇怪,虽然我并未曾把过天凤女子的脉搏,但是我为王妃把脉时,她的身体,给我的感觉与天凌的女子并无异样,要知道,天凤是女子体属阳性,而男子体魄程阴性,这脉搏间的差别不用说也是天壤之别,但是王妃……王妃的体魄却是程阴性。”老御医说完,直直看着钟天黎的表情,等待着他发落。
老御医所说的话似乎很难消化,钟天黎呆愣了半天,才僵硬的看向老御医,语气疑惑的询问:“你是说,这个王妃……并非来自天凤王朝?”
“是的,”老御医眼底流露出一抹挣扎之色,一个屈膝直接跪地,“恕老臣直言,老臣怀疑这个王妃是假的,真的已经被人劫持了。”
碰……
钟天黎一下子坐了下去,御医见此赶忙上前,却见钟天黎淡然的朝他摆了摆手,“我没事。”
“事情老臣已经跟王爷汇报了,这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老御医抬头望着那双略为空洞的眸子,后背的衣服已然被汗水湿透。
“没你的事了,徐老御医,你这次功劳卓著,理应封赏,但是现在敌暗我明,只能待回到天凌,我便为你追封赏赐了。”
“多谢王爷。”老御医犹豫下,本想告老还乡,却在不经意的抬头间,瞥见了王爷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心底也是明了几分,一声告退之后,悄然合上了门扉。
待老御医走后,空旷的房间只剩下钟天黎一人,,钟天黎眉头紧锁的在房间里转着圈子,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纠结。
方才老御医的一番话,令他思绪万千,悲喜交加。如果说这个莫惜是假的,那么不管她肚子里是谁的孩子,他跟天玚都不必在纠结,但是……如果这个莫惜是假的,那么真正的莫惜,此时此刻又在哪里?
她失去了武功,现在不过算是一个任人可欺的柔弱女子,她又能否护得了自己周全?
钟天黎不去想,也不敢去想,他怕一多想,便会看到莫惜遍体鳞伤的样子。他的莫惜,现在在哪里啊?
……
方府内的一处别院里。
我漠然的推开门,眼睛扫视着这夜顾风口中的所谓的书房,嘴角抽了抽:“你确定这是你的书房?而不是带错了路?”
“嗯,这里就是我夜某人的书房,怎么样,看着是否还算宽敞?”他笑了笑,一个箭步走到了床边,伸手按了按软软的垫子,“你看,我每天都是在这里替父王批阅奏折的,嗯,呵呵,其实干嘛那么一副正经的样子呢?只要事情做的好,只要自己愿意,这样子不好吗?”
“好是好……但是,我怎么在你这间书房里看不到一本书籍呢?”我环顾一周,发现他口中的书房实在是间华丽却是不折不扣的卧室。
“哈哈……要书?凤小姐爱看书吗?看那纸上谈兵?有那会功夫倒不如自己杜撰一部书。”夜顾风斜躺在床榻之上,冲我傲然一笑,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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